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谢腾脱口而出。
但是人已经消失在走廊里。
谢腾跺了下脚，走进了电梯。
只是接下来这几天她感觉如同受了奇耻大辱，心里一直不痛快。
她忍耐不住，还是找了个借口给周子西打了电话。
周子西弯弯绕绕了半天，也不直接说明黄导究竟为了什么把角色给了白狄飞，反而一再强调自己的公关能力如何的强，夸耀自己在圈内人脉是如何的广泛，在培养艺人方面如何的辛苦又如何的专业，除了邀功还是邀功。
谢腾也没法问的再详细，就只能挂了电话。
然而这事儿对她而言不知为何还是心里过不去，她就找了个机会，让安曼安排了个一起品红酒的晚餐，暗示她也把黄导请上。
黄导向来喜欢喝红酒，和安曼也一直是多年的酒友，三人言笑融融品了几款后，趁着安曼离开去洗漱间，谢腾婉转地问了此事。
黄导貌似有点误会谢腾是有意想感谢他给旗下的艺人提供了角色机会，就谦恭地夸赞了白狄飞半天：
“小伙子镜头感特别好，他的脸自带一种故事感，眉目含情，虽然身材高了些不适合电影镜头，但是可以很好地中和他文艺温柔的少年气……”
他发现谢腾听的有点不耐烦，就明白自己这样的话没有被买账，又想起那天安曼的生日宴上谢腾就坐在自己身边可能听到了什么，就还是慢慢吐露了一点实情：
“狄飞这个孩子……之前和他合作过几次舞剧，他确实不错，就是性子有点暴。”
如果对白狄飞性格暴躁的评价是几个月前听到的，那么谢腾可能会完全不信。
想起他那晚的恶行恶状，她恨得有点牙痒，又羞耻的想直接把他灭口算了。
看到谢腾的脸颊莫名其妙染上了一抹红晕，黄导心念一动，明白了三分。
“我们之间的关系隔着一个已经辞世的故人，尽管看到他我心情也有些复杂，但他不再从事舞蹈专业，多少跟我有点关系，所以最终决定还是用他。”
谢腾沉思了片刻说：
“那天好像听您提到一个人的名字。”
黄导无奈地笑了一下，端着红酒杯晃了晃，一干而尽。
“是的，没错。阿欠，阿欠是我关系很特殊的一个朋友。”
他抬眼看了一下谢腾的脸色，好像在品味她对这种事的接受程度，看到谢腾十分理解地冲他点了点头。
“我把执导电影时对演员的要求强加给了那些只拍过歌舞剧的孩子们，阿欠……入戏很深，我俩那阵子关系不好，再加上他自己也有点抑郁症……那次事故发生后，我就听说狄飞就不愿意再跳舞了……”
谢腾明白了。
原来是歉疚、是感怀。
她能从黄导沧桑的面容中，分辨出一丝他昔日俊秀的轮廓，还有他眼底又渐渐泛出的泪花。
谢腾忍不住问：
“您……白狄飞……还有阿欠，是同一类人吗？”
她问了之后有一丝后悔，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黄导沉默了片刻，其实他根本不介意回答这个问题，活到他这个岁数，旁人是如何看他的，他早已知道，而且他也早已心怀坦荡，他只是感叹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他也可以曲解一下她的意思应付过去，但他想起白狄飞前几天找他时说过的一句话，脸上渐渐漾出一丝笑容，决定坦诚地给出答案。
“我和阿欠是，白狄飞不是。”
他的口气好像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谢腾沉默了片刻，看到安曼袅袅婷婷地走了回来，就迅速调整了情绪，和他俩一起端起了酒杯。
“哇，你俩刚刚肯定是在谈电影投资合作，那我提前预祝你们合作顺利噢。”
安曼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黄导也很应景地敬了谢腾一杯酒。
谢腾回到家，躺在床上兴奋地给白狄飞发信息：
【哎，我发誓，你拿到黄导电影的角色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怕他不信，还又加了一句：
【如果我说谎，我就天天踩到肉肠的大便】
肉肠在床下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
没过一会儿，谢腾收到了回复：
【我知道】
【是我和他说如果这部戏他给我角色，下一部谢董会投资】
谢腾把手机扔了出去。
***
老陆给谢腾打电话，报告说V-Corp第一批运过来的游戏设备已经调试好，也嵌入了万娱下面自己的几款游戏。
“我不止内嵌了咱们的游戏，还做了几款模拟广告的植入效果demo，上次您在董事会上嘱咐我的我从来没忘记。”
老陆的口气有一点兴奋和得意。
谢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老陆指的是哪件她嘱咐他的事情。
“谢董，接入了最新调试好的用户版本设备我已经让人给您送到办公室了，您有空的话感受一下模拟效果。”
谢腾说好的，辛苦了。
小蔡给她接好了VR设备，谢腾戴在了头上。
游戏画面的质感很好，V-Corp最新的镜头装备已经消除了上一个版本因为像素分辨率和显卡问题导致的用户的晕眩感，配合上环绕式立体声，让人犹如身临其境。
谢腾体验了一个小游戏，连连称赞。
小蔡正在一旁看着戴着头盔比比划划的老板，忽然听到她“啊！”的一声尖叫，把他吓的原地一蹦。
他惊讶地看着她，
这是刚刚一不小心误入了惊悚类的游戏吗?
咦？老板的脸色怎么这么黑……嘴怎么又慢慢撅起来了？
谢腾把设备狠狠地拽下来，想着刚刚在设备屏幕上看到的景象：
她刚刚切换游戏界面，白狄飞温柔又俏皮的笑脸忽然从面前冒了出来：
“还在托人海外代购吗？赶快和我一起来海外最大的私人买手平台看看吧，平台佣金率全网最低。”
***
“你就是故意的！”
谢腾打听准了白狄飞在北京，冲到了尚元花园，一等他打开门，就冲他喊。
白狄飞淡淡地扫了一眼谢腾手里拿着的游戏设备，语调平缓地说：
“不是故意的，听说都是按照老板你的要求来的。”
谢腾冲进了房间。
“我说过让他们可以合作广告业务，没有刻意提到你。”
白狄飞坐在沙发上，细长的眼睛瞄了她一眼，抬手往嘴里扔了一颗零食：
“好的谢董，那我就是故意的，没想到你真看到了。”
谢腾气的不行：
“这件事就过不去了是吗？你还去跟黄导乱许诺！”
她忽然有点纳闷，怎么自己这么容易被他惹恼情绪。
“说谎对上位者而言不是手到拈来吗，我在向您学习。”
谢腾指着他：
“你够了啊，咱俩，咱俩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白狄飞也站了起来：
“你骗我骗的好苦，我想起自己对你说过的话，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谢腾沉默了片刻，心里隐隐刺痛。
她想起白狄飞关心过她的收入，还提出给她介绍客户。两人在横山的时候，他甚至畅想过等他有了点名气后，高薪雇她做自己的助理。
那个时候他以为两人是相偎取暖，共同奋斗的小人物，对自己坦诚相待、无话不谈。
而她虽然享受着这份感动，却一直津津有味地觉得他的话很逗趣，还随口应付着他。
谢腾愧疚地说：
“我……身份有点特殊……有点怕……”
白狄飞轻蔑地勾了一下嘴角：
“亿万身家的老板想偷偷体会下普通人的快乐，怎么样，我们陪你玩儿有趣是吧，是不是很怕人觊觎你的财富，跟你要好处？放心，拿到黄导的角色就当是我要过了”
谢腾连忙解释：
“我问过黄导了，他不是因为我，就是因为你，你不要这么说。”
白狄飞听到谢腾专门跟黄导打听了这件事，沉默了下来。
谢腾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跟他坦白：
“白狄飞，我……我有些事没说谎，差不多一年前我父亲因为我的缘故突然去世了，家里发生了一些……让我难以忍受的变化，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我那会是真的有些抑郁……也不想提及这些，我甚至，甚至不想跟别人承认我是我。”
她看见他有一些动容：
“我躲到了这里，遇见你，你让我觉得很舒服，就更想逃避去想这些事了……对不起。”
“你……你能理解吗？”
白狄飞的脸色还是阴晴不定:
“就算我理解吧，沫沫、Jordan他们会怎么想，还有我妈，我还带你见过我妈呢。”
谢腾说:
“我知道我不对，但是我和他们没有和你熟悉，让我上门去和他们解释和道歉，也不太合适吧？”
“那也应该解释和道歉。”
“你别忘了，很多人发现穷朋友装作富朋友会生气，但是反过来发现是富朋友装作穷朋友，可能会更开心呢。”
谢腾大胆地反驳。
反正让她现在去找这几个人解释，还是不现实的。
她发现他脸色又冷了起来, 赶紧接着说：
“至于秦姨，秦姨根本就没有问过我是干什么的好不好，我没有骗她，我那天倒是觉得，她好像觉得我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这下他没话说了吧。
她偷偷看白狄飞的脸色，发现他现在怎么又气鼓鼓的，脸色也更白了。
明白了，他肯定是自己跟秦姨说过她是做代购的了。
谢腾灵机一动：
“这样吧，求你帮忙，你帮我和他们先稍稍打个圆场，等我回头碰到合适的机会，我肯定会让他们再也生不起我的气来。”
谢腾心想，也许自己随意安排一下，沫沫和Jordan他们可能会恨不得当时没有多和她拉近关系，至于秦姨，那就看白狄飞怎么说了。
白狄飞脸色复杂，半天不说话，忽然他嘴角一扯，脸上现出一丝笑容。
他的嘴唇本来就不薄，唇角微翘总是带着三分笑，衬着温柔白皙的脸庞，看的谢腾眼神一颤。
“也行，这点小事没什么，毕竟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
谢腾正要想白狄飞怎么知道她曾有意安排周子西帮他的事情，发现白狄飞已经站在了她身前，高高地俯视着她。
“毕竟你帮我治好了我的心病。”
“什么心病？
“不举。”
“……”
谢腾的脸瞬间一红，被气的有点站不稳。
她想起了那晚在这个房间的情景。
他看着她的眸色渐渐深了起来，嘴角还是带着一丝冷漠的揶揄。
谢腾又羞又怒，用尽全力把他推开，就冲出了门。
摔门之前还恶狠狠地回头喊：
“白狄飞，你先别得意！”
身后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但是人已经消失在走廊里。
谢腾跺了下脚，走进了电梯。
只是接下来这几天她感觉如同受了奇耻大辱，心里一直不痛快。
她忍耐不住，还是找了个借口给周子西打了电话。
周子西弯弯绕绕了半天，也不直接说明黄导究竟为了什么把角色给了白狄飞，反而一再强调自己的公关能力如何的强，夸耀自己在圈内人脉是如何的广泛，在培养艺人方面如何的辛苦又如何的专业，除了邀功还是邀功。
谢腾也没法问的再详细，就只能挂了电话。
然而这事儿对她而言不知为何还是心里过不去，她就找了个机会，让安曼安排了个一起品红酒的晚餐，暗示她也把黄导请上。
黄导向来喜欢喝红酒，和安曼也一直是多年的酒友，三人言笑融融品了几款后，趁着安曼离开去洗漱间，谢腾婉转地问了此事。
黄导貌似有点误会谢腾是有意想感谢他给旗下的艺人提供了角色机会，就谦恭地夸赞了白狄飞半天：
“小伙子镜头感特别好，他的脸自带一种故事感，眉目含情，虽然身材高了些不适合电影镜头，但是可以很好地中和他文艺温柔的少年气……”
他发现谢腾听的有点不耐烦，就明白自己这样的话没有被买账，又想起那天安曼的生日宴上谢腾就坐在自己身边可能听到了什么，就还是慢慢吐露了一点实情：
“狄飞这个孩子……之前和他合作过几次舞剧，他确实不错，就是性子有点暴。”
如果对白狄飞性格暴躁的评价是几个月前听到的，那么谢腾可能会完全不信。
想起他那晚的恶行恶状，她恨得有点牙痒，又羞耻的想直接把他灭口算了。
看到谢腾的脸颊莫名其妙染上了一抹红晕，黄导心念一动，明白了三分。
“我们之间的关系隔着一个已经辞世的故人，尽管看到他我心情也有些复杂，但他不再从事舞蹈专业，多少跟我有点关系，所以最终决定还是用他。”
谢腾沉思了片刻说：
“那天好像听您提到一个人的名字。”
黄导无奈地笑了一下，端着红酒杯晃了晃，一干而尽。
“是的，没错。阿欠，阿欠是我关系很特殊的一个朋友。”
他抬眼看了一下谢腾的脸色，好像在品味她对这种事的接受程度，看到谢腾十分理解地冲他点了点头。
“我把执导电影时对演员的要求强加给了那些只拍过歌舞剧的孩子们，阿欠……入戏很深，我俩那阵子关系不好，再加上他自己也有点抑郁症……那次事故发生后，我就听说狄飞就不愿意再跳舞了……”
谢腾明白了。
原来是歉疚、是感怀。
她能从黄导沧桑的面容中，分辨出一丝他昔日俊秀的轮廓，还有他眼底又渐渐泛出的泪花。
谢腾忍不住问：
“您……白狄飞……还有阿欠，是同一类人吗？”
她问了之后有一丝后悔，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黄导沉默了片刻，其实他根本不介意回答这个问题，活到他这个岁数，旁人是如何看他的，他早已知道，而且他也早已心怀坦荡，他只是感叹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他也可以曲解一下她的意思应付过去，但他想起白狄飞前几天找他时说过的一句话，脸上渐渐漾出一丝笑容，决定坦诚地给出答案。
“我和阿欠是，白狄飞不是。”
他的口气好像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谢腾沉默了片刻，看到安曼袅袅婷婷地走了回来，就迅速调整了情绪，和他俩一起端起了酒杯。
“哇，你俩刚刚肯定是在谈电影投资合作，那我提前预祝你们合作顺利噢。”
安曼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黄导也很应景地敬了谢腾一杯酒。
谢腾回到家，躺在床上兴奋地给白狄飞发信息：
【哎，我发誓，你拿到黄导电影的角色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怕他不信，还又加了一句：
【如果我说谎，我就天天踩到肉肠的大便】
肉肠在床下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
没过一会儿，谢腾收到了回复：
【我知道】
【是我和他说如果这部戏他给我角色，下一部谢董会投资】
谢腾把手机扔了出去。
***
老陆给谢腾打电话，报告说V-Corp第一批运过来的游戏设备已经调试好，也嵌入了万娱下面自己的几款游戏。
“我不止内嵌了咱们的游戏，还做了几款模拟广告的植入效果demo，上次您在董事会上嘱咐我的我从来没忘记。”
老陆的口气有一点兴奋和得意。
谢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老陆指的是哪件她嘱咐他的事情。
“谢董，接入了最新调试好的用户版本设备我已经让人给您送到办公室了，您有空的话感受一下模拟效果。”
谢腾说好的，辛苦了。
小蔡给她接好了VR设备，谢腾戴在了头上。
游戏画面的质感很好，V-Corp最新的镜头装备已经消除了上一个版本因为像素分辨率和显卡问题导致的用户的晕眩感，配合上环绕式立体声，让人犹如身临其境。
谢腾体验了一个小游戏，连连称赞。
小蔡正在一旁看着戴着头盔比比划划的老板，忽然听到她“啊！”的一声尖叫，把他吓的原地一蹦。
他惊讶地看着她，
这是刚刚一不小心误入了惊悚类的游戏吗?
咦？老板的脸色怎么这么黑……嘴怎么又慢慢撅起来了？
谢腾把设备狠狠地拽下来，想着刚刚在设备屏幕上看到的景象：
她刚刚切换游戏界面，白狄飞温柔又俏皮的笑脸忽然从面前冒了出来：
“还在托人海外代购吗？赶快和我一起来海外最大的私人买手平台看看吧，平台佣金率全网最低。”
***
“你就是故意的！”
谢腾打听准了白狄飞在北京，冲到了尚元花园，一等他打开门，就冲他喊。
白狄飞淡淡地扫了一眼谢腾手里拿着的游戏设备，语调平缓地说：
“不是故意的，听说都是按照老板你的要求来的。”
谢腾冲进了房间。
“我说过让他们可以合作广告业务，没有刻意提到你。”
白狄飞坐在沙发上，细长的眼睛瞄了她一眼，抬手往嘴里扔了一颗零食：
“好的谢董，那我就是故意的，没想到你真看到了。”
谢腾气的不行：
“这件事就过不去了是吗？你还去跟黄导乱许诺！”
她忽然有点纳闷，怎么自己这么容易被他惹恼情绪。
“说谎对上位者而言不是手到拈来吗，我在向您学习。”
谢腾指着他：
“你够了啊，咱俩，咱俩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白狄飞也站了起来：
“你骗我骗的好苦，我想起自己对你说过的话，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谢腾沉默了片刻，心里隐隐刺痛。
她想起白狄飞关心过她的收入，还提出给她介绍客户。两人在横山的时候，他甚至畅想过等他有了点名气后，高薪雇她做自己的助理。
那个时候他以为两人是相偎取暖，共同奋斗的小人物，对自己坦诚相待、无话不谈。
而她虽然享受着这份感动，却一直津津有味地觉得他的话很逗趣，还随口应付着他。
谢腾愧疚地说：
“我……身份有点特殊……有点怕……”
白狄飞轻蔑地勾了一下嘴角：
“亿万身家的老板想偷偷体会下普通人的快乐，怎么样，我们陪你玩儿有趣是吧，是不是很怕人觊觎你的财富，跟你要好处？放心，拿到黄导的角色就当是我要过了”
谢腾连忙解释：
“我问过黄导了，他不是因为我，就是因为你，你不要这么说。”
白狄飞听到谢腾专门跟黄导打听了这件事，沉默了下来。
谢腾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跟他坦白：
“白狄飞，我……我有些事没说谎，差不多一年前我父亲因为我的缘故突然去世了，家里发生了一些……让我难以忍受的变化，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我那会是真的有些抑郁……也不想提及这些，我甚至，甚至不想跟别人承认我是我。”
她看见他有一些动容：
“我躲到了这里，遇见你，你让我觉得很舒服，就更想逃避去想这些事了……对不起。”
“你……你能理解吗？”
白狄飞的脸色还是阴晴不定:
“就算我理解吧，沫沫、Jordan他们会怎么想，还有我妈，我还带你见过我妈呢。”
谢腾说:
“我知道我不对，但是我和他们没有和你熟悉，让我上门去和他们解释和道歉，也不太合适吧？”
“那也应该解释和道歉。”
“你别忘了，很多人发现穷朋友装作富朋友会生气，但是反过来发现是富朋友装作穷朋友，可能会更开心呢。”
谢腾大胆地反驳。
反正让她现在去找这几个人解释，还是不现实的。
她发现他脸色又冷了起来, 赶紧接着说：
“至于秦姨，秦姨根本就没有问过我是干什么的好不好，我没有骗她，我那天倒是觉得，她好像觉得我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这下他没话说了吧。
她偷偷看白狄飞的脸色，发现他现在怎么又气鼓鼓的，脸色也更白了。
明白了，他肯定是自己跟秦姨说过她是做代购的了。
谢腾灵机一动：
“这样吧，求你帮忙，你帮我和他们先稍稍打个圆场，等我回头碰到合适的机会，我肯定会让他们再也生不起我的气来。”
谢腾心想，也许自己随意安排一下，沫沫和Jordan他们可能会恨不得当时没有多和她拉近关系，至于秦姨，那就看白狄飞怎么说了。
白狄飞脸色复杂，半天不说话，忽然他嘴角一扯，脸上现出一丝笑容。
他的嘴唇本来就不薄，唇角微翘总是带着三分笑，衬着温柔白皙的脸庞，看的谢腾眼神一颤。
“也行，这点小事没什么，毕竟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
谢腾正要想白狄飞怎么知道她曾有意安排周子西帮他的事情，发现白狄飞已经站在了她身前，高高地俯视着她。
“毕竟你帮我治好了我的心病。”
“什么心病？
“不举。”
“……”
谢腾的脸瞬间一红，被气的有点站不稳。
她想起了那晚在这个房间的情景。
他看着她的眸色渐渐深了起来，嘴角还是带着一丝冷漠的揶揄。
谢腾又羞又怒，用尽全力把他推开，就冲出了门。
摔门之前还恶狠狠地回头喊：
“白狄飞，你先别得意！”
身后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