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姐,我知道我说的这些有些许不可置信……我……“男人低着头,只露出了脆弱白皙的脖颈,他说着自己的记忆,掩下的头发看不见神色。

    “看来宋先生的情况很是紧急啊……“郑夕冬叹了口气,表示自己对宋先生的状况很是担忧。

    真是十句话里面有九句都在说谎。

    郑夕冬面色担忧,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是相信了宋炽阳的话。

    真是过于拙劣了,是因为生病嘛?连谎话都不能想得更精致一点。

    对于宋炽阳不诚实的怒火倒是没有多大,怜悯心倒是莫名其妙的升了起来。

    处境真是可怜,是感觉到了危险吗?想要用谎言来获取我的信任,来求安全感。

    是在求我嘛?

    宋炽阳从垂下的发丝缝隙当中,紧紧的盯着郑夕冬的表情。

    里面有无奈,有苦恼,有怜惜……但没有怒火,没有恐惧,也没有紧张。

    真是闯了鬼了,这个女人的问题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

    宋炽阳脑中逐渐清明,后背莫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社会地位估计不低,□□火拼在她眼中似乎是习以为常。

    这是因为医生天天面对死亡,所以才这么淡定吗?

    “那既然这样,宋先生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外面风波平静一段时间,宋先生再离开。“郑夕冬歪了歪头,似乎是感觉到了气愤的凝滞。

    眨眼看着他,三两下间确定了宋炽阳的未来。

    “那……多谢郑医生了。“宋炽阳咽了口水,心下莫名一松。

    “没事的。“听见被叫做医生,郑夕冬的心情莫名高涨,起身就想要出门了。、

    “郑医生!“宋炽阳牵住了郑夕冬的衣角,郑夕冬脚步一顿,低头有些疑惑。

    是有什么事嘛?

    “可以摸一下我脑袋,看看体温下降了没有吗?“男人半卧在床上,翘首引颈,湿润的发丝贴在额头上,过于俊美的脸蛋上还有红晕,因为一时激动而微微喘息,唇色苍白但却极为水润。

    怪哉。

    郑夕冬眨了眨眼,脸上笑容微微凝固,似乎心下了然。

    会有这么害怕嘛?

    轻轻拨开湿润的额发,这些头发还滴着水,顺着脖颈喉结,打湿了衣领。

    轻轻扶在宋炽阳的额头,滚烫的,有些烫手。郑夕冬常年手脚冰凉,暖意从手心传过来,舒适的眯了眯。

    “郑医生,我体温还是很高吗?“男人似乎有些脱力,身体有些踉跄,手滑落了一下,但又顺着衣裙一下子握住了女人的腰胯。

    过高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郑夕冬的皮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她没说话,手也没有移开,微凉的手依然轻抚在上面,面上好整以暇。

    “郑医生……抱歉……我头又有些痛了……你看,我这力气也没多大了。“男人微微笑着,他轻轻眯着眼睛,线长的眼睫落下一层阴影,是因为难受,还是想要知道女人在想什么。

    他的脑袋有些摇摆,呀,好像要晕到了。

    恶劣的想着,撑着女人腰胯的手微微用力,这里微微弯曲,很容易便能将手嵌上去。

    支撑着微微摇晃的身体,他进一步上前,半跪在着柔软的床上,这张想要诱惑人的脸离她更近了。

    她没有抗拒他的进一步行动,只是微微敛着眼睛。

    宋炽阳时常步入寺庙,那些慈悲的观音也是这样看着他的,半敛着眼睛,面若银月。

    “郑医生……我头好痛,我这样……还有得救嘛?“宋炽阳另一只手轻轻的捏着郑夕冬的指尖,好像只是想要寻找一点支撑而已。

    “您是医生,你会救我的对吧。”他的眼中微微湿润,深沉的瞳色离郑夕冬很近。

    “怎么会呢,宋先生,你会平安的。“她静静的看着自己,她可真凉,但幸好怜惜就在脸上。

    “宋先生还是要好好的休息。“

    “郑医生,可以……陪我一会儿嘛?”他轻轻的蹭着她的手,痒意就像毛虫爬过皮肤,战栗一下又一下。

    这看起来可不是什么正经警察,是因为被看穿了,所以都不想装一下嘛?

    “可以的,宋警官,照顾病人是医生的职责。”

    害,幸好我也不是一个什么正经医生。

    角色扮演到现在,医生不是医生,警察不是警察。

    宋炽阳心中一怔,被人喊警察莫名有些怪异,好似自己就是正义的伙伴了一般。

    “郑医生……“他眼睛迷离,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男人宽厚的骨架,松松垮垮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

    但病人不是什么好病人,衣服扣子扣得歪七扭八,露出过多的肌肤。

    万一着凉了,体温又上升了,就不好了。

    但好在医生是一个好医生,郑夕冬叹了口气,半蹲下。

    失去支撑物的柔弱病人摇摇晃晃,只能靠在可靠医生瘦弱的肩膀上了。

    闻着女人身上刚刚清洗过的馨香,恍惚间又想起了寺庙里那座观音,破败的寺庙中供奉的观音,空气中已经没有了香灰味。

    没有了求拜的香客,没有了打扫的僧侣,和那观音相伴的只有那蛇蚁虫兽,这些动物身上气味是淤泥的味道,盘踞在观音的身上,好似找到了安乐窝一般。

    郑夕冬耳边是宋炽阳浅浅的呼吸声,她虽整个人被他包裹依靠,但却是这男人想要往她怀里缩。

    敛眉,细细的指节将扣子解开,又一颗颗扣上,他趴卧在自己的脖颈,呼吸随着她的动作由深到浅。

    轻轻的叹谓,湿润的头发凝结成水珠,聚集成流,将自己衣服也打湿了。

    “郑医生……好像……你的衣服……也湿了,又添麻烦,真是太抱歉了。“灼热的言语不再经过空气的冷却,完完全全的将耳廓包围,湿软的,不可抗拒的。

    他听起来有一些抱歉,但好像又不多的样子。

    “宋警官,湿着头发睡觉对身体不好,您还有力气自己吹一吹嘛?“

    观音端丽坐着,她的面色包容,对于蛇蚁虫兽的侵扰没有一点影响,坦然接收着自己即将被虫蛭空木头,被蛇鳞剐蹭掉漆皮的结局。

    宋炽阳不说话,他似乎已经昏睡过去,但却依恋的蹭着郑夕冬的颈窝。

    那些蛇都喜欢在观音的周围盘踞,用蛇鳞蹭着,用那些转折的衣角蜕皮,在一年一年的盘踞中,用蛇皮为自己筑了一个安乐窝。

    郑夕冬又叹气了,今天叹气次数太多了,最近总是遇到让自己无奈的事情。

    将宋炽阳扶好,男人身体没什么力气,看起来很轻易的就能够被人摆布。

    卧在一边,起身去拿吹风机。

    宋炽阳半眯着眼睛,等待着郑夕冬,经过门外的风吹过,他的脑袋没有这么昏厥了。

    郑夕冬比自己想象的要危险很多,她的话没什么信息,这个房间几乎都没有个时钟,在每天的昏厥当中,已经快丢失了时间的概念。

    不能吃药了,甚至饭都不能,这个房间也不能待。

    她究竟是图自己什么呢?

    郑夕冬拿着吹风机,这个房子勉强算经常来,里面还是备了一个吹风机。

    “救命!救命!救救我!”

    “我错了!求求你,绕过我吧!”

    “救命!救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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