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程说得越多，姜瑟书的神色不免也变得越发沉重，她可能，终于知道晏池为什么怕猫了，因为他以前确实伤害过一只。
而且按照赵程的描述，当初那只小猫的模样大概跟去年初一晚上她给晏池过完生日回家路上遇到的那只小野猫很像，都是三花，而且也都是刚出生没多久。
这可能从某种角度也解释了晏池为什么同样是第一次遇见，但是他面对“小白猫”和小三花时状态就不同的原因。
赵程见姜瑟书不再说话，心底早有预料地偷笑。
他说的吧，姜瑟书以前是不知道，现在得知这一桩桩一件件后，怎么可能不觉得晏池这人可怕？
他摆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劝她，“行了，虽然我告诉你这些事的目的是不纯吧，但是我并没有说谎，你也别觉得害怕，趁着还来得及，赶紧想办法从他身边离开吧。”
店内现在只剩下他们一桌客人，服务员在操作台收拾东西，时不时地便传来几声叮铃的金属和瓷器碰撞的声音，姜瑟书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时，正想说什么，余光却不经意扫过外面昏暗的街道。
她神情一怔。
若有所觉地回眸看过去，心脏瞬间收紧。
晏池他怎么在这里？？
少年一身白色的T恤在黑暗中其实十分显眼，他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姜瑟书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两个人隔着玻璃默然对视了两秒，赵程注意到姜瑟书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朝外看去，这一看，脸色也是一变，这不就是告密被抓了个正着吗！
赵程脑子飞转，正想着要怎么办，对面的姜瑟书却快他一步，刺啦一声拉开椅子，朝外跑了出去。
“晏池！”
“你别走了，晏池。”
姜瑟书声线不稳，耳边风声停止，她在晏池身后一米外停下，气喘的同时，不禁攥了攥身侧的拳头。
晏池背朝着她，顿住了脚步，他似乎也是在整理心绪，好一会儿才在姜瑟书紧张的注视下转过身来。
“姜姜。”他扯起唇，笑着叫了声。
姜瑟书有点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愣了下后，往前迈了半步想解释，“晏池，我刚才……”
“不！”
谁知，晏池的神色猝然变化，他退了半步，笑容收得慌乱，急急打断姜瑟书的话后，无所适从地偏过视线。
姜瑟书被他突然的斥声吓到，一阵沉默后，她抿了抿唇，想仔细看看晏池的神色，却无奈他侧着头。
阴影掩盖了他的大半张脸，她看不清。
“晏池……”姜瑟书声音放小，安抚地伸出手想去抓晏池的衣服，可伸到半截，又在迟疑中放下。
她怕晏池这时会抗拒。
然而少年的余光一直关注着她，在看到那只手蓦然抽回的那一刻，他整个人身子一僵，如坠冰窟。
片刻，姜瑟书重新开口，“晏池，我们可不可以聊一下？有些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晏池闻声，眼睫倏地一颤，呼吸滞涩。
像是他等待已久的审判终于要落下，他释然又畏惧。
“赵程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他试图确认，试图挣扎，脑海里不断闪回的一些画面叫他有些恍惚。
姜瑟书顿了顿，点头，“嗯，他是说了一些……”
“可以了。”
晏池及时打断姜瑟书的话，他拼命控制住自己想要逃脱的脚步——是啊，很可笑，真正到了这种时候，他其实只会像懦夫一样逃避，好像只要这样做了，他就不会得到那个结果似的。
因为没有人会接受这么糟糕的他，姜姜也一样，就像以前发生过数次的情况一样。
他们都选择了放弃。
“姜姜，我求你、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晏池黑眸深邃，小心又认真地深深望着她。
姜瑟书脑海纷乱，下意识接，“什么？”
“我求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这件事好不好，高考后我们再说，好吗？”
人不可能装一辈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无数次地想象着这一天的到来，他甚至，还有过一个卑劣的想法，想要借着姜姜的依赖，她的心软，去将人牵绊在身边，可是还好，他不忍心，他知道自己这么想是错的，她不应该跟他这种人在一起。
但是，至少再给他一些时间吧，让这个判决不要来的那么快。
晏池的语气卑微到了极点，好像姜瑟书现在成了能掌握他生死的判官一般，姜瑟书瞳孔震动，却有些迷茫，从她的角度来说，她想到了晏池这会儿可能会生气，因为她违背了承诺，可能，还有些害怕，因为怕她对他失望，可是这些东西不是只要她解释清楚了就可以了吗？
她最终还是没能理解到晏池对这件事怀有的偌大恐惧，但是面对晏池这样的乞求，姜瑟书没办法不答应，而且，确实也没有必要一定这个时候说清楚，离高考就剩两周，这段时间不能出岔子，维持现状是最好的。
既然如此，等高考完吧，等一切都结束后，他们到时候再好好聊一次。
姜瑟书望着他，点了点头，“好，那我们高考后再说。”
-
临考前的两周，过得飞快，因是全国性的大考，所以姜瑟书他们的考场安排也是按照全市的范围随机匹配。
姜瑟书比较倒霉，被分到了西区的一间学校，单是平时坐公交就要一个多小时，余亭怕她这样考试迟到，特意提前在那附近的酒店订了一个房间，还请了假，陪着她一起在九点暂住两天。
晚上，余亭去浴室洗澡，姜瑟书收拾完外卖垃圾便拿出手机随意翻了翻微信。
和石雨他们的六人小群里这时候异常活跃，明天高考就正式开始，群里满是一片哀嚎，尤其是章盼盼，她跟姜瑟书一样都是艺考生，高三一整年在外面忙的要死，这会儿逮着机会，呜呼哀哉地跟小伙伴们喊着紧张。
其他人心理素质比她好一些，但也是一边说紧张，一边说加油，于嘉言甚至还提议考完试后大家一起出去旅游好好玩两天。
姜瑟书跟着聊了一会儿，顿了顿，又返回去翻了下之前的聊天记录。
没有他。
“哎。”
想看的人没看到，姜瑟书不免叹了口气。
其实晏池之前也是这样的，除非有事@，一般也不会聊什么天，而姜瑟书今天尤其在意主要是因为自从那天之后，她发现两个人突然变得有些疏离了，她不知道跟晏池说什么，晏池的回复也很客气，就连以姜小猫的身份去看他时，他也变得沉默了许多，还会经常望着“它”发呆。
她总觉得不安。
突然。
顶部窗口弹出来。
晏池：【姜姜，高考加油，祝你可以取得一个理想的成绩。】
姜瑟书浑身一震，是惊喜，也是惊讶，她心急地点到晏池的聊天窗口去，忙回：【你也是，高考加油！】
等了一会儿，晏池那边果然没再回过来。
姜瑟书捧着已经熄屏的手机无奈。
算了。
还剩两天，两天之后他们说开了就好了。
-
高考的两天似乎比以往在学校的期末考过得更要紧锣密鼓，姜瑟书带到酒店的书包里还装着厚厚的一摞书，每考完一门课，她就加紧时间备考着下一门。
余亭回忆着自己高考那会儿，想说其实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不用这么无缝衔接地复习，因为姜瑟书现在几乎连睡觉做梦都在背知识点，可是她刚劝了一句，姜瑟书便抿着唇严肃摇了摇头。
她说：“不行的，我答应了人的。”
这个人是谁，不用说，余亭也猜得到，她不再劝，一直等到姜瑟书最后一门考完，母女俩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拥挤的人群中，全是终于结束煎熬的考生奔向家长，姜明德今天也来了，姜瑟书惊喜地看着站在电线杆旁边的父母，高兴地跑了过去。
“走吧，庆祝你终于高考完，我带你们去吃大餐！”姜明德和余亭很有默契，谁也没问姜瑟书考得怎么样，他的车停在了另一条街上，有点远，接过姜瑟书手里的文具袋，塞到那个重的要命的书包里，他便朝妻子和女儿挥了下手，指了一个方向。
“欸等等！”姜瑟书急忙叫住。
姜明德：“怎么了？”
姜瑟书吞吞吐吐说：“爸爸，我就不去了，你跟妈妈去吧，正好吃个烛光晚餐！”
“啊？”姜明德奇怪，庆祝她高考的怎么改成烛光晚餐了？
正要说话，余亭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摆了摆手，挽住姜明德的胳膊，“行吧，正好我跟你爸也好久没二人世界了，你出去玩早点回家就行，把伞拿上。”
姜瑟书眼睛一亮，忙应：“好！”
看着姜明德余亭走远了，姜瑟书走到人少的路口打了个车坐了上去，“师傅，去二十八中……啊不，去榆阳街吧。”
榆阳街就是他们经常见面的那个小公园附近。
手机打开，企鹅和微信上已经炸了锅，全是大家在喊解脱了的话，姜瑟书随意扫过，快速点进晏池的聊天窗口：【我考完试啦，你在哪，我去找你！】
然而，刚发出去没多久，姜瑟书依旧有些坐不住，拇指晃了晃，干脆直接打了晏池的电话。
铃声不断在耳边回响，姜瑟书平时其实挺嫌吵的，但这会儿倒是耐心地撑在耳边一动不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嘴角的弧度慢慢落了下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对不起……”
姜瑟书默然眨眼。
为什么……
不接电话啊？
而且按照赵程的描述，当初那只小猫的模样大概跟去年初一晚上她给晏池过完生日回家路上遇到的那只小野猫很像，都是三花，而且也都是刚出生没多久。
这可能从某种角度也解释了晏池为什么同样是第一次遇见，但是他面对“小白猫”和小三花时状态就不同的原因。
赵程见姜瑟书不再说话，心底早有预料地偷笑。
他说的吧，姜瑟书以前是不知道，现在得知这一桩桩一件件后，怎么可能不觉得晏池这人可怕？
他摆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劝她，“行了，虽然我告诉你这些事的目的是不纯吧，但是我并没有说谎，你也别觉得害怕，趁着还来得及，赶紧想办法从他身边离开吧。”
店内现在只剩下他们一桌客人，服务员在操作台收拾东西，时不时地便传来几声叮铃的金属和瓷器碰撞的声音，姜瑟书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时，正想说什么，余光却不经意扫过外面昏暗的街道。
她神情一怔。
若有所觉地回眸看过去，心脏瞬间收紧。
晏池他怎么在这里？？
少年一身白色的T恤在黑暗中其实十分显眼，他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姜瑟书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两个人隔着玻璃默然对视了两秒，赵程注意到姜瑟书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朝外看去，这一看，脸色也是一变，这不就是告密被抓了个正着吗！
赵程脑子飞转，正想着要怎么办，对面的姜瑟书却快他一步，刺啦一声拉开椅子，朝外跑了出去。
“晏池！”
“你别走了，晏池。”
姜瑟书声线不稳，耳边风声停止，她在晏池身后一米外停下，气喘的同时，不禁攥了攥身侧的拳头。
晏池背朝着她，顿住了脚步，他似乎也是在整理心绪，好一会儿才在姜瑟书紧张的注视下转过身来。
“姜姜。”他扯起唇，笑着叫了声。
姜瑟书有点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愣了下后，往前迈了半步想解释，“晏池，我刚才……”
“不！”
谁知，晏池的神色猝然变化，他退了半步，笑容收得慌乱，急急打断姜瑟书的话后，无所适从地偏过视线。
姜瑟书被他突然的斥声吓到，一阵沉默后，她抿了抿唇，想仔细看看晏池的神色，却无奈他侧着头。
阴影掩盖了他的大半张脸，她看不清。
“晏池……”姜瑟书声音放小，安抚地伸出手想去抓晏池的衣服，可伸到半截，又在迟疑中放下。
她怕晏池这时会抗拒。
然而少年的余光一直关注着她，在看到那只手蓦然抽回的那一刻，他整个人身子一僵，如坠冰窟。
片刻，姜瑟书重新开口，“晏池，我们可不可以聊一下？有些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晏池闻声，眼睫倏地一颤，呼吸滞涩。
像是他等待已久的审判终于要落下，他释然又畏惧。
“赵程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他试图确认，试图挣扎，脑海里不断闪回的一些画面叫他有些恍惚。
姜瑟书顿了顿，点头，“嗯，他是说了一些……”
“可以了。”
晏池及时打断姜瑟书的话，他拼命控制住自己想要逃脱的脚步——是啊，很可笑，真正到了这种时候，他其实只会像懦夫一样逃避，好像只要这样做了，他就不会得到那个结果似的。
因为没有人会接受这么糟糕的他，姜姜也一样，就像以前发生过数次的情况一样。
他们都选择了放弃。
“姜姜，我求你、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晏池黑眸深邃，小心又认真地深深望着她。
姜瑟书脑海纷乱，下意识接，“什么？”
“我求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这件事好不好，高考后我们再说，好吗？”
人不可能装一辈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无数次地想象着这一天的到来，他甚至，还有过一个卑劣的想法，想要借着姜姜的依赖，她的心软，去将人牵绊在身边，可是还好，他不忍心，他知道自己这么想是错的，她不应该跟他这种人在一起。
但是，至少再给他一些时间吧，让这个判决不要来的那么快。
晏池的语气卑微到了极点，好像姜瑟书现在成了能掌握他生死的判官一般，姜瑟书瞳孔震动，却有些迷茫，从她的角度来说，她想到了晏池这会儿可能会生气，因为她违背了承诺，可能，还有些害怕，因为怕她对他失望，可是这些东西不是只要她解释清楚了就可以了吗？
她最终还是没能理解到晏池对这件事怀有的偌大恐惧，但是面对晏池这样的乞求，姜瑟书没办法不答应，而且，确实也没有必要一定这个时候说清楚，离高考就剩两周，这段时间不能出岔子，维持现状是最好的。
既然如此，等高考完吧，等一切都结束后，他们到时候再好好聊一次。
姜瑟书望着他，点了点头，“好，那我们高考后再说。”
-
临考前的两周，过得飞快，因是全国性的大考，所以姜瑟书他们的考场安排也是按照全市的范围随机匹配。
姜瑟书比较倒霉，被分到了西区的一间学校，单是平时坐公交就要一个多小时，余亭怕她这样考试迟到，特意提前在那附近的酒店订了一个房间，还请了假，陪着她一起在九点暂住两天。
晚上，余亭去浴室洗澡，姜瑟书收拾完外卖垃圾便拿出手机随意翻了翻微信。
和石雨他们的六人小群里这时候异常活跃，明天高考就正式开始，群里满是一片哀嚎，尤其是章盼盼，她跟姜瑟书一样都是艺考生，高三一整年在外面忙的要死，这会儿逮着机会，呜呼哀哉地跟小伙伴们喊着紧张。
其他人心理素质比她好一些，但也是一边说紧张，一边说加油，于嘉言甚至还提议考完试后大家一起出去旅游好好玩两天。
姜瑟书跟着聊了一会儿，顿了顿，又返回去翻了下之前的聊天记录。
没有他。
“哎。”
想看的人没看到，姜瑟书不免叹了口气。
其实晏池之前也是这样的，除非有事@，一般也不会聊什么天，而姜瑟书今天尤其在意主要是因为自从那天之后，她发现两个人突然变得有些疏离了，她不知道跟晏池说什么，晏池的回复也很客气，就连以姜小猫的身份去看他时，他也变得沉默了许多，还会经常望着“它”发呆。
她总觉得不安。
突然。
顶部窗口弹出来。
晏池：【姜姜，高考加油，祝你可以取得一个理想的成绩。】
姜瑟书浑身一震，是惊喜，也是惊讶，她心急地点到晏池的聊天窗口去，忙回：【你也是，高考加油！】
等了一会儿，晏池那边果然没再回过来。
姜瑟书捧着已经熄屏的手机无奈。
算了。
还剩两天，两天之后他们说开了就好了。
-
高考的两天似乎比以往在学校的期末考过得更要紧锣密鼓，姜瑟书带到酒店的书包里还装着厚厚的一摞书，每考完一门课，她就加紧时间备考着下一门。
余亭回忆着自己高考那会儿，想说其实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不用这么无缝衔接地复习，因为姜瑟书现在几乎连睡觉做梦都在背知识点，可是她刚劝了一句，姜瑟书便抿着唇严肃摇了摇头。
她说：“不行的，我答应了人的。”
这个人是谁，不用说，余亭也猜得到，她不再劝，一直等到姜瑟书最后一门考完，母女俩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拥挤的人群中，全是终于结束煎熬的考生奔向家长，姜明德今天也来了，姜瑟书惊喜地看着站在电线杆旁边的父母，高兴地跑了过去。
“走吧，庆祝你终于高考完，我带你们去吃大餐！”姜明德和余亭很有默契，谁也没问姜瑟书考得怎么样，他的车停在了另一条街上，有点远，接过姜瑟书手里的文具袋，塞到那个重的要命的书包里，他便朝妻子和女儿挥了下手，指了一个方向。
“欸等等！”姜瑟书急忙叫住。
姜明德：“怎么了？”
姜瑟书吞吞吐吐说：“爸爸，我就不去了，你跟妈妈去吧，正好吃个烛光晚餐！”
“啊？”姜明德奇怪，庆祝她高考的怎么改成烛光晚餐了？
正要说话，余亭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摆了摆手，挽住姜明德的胳膊，“行吧，正好我跟你爸也好久没二人世界了，你出去玩早点回家就行，把伞拿上。”
姜瑟书眼睛一亮，忙应：“好！”
看着姜明德余亭走远了，姜瑟书走到人少的路口打了个车坐了上去，“师傅，去二十八中……啊不，去榆阳街吧。”
榆阳街就是他们经常见面的那个小公园附近。
手机打开，企鹅和微信上已经炸了锅，全是大家在喊解脱了的话，姜瑟书随意扫过，快速点进晏池的聊天窗口：【我考完试啦，你在哪，我去找你！】
然而，刚发出去没多久，姜瑟书依旧有些坐不住，拇指晃了晃，干脆直接打了晏池的电话。
铃声不断在耳边回响，姜瑟书平时其实挺嫌吵的，但这会儿倒是耐心地撑在耳边一动不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嘴角的弧度慢慢落了下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对不起……”
姜瑟书默然眨眼。
为什么……
不接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