艾艾正在套房单独房间里,香甜的梦乡之中,她唇畔含笑在吧嗒嘴,一阵外力将她摇晃醒。

    她勉强支起眼皮,打开灯便瞧见谭轻歌沉默地坐在床边凝望着她。

    艾艾眼睛被晃得仅睁开一条缝隙,打了个哈欠道:“你回来了啊轻歌姐,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我就睡过去了……”

    “艾艾,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她语气格外认真肃穆,艾艾正襟危坐,睡意飞到了九霄云外。

    同时,在她仔细的回视下,竟还发现谭轻歌的口红好像晕了?……淡樱似的唇瓣还有些红肿,艾艾怔愣,刚要开始天马行空便听到谭轻歌说:

    “我想穿旗袍。”

    艾艾:“……啊?”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观感扑面而来,谭轻歌自从落水后已经很少提这种看似无理取闹的要求了,艾艾不禁眼底浮现疑惑。

    但她还是第一反应拿起了手机,开始联系小思和公司:“现在就要吗?从国内运过来可能要几个小时后,都需要什么颜色的?”

    谭轻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明天比赛开始前送到就可以,水舞比赛还剩两天,两三套就足够了,颜色你看着来,最好是国风气质浓烈的……”

    艾艾嘀咕着:“那正好,以前和我们合作过的一个国风旗袍设计师,她手里就有现货,风格也都比较适合你……不过姐,你是想在水舞比赛上穿吗?”

    谭轻歌点头,她是在看到高瀛酒馆服务生的装束时萌生的想法,在这种舞台上确实该更多展现下神州的传统服饰,来一波文化软输出。

    艾艾扑朔着眼睛,灵光一闪提议道:“那不如明天穿旗袍,后天穿汉服呀,又有特色又美美的,到时候不愁没镜头,姐你觉得怎么样?”

    谭轻歌眸间一亮,微微弯起,如同一弯月牙。

    艾艾看着眼前这张昳丽妩媚的漂亮脸庞,连发丝粘在颊侧的角度都恰到好处,眉眼如琢,简直就是女娲的炫技之作。

    她屏住呼吸,谭轻歌笑起来衬得她唇边晕染的口红更添暧昧不明,艾艾却乖巧地没有多问。

    美女亲人又不犯错不犯法,她想,唯一错的就是美女贴贴的不是她。

    *

    直播显示关闭状态,在谭轻歌被那男人扶住的瞬间,似乎是很正常的因醉意而睡着。

    可公西祐没来由地充斥烦躁,这股强烈的燥意使得他仅着雪白中衣,于寒冬腊月的夜半,扑进了雪地里。

    洋洋洒洒的雪晶飘落进了他的眼睛,将他眸色都染成通红。

    公西祐蜷在雪里,向天空伸出双手,乞图抓住什么一样。

    嘎吱嘎吱的,有人踏雪而来。

    公西祐今日刚回到府邸,何人会在深夜打扰发疯的储君,似乎只有一个答案。

    他偏过头去,在看清来人时模糊的双眼有片刻失神。

    他甚至以为自己见到了那抹心心念念的倩影……

    然而不是,是模仿着谭轻歌身姿气质的宁苁蓉,她着一身白衣,与天地似乎快要融为一体。

    她没有束发,如瀑的墨发衬得她眼睛明亮,步伐也从容无比。

    但这不是她……公西祐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宁苁蓉一眼。

    她效仿的是帷幕之上的谭轻歌,可她不知道,在灵朝生活时的谭轻歌身子孱弱,脚步虚浮,唇瓣都泛有病态的白,唯有脊背笔直,似修竹般不屈生长。

    但他从宁苁蓉身上,只嗅到了算计的味道。

    “滚。”他说出来近些天来第一句话。

    宁苁蓉停下来脚步,颔首作揖道:“天冷,殿下该珍惜点儿自己的身子。”

    没听到公西祐的答复,宁苁蓉并不急,她又上前两步,用一派天真的语气问道:

    “殿下也喝酒吧,您可知喝醉的男女间会发生点什么?”

    黑夜中,公西祐豹子一样危险的眸子悄然睁开,他在暗处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她。

    “弹幕中有好些人都在刻意带偏方向,引导百姓们不去想那苟且之事,此事,是殿下的手笔吧?”

    依旧无任何答复。

    宁苁蓉本有些气馁,再度上前时,却陡然发现地上的身影不见了。

    下一秒,鬼魅似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你想威胁本殿什么?”

    宁苁蓉嘴角含笑,她一回身,便惊觉浑身一凉。

    骨节分明的大手拽住她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向外一拉,寒风灌入胸口,但那手却没有停止,直接粗暴地扯开了她整个领口。

    撕拉一声,衣料破裂,宁苁蓉上半身只余小衣堪堪遮住胸前风光,光洁的背部曝露在冰冷的风雪中。

    她彻彻底底呆愣住了,没有料到事态竟会发展到此地步。

    这疯子到底想干什么……他绝不是为了宣泄才撕开她的衣服,宁苁蓉从他冷漠的眸中看不到半分欲念。

    “她纵使真和别人做了什么也容不得他人来置喙……你们这帮渣滓,又妄图用流言蜚语来逼死她?她在灵朝被逼了三年都没死,现在更不会……”

    犹如地狱恶鬼的低吟,公西祐一字一句道。他把宁苁蓉拉到身前,上下扫视她:“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提她,否则……她不会被灵朝的肮脏口水碰到,因为她已经不在这里了。可你不一样,你会在万人唾骂中痛苦死去。”

    宁苁蓉在这一瞬间了悟,他是想以名节来逼迫她,让她不要再打谭轻歌的念头。

    他可以利用她来吸引那人的注意,但反过来却不行。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宁苁蓉在彻骨的风里打着剧烈的寒战,大风席卷着雪狠狠砸在她裸露的肌肤上,细密如针扎似的疼。

    她握住拳头,半晌后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用无辜的询问语气问道:“殿下,您说,如果圣女知道我们在这深夜无人处私相授受,如此坦诚相待,她会作何想法?”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无害,并且把自己与他放在统一战线上。

    可这还是被公西祐迅速识破,他只是盯了她须臾,便勾唇道:

    “她什么想法都不会有,你宁苁蓉算个什么东西。我若是和母后私相授受,或许能得她一丁点的目光。”

    不得不说,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宁苁蓉还是被这惊世骇俗的言语吓到了,她一时间失去说话的能力。

    “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试试。”公西祐淡淡地说,喉咙处发出低低的自嘲之笑。

    *

    第二天水舞比赛在下午举行,不似昨天人数稀少,小小的场地内人满为患,横幅彩带满天飞。

    昨天水舞比赛的图和视频登顶高瀛热搜,五号裁判不公平的评分和后来又自称手滑要求修改评分使得情况更加戏剧,围观群众在神高两国的各大平台因为这事吵得不可开交,这才把原本小众的水舞瞬间推到所有人眼前。

    今天满场都是一片艳丽的红色海洋,放眼望去全是神州人挥着小红旗喝彩,这架势就差直接冲五号裁判喊着,再敢乱评你试试了。

    谭轻歌在后台休息室里,等着和叶建清一起入场。

    她身形曼妙,曲线被水墨色的旗袍勾勒得柔美纤柔,红唇娇俏,漆一般的长发被木簪挽起,只垂下几丝恰到好似的青丝。

    如画里走出般,带着江南的水汽与北方的暖阳融合的恬淡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

    叶建清毫不吝啬欣赏的眼光:“你早知会我一声,我好穿西装配合你。”

    他的声音果真如艾艾所说,磁性低沉,像小鱼吐泡泡一样,每个泡泡都破裂在喉咙处。

    谭轻歌抿唇浅笑:“是我的疏漏,昨晚临时兴起,辛苦工作人员连夜带来,但是实在不敢打扰您了。”

    按理说这是她实实在在的圈中前辈,因此她态度格外恭谨。

    叶建清也只是打趣,被她认真抱歉的模样弄得颇为不好意思,他伸出了胳膊:“说笑而已,咱俩往这一站,我最大的作用就是陪衬,谁在乎绿叶穿什么呀……你别不信哈,一会儿咱出去,你看镜头在谁身上时间长就知道了。”

    谭轻歌搀住他的胳膊,两人一同进入场内。

    原本喧闹不已的场地瞬间安静,他们紧盯着大屏幕上鱼贯而入的五位裁判。

    在身上挂着五号牌的高瀛裁判出现时,全场尽是喝倒彩的嘘声,嘘得那五号裁判脸都不敢抬起来,无地自容。

    而当后入场的谭轻歌叶建清两人一露面,嘘声霎时停止,取之而来的是一瞬的寂静,在之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的尖叫声。

    谭轻歌清晰听见离入场口最近的座位上,一排女孩子在疯狂呐喊,她们甚至叫不出她的名字,但却整齐划一的共同呼唤一个称呼。

    “老婆看我!!啊啊啊啊这是我老婆!”

    “美女姐姐娶我!!!啊!!”

    她哭笑不得,然而露出的那抹无奈的笑惹得尖叫更甚了。

    叶建清的胳膊动了动,示意她看向远方的大屏幕。

    那上面果然如他所言,一直都显示着谭轻歌的上半身画面,而与她离得极近的叶建清却只可怜得分到半个镜头。

    “真是脸在江山在的时代啊。”他故作烦闷地感叹。

    谭轻歌只好轻声抱歉,两人一同入座。

    今天第一位上场的选手便是来自神州,而随着光芒照耀水池,映出清澈的蓝色后,谭轻歌彻彻底底的呆愣住了。

    这位选手竟然没带潜水镜,她光洁的面部在水中微笑,不见一丝痛苦之色!

    连初次观看水舞的观众都被狠狠震撼到了,众所周知,人不能长时间置于水下,人不呼吸是会死的!哪怕是专业的水舞演员也得带潜水用具下水,这样才能够保证一首完整的曲子不间断地跳下来。

    但这个女演员竟像长了鳃一般,如一条灵活的绚丽鱼类在水中自由翱翔,做着热身运动。

    在她刚要下水时,举办方突然叫停比赛,问她是否真的坚持不带任何潜水用具进行比赛。

    选手在上千双眼睛的注视下,平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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