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津道:“西夏以九门秘籍为基,建了一支威胁大宋的夜月狼骑。我九死一生,从西夏抢回了这本秘籍,本该成为第九名门,迎娶我心爱之人,怎地却落得妻子爹娘俱亡的下场?”
住持道:“老衲在佛经上见过这么一个故事,说与施主听听。以前有雄雌二鸽,住在同一个鸟巢之中。这年秋天,果子熟时,雄鸽摘了满满一巢的果子。后来,雄鸽出去了一段时间,那果子风吹日晒的变成果干。等雄鸽再回来的时候,见到巢中果子少了一半,便嗔责雌鸽,说道:‘我摘取秋果那么勤苦,你却偷偷独食,如今只剩了一半果子。’雌鸽答道:‘我没有独食,果子是自己减少的。’雄鸽不信,嗔恚而言:‘你如果没有独食,果子怎么会减少?’随即用尖觜啄杀雌鸽。未经几日,天降大雨,果干遇水湿润,还复如初,又是满满一巢。雄鸽见到此状,方生悔恨:‘她确实没有偷吃,我妄杀了她。’随即悲鸣,呼唤雌鸽:‘你到何处去了!’”
明知津道:“空观大师的意思,是教我保持耐心,总有一天,糊涂的世人能还我一个公道?”
唐泠风问道:“大哥,接下来甚么打算?”
明知津想了想,道:“即便雄鸽悔恨,雌鸽也活转不回来。我便见不得这雄鸽逍遥自在地活在这世上。”
住持空观见第一炷香快灭了,正要燃第二炷香,听到明知津话语中的杀戮之心,手中一颤,叹道:“施主有没有想过,你虽然替雌鸽感到不公,但你自己会不会也变成那只雄鸽呢?”
明知津道:“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空观想了片刻,又道:“唉,老衲再给施主说个佛经上的故事。以前有一群猕猴生活在海边,这日海水被飓风卷起,白色海浪高数十丈,犹如雪山一般,随潮而来,直到岸边。众猕猴见了此景,都道:‘我们去这雪山山头上游戏玩耍,不亦乐乎!’立时便有一只胆大的猕猴,冲上山头,没入雪山中,其实呢,此猴已径直沉入海底一命呜呼。众猕猴在外面等它,但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众猴均想一定是这雪山之中快乐无极,所以第一只猕猴才迟迟不回来。于是众猴皆竞踊跳入白色海浪之中,不多时便溺死了。”
明知津道:“把悲当作喜,把死当作生。空观大师一片善心,在下听懂了,但在下心意已决,以后的所作所为,恐怕要令大师失望了。”
空观直接起身,碰翻了品茗的茶具,急道:“施主,回头是岸啊。”
明知津转头对唐泠风道:“泠风,如今我们已是江湖败类、武林公敌,只要露面便有无数仇家要来寻仇。江湖之大,恐无你我二人立足之地。”唐泠风听出明知津心中已有想法,他早已回不去唐家,明知津如今是他唯一的亲人,便道:“无论大哥作何计划,泠风誓死相从。”
“你可记得战国时公孙鞅的旧事,他在魏国不受重用,便西入秦国,受秦孝公赏识,得以施展抱负,变法强秦,受封商君,被后世称为商鞅。”明知津看着乐平山下的风光,道,“我决意效法商君,西入党项,将九门秘籍还给李元昊。我要做西夏夜月狼骑的宗主,我要让天下人看到,什么狗屁九大名门,在我手中都将化为齑粉!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我要他们血债血偿,百倍千倍万倍的偿还!”
空观道:“明施主,你若投靠西夏对付大宋,必定会战事频起,黎民遭灾啊,这万千生灵可都在施主一念之间啊。还望施主三思。”
明知津道:“我已经想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根源是武林中存在名门和散家的区分,我要让九大名门都变成笑话,让当今圣上看清楚名门无能的真面目,让名门和散家不再有高下尊卑之分。若我达成此目的后,仍不得解脱,一定再入佛门禅修。”
明知津与空观道别,回到客房后,却夜不能寐,想到明少俨,又想到姊姊明知书和弟弟明知言。次日破晓,他带着唐泠风,再次来到住持空观的门前。
明知津道:“在下无法接受的是,做个好人,却厄运连连。与其如此,倒还不如做个心狠的恶人,再遭厄运时,或能坦然接受,甚至哈哈一笑,笑它来得好迟。”
唐泠风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不觉有些心疼,宽慰道:“大哥,不管你做好人还是做恶人,泠风都追随左右,绝无二心。”
明知津点点头,说道:“在下做的最后一件善事,便是不牵连留在大宋的亲人,我会与泠风老弟化名去往西夏。”
空观拨动念珠,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明施主何不将此善心施与更多人呢?”
“在下方才说了,如今怕的是自己善念太多,心不够狠,手不够辣。等我兄弟二人入夏,整个大宋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明知津冷冷续道,“除了住持大师。”
“施主放心,老衲不会对外透露半点消息。”
明知津叹道:“多年前,在下从山贼手中救过住持大师一命,今日请大师还与在下吧。”
唐泠风“啊”了一声,他万没想到大哥居然对住持起了杀心。
明知津道:“泠风,我记得你有一味药,服用之人走得毫无痛苦,如熟睡一般。请赐予空观大师吧。”
空观镇定自若,双手合十道:“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阿弥陀佛。”从唐泠风微颤的手中接过毒药,又对明知津道:“明施主,老衲有地藏菩萨十六字真言送与施主。施主诚心念诵此真言,可消除由恶障带来的恶报。”当下与明知津诵念那十六字真言。
唐泠风有些不忍,颤声道:“住持大师……”
“老衲希望将来施主大开杀戒之时,能偶尔想起乐平山的老和尚。”空观说罢,吞服毒药,返回禅房内,以打坐之姿圆寂。
明知津与唐泠风换了儒生打扮,取道华州,进入西夏,自称是华州来的落第书生张元与吴昊。二人在西夏兴州酒楼上借醉闹事,引笔书壁曰:“张元、吴昊饮此。”不多时,酒楼老板领着一队官兵来捉拿二人,怎料这二人身负绝世武功,一队官兵如何是对手,顷刻之间便被打得屁滚尿流。众官兵方知二人故意冒犯世子元昊的名讳,就是要引他们前来,以达到见到李元昊的目的。
岂料众官兵并不敢引二人去见元昊,他们担心这二人武艺非凡,若对世子不利,只怕夜月狼骑一品高手也难护住世子,那自己岂不是要被株连九族。明知津从怀中掏出一本用油纸包裹的册子,让官兵交给元昊。
过了一盏茶功夫,官兵们又回到酒楼,盛情邀二人去世子府见元昊。原来明知津送给元昊的那本册子正是司订九门秘籍,那李元昊作为夜月狼骑的宗主,因失此秘籍,终日忧心,茶饭不思,如今失而复得,自然欢喜。李元昊又听闻这九门秘籍是明知津夺走的,夜月狼骑也因他折了三十余人,李元昊不怒反喜,反而大赞明知津是中原第一英雄,如今有他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从此,明知津和唐泠风以张元、吴昊的身份侍候在元昊身边,成为元昊亲信。明知津给李元昊的第一个建议是在西夏军中新增一队,唤作“撞令郎”,即将敌人俘虏编成一队,让他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冲锋,对手要击杀夏军,必须先杀死自己的亲人或战友组成的前军,对对手心理打击甚大。此毒计正是明知津与江沉月过招时悟到的,当日他将九门秘籍举在身前,江沉月手中那二把金刀便怎么也舍不得劈下。
李元昊素有雄心壮志,有了明知津与唐泠风相助,他立即向父亲李德明请命,要去攻打甘州。李德明对甘州用兵已有二十余年,却始终攻不下甘州,年长体衰后,心中长恨不能实现其父李继迁提出的“西掠吐蕃健马,北收回鹘锐兵”之谋划。如今,他见儿子要领兵攻打甘州,又是欢喜又是担心,终是同意让李元昊率三万精兵攻打甘州。
半个月后,李德明收到捷报,自己二十余年没有拿下的甘州,真的被李元昊攻下。甘州回鹘可汗仓猝出逃,留在城中的后妃子女及属臣皆被李元昊掳获。
李德明大喜,让儿子开始掌管军政大权。
李元昊则将夜月狼骑交给明知津和唐泠风,让二人分别担任狼骑宗主和副宗主,并不断择选有武学天赋的党项人送进夜月狼骑。李元昊又发布招贤令,希望中原武林中不得志的武人来西夏效力,很快便有很多散家高手来西夏参加考校,期望加入夜月狼骑。一旦有汉人通过考校加入狼骑,明知津便派狼骑高手潜入中原,接来此人的所有家人,让其一心一意留在西夏,这些人也才有机会见到明知津真容。
近一年的光景,夜月狼骑便有一品高手六人,二品高手十二人,三品高手三百六十人。
次年秋天,夜月狼骑的考校院迎来一个不同寻常的汉人,此人锦衣华服,仪表堂堂,与狼骑宗主长得有几分相似,正是入赘名门之一昆仑派宁家的明知言。
明知言用素玉剑法接连斗败三个三品狼骑高手,通过考校,因为他携带家眷入夏,便直接被带到“雪满楼”,接受明知津的考验。兄弟二人一见面,均是大吃一惊。
明知言道:“兄长,你怎么会在西夏?”
明知津却道:“知言,你怎么会来西夏?”
住持道:“老衲在佛经上见过这么一个故事,说与施主听听。以前有雄雌二鸽,住在同一个鸟巢之中。这年秋天,果子熟时,雄鸽摘了满满一巢的果子。后来,雄鸽出去了一段时间,那果子风吹日晒的变成果干。等雄鸽再回来的时候,见到巢中果子少了一半,便嗔责雌鸽,说道:‘我摘取秋果那么勤苦,你却偷偷独食,如今只剩了一半果子。’雌鸽答道:‘我没有独食,果子是自己减少的。’雄鸽不信,嗔恚而言:‘你如果没有独食,果子怎么会减少?’随即用尖觜啄杀雌鸽。未经几日,天降大雨,果干遇水湿润,还复如初,又是满满一巢。雄鸽见到此状,方生悔恨:‘她确实没有偷吃,我妄杀了她。’随即悲鸣,呼唤雌鸽:‘你到何处去了!’”
明知津道:“空观大师的意思,是教我保持耐心,总有一天,糊涂的世人能还我一个公道?”
唐泠风问道:“大哥,接下来甚么打算?”
明知津想了想,道:“即便雄鸽悔恨,雌鸽也活转不回来。我便见不得这雄鸽逍遥自在地活在这世上。”
住持空观见第一炷香快灭了,正要燃第二炷香,听到明知津话语中的杀戮之心,手中一颤,叹道:“施主有没有想过,你虽然替雌鸽感到不公,但你自己会不会也变成那只雄鸽呢?”
明知津道:“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空观想了片刻,又道:“唉,老衲再给施主说个佛经上的故事。以前有一群猕猴生活在海边,这日海水被飓风卷起,白色海浪高数十丈,犹如雪山一般,随潮而来,直到岸边。众猕猴见了此景,都道:‘我们去这雪山山头上游戏玩耍,不亦乐乎!’立时便有一只胆大的猕猴,冲上山头,没入雪山中,其实呢,此猴已径直沉入海底一命呜呼。众猕猴在外面等它,但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众猴均想一定是这雪山之中快乐无极,所以第一只猕猴才迟迟不回来。于是众猴皆竞踊跳入白色海浪之中,不多时便溺死了。”
明知津道:“把悲当作喜,把死当作生。空观大师一片善心,在下听懂了,但在下心意已决,以后的所作所为,恐怕要令大师失望了。”
空观直接起身,碰翻了品茗的茶具,急道:“施主,回头是岸啊。”
明知津转头对唐泠风道:“泠风,如今我们已是江湖败类、武林公敌,只要露面便有无数仇家要来寻仇。江湖之大,恐无你我二人立足之地。”唐泠风听出明知津心中已有想法,他早已回不去唐家,明知津如今是他唯一的亲人,便道:“无论大哥作何计划,泠风誓死相从。”
“你可记得战国时公孙鞅的旧事,他在魏国不受重用,便西入秦国,受秦孝公赏识,得以施展抱负,变法强秦,受封商君,被后世称为商鞅。”明知津看着乐平山下的风光,道,“我决意效法商君,西入党项,将九门秘籍还给李元昊。我要做西夏夜月狼骑的宗主,我要让天下人看到,什么狗屁九大名门,在我手中都将化为齑粉!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我要他们血债血偿,百倍千倍万倍的偿还!”
空观道:“明施主,你若投靠西夏对付大宋,必定会战事频起,黎民遭灾啊,这万千生灵可都在施主一念之间啊。还望施主三思。”
明知津道:“我已经想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根源是武林中存在名门和散家的区分,我要让九大名门都变成笑话,让当今圣上看清楚名门无能的真面目,让名门和散家不再有高下尊卑之分。若我达成此目的后,仍不得解脱,一定再入佛门禅修。”
明知津与空观道别,回到客房后,却夜不能寐,想到明少俨,又想到姊姊明知书和弟弟明知言。次日破晓,他带着唐泠风,再次来到住持空观的门前。
明知津道:“在下无法接受的是,做个好人,却厄运连连。与其如此,倒还不如做个心狠的恶人,再遭厄运时,或能坦然接受,甚至哈哈一笑,笑它来得好迟。”
唐泠风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不觉有些心疼,宽慰道:“大哥,不管你做好人还是做恶人,泠风都追随左右,绝无二心。”
明知津点点头,说道:“在下做的最后一件善事,便是不牵连留在大宋的亲人,我会与泠风老弟化名去往西夏。”
空观拨动念珠,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明施主何不将此善心施与更多人呢?”
“在下方才说了,如今怕的是自己善念太多,心不够狠,手不够辣。等我兄弟二人入夏,整个大宋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明知津冷冷续道,“除了住持大师。”
“施主放心,老衲不会对外透露半点消息。”
明知津叹道:“多年前,在下从山贼手中救过住持大师一命,今日请大师还与在下吧。”
唐泠风“啊”了一声,他万没想到大哥居然对住持起了杀心。
明知津道:“泠风,我记得你有一味药,服用之人走得毫无痛苦,如熟睡一般。请赐予空观大师吧。”
空观镇定自若,双手合十道:“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阿弥陀佛。”从唐泠风微颤的手中接过毒药,又对明知津道:“明施主,老衲有地藏菩萨十六字真言送与施主。施主诚心念诵此真言,可消除由恶障带来的恶报。”当下与明知津诵念那十六字真言。
唐泠风有些不忍,颤声道:“住持大师……”
“老衲希望将来施主大开杀戒之时,能偶尔想起乐平山的老和尚。”空观说罢,吞服毒药,返回禅房内,以打坐之姿圆寂。
明知津与唐泠风换了儒生打扮,取道华州,进入西夏,自称是华州来的落第书生张元与吴昊。二人在西夏兴州酒楼上借醉闹事,引笔书壁曰:“张元、吴昊饮此。”不多时,酒楼老板领着一队官兵来捉拿二人,怎料这二人身负绝世武功,一队官兵如何是对手,顷刻之间便被打得屁滚尿流。众官兵方知二人故意冒犯世子元昊的名讳,就是要引他们前来,以达到见到李元昊的目的。
岂料众官兵并不敢引二人去见元昊,他们担心这二人武艺非凡,若对世子不利,只怕夜月狼骑一品高手也难护住世子,那自己岂不是要被株连九族。明知津从怀中掏出一本用油纸包裹的册子,让官兵交给元昊。
过了一盏茶功夫,官兵们又回到酒楼,盛情邀二人去世子府见元昊。原来明知津送给元昊的那本册子正是司订九门秘籍,那李元昊作为夜月狼骑的宗主,因失此秘籍,终日忧心,茶饭不思,如今失而复得,自然欢喜。李元昊又听闻这九门秘籍是明知津夺走的,夜月狼骑也因他折了三十余人,李元昊不怒反喜,反而大赞明知津是中原第一英雄,如今有他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从此,明知津和唐泠风以张元、吴昊的身份侍候在元昊身边,成为元昊亲信。明知津给李元昊的第一个建议是在西夏军中新增一队,唤作“撞令郎”,即将敌人俘虏编成一队,让他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冲锋,对手要击杀夏军,必须先杀死自己的亲人或战友组成的前军,对对手心理打击甚大。此毒计正是明知津与江沉月过招时悟到的,当日他将九门秘籍举在身前,江沉月手中那二把金刀便怎么也舍不得劈下。
李元昊素有雄心壮志,有了明知津与唐泠风相助,他立即向父亲李德明请命,要去攻打甘州。李德明对甘州用兵已有二十余年,却始终攻不下甘州,年长体衰后,心中长恨不能实现其父李继迁提出的“西掠吐蕃健马,北收回鹘锐兵”之谋划。如今,他见儿子要领兵攻打甘州,又是欢喜又是担心,终是同意让李元昊率三万精兵攻打甘州。
半个月后,李德明收到捷报,自己二十余年没有拿下的甘州,真的被李元昊攻下。甘州回鹘可汗仓猝出逃,留在城中的后妃子女及属臣皆被李元昊掳获。
李德明大喜,让儿子开始掌管军政大权。
李元昊则将夜月狼骑交给明知津和唐泠风,让二人分别担任狼骑宗主和副宗主,并不断择选有武学天赋的党项人送进夜月狼骑。李元昊又发布招贤令,希望中原武林中不得志的武人来西夏效力,很快便有很多散家高手来西夏参加考校,期望加入夜月狼骑。一旦有汉人通过考校加入狼骑,明知津便派狼骑高手潜入中原,接来此人的所有家人,让其一心一意留在西夏,这些人也才有机会见到明知津真容。
近一年的光景,夜月狼骑便有一品高手六人,二品高手十二人,三品高手三百六十人。
次年秋天,夜月狼骑的考校院迎来一个不同寻常的汉人,此人锦衣华服,仪表堂堂,与狼骑宗主长得有几分相似,正是入赘名门之一昆仑派宁家的明知言。
明知言用素玉剑法接连斗败三个三品狼骑高手,通过考校,因为他携带家眷入夏,便直接被带到“雪满楼”,接受明知津的考验。兄弟二人一见面,均是大吃一惊。
明知言道:“兄长,你怎么会在西夏?”
明知津却道:“知言,你怎么会来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