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于韧而言，她不知道索菲星系的异变生物什么样，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遇到什么虫族之类的，但万一呢？
这要真发生意外，那这些东西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留下。
这是于韧的真实想法。
她倒不是悲观，纯粹是想到了最坏的情况而做出的最理智的选择。
可这话对于此刻的戈汵来讲，简直诛心。
哪怕当初她只是简单地科普，哪怕这件事最后的决断是于韧自己的决定，但现在的情况就是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全断了。
“光脑未被佩戴。”
短发小哥颤着声音把查询结果公布。
姜飒神色平淡地看着对面的人：“时间。”
“7月3号20:39起未被佩戴。”短发小哥看着系统上的显示，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查询结果。
“现在能立案了吗？”姜飒淡声询问。
自然人未佩戴光脑超过48小时的情况，可判定为失踪案件，需予以追踪。
短发小哥脑海里自动浮现出自己刻进脑袋的课业内容。
他翕动嘴唇，未发出声音。
姜飒没在此刻揪着不放，只问：“6、7、8号，都有谁来报过警，怎么说的？”
短发小哥低声回答：“这三天都是我接待的于韧案件，每次来的人都是救济站的小孩，多的没说，只强调自己朋友三天没回来了，我们就按规定查了定位。”
“发现定位在1栋314室，除了第一天那个松了口气，其他几个听到之后，就无所谓地离开了。”
“生命体征很多时候需要报案人主动要求，加上她的定位也没问题，就没、没查。”
越说他的语速就越慢，因为他也意识到，很多时候不进行生命体征查询是因为通过定位就能找到人，而生命体征是很多人不能意识到的另一种定位结果。
这——需要执勤部门提醒。
“什么时间。”姜飒问。
“都有。”短发小哥不自在地低着头，“上午会来，下午，中午，都有，时间不定。”
姜飒点头，又问：“还有别的细节吗？”
短发小哥摇摇头。
“失踪案件可以开始调查了吗？”姜飒再问。
短发小哥点头：“我们立即行动。”
其实，这件事情换个角度来讲，是于韧主动离开，而这边已经确定是误会的情况下，那这个案件就可以结案了。
但姜飒不认为这事应该就这么算了，这是工作态度和对待工作是否负责的原则问题，不该这么轻拿轻放。
况且，现在就是有个小孩不见了。
这边的连线挂断，姜飒对两个孩子说：“楼下有房间，你们俩先将就一下，等白天再回去。”
两个人点点头。
“你们也发现了，于韧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姜飒措了措辞，给两个孩子安抚，“今天是第六天了，调查监控，判断她的行踪轨迹，没有那么快有结果。先耐心等一等。”
戈汵眨眨酸涩的眼睛，小声“嗯”了一声。
“戈汵。”戈汵抬头看向叫她的人。
“你的名字很好听，汵，水也。”姜飒看着戈汵的眼睛，温声细语道，“水是包容的，海纳百川。但水也是刚柔并济的，柔和一点也没什么。”
戈汵直愣愣地看着姜飒。
姜飒转头看向蒲岱，说道：“小岱，照顾好你的小伙伴。”
蒲岱点头。
等到人离开了，他们俩才恍惚起来，记忆里也有一位温柔的人这样跟他们说过话。
戈汵忽然就哭出声，小声小声地就开始哭泣，眼泪就像昨夜的雨被泼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十一作为机器人管家，自然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送来的纸巾被蒲岱接过，两个人便依偎着在没有水渍的门口边坐下。
雨水已经渐渐停息了，不知道戈汵的眼泪什么时候能停息。
一旁的蒲岱想，还是哭出来好，起码宣泄出来了。
微风轻轻落下，又柔柔地离开，远处的山群因为天色的缓和渐渐若隐若现，安静的夜似乎回来了。
-
这一通忙碌，已经将近4:00了，姜飒也不打算再休息了。
想到两个小朋友在周边垃圾场都摸索过一圈了，周围人也都是不曾留意到人过，那会不会不在市区？
姜飒走上二楼，站在东边的落地窗口，看着远处的群山连绵，忽然就想到另一种可能……
-
姜崚远刚眯没多久，光脑的视频通讯铃声便响起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右手，还被小孩握着。
小孩已经把毯子裹住身上了，脸也换了个方向，朝着墙壁，侧着睡的，手里握着自己的手。
光脑在姜崚远左手上，这个时间点，还不到四点，小姨找他？
“小姨。”姜崚远接通连线，压低声音开口。
姜飒点了点头：“阿远，”看着外甥睡眼惺忪但眼神却是清明，这模样倒像是刚睡下，“你这是刚睡？”
姜崚远有些诧异小姨在这个点联系他。
被小姨看出刚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点头：“对，刚眯了一会儿。”
“这是发生什么了吗？”姜飒有点担心，这段时间他们过来G6285也就只有两三天在下雨，算起来，是一头一尾的两场声势浩大的暴雨。
但往年姜崚远也独立在荒野区实战过，什么天气都经历，所以他们还真没特地关照过他。加上他稳妥的性格，真没觉得他有什么需要操心的。
姜崚远的右手还被于韧握在手里，整个人的姿势其实是比较别扭的。一面因为担心他再发烧，另一面也是因为姿势的问题，姜崚远才一直没睡熟。
现在醒来了，姜崚远一边小心地活动一下身体，一边听姜飒说话，听到小姨担忧的语气，便回答：“我在荒野区浅外围遇到一个男孩。他发烧了，刚退烧不久，我是刚眯了会儿。”
“男孩？”姜飒好奇。
忽然，就觉得不对起来…嗯……于韧是不是看着也像个男孩？
所以，这个发烧的不会又是于韧吧？
“对，男孩。”姜崚远垂下目光，看了眼手边的小孩。
姜飒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声，叫姜崚远：“阿远。”
“嗯？”姜崚远看向小姨，就听到小姨接下来跟他描述了一段相类似的情节。
她说：“你姨夫21号过来的时候，在路上也带回来一个发烧的男孩，等十一检查过后，发现是个女孩。”
说完话，目光闪烁地看向姜崚远，问道：“阿远，你要不要考虑给我看看这个、男孩？”
姜飒尾音挑起，有一丝调侃和一丝急切。
调侃的话，姜崚远还能明白，若这真是个女孩，那被调侃也是正常的。毕竟他确实很久不跟女孩近距离接触了，哪怕是微微，自她三岁起就一直保持社交距离。
可急切什么？
姜崚远都被勾起一丝好奇，就算真是女孩也无所谓。
这小孩看着不是比微微小了，而是比妹妹更妹妹的妹妹了，没什么可难为情的。
换个角度讲，他一直不愿意跟女孩近距离接触，难道他跟男生的关系就很好了吗？
他明明是来者都拒，也不明白小姨和妈妈他们是怎么只把目光集中在女孩身上的。
所以，姜崚远没纠结就解除隐私模式，将视角挪了挪，让姜飒看到小孩。
本来小孩的板寸就快要贴到姜崚远的裤子了，因为头下垫着装衣服的口袋，才被隔开。
因为这，姜崚远的手也就被他握着，其实，此刻，姜崚远整个人是微微朝小孩倾斜的，而唯一的支点就是右手的手肘。
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些麻木的感觉了，不过，能承受。
因此，姜飒看到的场景顺序是——
从于韧的后脑勺过渡到她的侧脸，最后入眼的是于韧握着姜崚远的手的画面。
有些回忆似乎也在逐渐清晰……
姜飒猛地一看到这个场景，感觉就像是姜崚远抱着于韧，于韧团着窝在姜崚远怀里。
她忽然就想起，温温刚出生那会儿，阿远会悄悄地爬上小床，侧躺着，倒着看温温。
如果温温能睁开眼睛，他能那样和温温说很久的话。
而温温小，阿远那时候已经四周岁了，长得长手长脚的，乍一看，就像是温温被阿远抱着在哄。
但其实，阿远不敢触碰温温，总是会保持距离，连让他抱抱妹妹那也是不行的，最多就是这么并肩躺着，侧身看着。
只有一种情况，阿远不会拒绝。
当温温的小手打开的时候，阿远因为好奇，会将手指放上去，因为温温才两三个月大，握持反射还未消失，有东西触碰到她掌心，她就会抓着不放。
每每这个时候，阿远是怎么也不舍得拒绝的，这也是他和温温持续次数最多，最乐此不疲的互动。
姜飒觉得自己真的睡眠不足，脑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七想八想了。
略一挑眉，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开，看了于韧那一头标志性的板寸，跟姜崚远说：“还真是于韧。”
“于韧？她叫于韧？”姜崚远重复名字，“原来是女孩。”
姜飒点头，因为于韧的出现也放松下来，调侃的心思也就愈发明显了：“怎么，阿远不好意思了？于韧似乎很喜欢阿远，一直握着你不放哦。”
“那倒不至于。”姜崚远言笑晏晏，和一个小时之前的炸毛模样判若两人，温和没有攻击性的笑容也显露出来，“她看着比微微小得可不止一星半点。握着便握着了。”
姜飒看到姜崚远温顺的模样，总有坏心思在琢磨：“那不是的，小家伙也就看着小。其实跟温温一样大。”
“啊？”姜崚远愣了下，吃惊地看向睡着的人，又缓和情绪，平和道，“那也才八岁，是妹妹呀。”
温温啊，那是个让他温暖很久很久的女孩呢。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又不约而同地放下，没有一直惦记着记忆里的人。
“那现在，于韧完全退烧了吗？”姜飒看着熟睡的人问。
姜崚远点头，微微调整了一下麻木的腿，说：“退烧了，没有反复。”
“需不需要十一去接你们？”姜飒问。
姜崚远垂眸，思考一瞬：“不了，等她醒来再说。”
姜飒也没强求，“那先这样，你休息吧。”又提醒了句，“等天亮以后再联系你。”
“再见，小姨。”姜崚远礼貌告别。
这要真发生意外，那这些东西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留下。
这是于韧的真实想法。
她倒不是悲观，纯粹是想到了最坏的情况而做出的最理智的选择。
可这话对于此刻的戈汵来讲，简直诛心。
哪怕当初她只是简单地科普，哪怕这件事最后的决断是于韧自己的决定，但现在的情况就是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全断了。
“光脑未被佩戴。”
短发小哥颤着声音把查询结果公布。
姜飒神色平淡地看着对面的人：“时间。”
“7月3号20:39起未被佩戴。”短发小哥看着系统上的显示，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查询结果。
“现在能立案了吗？”姜飒淡声询问。
自然人未佩戴光脑超过48小时的情况，可判定为失踪案件，需予以追踪。
短发小哥脑海里自动浮现出自己刻进脑袋的课业内容。
他翕动嘴唇，未发出声音。
姜飒没在此刻揪着不放，只问：“6、7、8号，都有谁来报过警，怎么说的？”
短发小哥低声回答：“这三天都是我接待的于韧案件，每次来的人都是救济站的小孩，多的没说，只强调自己朋友三天没回来了，我们就按规定查了定位。”
“发现定位在1栋314室，除了第一天那个松了口气，其他几个听到之后，就无所谓地离开了。”
“生命体征很多时候需要报案人主动要求，加上她的定位也没问题，就没、没查。”
越说他的语速就越慢，因为他也意识到，很多时候不进行生命体征查询是因为通过定位就能找到人，而生命体征是很多人不能意识到的另一种定位结果。
这——需要执勤部门提醒。
“什么时间。”姜飒问。
“都有。”短发小哥不自在地低着头，“上午会来，下午，中午，都有，时间不定。”
姜飒点头，又问：“还有别的细节吗？”
短发小哥摇摇头。
“失踪案件可以开始调查了吗？”姜飒再问。
短发小哥点头：“我们立即行动。”
其实，这件事情换个角度来讲，是于韧主动离开，而这边已经确定是误会的情况下，那这个案件就可以结案了。
但姜飒不认为这事应该就这么算了，这是工作态度和对待工作是否负责的原则问题，不该这么轻拿轻放。
况且，现在就是有个小孩不见了。
这边的连线挂断，姜飒对两个孩子说：“楼下有房间，你们俩先将就一下，等白天再回去。”
两个人点点头。
“你们也发现了，于韧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姜飒措了措辞，给两个孩子安抚，“今天是第六天了，调查监控，判断她的行踪轨迹，没有那么快有结果。先耐心等一等。”
戈汵眨眨酸涩的眼睛，小声“嗯”了一声。
“戈汵。”戈汵抬头看向叫她的人。
“你的名字很好听，汵，水也。”姜飒看着戈汵的眼睛，温声细语道，“水是包容的，海纳百川。但水也是刚柔并济的，柔和一点也没什么。”
戈汵直愣愣地看着姜飒。
姜飒转头看向蒲岱，说道：“小岱，照顾好你的小伙伴。”
蒲岱点头。
等到人离开了，他们俩才恍惚起来，记忆里也有一位温柔的人这样跟他们说过话。
戈汵忽然就哭出声，小声小声地就开始哭泣，眼泪就像昨夜的雨被泼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十一作为机器人管家，自然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送来的纸巾被蒲岱接过，两个人便依偎着在没有水渍的门口边坐下。
雨水已经渐渐停息了，不知道戈汵的眼泪什么时候能停息。
一旁的蒲岱想，还是哭出来好，起码宣泄出来了。
微风轻轻落下，又柔柔地离开，远处的山群因为天色的缓和渐渐若隐若现，安静的夜似乎回来了。
-
这一通忙碌，已经将近4:00了，姜飒也不打算再休息了。
想到两个小朋友在周边垃圾场都摸索过一圈了，周围人也都是不曾留意到人过，那会不会不在市区？
姜飒走上二楼，站在东边的落地窗口，看着远处的群山连绵，忽然就想到另一种可能……
-
姜崚远刚眯没多久，光脑的视频通讯铃声便响起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右手，还被小孩握着。
小孩已经把毯子裹住身上了，脸也换了个方向，朝着墙壁，侧着睡的，手里握着自己的手。
光脑在姜崚远左手上，这个时间点，还不到四点，小姨找他？
“小姨。”姜崚远接通连线，压低声音开口。
姜飒点了点头：“阿远，”看着外甥睡眼惺忪但眼神却是清明，这模样倒像是刚睡下，“你这是刚睡？”
姜崚远有些诧异小姨在这个点联系他。
被小姨看出刚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点头：“对，刚眯了一会儿。”
“这是发生什么了吗？”姜飒有点担心，这段时间他们过来G6285也就只有两三天在下雨，算起来，是一头一尾的两场声势浩大的暴雨。
但往年姜崚远也独立在荒野区实战过，什么天气都经历，所以他们还真没特地关照过他。加上他稳妥的性格，真没觉得他有什么需要操心的。
姜崚远的右手还被于韧握在手里，整个人的姿势其实是比较别扭的。一面因为担心他再发烧，另一面也是因为姿势的问题，姜崚远才一直没睡熟。
现在醒来了，姜崚远一边小心地活动一下身体，一边听姜飒说话，听到小姨担忧的语气，便回答：“我在荒野区浅外围遇到一个男孩。他发烧了，刚退烧不久，我是刚眯了会儿。”
“男孩？”姜飒好奇。
忽然，就觉得不对起来…嗯……于韧是不是看着也像个男孩？
所以，这个发烧的不会又是于韧吧？
“对，男孩。”姜崚远垂下目光，看了眼手边的小孩。
姜飒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声，叫姜崚远：“阿远。”
“嗯？”姜崚远看向小姨，就听到小姨接下来跟他描述了一段相类似的情节。
她说：“你姨夫21号过来的时候，在路上也带回来一个发烧的男孩，等十一检查过后，发现是个女孩。”
说完话，目光闪烁地看向姜崚远，问道：“阿远，你要不要考虑给我看看这个、男孩？”
姜飒尾音挑起，有一丝调侃和一丝急切。
调侃的话，姜崚远还能明白，若这真是个女孩，那被调侃也是正常的。毕竟他确实很久不跟女孩近距离接触了，哪怕是微微，自她三岁起就一直保持社交距离。
可急切什么？
姜崚远都被勾起一丝好奇，就算真是女孩也无所谓。
这小孩看着不是比微微小了，而是比妹妹更妹妹的妹妹了，没什么可难为情的。
换个角度讲，他一直不愿意跟女孩近距离接触，难道他跟男生的关系就很好了吗？
他明明是来者都拒，也不明白小姨和妈妈他们是怎么只把目光集中在女孩身上的。
所以，姜崚远没纠结就解除隐私模式，将视角挪了挪，让姜飒看到小孩。
本来小孩的板寸就快要贴到姜崚远的裤子了，因为头下垫着装衣服的口袋，才被隔开。
因为这，姜崚远的手也就被他握着，其实，此刻，姜崚远整个人是微微朝小孩倾斜的，而唯一的支点就是右手的手肘。
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些麻木的感觉了，不过，能承受。
因此，姜飒看到的场景顺序是——
从于韧的后脑勺过渡到她的侧脸，最后入眼的是于韧握着姜崚远的手的画面。
有些回忆似乎也在逐渐清晰……
姜飒猛地一看到这个场景，感觉就像是姜崚远抱着于韧，于韧团着窝在姜崚远怀里。
她忽然就想起，温温刚出生那会儿，阿远会悄悄地爬上小床，侧躺着，倒着看温温。
如果温温能睁开眼睛，他能那样和温温说很久的话。
而温温小，阿远那时候已经四周岁了，长得长手长脚的，乍一看，就像是温温被阿远抱着在哄。
但其实，阿远不敢触碰温温，总是会保持距离，连让他抱抱妹妹那也是不行的，最多就是这么并肩躺着，侧身看着。
只有一种情况，阿远不会拒绝。
当温温的小手打开的时候，阿远因为好奇，会将手指放上去，因为温温才两三个月大，握持反射还未消失，有东西触碰到她掌心，她就会抓着不放。
每每这个时候，阿远是怎么也不舍得拒绝的，这也是他和温温持续次数最多，最乐此不疲的互动。
姜飒觉得自己真的睡眠不足，脑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七想八想了。
略一挑眉，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开，看了于韧那一头标志性的板寸，跟姜崚远说：“还真是于韧。”
“于韧？她叫于韧？”姜崚远重复名字，“原来是女孩。”
姜飒点头，因为于韧的出现也放松下来，调侃的心思也就愈发明显了：“怎么，阿远不好意思了？于韧似乎很喜欢阿远，一直握着你不放哦。”
“那倒不至于。”姜崚远言笑晏晏，和一个小时之前的炸毛模样判若两人，温和没有攻击性的笑容也显露出来，“她看着比微微小得可不止一星半点。握着便握着了。”
姜飒看到姜崚远温顺的模样，总有坏心思在琢磨：“那不是的，小家伙也就看着小。其实跟温温一样大。”
“啊？”姜崚远愣了下，吃惊地看向睡着的人，又缓和情绪，平和道，“那也才八岁，是妹妹呀。”
温温啊，那是个让他温暖很久很久的女孩呢。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又不约而同地放下，没有一直惦记着记忆里的人。
“那现在，于韧完全退烧了吗？”姜飒看着熟睡的人问。
姜崚远点头，微微调整了一下麻木的腿，说：“退烧了，没有反复。”
“需不需要十一去接你们？”姜飒问。
姜崚远垂眸，思考一瞬：“不了，等她醒来再说。”
姜飒也没强求，“那先这样，你休息吧。”又提醒了句，“等天亮以后再联系你。”
“再见，小姨。”姜崚远礼貌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