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依旧没有应声，准确地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承认恋爱这件事，简小青势必要追问对方的身份。
那她要怎样回答呢？
说自己男朋友——哦，不对，现在是前男友了，说他是因为恋情挂在热搜上那位当红男星，还是说他是自己当初养的那条狗？
都不合适。
可简小青和顾嘉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年，对她再了解不过。
低落、惊讶、愣神、默不作声......
种种反应叠加在一起，看在简小青眼中就是默认。
“被我说中了。”
这次不再是疑问句。
算了，叫简小青出来不就是为这件事嘛。
心里清楚没办法再逃避下去，顾嘉叹了口气：“对，我恋爱了。”
“我就说！”
“现在分了。”
“啊？”简小青差点没反应过来：“等...等会儿，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相比简小青，顾嘉的反应居然看起来更平静，仿佛自己不是当事人一般。
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就字面意思咯。”
失恋嘛，要么崩溃大哭，要么烂醉如泥，或者做些出格的事，都还好说，怕就怕顾嘉这样的，表面平静，实则情绪都憋在心里，越积越多，保不准哪天突然就爆发了。
跟火山一样，不动则已，一动便威力巨大。
简小青舔了舔有些干巴的嘴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伸胳膊过去，从顾嘉手中夺过酒瓶。
她来的时候瓶子里的酒就已经下去大半了，再加上洒在桌面上不少，剩下这点连半杯都不到了。
简小青抓着酒瓶的那只手顺势扬起，在半空中晃了晃，高声喊道：“您好，麻烦这边再要一瓶啤酒。”
服务员的动作很快，没出十秒钟，一瓶非开封的啤酒出现在桌面上。
简小青动作利落地撬开瓶盖，左手斜握杯子，淡黄色的透明液体逐渐上升，因为动作太快，最上面的白色浮沫越积越多，很快被挤出，沿着杯壁外侧留下。
她不甚在意，“咣啷”一声把酒瓶顿坐在桌子上，而后双手交叠压住桌边，身体向前微倾，目光炯炯地看向顾嘉。
“说吧，具体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似是为了躲避简小青的目光，顾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含糊其辞：“恋爱了，又失恋了，心情不好，所以喊你出来吃饭。”
“别放屁。”简小青才不信她的鬼话：“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为什么分手？”
“性格不合。”
顾嘉仰头把剩下的半杯喝完，伸手想去够酒瓶，被简小青抢先一步挪走了。
简小青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话：“你上一次和陈浩轩分手也是这么说的。”
有挺长一段时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顾嘉先是一愣，却什么都没说，继续固执地伸手去拿酒瓶。
自知说错了话，简小青这次没再躲。
顾嘉如愿以偿地拿到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看得简小青直皱眉：“哎哟，你慢点喝。”
说是这样说，但她还是自觉地陪了一杯。
你来我往，没几个回合，一瓶酒又喝完了。
这次干脆直接要了两瓶，一人一瓶，谁都别抢。
“不过话说，怎么连锅底都还没上啊。”
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简小青很是不解。
经她这么一提醒，顾嘉才想起来这回事，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我刚才跟服务员说等你来了再点的，然后就忘了。”
“没事。”
简小青拿过菜单，飞速地在上面勾好两人常点的菜式，趁服务员来送酒的时候，顺势把菜单递了过去。
火锅店的菜都是提前就准备好的，现在又过了用餐高峰期，菜单才递上去不久，立马就有菜端了上来。
简小青几次想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都不行，只能等到菜上完，才又继续。
她伸手把牛肉片倒进锅里，问对面又在自顾自喝酒的顾嘉：“话说，你男朋友——哦，不是，你前男友叫什么啊？我认识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腹喝酒，所以这次酒劲儿上来的特别快，顾嘉的脸上隐约透着一股潮红，感觉脑袋有点晕，像是被东西罩住了。
顾嘉说：“算认识吧。”
“什么叫算认识啊？”
是真上头了。
顾嘉杵着酒瓶，眨巴眨巴眼睛，朝简小青勾了勾食指。
两人中间隔了口锅，热气呼呼地往上冒，蒸人，简小青想靠都靠不过去：“就这样说！”
“嗝！”顾嘉刚一张嘴，先打了个酒嗝。
简小青也不催。
顾嘉拍着胸口，缓了口气，再次开口时带了几分哽咽：“白岫，他叫白岫，是小白，我的小白。”
这话乍听起来有点颠三倒四，简小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倒是旁边那桌坐了两个女生，看起来年纪不大，闻言，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顾嘉。
上下打量一番，又对视一眼，然后默默收回了视线。
估计是觉得她这副长相打扮不像她们认识的那个白岫的女朋友，再说了，白岫的女朋友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吃饭，进而联想到今天的热搜，八成是某位爱而不得的心碎女友粉吧。
简小青不追星，拧眉想了半天，才突然想到什么。
她眼神一亮，抓起旁边的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然后将屏幕面向顾嘉，手指不断地点着标题：“这个，你说这个？”
顾嘉点了点头。
说起来，这瓜还是她昨天发给简小青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简小青木然收回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无声无言。
*
白岫开车直奔顾嘉家。
两地中间几乎隔了半个A市，而且今天还是工作日，一到中午，哪哪都堵，他都快把油门和刹车踩出火星子来了。
就算这样，到楼下的时候，也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白岫飞奔上楼，门拍得又急又重。
无人应声。
幸好他从来不是那种迎难而退的人，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能等到顾嘉肯出来见他的时候。
可惜没等来顾嘉，倒是先等到旁边的门开了。
出来的是个大爷，估计是被没完没了的敲门声烦到了，板着张脸，说话时语气也不太友好：“你找谁啊？”
白岫指了指面前的房门：“您认识住这户的那个姑娘吗？”
“出门了。”
“那她......”
“嘭！”
第二局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就被甩上了，连带着门框上面的灰都被震掉不少，可见对方力气之大。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碰一鼻子灰吧。
盯着这张脸，白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心里却有了估量。
隔壁大爷说得怕是真的，顾嘉不在里面。
依旧举在半空中的右手缓缓垂下，白岫转身失落地沿着楼梯往下走，走到转弯处的平台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停住了脚步。
正是午睡时间，整栋楼里都静悄悄的，连个影子都没有。
突然有阵微风吹过，楼道里响起衣料摩擦的悉索声，很快消失不见。
而白岫原本站的位置，只留下一堆衣物，一只通体雪白的半大狗狗正站在旁边。
自打正是跨入成年期，白岫对于变形一事更加信手拈来，任谁现在在旁边，都得问上一句：“这是谁家的萨摩耶？”
不知道谁在拐角处放了一张旧沙发，白岫也不管这身衣服有多贵，直接团一团都塞到了沙发后面的时间死角。
然后直接一跃而下。
他的鼻子虽然不如那些擅于嗅觉的亲戚好用，但到底是只狐狸，还是只成了精的狐狸，总归比常人厉害许多。
出了小区大门后，空气里独属于顾嘉的味道突然就淡了，再加上马路上车来车往，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白岫只能凭借着那一缕淡淡地味道追寻她的踪迹。
只希望他没闻错！
一路走来，既要辨别方向，又要避开人群，以防被人带走，所以他走得很慢。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空气里属于顾嘉的那股味道突然就变浓了。
白岫心神一凛。
差不多了。
抬眼望去，面前是一排饭店，过了饭点，门前稍显冷清。
白岫轻轻一跃，跳上台阶，一家一家地探头往门内看。
*
简小青沉默良久之后，突然爆发出一声：“卧槽。”
顾嘉没说话，静静地等下文。
结果简小青又是一声：“卧槽！”
接连两句，足以看出她的震惊程度。
旁边那桌的两个女生，像是看扫了她两眼，眼神里充斥着三个字：神经病。
简小青已经无心顾及这些，突然怒骂道：“顾嘉，你是不是疯了！不长记性是吧！？”
顾嘉低着头，用筷子搅着碗里的蘸料，不敢看她，嘴里嘟囔道：“没有啊。”
“陈浩轩那时候怎么对你的，你忘了？他那么个小虾米都敢那样，你居然还敢和大boss谈！不是我说你，你也在圈子里待了这么久了，那地方什么样你比我更清楚，哪有一个好人啊！”
顾嘉没吭声，默默承受简小青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看到她这副样子，又想到微博热搜上那件事，简小青忽然又不忍心了，叹了口气后，语重心长道：“算了，事已至此，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
听到“狗”这个字，顾嘉突然动作一滞。
简小青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又追问道：“对了！你们俩没到那一步吧？”
“那一步”三个字咬得格外重，有些话不必明说，女生之间自会听懂。
“怎么可能！”顾嘉立即反驳道。
“那就好。你......”
服务员正闲得无聊，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萨摩耶，很好心地丢了快肉给它，它却看都没看，仰着脖子直往店里瞅，看架势似乎还想要进去。
拦住它的去路，它就绕个圈再往里走，而且格外灵活，服务员拦不住，没了刚才的好心，吓得大叫：“这谁家的狗啊！”
门口处传来的骚动成功吸引了简小青的注意力，她越看越觉得奇怪。
顾嘉是背对着坐的，看见她的表情，疑惑道：“怎么了？”
“嘉嘉......”简小青喃喃道：“我好像看到你家小白了。”
“什么！？”
顾嘉一惊，猛地拧身回头，确实看到了一只白色的萨摩耶。
可...小白就是白岫，白岫是只狐狸啊。
“你看错......”
顾嘉正要解释，两道视线忽然在半空中交汇。
艹！
她暗骂一声，直接站了起来，在简小青疑惑地目光中，匆匆走向门口。
如果承认恋爱这件事，简小青势必要追问对方的身份。
那她要怎样回答呢？
说自己男朋友——哦，不对，现在是前男友了，说他是因为恋情挂在热搜上那位当红男星，还是说他是自己当初养的那条狗？
都不合适。
可简小青和顾嘉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年，对她再了解不过。
低落、惊讶、愣神、默不作声......
种种反应叠加在一起，看在简小青眼中就是默认。
“被我说中了。”
这次不再是疑问句。
算了，叫简小青出来不就是为这件事嘛。
心里清楚没办法再逃避下去，顾嘉叹了口气：“对，我恋爱了。”
“我就说！”
“现在分了。”
“啊？”简小青差点没反应过来：“等...等会儿，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相比简小青，顾嘉的反应居然看起来更平静，仿佛自己不是当事人一般。
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就字面意思咯。”
失恋嘛，要么崩溃大哭，要么烂醉如泥，或者做些出格的事，都还好说，怕就怕顾嘉这样的，表面平静，实则情绪都憋在心里，越积越多，保不准哪天突然就爆发了。
跟火山一样，不动则已，一动便威力巨大。
简小青舔了舔有些干巴的嘴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伸胳膊过去，从顾嘉手中夺过酒瓶。
她来的时候瓶子里的酒就已经下去大半了，再加上洒在桌面上不少，剩下这点连半杯都不到了。
简小青抓着酒瓶的那只手顺势扬起，在半空中晃了晃，高声喊道：“您好，麻烦这边再要一瓶啤酒。”
服务员的动作很快，没出十秒钟，一瓶非开封的啤酒出现在桌面上。
简小青动作利落地撬开瓶盖，左手斜握杯子，淡黄色的透明液体逐渐上升，因为动作太快，最上面的白色浮沫越积越多，很快被挤出，沿着杯壁外侧留下。
她不甚在意，“咣啷”一声把酒瓶顿坐在桌子上，而后双手交叠压住桌边，身体向前微倾，目光炯炯地看向顾嘉。
“说吧，具体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似是为了躲避简小青的目光，顾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含糊其辞：“恋爱了，又失恋了，心情不好，所以喊你出来吃饭。”
“别放屁。”简小青才不信她的鬼话：“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为什么分手？”
“性格不合。”
顾嘉仰头把剩下的半杯喝完，伸手想去够酒瓶，被简小青抢先一步挪走了。
简小青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话：“你上一次和陈浩轩分手也是这么说的。”
有挺长一段时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顾嘉先是一愣，却什么都没说，继续固执地伸手去拿酒瓶。
自知说错了话，简小青这次没再躲。
顾嘉如愿以偿地拿到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看得简小青直皱眉：“哎哟，你慢点喝。”
说是这样说，但她还是自觉地陪了一杯。
你来我往，没几个回合，一瓶酒又喝完了。
这次干脆直接要了两瓶，一人一瓶，谁都别抢。
“不过话说，怎么连锅底都还没上啊。”
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简小青很是不解。
经她这么一提醒，顾嘉才想起来这回事，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我刚才跟服务员说等你来了再点的，然后就忘了。”
“没事。”
简小青拿过菜单，飞速地在上面勾好两人常点的菜式，趁服务员来送酒的时候，顺势把菜单递了过去。
火锅店的菜都是提前就准备好的，现在又过了用餐高峰期，菜单才递上去不久，立马就有菜端了上来。
简小青几次想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都不行，只能等到菜上完，才又继续。
她伸手把牛肉片倒进锅里，问对面又在自顾自喝酒的顾嘉：“话说，你男朋友——哦，不是，你前男友叫什么啊？我认识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腹喝酒，所以这次酒劲儿上来的特别快，顾嘉的脸上隐约透着一股潮红，感觉脑袋有点晕，像是被东西罩住了。
顾嘉说：“算认识吧。”
“什么叫算认识啊？”
是真上头了。
顾嘉杵着酒瓶，眨巴眨巴眼睛，朝简小青勾了勾食指。
两人中间隔了口锅，热气呼呼地往上冒，蒸人，简小青想靠都靠不过去：“就这样说！”
“嗝！”顾嘉刚一张嘴，先打了个酒嗝。
简小青也不催。
顾嘉拍着胸口，缓了口气，再次开口时带了几分哽咽：“白岫，他叫白岫，是小白，我的小白。”
这话乍听起来有点颠三倒四，简小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倒是旁边那桌坐了两个女生，看起来年纪不大，闻言，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顾嘉。
上下打量一番，又对视一眼，然后默默收回了视线。
估计是觉得她这副长相打扮不像她们认识的那个白岫的女朋友，再说了，白岫的女朋友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吃饭，进而联想到今天的热搜，八成是某位爱而不得的心碎女友粉吧。
简小青不追星，拧眉想了半天，才突然想到什么。
她眼神一亮，抓起旁边的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然后将屏幕面向顾嘉，手指不断地点着标题：“这个，你说这个？”
顾嘉点了点头。
说起来，这瓜还是她昨天发给简小青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简小青木然收回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无声无言。
*
白岫开车直奔顾嘉家。
两地中间几乎隔了半个A市，而且今天还是工作日，一到中午，哪哪都堵，他都快把油门和刹车踩出火星子来了。
就算这样，到楼下的时候，也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白岫飞奔上楼，门拍得又急又重。
无人应声。
幸好他从来不是那种迎难而退的人，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能等到顾嘉肯出来见他的时候。
可惜没等来顾嘉，倒是先等到旁边的门开了。
出来的是个大爷，估计是被没完没了的敲门声烦到了，板着张脸，说话时语气也不太友好：“你找谁啊？”
白岫指了指面前的房门：“您认识住这户的那个姑娘吗？”
“出门了。”
“那她......”
“嘭！”
第二局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就被甩上了，连带着门框上面的灰都被震掉不少，可见对方力气之大。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碰一鼻子灰吧。
盯着这张脸，白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心里却有了估量。
隔壁大爷说得怕是真的，顾嘉不在里面。
依旧举在半空中的右手缓缓垂下，白岫转身失落地沿着楼梯往下走，走到转弯处的平台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停住了脚步。
正是午睡时间，整栋楼里都静悄悄的，连个影子都没有。
突然有阵微风吹过，楼道里响起衣料摩擦的悉索声，很快消失不见。
而白岫原本站的位置，只留下一堆衣物，一只通体雪白的半大狗狗正站在旁边。
自打正是跨入成年期，白岫对于变形一事更加信手拈来，任谁现在在旁边，都得问上一句：“这是谁家的萨摩耶？”
不知道谁在拐角处放了一张旧沙发，白岫也不管这身衣服有多贵，直接团一团都塞到了沙发后面的时间死角。
然后直接一跃而下。
他的鼻子虽然不如那些擅于嗅觉的亲戚好用，但到底是只狐狸，还是只成了精的狐狸，总归比常人厉害许多。
出了小区大门后，空气里独属于顾嘉的味道突然就淡了，再加上马路上车来车往，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白岫只能凭借着那一缕淡淡地味道追寻她的踪迹。
只希望他没闻错！
一路走来，既要辨别方向，又要避开人群，以防被人带走，所以他走得很慢。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空气里属于顾嘉的那股味道突然就变浓了。
白岫心神一凛。
差不多了。
抬眼望去，面前是一排饭店，过了饭点，门前稍显冷清。
白岫轻轻一跃，跳上台阶，一家一家地探头往门内看。
*
简小青沉默良久之后，突然爆发出一声：“卧槽。”
顾嘉没说话，静静地等下文。
结果简小青又是一声：“卧槽！”
接连两句，足以看出她的震惊程度。
旁边那桌的两个女生，像是看扫了她两眼，眼神里充斥着三个字：神经病。
简小青已经无心顾及这些，突然怒骂道：“顾嘉，你是不是疯了！不长记性是吧！？”
顾嘉低着头，用筷子搅着碗里的蘸料，不敢看她，嘴里嘟囔道：“没有啊。”
“陈浩轩那时候怎么对你的，你忘了？他那么个小虾米都敢那样，你居然还敢和大boss谈！不是我说你，你也在圈子里待了这么久了，那地方什么样你比我更清楚，哪有一个好人啊！”
顾嘉没吭声，默默承受简小青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看到她这副样子，又想到微博热搜上那件事，简小青忽然又不忍心了，叹了口气后，语重心长道：“算了，事已至此，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
听到“狗”这个字，顾嘉突然动作一滞。
简小青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又追问道：“对了！你们俩没到那一步吧？”
“那一步”三个字咬得格外重，有些话不必明说，女生之间自会听懂。
“怎么可能！”顾嘉立即反驳道。
“那就好。你......”
服务员正闲得无聊，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萨摩耶，很好心地丢了快肉给它，它却看都没看，仰着脖子直往店里瞅，看架势似乎还想要进去。
拦住它的去路，它就绕个圈再往里走，而且格外灵活，服务员拦不住，没了刚才的好心，吓得大叫：“这谁家的狗啊！”
门口处传来的骚动成功吸引了简小青的注意力，她越看越觉得奇怪。
顾嘉是背对着坐的，看见她的表情，疑惑道：“怎么了？”
“嘉嘉......”简小青喃喃道：“我好像看到你家小白了。”
“什么！？”
顾嘉一惊，猛地拧身回头，确实看到了一只白色的萨摩耶。
可...小白就是白岫，白岫是只狐狸啊。
“你看错......”
顾嘉正要解释，两道视线忽然在半空中交汇。
艹！
她暗骂一声，直接站了起来，在简小青疑惑地目光中，匆匆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