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十二岁那年,南方炎热,几个月未曾下雨,土地干旱龟裂,农作物枯死,颗粒无收,渐渐发生动乱,百姓暴起,质问官府,朝堂就此放任不管?

    可惜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

    朝廷分发下来,官员间层层克扣,相互讨好,大肆恭维,无底地挥霍,哪儿还有多于粮食?待朝廷调查,官官相护,最终无果。

    许昭出生经商家庭,商业脉络贯穿整个容国,并且和其余多国也有大量经济往来,本就富可敌国,她父亲却为人低调,不想着谋个什么官职,为朝廷所用,倒是闷声不吭隐于喧闹世间,无人知晓……

    许昭知道她生来平凡,父母都寻着自由快活的来,不想顾及京城中勾心斗角,一技之长便是这经商手法极妙,倒也算是在这民间江湖小有名气。

    但在官僚贵族间被他们所排斥,士农工商,商最低。

    商人间的存在交易,利益至上,互惠互利,看中的只有利益,交易之间免不了有人拿钱销赃,利用位置,图个便利;严重点,就是生死交易,风险极大。

    许昭父亲见南方困苦,便也觉是寻着个好商机,调动北方产业资源,进入南方。

    许昭从小到大便跟着父母学习经商,随着父母到处跑,看见父母所打下的商业脉络极广,知道要学的很多。

    这条脉络,轻则掌握半个国家命脉,重则,整个国家,且周边小国经济切断,毫无用处。

    ……

    商业车队穿越汹涌澎湃的河流,到达浔城,风景颇好,古城小镇里柳树伴小桥流水,车水马龙,在浔城,来来往往各形各色的人,特色的佳肴,吆喝声,十分热闹;奇怪的是浔城出奇多的人,各种各样,大街上很是拥挤。

    “昭昭!小心点,为父去给你买点小吃,跟紧你娘亲,你娘亲身体不好,别让她摘下帷帽,风大……”

    人群中,身穿简单的黑色衣袍,脸上略微的胡茬,大声喊着,紧琐着眉看着被人群挤到一边的母女,见她们安全了才转身推着人群向铺子走去。

    那对母女伸起的手拼命摇晃,“阿父!小心些!”一旁身着蓝色素衣,头饰简单,一边扶着母亲,拉着往人群边沿走去,一边看着人群里缓缓消失的人影,收回了视线。

    夏皖掠开帷帽,看着远处的人影,拍了拍倾见的手,“放心吧,你爹马上就回来了,我们先离开吧。”

    许昭点头,两人回到提前租的客栈,没成想,客栈也是座无虚席,还好各窗户通风 ,不觉闷热。

    许昭和夏皖回到房间,房间很大,床边的窗户一览街市的热闹与繁华,街道上的灯笼连接着两边的房屋,各色的伞悬挂于店铺上方,引人注目;街边散落的小铺子,特色糕点,精致玩意儿,摆上前,任君挑选。

    “咚咚咚……”

    许昭房外传来敲门声,随即又传来,“昭昭,娘进来了……”

    许昭才把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

    夏皖推门进来,端着盘水果,“快来尝尝,你阿父几个月前购买了别国荔枝树的出售,这几天才有的果实,咱娘俩尝尝鲜。”

    “阿父阿母也太厉害了。”许昭寻个椅子坐下,伸手拿了个。

    “这有什么,待明年还有结呢。这些天天气热,人又多,别到处跑了,跟在爹娘身边安全些。”

    许昭点头,拿个苹果,坐在窗户沿子上,客栈边种了棵柳树,柳叶随风飘扬,遮住了炙热的太阳,洒下点点星光,只觉清凉。

    夏皖知她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心里毫不在意,喜热闹,想自由,也是像自己,便随她,只多教她些功夫在身,多派些人便够了,再大的担子还有自己在呢。

    “卖糖葫芦喽!糖葫芦!”楼下叫卖着。

    “昭昭,来,多吃……”夏皖看向窗边,哪儿还有什么人影,只剩个果核落在窗前。

    “……我为什么要教她功夫啊!现在天天飞出去……”夏皖眉宇间皆是恼火。

    街上,许昭直接走上那手持一大串糖葫芦的商人跟前,掏了掏口袋,取出铜钱买了一个,酸甜可口,走走看看,人们自顾自的忙活着,为了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辛勤劳作着。

    却又似被人牵动的木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需要为下一顿温饱奔波,需要为儿女未来做打算。

    再回来时,父亲已经回来了,拎着食盒,打开,母亲手捏一块糕点往嘴里送,两人像是在商议什么,许昭上前一听,却是……

    “皖皖,这糕点怎么样?我挑的是你爱吃的口味……”

    “他们这家的生意最是不错,我等了许久才买到……”

    “我还瞧见你最爱的首饰珠宝,特地多买了些……”

    许昭:“……”不是给我买的吗?

    拍了拍父亲左肩,出其不意转身在右肩,许言清楚是许昭,却还是配合着她,顺着许昭把头转向左边。

    许昭直接搂上许言的肩膀,“啧!阿父没找着我吧!”

    许言拍拍许昭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颇有嫌弃的意味,“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

    许昭放下手,也不在意,大手大脚拿起一旁的糕点,啧!真不错!

    许言见了,大笑,“昭昭,就是为了糕点来的吧!尝尝,早听闻这家店的桂花糕很好吃,还有这龙须酥,酥松绵甜,我特意给你娘买的。”

    许昭正尝个新鲜,洋装着一脸哀愁,控诉道:“啧啧啧,真真的是有了媳妇忘了女儿,哎,你们继续,你们继续。”顺手几块糕点,还有一包银子,转身离开。

    夏皖瞪他,抿嘴笑着要起身哄许昭,许言急拉住许昭,哄道,“哎呀,昭昭可是我宝贝女儿,阿父没那意思,”在夏皖看不到的一面,低头扒着自己女儿手里的银子,小声商量,“昭昭,给我留点私房钱,不然你让我怎么活……”

    许昭挽着许言手臂,收回手,将那些银子放进兜里,满脸让他放宽心,哥俩好般,“阿父,放心女儿我肯定会给您留个子的。”

    ……

    在浔城待了三四天,许昭瞧见了浔城各处的风景,吃食七七八八都尝了个遍,当然免不了要和爹娘的产业打交道,混个眼熟。

    启程离开,离开浔城过了几天,马车外漫天飞舞的尘沙,日头却晒得很,没什么湖泊河流,不似浔城,临水而居,伴着小桥流水。在这样飞沙走石的荒漠,浔城倒像是茫茫大漠里一湾甘泉,可以慰籍所有在茫茫沙漠中通行的商人。

    也就恍然大悟浔城为何有这样多的人,这样地受人喜欢,各色的食物,各种各样的衣服饰品。

    进了阳城,已经夕阳西下了,夕阳的余辉照在这座城上,落日的光芒洒下,整座城仿佛镀上了一层光辉,那样的光辉洒在街道上,行人上,显得这座城格外亮堂!

    一行人热得冒汗,许昭受不了马车上这般闷,嚷嚷着要下来骑马,直接跳下马车。

    夏皖瞧着,“昭昭别这么毛毛躁躁的,摔着了怎么办?”

    许言说:“昭昭在我们身边,这样挺好,让她自己玩去吧,我们就在马车里,今年天气炎热,阳城风沙多,对你不好,这帷帽就别摘下了,也可以挡着点……”

    自家女儿在马车外纵马奔驰,许言乐得清闲,可以过过二人世界,倒是天天围着媳妇转了。

    到了客栈。

    许言下了马车,

    “呜呜呜……”

    许言察觉衣袖被人拉了拉,随后传来,“阿父……我瞧着我们那骏马着实不错,我就想着骑一骑,一不小心,惊着了那匹马,居然把我摔了下来。”

    许昭拉开袖子,“你看,擦破皮了,流血了……”

    许言:……再久点止血了。

    许昭说着只觉不服,还想牵过缰绳,拽着马走,那马儿也不服管教,鼻中喷出一口白气,“哼哼”地转过头去。

    许言想带许昭去处理,看见夏皖要下来查看许昭一番,叫人带许昭去清洗一番,擦点药。

    怕夏皖不好下马车,急忙过去,牵着夏皖的手下了马车,叮嘱不准摘头纱,风沙多易入口鼻,进入身体,况且天气炎热戴着可以挡挡阳光,避免晒伤,唠唠叨叨一大堆。

    夏皖听不下去了,“哟喂,昭昭都受伤了,快去看看……”

    “不要担心,擦破点皮而已,没多严重,咱们小时候在大草原骑马天天都摔跤,不怕,没什么事,再过一会就止血了。”许言安慰道。

    “万一磕着碰着了……”

    “放心刚才昭昭找我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着呢……”

    许言随意找了个客栈安顿,夏皖询问了一番确定许昭没什么事,才放心。

    匆匆吃完晚饭,洗漱一番,各自回房,入梦……

    翌日,许言将商队里的东西拿出来卖,夏皖陪同,给妇女小孩介绍甜食,小巧的小玩意儿;得了空闲,两人已经满头大汗,倾言扶了扶夏皖稍偏的头纱,从马车上拿了些水给夏皖,拿着扇子给夏皖扇风,许昭被迫不能乱走,待在马车上,瞧见这一幕,啧……浓情蜜意……羡煞旁人啊!

    米面水果,糕点茶叶,丝绸瓷器……反响效果甚好,富贵子弟财大气粗,一买就是一大堆,吩咐佣人抱回家,普通百姓囊中羞涩,挑着便宜,尽量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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