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小贩纷纷收拾着东西往家赶,一路走来听得最多的便是要打仗了。
晏风华放下窗上的帘子,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抬手摸了摸藏在腰带间的令牌,对车夫道:“速速去京都城外的郊林。”
自打齐傲将令牌交给自己,她还从未亲自去郊外瞧一瞧这三千兵马。
冰天雪地,马车疾驰在官道上,在雪地上留下车辙印一路向南,到了一片密林之处,晏风华与清平清安徒步而行,穿过膝盖深积雪的密林向里面走去,密林阴森森的望不到尽头,清安时不时回过头望向外面的马车,眼看自己越走越远。
“小姐,姑爷说的地方是这里吗?我有些害怕。”
晏风华的袖子不小心被树枝刮开一个口子,她也顾不得这些,深一脚浅一脚走向密林深处,“他说的地方绝对错不了,只是从皇宫回来,再瞧见李将军行动如此迅疾,我心里便难受的紧。”
三人在林中走了半个时辰,这脚下都没了知觉,清安不小心摔了一跤,整个人都被埋入了雪堆中,疼的站不起身来。
晏风华折回将人扶起,“清平你可还坚持住?”
她咬着牙站起身,“小姐,奴婢坚持的住。”
晏风华与清安扶着她继续向前走去,视线豁然开朗,哪有什么士兵,这里更像是一个村寨,他们见有人闯进来也只是抬头瞧了一眼,尔后低头继续干着手中的活计。
清安壮着胆走到扫雪小哥的面前,那小哥不像别人那般壮士,瞧着也好说话,怯生生道:“这位小哥,我们不小心在林中迷了路,我姐姐又扭了脚,请问哪里能有借宿的人家?”
众人纷纷朝这边看来,还有人面露微笑看热闹一般。
“有啊!我家大,我还缺个媳妇儿。”他还笑着扫了一眼清平,“你们姐妹二人嫁过来正好。”
晏风华冷着脸将清安唤回,“清安,咱们再找别人问问。”
他倒是不怀好意一步上前拦住了三人的去路,“走这么着急做什么?不过说几句玩笑话,瞧你们几人吓得。”
其他的人瞧热闹一般,想来已是常有的事。
晏风华故意将令牌丢在了地上,捡起来擦了擦上面沾到的雪,时不时去打量他的神色,“我一时贪玩带着两个丫鬟误入此地,还请小哥不要为难。”
果然如她所想,小哥见此令笑容有一瞬消失不见,也只是一瞬,晏风华猛地将令牌举起推到了他的眼前,“你们世子先前将此令托付给我,才过了多久,你们便敢无视军中规矩,如此散漫。”
他慌张的单膝跪地,抱拳一礼,“是属下孟浪了!”
周围的人围了过来,他们在这里等了许久,齐世子最后一次来此,曾叮嘱他们,终有一日会有一个女子带着他的令牌来寻他们。
“若再犯,我便严惩不贷。”
“是!”
晏风华寻了一个落脚的屋子,让清安陪着清平,便独自一人去寻人要花名册,这军中的军师滑的跟泥鳅一样,晏风华要见个人都推三阻四,方才打探了一番,这军中的事由这狗头军师说了算,果然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
她就站在雪地中足足等了两刻钟,许多人在看自己的热闹。
“听闻京都女子娇贵的很,如今世子已不在,等躲过了这茬,再将军中的东西分一分,咱们便能各奔东西回家咯!”
“谁说不是。”
晏风华没耐性扫视了一圈,还是将先前调侃清安的士兵给喊了来,“我等了这么久,竟无人知晓军师在何处,若你说不上来,应知晓后果的。”
他面上和气,却极其敷衍,笑道:“你这娇滴滴的小姐不害臊,跑到一群大老爷们堆里来,呵!我也不知道军师在哪里。”
“好,你也不知晓。”晏风华和颜悦色笑了一声,突然从披风后取出马鞭来,一道血印赫然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恼羞成怒,晏风华仰着头毫无惧意,“我说过,我给过你机会。”
他抬起的拳在晏风华的注视下,最终缓缓落下,“罢了,你既执意要寻军师,那我便带你去。”
顺着山坡而上,绕过依山而建的木屋,他最终停在一间崭新的木屋前,“军师就在里面。”
晏风华终于知晓他为何不愿来此,隔着一道门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动情的声音,晏风华上辈子久居宫中,早见惯了这种事,心不惊脸不红狠狠一脚踹开了门。
屋内女子吓得尖叫,军师立刻盖上被子,扭头看向门口,“什么人?”
她转过身去,“一会儿你就知晓了,限你一刻,穿上衣服立刻去晒谷场。”晏风华大步流星离去。
军师尚未反应过来,匆忙穿上衣服,看见门外平日里洒扫院子的士兵脸上多了一道鞭痕,心中一惊,看来她就是世子所说的女子,没想到性子这般泼辣,世子不在,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军师晃晃悠悠的从山上溜达下来,晏风华搬了一把太师椅足足坐了一刻多钟,“说好一刻,军师来迟了,若以后行军打仗要你去支援,等你赶到,这些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怕是早成了刀下亡魂了。”
他捏着山羊胡赔笑道:“这位小姐说的是。”他看准了晏风华一旁的椅子,挪着步子刚要坐下,晏风华一把抽出桌上的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下。
“看来你还是不知晓自己错在了哪里,上军棍!”
掌罚的士兵不知所措,得罪了军师以后在军中怕是不好混了,晏风华气的点头频频叫好,“军师不听号令,白日宣|淫,我也只能杀鸡儆猴了!”
她想起在外出征的将士,还有自己的父兄,似他这种不守军规的狂徒便该死。
心中发狠,紧握剑柄的手向前一挥,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星星点点,他捂着脖子倒在血泊里,方才还在看热闹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我虽为一介女流,但出生在虎将之门,齐傲将三千精兵交入我手,自是希望你们能在关键时候护住京都,若以后谁敢再犯,下场如同军师。”她很是嫌弃的剑丢弃在了地上,从袖中掏出帕子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迹。
众人见状起身抱拳,“是!”
晏风华负手而立,“齐世子在时如何操练的,照旧便是。”
“得令!”
待人散去,她长舒一口气缓缓抬起右手,脊背发凉,她绝不许有军师这样的人存在,坏了规矩。
晏风华从营中借了一匹快马,引着马车从另一条入营地,清平一瘸一拐的从屋中走出,看着马车有些错愕,“小姐,这马车是您带上来的?”
“嗯!赶紧上马车,待到了京都怕是天都要大黑了。”
晏风华从马上翻身而下,随即钻入了马车内,前来牵马的士兵见了她都带着几分敬畏,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冷气,清安见小姐眼睑沾着一点红,抬手要去擦,却被晏风华一把握住了手。
“小姐,你眼皮子上有东西,奴婢给您擦擦。”
她摇了摇头,“说出来怕是吓着你,我回府洗洗便好了。”
清平虽不知小姐为何对她们姐妹二人格外好,但打心底还是充满感激,京都城中哪有一个小姐愿为奴仆做这种事的。
傍晚,晏风华赶回府上,宫中便来了内侍,是三殿下的亲信。
“杂家可是来了许久了,最近兵荒马乱的晏小姐可要多加小心。”
晏风华笑着邀他入了座,“多谢袁内侍提醒,三殿下特意让袁内侍跑一趟,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卷轴来,“这是下午宫中收到的战报,三殿下让杂家拿来给晏小姐也过过目。”
晏风华一目十行,前些时日大域便已开战,只是北方大雪封路,路难行,这消息迟了十来日才从到了京都城,耶萨奇来大域商议和亲之事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昨夜大火之后耶萨奇便消失了,方才从城外走来,守门侍卫一一盘查进出之人,巡城司人手也多了不少。
“所以,三殿下还有何吩咐?”
袁内侍前堂小坐,这烛火燃了一小半他才离去,晏风华对着桌上的战报发呆,将其丢入火盆中。
晏风华洗漱后,便让清安将屋中的蜡烛全部点燃,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合上眼满脑子都是军师瞪大眼睛捂着脖子,指着自己倒在地上的模样。
听着屋外的风声,勉强挨到了天亮。
清安焦急的将小姐唤醒,“小姐小姐,宫里头又来人了,是太后传了内侍要见您。”
晏风华扶着脑袋缓缓坐起身,天将亮才睡着,眼中还有红血丝,“见便见,来更衣。”
她身着素衣,白玉扣拢着马尾辫,垂膝的广袖成了箭袖,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紧跟在宫娥的身后,“太后召我去议政殿?”
“回小姐的话,太后确实召朝中大臣去了议政殿。”
议政殿如今已是被白雪掩盖的废墟,晏风华远远望去,台阶之上身着黑色华服的太后分外显眼,她披散头发背对众人立于朝臣之前,齐墨病恹恹的站在下面。
内侍在旁提醒,“太后,晏风华到了。”
她猛然转过身来,鬓角两缕白发,瞧面向不似先前光鲜亮丽,许是太子和皇孙出事,她一时难以接受苍老了不少。
扶思指着台下的晏风华,质问道:“晏风华,你晏家可知罪!”
晏风华放下窗上的帘子,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抬手摸了摸藏在腰带间的令牌,对车夫道:“速速去京都城外的郊林。”
自打齐傲将令牌交给自己,她还从未亲自去郊外瞧一瞧这三千兵马。
冰天雪地,马车疾驰在官道上,在雪地上留下车辙印一路向南,到了一片密林之处,晏风华与清平清安徒步而行,穿过膝盖深积雪的密林向里面走去,密林阴森森的望不到尽头,清安时不时回过头望向外面的马车,眼看自己越走越远。
“小姐,姑爷说的地方是这里吗?我有些害怕。”
晏风华的袖子不小心被树枝刮开一个口子,她也顾不得这些,深一脚浅一脚走向密林深处,“他说的地方绝对错不了,只是从皇宫回来,再瞧见李将军行动如此迅疾,我心里便难受的紧。”
三人在林中走了半个时辰,这脚下都没了知觉,清安不小心摔了一跤,整个人都被埋入了雪堆中,疼的站不起身来。
晏风华折回将人扶起,“清平你可还坚持住?”
她咬着牙站起身,“小姐,奴婢坚持的住。”
晏风华与清安扶着她继续向前走去,视线豁然开朗,哪有什么士兵,这里更像是一个村寨,他们见有人闯进来也只是抬头瞧了一眼,尔后低头继续干着手中的活计。
清安壮着胆走到扫雪小哥的面前,那小哥不像别人那般壮士,瞧着也好说话,怯生生道:“这位小哥,我们不小心在林中迷了路,我姐姐又扭了脚,请问哪里能有借宿的人家?”
众人纷纷朝这边看来,还有人面露微笑看热闹一般。
“有啊!我家大,我还缺个媳妇儿。”他还笑着扫了一眼清平,“你们姐妹二人嫁过来正好。”
晏风华冷着脸将清安唤回,“清安,咱们再找别人问问。”
他倒是不怀好意一步上前拦住了三人的去路,“走这么着急做什么?不过说几句玩笑话,瞧你们几人吓得。”
其他的人瞧热闹一般,想来已是常有的事。
晏风华故意将令牌丢在了地上,捡起来擦了擦上面沾到的雪,时不时去打量他的神色,“我一时贪玩带着两个丫鬟误入此地,还请小哥不要为难。”
果然如她所想,小哥见此令笑容有一瞬消失不见,也只是一瞬,晏风华猛地将令牌举起推到了他的眼前,“你们世子先前将此令托付给我,才过了多久,你们便敢无视军中规矩,如此散漫。”
他慌张的单膝跪地,抱拳一礼,“是属下孟浪了!”
周围的人围了过来,他们在这里等了许久,齐世子最后一次来此,曾叮嘱他们,终有一日会有一个女子带着他的令牌来寻他们。
“若再犯,我便严惩不贷。”
“是!”
晏风华寻了一个落脚的屋子,让清安陪着清平,便独自一人去寻人要花名册,这军中的军师滑的跟泥鳅一样,晏风华要见个人都推三阻四,方才打探了一番,这军中的事由这狗头军师说了算,果然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
她就站在雪地中足足等了两刻钟,许多人在看自己的热闹。
“听闻京都女子娇贵的很,如今世子已不在,等躲过了这茬,再将军中的东西分一分,咱们便能各奔东西回家咯!”
“谁说不是。”
晏风华没耐性扫视了一圈,还是将先前调侃清安的士兵给喊了来,“我等了这么久,竟无人知晓军师在何处,若你说不上来,应知晓后果的。”
他面上和气,却极其敷衍,笑道:“你这娇滴滴的小姐不害臊,跑到一群大老爷们堆里来,呵!我也不知道军师在哪里。”
“好,你也不知晓。”晏风华和颜悦色笑了一声,突然从披风后取出马鞭来,一道血印赫然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恼羞成怒,晏风华仰着头毫无惧意,“我说过,我给过你机会。”
他抬起的拳在晏风华的注视下,最终缓缓落下,“罢了,你既执意要寻军师,那我便带你去。”
顺着山坡而上,绕过依山而建的木屋,他最终停在一间崭新的木屋前,“军师就在里面。”
晏风华终于知晓他为何不愿来此,隔着一道门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动情的声音,晏风华上辈子久居宫中,早见惯了这种事,心不惊脸不红狠狠一脚踹开了门。
屋内女子吓得尖叫,军师立刻盖上被子,扭头看向门口,“什么人?”
她转过身去,“一会儿你就知晓了,限你一刻,穿上衣服立刻去晒谷场。”晏风华大步流星离去。
军师尚未反应过来,匆忙穿上衣服,看见门外平日里洒扫院子的士兵脸上多了一道鞭痕,心中一惊,看来她就是世子所说的女子,没想到性子这般泼辣,世子不在,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军师晃晃悠悠的从山上溜达下来,晏风华搬了一把太师椅足足坐了一刻多钟,“说好一刻,军师来迟了,若以后行军打仗要你去支援,等你赶到,这些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怕是早成了刀下亡魂了。”
他捏着山羊胡赔笑道:“这位小姐说的是。”他看准了晏风华一旁的椅子,挪着步子刚要坐下,晏风华一把抽出桌上的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下。
“看来你还是不知晓自己错在了哪里,上军棍!”
掌罚的士兵不知所措,得罪了军师以后在军中怕是不好混了,晏风华气的点头频频叫好,“军师不听号令,白日宣|淫,我也只能杀鸡儆猴了!”
她想起在外出征的将士,还有自己的父兄,似他这种不守军规的狂徒便该死。
心中发狠,紧握剑柄的手向前一挥,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星星点点,他捂着脖子倒在血泊里,方才还在看热闹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我虽为一介女流,但出生在虎将之门,齐傲将三千精兵交入我手,自是希望你们能在关键时候护住京都,若以后谁敢再犯,下场如同军师。”她很是嫌弃的剑丢弃在了地上,从袖中掏出帕子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迹。
众人见状起身抱拳,“是!”
晏风华负手而立,“齐世子在时如何操练的,照旧便是。”
“得令!”
待人散去,她长舒一口气缓缓抬起右手,脊背发凉,她绝不许有军师这样的人存在,坏了规矩。
晏风华从营中借了一匹快马,引着马车从另一条入营地,清平一瘸一拐的从屋中走出,看着马车有些错愕,“小姐,这马车是您带上来的?”
“嗯!赶紧上马车,待到了京都怕是天都要大黑了。”
晏风华从马上翻身而下,随即钻入了马车内,前来牵马的士兵见了她都带着几分敬畏,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冷气,清安见小姐眼睑沾着一点红,抬手要去擦,却被晏风华一把握住了手。
“小姐,你眼皮子上有东西,奴婢给您擦擦。”
她摇了摇头,“说出来怕是吓着你,我回府洗洗便好了。”
清平虽不知小姐为何对她们姐妹二人格外好,但打心底还是充满感激,京都城中哪有一个小姐愿为奴仆做这种事的。
傍晚,晏风华赶回府上,宫中便来了内侍,是三殿下的亲信。
“杂家可是来了许久了,最近兵荒马乱的晏小姐可要多加小心。”
晏风华笑着邀他入了座,“多谢袁内侍提醒,三殿下特意让袁内侍跑一趟,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卷轴来,“这是下午宫中收到的战报,三殿下让杂家拿来给晏小姐也过过目。”
晏风华一目十行,前些时日大域便已开战,只是北方大雪封路,路难行,这消息迟了十来日才从到了京都城,耶萨奇来大域商议和亲之事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昨夜大火之后耶萨奇便消失了,方才从城外走来,守门侍卫一一盘查进出之人,巡城司人手也多了不少。
“所以,三殿下还有何吩咐?”
袁内侍前堂小坐,这烛火燃了一小半他才离去,晏风华对着桌上的战报发呆,将其丢入火盆中。
晏风华洗漱后,便让清安将屋中的蜡烛全部点燃,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合上眼满脑子都是军师瞪大眼睛捂着脖子,指着自己倒在地上的模样。
听着屋外的风声,勉强挨到了天亮。
清安焦急的将小姐唤醒,“小姐小姐,宫里头又来人了,是太后传了内侍要见您。”
晏风华扶着脑袋缓缓坐起身,天将亮才睡着,眼中还有红血丝,“见便见,来更衣。”
她身着素衣,白玉扣拢着马尾辫,垂膝的广袖成了箭袖,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紧跟在宫娥的身后,“太后召我去议政殿?”
“回小姐的话,太后确实召朝中大臣去了议政殿。”
议政殿如今已是被白雪掩盖的废墟,晏风华远远望去,台阶之上身着黑色华服的太后分外显眼,她披散头发背对众人立于朝臣之前,齐墨病恹恹的站在下面。
内侍在旁提醒,“太后,晏风华到了。”
她猛然转过身来,鬓角两缕白发,瞧面向不似先前光鲜亮丽,许是太子和皇孙出事,她一时难以接受苍老了不少。
扶思指着台下的晏风华,质问道:“晏风华,你晏家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