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缓缓摇头:“我还是觉得,我更合适。”

    因为我是魔女的仆人。

    大暮鸣一用略显沉痛的口吻说:“对我而言,把女人或者小孩推出去送死,可是会下地狱的。”

    “……”

    原本听说我自愿去死的而不敢看我人,又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实在过于可靠了啊,大暮先生。

    “铃木先生。”

    他突然叫了铃木鹿,在对方茫然的表情中,用很自然的语气宣判:“可以请你为我们去死吗?”

    “!!!”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大变。

    他冷酷森严地端坐着,不为任何人所动。

    像一把惯常不露锋芒的刀,只有亲眼见证出鞘的人才知道,他的刃口锋利得不可思议。

    他是大人物心中最昂贵的那种刀,出鞘必将伴随代价,就像遵照自然法则那样,以正义为由屠杀。

    对他而言。

    杀死铃木鹿正是最优解。

    “我一直在思考,谁应该去死。在我心里始终消失不见的五条灰原是最可疑的,而你——”

    铃木鹿惊惶起来!

    “你原本是季子小姐的人,却声称受到敏子小姐的邀请来到洋馆,当两位小姐不在时,背地里又跟葵音牵扯不断,现在她也消失了,在我看来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

    哦?相当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啊。

    铃木鹿惊恐四顾,很多人的表情都随着他小白脸的身份而变得微妙。在众目审判下的时刻,他身上的香水味和烫染金发同样显得廉价狼狈。

    大暮鸣一继续说:“你从两位小姐手里得了不少好处,本应到此为止。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招惹了芝谷的女眷,还一直惦记着魔女的事。你的行事手段太贪婪下作,不只是我,其他人也同样疑心你。”

    原来如此。

    但这也仅仅是疑心罢了。

    带节奏么。

    对于一个无辜的路人,委实有些诛心了。

    铃木鹿的脸色迅速灰败,又像被呛到似的,憋得通红。

    他英俊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

    “我不是魔女的仆人!就算把我投出去,你们也只是白白浪费机会!”

    他指着大暮鸣一,像被狠狠踹了一脚,身子弓起来,手指不停颤抖:“——你才是真凶吧!我要投你!你是最后来洋馆的,你才是最像狼的家伙吧!”

    大暮鸣一只是冷漠地回答:“我来洋馆是因为芝谷家的事,小姐对你几乎有求必应,把大家搞得分外恼火。如果不是你一直挑拨少爷和小姐的关系,今晚我本不必过来。”

    铃木鹿满头冷汗,压力快要把他压碎了。

    大暮鸣一的言语恐怕能够代表芝谷家绝大多数人的意见。

    “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趋炎附势,见利忘义,我心意已决。接下来这一票,我会投给你。”

    “胡说!你才是狼!”

    茉莉用鄙视的神情问:“铃木先生,您确定要投给大暮先生吗?”

    铃木鹿的眼睛开始抽搐,脸上的肉在抖动,手也在颤抖。

    激动地喊:“就是大暮鸣一!凶手还能有谁,就是他!”

    茉莉:“哦。”

    大暮鸣一淡淡说:“因为被踩到痛处,开始露出马脚了吗?你身上的疑点太多,像是带着任务故意接近我们,不断刺探魔女的事,还向散布恐慌。我与你无冤无仇,会怀疑你也是因为你没有底线……”

    “我看不下去了!这些只是你的臆测。”一个激烈的女声响起。

    第一个提出反对的是竟然是水岛杏里:“是敏子先丢下我们跑掉的,别说得好像人人都很稀罕你们芝谷的财富!”

    “杏里!”

    “既然连下人都知道危险,敏子应该也知道,这不就是故意拿我们当替死鬼吗!”

    她的情绪越发激动:“你们第一步先处决铃木鹿,下一步就是我们了吧!别忘了,洋馆里的监控是你们芝谷家的人搞坏的!”

    没错,只有熟悉芝谷家的人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破坏掉洋馆的监控设施。

    小林八尺的死肯定与芝谷家有关,虽然我还没有察觉到那个“理由”。

    “哦,水岛小姐怎么开始同情他了。”大暮鸣一思考说:“我只是说出了我了解的事实。他这种人就算活着,也是吸血虫,对社会没有贡献。会走偏门赚这种钱的人,对金主也不忠诚,双手早就不干净了吧。”

    “你们才不干净!”水岛杏里:“我不信你们,我觉得——那个家伙东堀的嫌疑最大,理由黑井小姐说过了。”

    她怨恨地看了芝谷英士一眼,这一眼让我觉得她真正想票的人是芝谷英士,保镖东堀只是个挡刀的。

    目前芝谷家的人中,相沢和茉莉都没有暴露明显疑点,大暮鸣一最有威望,最可疑的反而是芝谷英士的保镖东堀。

    首先他的话实在太少了,这一点就非常可疑。

    其次他的武力值可能与小林八尺旗鼓相当。

    而东堀又听命于芝谷英士。

    果然还是芝谷英士和他的保镖最像狼,若非大暮鸣一这个护身符在,我肯定投芝谷英士。

    虽然我才是真狼。

    果然令人担忧的局面还是出现了,芝谷家与外来者间的抱团对抗。

    根据现在的情况,可推理出魔女的协助者至少有2人,其中一人必然属于芝谷家的人。

    但大暮鸣一还是选择了铃木鹿,对外来者是个极其恶劣的信号。

    水岛应该很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现在,她已经对芝谷的虚伪厌恶到骨子里了。

    “好了,轮到我了吧。”芝谷英士耸耸肩。

    大暮鸣一投票后本应是他,水岛杏里反驳大暮鸣一的观点,提前投给了东堀,芝谷英士就自然往后顺延了。

    芝谷英士和东堀都投了铃木鹿。

    毫无悬念。

    芝谷英士跟铃木鹿互相看不顺眼,大暮鸣一提议票掉铃木鹿,刚好符合他心意,他不会反对。

    至于东堀,他似乎什么都不关心,只是说:“铃木鹿,没有理由。”

    这样一来,铃木鹿的票数就远超过其他人,成为处决的最热人选。另外两位候补分别是我和保镖东堀。

    而剩余的人当中,茉莉大概率会跟大暮鸣一的票。

    接下来就看松丸纯准备投给谁了。

    “纯,轮到你了。”水岛提醒说。

    松丸纯扭头瞪大眼睛,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沉默了很久,慢吞吞说:“我……决定投黑井美里。”

    “为什么!纯?”

    水岛猛地起身,拽住松丸的胳膊。她的声音像削尖的指甲盖,尖叫好像在压抑从抖动的喉咙跳出来悲愤。

    “想不到啊,你跟芝谷家是一伙的。”铃木鹿阴阳怪气地说:“你才跟敏子小姐是一对。”

    “闭嘴!”

    “你决定好了吗?”茉莉问。

    松丸纯紧张地看了看茉莉和水岛,又愧疚地看了黑井美里一眼,低下头。

    “杏里,我认为黑井小姐是好人,所以我想选她。”松丸纯低着头说:“……你不是听见了吗?黑井小姐也是这么希望的。”

    “好人就活该被吊死吗!你清醒一点,哪里有好人被害死的!这样太奇怪了,你怎么能这样?”

    “不要胡说八道,杏里!我也很犹豫啊,我们什么也没办法的,我们做不到的,这时候只要相信有能力的人就好了啊!”松丸纯做出了与水岛相悖的选择,这毫无疑问是一种背叛。

    要违背本能去怀疑朝夕相处的人确实很艰难,他听上去已经放弃思考了。

    其实不要说松丸纯,绝大部分人在重大抉择面前,都没有思考能力,大部分都在人云亦云。

    只要把一切推给勇敢站出来的其他人,告诉自己没办法,就可以减少随之而来的道德压力,让良心得到平安。

    水岛却毫不领情戳穿他的谎言。

    “杏里,求你了……别这样。”松丸的舌头似乎打了结:“杏里,这次不一样,你不要不懂事。”

    “你在胡说什么!有人要杀我们,我们会死的!你居然站在芝谷家那边!你不会以为我们还能逃走吧?”

    “别太自以为了,黑井美里那么厉害,肯定是有把握的。我们只是普通的学生而已,我们会没事的。”松丸结结巴巴地说:“……杏里你太强势了,就是这样我才会跟你分手。”

    “不……”

    “我会投自己,自然是想取得胜利。”

    眼看水岛又要情绪崩溃,黑井出言安慰说:“你们不用因此愧疚,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而且现在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没错,我也支持黑井的决定。”戴森医生说。“所以我也投她一票。”

    “谢谢你相信我,医生。”

    戴森医生解释说:“黑井在工作和生活里,是非常有主见和责任心的优秀女性,她会主动投自己,一定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作为老搭档,我要支持她。”

    我不由得向外面的噩夜看去,为他们的乐观忧虑。

    我已经向黑井本人确认,她坦率承认她不是咒术师,仅仅是身体素质略强的,具有天眼通的普通人。

    我不认为她有100%的把握在处决后顺利活下来。

    目前铃木鹿的票数已经占据第一位,接下来狼女仆把票投给他,铃木鹿就会迎来悲惨的结局。

    铃木鹿也意识到自己将会面对怎样悲惨的处境,猛地打起哆嗦,大声叫喊:“不是我啊!我不是狼啊!你们绝对会后悔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聚焦在他身上,以防他情绪激动下做出过激举动。

    “茉莉,该你了。”

    “好的,那我就——”

    “茉莉,你一定要想清楚,这是在杀人。”戴森医生突然说。

    “医生?”茉莉愣了一下,突然着急起来:“但是我、我——”

    “茉莉!请听我说,你是年纪最小的,本来应该在学校无忧无虑读书,与同龄人交往,攀比可爱的小玩意,虽然你生在了芝谷家……我希望你不要做错误的选择。”戴森医生真诚地说,这让他显出了非凡的说服力。

    “你还是个孩子,可以在这种事情稍微依赖一下大人。”

    “医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芝谷英士不满地敲了敲桌子。

    “我当然清楚,英士少爷。茉莉,我希望你能把这一票投给黑井。”

    “我不喜欢铃木鹿,医生,为什么要对我做这样的要求。如果要我选,我会选他的。”

    茉莉的声音有点紧张,还有些不自信。

    “我知道,茉莉,我不想让你杀人。”

    “不要逼我,医生。”茉莉的眼角闪烁泪光。

    “你听到大暮先生的话了,他对葵音心怀不轨,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茉莉忍不住哭起来,让我分不清她在伪装还是真的伤痕累累。

    戴森医生肯定不知道,在茉莉成为魔女的仆人那刻起,她就自备干粮并且在错误的道路快马加鞭一去不回头了。

    “想好了吗,茉莉……”芝谷英士不耐烦地问。

    “我不想。”茉莉满眼泪水。

    戴森医生坚定地说:“求求你,你要相信我们能够处理好,这是我的求情,拜托了。”

    茉莉眼神动摇了:“医生……我,我决定投黑井小姐。”

    “……你确定?”大暮鸣一问。

    茉莉点头:“没办法再改了,我投黑井小姐。”

    如此一来,投票结果如下:

    我(2):我、相沢。

    铃木鹿(3):芝谷英士、大暮鸣一、东堀。

    黑井美里(3):戴森、松丸纯、茉莉。

    大暮鸣一(1):铃木鹿。

    东堀(2):黑井美里、水岛杏里。

    “接下来要怎么做,从这铃木先生和黑井小姐两人里再投一轮吗?”

    假设铃木鹿把票给到黑井,黑井也把票给自己。

    黑井美里被处决就是板上钉钉了。

    我感到有些棘手,思考说:“在决赛中的嫌疑人应该是各自没有投票权吧。”

    茉莉偷偷看着大暮鸣一:“是、是的。”

    “……”

    大暮鸣一装作没有听见她胳膊肘往外拐的发言。

    这条规则相当关键,铃木鹿和黑井美里的票数相同,如果进行第二轮投票,每个人各自的立场和观念已经很明确了,投票基本可以预测。

    铃木鹿和黑井美里各自的投票将成为关键票。

    现实里做不到游戏的公平公正,场外因素过于复杂,个体差异、秘密、立场、利益、矛盾,只会把这场涉及生死的较量,变成人际与平衡的政治游戏。

    只要剥夺备选人的投票权,被处决的人就会变成铃木鹿,真是难办啊。

    无论黑井美里还是铃木鹿,我都不想选。

    我心念一动,说:

    “我选择弃权,我不可能从铃木先生或者黑井小姐里选一个。在没有明显的怀疑对象前,我只会投我自己。”

    “你在干什么?”

    “我有自己的理想,比起牺牲其他人,我更愿意是自己……咒术师这个身份说不定还会为大家带来麻烦……”

    “那么就——”大暮鸣一迟疑不决。

    同时作为芝谷的一员以及真狼,他应当很为难。

    如果是一开始是为了把良民的身份坐实,故意投自己,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狼同伴间并没有帮扶的义务,可只要少了一人,生命就减少了三分之一。

    他会如何选择?

    “那你就去死吧。”芝谷英士突兀地说。

    “少爷!”(X3)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连医生都诧异了。

    “反正她已经准备好了不是吗?那就满足她的愿望,如果今晚黑井美里侥幸没死,我们下一把再选她,这样所有人都满意了吧!”芝谷英士面露凶色。

    “少爷说得没错,无论投谁都不能保证绝对正确,这样做是最好的。”相沢说。

    “好让芝谷家继续杀人吗!”铃木鹿大喊大叫。

    松丸一愣,问:“禅院小姐这么做是符合宴会规则的对吧?”

    “……”

    “是符合规则的对吧?”

    “如果要让我选择被处决的人,我觉得我自己是最合适的。我当然也想找到狼,希望大暮先生不要用集体主义绑架我。”

    我故意无视了芝谷英士,依旧抓住话语权更高的大暮鸣一不放,他的眉头不赞同地皱起来。

    “你们到现在,仍然对这样宴会抱有幻想吗?”

    他已经明白我的想法了。

    抛弃道德比抛弃生存更难。无论如何,人类并不是只活在现实中的生物呢。

    这样的结果。

    我们总共有11人在场,只要我坚决给自己投票,剩下的人就可以被2整除。

    水岛也看明白了,她颤抖又坚定地说:“我选铃木鹿。”

    如此一来投票如下:

    铃木鹿(5):芝谷英士、大暮鸣一、东堀、相沢 、水岛杏里。

    黑井美里(5):戴森、松丸纯、茉莉、铃木鹿、黑井美里。

    “……”

    平票了。

    铃木鹿大难不死,脱力地跪在地上,汗流浃背。

    “感谢上帝!噢!”

    “你们以为这是过家家吗!”芝谷英士难以置信地说:“魔女的仆人是杀掉我们所有人!”

    “这是公投,每个人都投出了神圣的一票。”水岛杏里尖锐地说:“结果你们都看到了,你们不能修改结果。”

    松丸脸色也好看了一些,眉头紧紧皱着:“根据宴会规则,投票结果不能反悔。”

    “谁知道会不会是演的……”芝谷英士小声说。

    “英士少爷,投票结果你也看到了。”戴森医生说:“我认识黑井好几年了,如果她是魔女的仆人,她一定会直接告诉我们,黑井美里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结果,对魔女的仆人有利吧。”相沢不满地说。

    “我不这样认为,这是我们现在最好的结果。”

    “且不论嫌疑如何,这个结果是我们所有人集体决定的,代表了所有人的意见。”

    “听好了!一旦破坏规矩,可能会导致不好的后果,不要忘了的忠泰先生和三井先生的死。”

    “等着吧,今天晚上就这样,现在不是互相怀疑的时候。”

    “这样就满意了吗?现在满意得太早了。”

    相泽还有话要说,我不得不抬高音量避免被打断。

    “安静,接下来听我说——”

    “首先,两人的票数非常接近,如果再进行投票,会造成事实上的意见分裂,甚至把我们的伙伴推向敌人。”

    “其次,最关键的一票不在于我本人,尽管我投给自己带来了不便,最后平票却是每个人的选择——把更善良有担当的人推出去处决,这种方式是无法选出真正的狼的,我们是在自寻死路。”

    “最后,也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现在唯二能称作战力的就是东堀先生和黑井小姐,一旦黑井小姐被处决,芝谷家的人完全可以用武力逼迫我们做出选择。”

    “……!”

    “胡说八道!”相沢猛地起身:“你把我们当做什么了!”

    “禅院小姐,我理解你的顾虑,我们芝谷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是的,我也希望如此。”我平静地说:“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这句话说得太早了吧!”

    铃木鹿虚弱地说:“……说到底,我们这些外人,不都是你们邀请来的吗?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还好好的在外面吃喝玩乐,享受大把美好时光,把爱分给大把需要安慰的漂亮女人。”

    铃木鹿看着大暮鸣一艰难地说:“别忘了监控也是被你们的人干掉的!就算你们装作不记得了,我也会牢牢记住的。”

    “请你冷静一点。”

    无望像是一种饥饿的情绪,空洞地投射在每个人脸上,还有随之而来的垂坠感,以及想要呕吐的欲望。

    这种感觉并没有因激励的话语变得更好。

    是绝望让我们相聚于此。

    “无论如何这个结果对我来说不算太坏,互相信任攻克难关的气氛也是很重要的。”我微笑着再次说。

    “我已经注意到宴会还有一个隐藏规则,想必大家都注意到了,狼不能在白天杀人——真是可怕啊,令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要这么说?”

    “狼只能在限定时间出现,对我们难道不是好事吗?”

    有人问。

    我轻轻说:“从另一个角度,如果某人在白天杀人后没有受到惩罚,就意味着他是人类。”

    哗然!——

    这正是规则的可怕之处。

    一旦突破底线,狼反而是受到严格限制的一方。

    把自我之外皆视作敌人,无差别消灭掉,同样可以获胜。

    拿到人类牌并不意味着命运共同体,我们的处境远比想象的危险。

    “怎么能这样!”

    “如果发生这种事,那我们……”

    “——会很危险。”

    “绝对是身体素质更强壮,身份特殊的,拥有更多资源的人活下来的概率大。”

    “我绝对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发生!谁也不能保证按照传说行事,就一定能获救。为了虚无缥缈的传说,放弃做人的底线,是不可以的。”

    “禅院小姐说得没错,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处决杀人魔后仍然被困在洋馆的可能性。一旦开始怀疑彼此,任何蛛丝马迹都会放大,直到宴会结束或者——彻底变成疯子!”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了。”

    “我会选择在这时候告诉大家,是因为黑井小姐的事以及大家的选择给了我很大鼓舞,让我看到了反抗魔女的勇气和希望。”

    关键是,谁是我们的朋友?

    谁是我们的敌人。

    无论如何,尘埃已定。

    谁要是强行改变投票的结果,谁就是公敌。

    就让今晚无聊的投票到此为止吧。

    大暮鸣一说:“算了,这也是一个相对公正的结果,感谢大家对公正和善意的坚守,我们就各自祈祷命运吧。”

    “今晚魔女的仆人一定会继续杀人。”有人仍旧不甘心地咋舌。

    我轻声说:“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明天我一定会给大家带来更多帮助,我会在明天与【魔女】一决胜负。”

    恐惧继续膨胀着,不知不觉已经爬满了整个房间,还要继续爬到天上攫紧异形的月亮。

    狼人们的目光,在宴会中轻轻一碰,又不动声色分开。

    有大暮鸣一与长谷川茉莉这对卧龙凤雏在,我这波是稳赢啊。

    这样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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