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道，南风 ，牛车。
哒哒哒…
“阿爹，你这么厉害，娘知道吗？”
“嘿嘿！你回去跟你阿娘说。”
“行，我一定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真是爹的乖女！”
“唉，只是可怜了小吴亦。几经转手，连人贩子都不清楚他的来历，线索真的是完全断了。也不知道，官府能不能帮他找到家？”
“尽人事，知天命。”
“嗯，就算是找不到，他也是我的阿弟。咱们就当亲弟弟养。”
“你阿娘不能再老蚌怀珠，这不，捡到一个便宜儿子了，真好！”
“这话我一定要讲给阿娘听。”
“可别……”
天色擦黑，在夜幕完全降临时，计姝他们终于回到了家。
迎接计姝他们的是双胞胎清脆的笑闹声：“阿爹，阿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说的同时，还在牛车上翻看此次的采购情况。
“哇哦，好多肉啊！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
“想得美，只有这些是给我们自己吃的。”计姝说着，把几块血淋淋的肉块从框里拿出递给季度琮，示意他把肉拿到厨房。
“啊！我最爱吃的雪粉粿！鸡子饼，糖油素食。”季莺歌每翻出一样就一惊一乍的，满是欣喜。
“现在天热，肉比较容易坏。我先去送谢礼。之后把牛车给你大伯家送回去，再回来吃饭。”季原春把战力品卸在院子里，就赶着牛车，哒哒哒，走了。
除了把肉食拿到厨房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被双胞胎“噗呲噗呲”的拿到了堂屋。并兴高采烈的归整起来。
小吴亦开心的加入了进去，并时不时地介绍起这个东西是在哪里买的。
李氏摆弄好碗筷，没有理会三小，看着季姝一回来就软骨样躺在躺椅上，说：“说了叫你不要去，叫你阿爹去就行了，你还偏要跟去！”
“阿娘，幸亏我是去了，不然真的是错过了一场大戏。”
“哦？”
“你不知道阿爹他………”
说着，就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和李氏事说了起来。
李氏听罢，很自豪，接着就为小吴亦心痛起来。
“这些人这么猖狂，真的该千刀万剐。！”
“放心，县老爷已经判了她碎磔之刑，只待她那条线全部落网之后，就即刻行刑。”
当听到县老爷的判刑时，计姝非常惊讶。
“略卖，碎磔之刑也！”这条律令是刻在本朝律法之上的。百姓不识字，根本不知道这条律法。
那老婆子只以为拐卖小孩，就算是被抓到也顶多就是蹲几天牢房。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碰到了一个性子耿直的县官。要知道，这县官之前令他上封颇为头痛，后来寻了个理由，就把他打发到了这当县令。
想到听到判决后那老婆子的撕心裂肺，计姝打了个寒颤。
残忍嘛？以她21世纪的心态看，是的，伸头不过头点地。
而这，却是千刀万剐。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朝廷的威严。
但是，想想，她们又是被保护的一方，就又有点安心了。
反正，作贱犯科的事情，她又不会去做。
只是，以后是不是要想办法弄本律法来诵读一下，免得一不小心犯了忌讳。
“就算是碎磔之刑，也换不回那些破碎的家庭。”李氏对于拐卖深恶痛绝，“只是可怜了咱家小吴亦。”
“阿娘。”计姝嘿嘿一笑，不怀好意，“阿爹说，可惜阿娘你不能老蚌怀珠，所以小吴亦就是你们最小的孩子啦。”
顺便还把先后顺序调换了一下。
李氏听完，冷笑，怒火中烧！
老蚌怀珠？这是人说的话，老不羞，这是应该在孩子面前说的话吗？
这顿晚饭，季原春没有吃成。李氏甩了季原春三天冷脸子。季原春这几天只得陪笑脸，就是不知道哪里惹恼了李氏。
对于告状的事情，计姝毫无愧疚感。
夫妻之间，就是应该有点波澜，感情才能长久。这，是情调！
须不知，在这对夫妻的生活中，要不是有她添砖添瓦，双胞胎弟弟妹妹能不能来到这个世界都不知道？要知道，刚开始他们可是相敬如宾的生活了三年。
要不是她无意间得知这个消息并且立即作出应对，哪还有他们现在这和睦融洽的一家。
躺在床上，计姝闭上眼睛。听着屋外的蝉鸣和蛙叫声，计姝思绪飘飞。
还有十天，就是院试的日子。今年院试考场在他们林县，到是省了舟车劳累之苦。
最迟三天………
第二天醒来，端的是神清气爽。推开窗户，传来三小娃的嘻闹声。
“什么时间了？你俩还不去上学？”
计姝探出窗户，询问。
“今天不用去，先生给我们放假了。”
“不止今天，接下来的十几天我们也都不用去上学。”
“为什么？”
“先生去院试了。”
“呃…”她差点忘了，朱先生也是朱童生。
只是朱先生今年有50多了吧？不是已经放弃很多年了嘛，怎么今年又准备要下场。
今天的朝食是计姝准备的，难得，李氏还没有起床。一大早上的，也没有见到她爹的身影。
给他俩留了饭，计姝带着三小娃吃了早饭。
交待双胞胎去练字，并给季度琮一个任务，教会小吴亦三个大字。季姝就来到了厨房。
买回来的肉，昨晚上李氏已经初步处理了。
她决定一斤羊肉拿来炖汤，一斤翻炒，两斤做成焦羊排，剩下的就都做成卤味，毕竟卤味好存放。
这次去镇上她把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都买了回来。不要说，这些材料可真贵。有几样还没有买全。
至于鹿肉她不怎么会烧，免得浪费食材，她就交给她娘处理吧。
厨房里叮叮哐啷，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飘香，凳子上的三个小娃早就耐不住了。
“怎么还不到饭点啊？”
“我想吃羊肉。”
“不知道鹿肉是什么味道，我从来都没有吃过，我要吃鹿肉。”
“嗯，想吃。”
“想吃，你们字练的怎么样？”计姝不知道什么时候尽然站在了三小娃身后。
李氏醒来接手了厨房之后，计姝就过来看看三小娃。
没想到，竟然被计姝看到神奇的一幕。
三小娃嘴上说着想吃之类的，但是手上倒是不含糊，该练字练字。该教书的教叔，识字的还是识字。
问题是，她之前是交代季度琮给小吴亦识字吧！怎么看着像是小吴亦在給季度琮指点。
只见季度琮写完一个字就给小吴亦看。小吴亦看了，在字旁边写上一行小字，那张白纸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计姝瞄到季度琮最后写的那个字是“遠”，而小吴亦，则在“遠”字下写下“遼也。从辵袁聲。”
计姝拿过纸张，越看越诧异。
这赫然都快成一张说文解字了。
这上面，“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这几个字明显是季度琮写的。而在那每个字的下面，赫然有一排小小的释义，却是出自小吴亦的手笔。
这娃，不失忆了吗？
看着也才六七岁吧！
字写这么好！
不说理解这字义，就释义上的那些生僻字，也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能认识的。
“阿琮，这字怎么读？”说着，计姝指“辵”字。
“惭愧。”季度琮挠头，把头转向小吴亦。
“辵（chuo）。”小吴亦声音清脆，把头转向季度琮，“读辵chuo，阿琮，你跟我念一遍。”说着竟然是教学起来。
计姝~~
午饭，大家吃的心满意足。期间，计姝表示她想要去林县陪季度珏院试，被大家坚决拒绝。
你说你一个孕妇受得了长时间的颠簸之苦吗？去林县需要坐牛车两个时辰，不要到时候把孩子给颠没了。
计姝想想也是，她也不是不知轻重的。
于是，第二天，天微微亮，季原春拉着牛车，带上卤好的羊肉和鹿肉出门了。她娘也没有去，说是要留下照顾她这个孕妇和三小娃。季度珏？有他老爹和他小弟陪着就够了。
对了，季度瑜今年没有下场，夫子叫他再等一年。
看着牛车渐渐远去，计姝琢磨着：田里庄稼不用她管，鸡窝里的鸡粪昨天她阿爹已经清理了，厨房？自从农忙之后，厨房都是她阿娘管着的，她只是偶尔搭把手。
好无聊啊！她能干些什么呢？
计姝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价值。
要是在现代就好了。起码在无聊的时候，它还可以看看电视，刷刷手机，玩玩游戏，浏览小说，打发时间。
计姝，勾勾手指。
她，网瘾开始犯了！
不行，她得找点事情做！不然，心瘾难挨。
堂屋的一角有一木桶，木桶里杂乱的堆着一堆衣服。
计姝眼前一亮，有了。
小溪 ，流水，一群妇人。
看见下游没有位置，计姝就往上游走去，找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块，计姝就把木桶放下来。
“就这里吧。”
麻溜的往木桶里面装进水，把衣服浸湿，计姝拿出一包用叶子包着黑乎乎的东西就往木桶里面倒。
计姝往桶里倒的是草木灰。
没错，就是草木灰，还热乎着呢，他刚从灶里扒出来。
现在这个朝代已经出现了澡豆，澡豆是现代肥皂的雏形，不过这个是金贵玩意儿，只有达官贵人用得起。
老百姓则是用最传统，最不花钱的方洗涤衣服。
最不花钱的是什么呢？
那就是皂角和草木灰。皂角是一种天然植物，只要是勤劳点，山上就能采摘到。
但是大多数百姓摘了皂角，也不舍得自己用，而是等行脚商上门卖了换钱。所以，多数还是用草木灰洗衣服。
计姝她家也是普通百姓家，所以，澡豆这种奢侈消耗品，他们家是用不起的。
不巧，今天的皂角用完了，所以她只能选择草木灰。
不要说，虽然黑乎乎，每次趴灰很是不雅，很不方便。但是这草木灰的去垢能力还是蛮强的。就是洗衣服的时候得使点劲。还，有点费衣服！
这不，撕拉一声！
看这颜色，这款式，这是阿爹的衣服！还好还好，晚点她多缝几针給她爹补上就是了。
季姝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继续手头的工作。又闻“撕”…
计姝顿住，脸含崩溃！
这是？她娘的衣服。
完了！她娘爱翘，这件是她娘最喜欢的衣服。
上次因她之故，害她们臭烘烘了几天，这个仇，她们还给她记着呢。
“天要亡我。”计姝扶额。
但是 ，这不能怪她啊，昨天吃的油腻，这衣服上沾的油垢多，而且有个地方一大片，要不使劲搓揉，这衣服根本洗不干净。
哒哒哒…
“阿爹，你这么厉害，娘知道吗？”
“嘿嘿！你回去跟你阿娘说。”
“行，我一定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真是爹的乖女！”
“唉，只是可怜了小吴亦。几经转手，连人贩子都不清楚他的来历，线索真的是完全断了。也不知道，官府能不能帮他找到家？”
“尽人事，知天命。”
“嗯，就算是找不到，他也是我的阿弟。咱们就当亲弟弟养。”
“你阿娘不能再老蚌怀珠，这不，捡到一个便宜儿子了，真好！”
“这话我一定要讲给阿娘听。”
“可别……”
天色擦黑，在夜幕完全降临时，计姝他们终于回到了家。
迎接计姝他们的是双胞胎清脆的笑闹声：“阿爹，阿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说的同时，还在牛车上翻看此次的采购情况。
“哇哦，好多肉啊！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
“想得美，只有这些是给我们自己吃的。”计姝说着，把几块血淋淋的肉块从框里拿出递给季度琮，示意他把肉拿到厨房。
“啊！我最爱吃的雪粉粿！鸡子饼，糖油素食。”季莺歌每翻出一样就一惊一乍的，满是欣喜。
“现在天热，肉比较容易坏。我先去送谢礼。之后把牛车给你大伯家送回去，再回来吃饭。”季原春把战力品卸在院子里，就赶着牛车，哒哒哒，走了。
除了把肉食拿到厨房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被双胞胎“噗呲噗呲”的拿到了堂屋。并兴高采烈的归整起来。
小吴亦开心的加入了进去，并时不时地介绍起这个东西是在哪里买的。
李氏摆弄好碗筷，没有理会三小，看着季姝一回来就软骨样躺在躺椅上，说：“说了叫你不要去，叫你阿爹去就行了，你还偏要跟去！”
“阿娘，幸亏我是去了，不然真的是错过了一场大戏。”
“哦？”
“你不知道阿爹他………”
说着，就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和李氏事说了起来。
李氏听罢，很自豪，接着就为小吴亦心痛起来。
“这些人这么猖狂，真的该千刀万剐。！”
“放心，县老爷已经判了她碎磔之刑，只待她那条线全部落网之后，就即刻行刑。”
当听到县老爷的判刑时，计姝非常惊讶。
“略卖，碎磔之刑也！”这条律令是刻在本朝律法之上的。百姓不识字，根本不知道这条律法。
那老婆子只以为拐卖小孩，就算是被抓到也顶多就是蹲几天牢房。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碰到了一个性子耿直的县官。要知道，这县官之前令他上封颇为头痛，后来寻了个理由，就把他打发到了这当县令。
想到听到判决后那老婆子的撕心裂肺，计姝打了个寒颤。
残忍嘛？以她21世纪的心态看，是的，伸头不过头点地。
而这，却是千刀万剐。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朝廷的威严。
但是，想想，她们又是被保护的一方，就又有点安心了。
反正，作贱犯科的事情，她又不会去做。
只是，以后是不是要想办法弄本律法来诵读一下，免得一不小心犯了忌讳。
“就算是碎磔之刑，也换不回那些破碎的家庭。”李氏对于拐卖深恶痛绝，“只是可怜了咱家小吴亦。”
“阿娘。”计姝嘿嘿一笑，不怀好意，“阿爹说，可惜阿娘你不能老蚌怀珠，所以小吴亦就是你们最小的孩子啦。”
顺便还把先后顺序调换了一下。
李氏听完，冷笑，怒火中烧！
老蚌怀珠？这是人说的话，老不羞，这是应该在孩子面前说的话吗？
这顿晚饭，季原春没有吃成。李氏甩了季原春三天冷脸子。季原春这几天只得陪笑脸，就是不知道哪里惹恼了李氏。
对于告状的事情，计姝毫无愧疚感。
夫妻之间，就是应该有点波澜，感情才能长久。这，是情调！
须不知，在这对夫妻的生活中，要不是有她添砖添瓦，双胞胎弟弟妹妹能不能来到这个世界都不知道？要知道，刚开始他们可是相敬如宾的生活了三年。
要不是她无意间得知这个消息并且立即作出应对，哪还有他们现在这和睦融洽的一家。
躺在床上，计姝闭上眼睛。听着屋外的蝉鸣和蛙叫声，计姝思绪飘飞。
还有十天，就是院试的日子。今年院试考场在他们林县，到是省了舟车劳累之苦。
最迟三天………
第二天醒来，端的是神清气爽。推开窗户，传来三小娃的嘻闹声。
“什么时间了？你俩还不去上学？”
计姝探出窗户，询问。
“今天不用去，先生给我们放假了。”
“不止今天，接下来的十几天我们也都不用去上学。”
“为什么？”
“先生去院试了。”
“呃…”她差点忘了，朱先生也是朱童生。
只是朱先生今年有50多了吧？不是已经放弃很多年了嘛，怎么今年又准备要下场。
今天的朝食是计姝准备的，难得，李氏还没有起床。一大早上的，也没有见到她爹的身影。
给他俩留了饭，计姝带着三小娃吃了早饭。
交待双胞胎去练字，并给季度琮一个任务，教会小吴亦三个大字。季姝就来到了厨房。
买回来的肉，昨晚上李氏已经初步处理了。
她决定一斤羊肉拿来炖汤，一斤翻炒，两斤做成焦羊排，剩下的就都做成卤味，毕竟卤味好存放。
这次去镇上她把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都买了回来。不要说，这些材料可真贵。有几样还没有买全。
至于鹿肉她不怎么会烧，免得浪费食材，她就交给她娘处理吧。
厨房里叮叮哐啷，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飘香，凳子上的三个小娃早就耐不住了。
“怎么还不到饭点啊？”
“我想吃羊肉。”
“不知道鹿肉是什么味道，我从来都没有吃过，我要吃鹿肉。”
“嗯，想吃。”
“想吃，你们字练的怎么样？”计姝不知道什么时候尽然站在了三小娃身后。
李氏醒来接手了厨房之后，计姝就过来看看三小娃。
没想到，竟然被计姝看到神奇的一幕。
三小娃嘴上说着想吃之类的，但是手上倒是不含糊，该练字练字。该教书的教叔，识字的还是识字。
问题是，她之前是交代季度琮给小吴亦识字吧！怎么看着像是小吴亦在給季度琮指点。
只见季度琮写完一个字就给小吴亦看。小吴亦看了，在字旁边写上一行小字，那张白纸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计姝瞄到季度琮最后写的那个字是“遠”，而小吴亦，则在“遠”字下写下“遼也。从辵袁聲。”
计姝拿过纸张，越看越诧异。
这赫然都快成一张说文解字了。
这上面，“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这几个字明显是季度琮写的。而在那每个字的下面，赫然有一排小小的释义，却是出自小吴亦的手笔。
这娃，不失忆了吗？
看着也才六七岁吧！
字写这么好！
不说理解这字义，就释义上的那些生僻字，也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能认识的。
“阿琮，这字怎么读？”说着，计姝指“辵”字。
“惭愧。”季度琮挠头，把头转向小吴亦。
“辵（chuo）。”小吴亦声音清脆，把头转向季度琮，“读辵chuo，阿琮，你跟我念一遍。”说着竟然是教学起来。
计姝~~
午饭，大家吃的心满意足。期间，计姝表示她想要去林县陪季度珏院试，被大家坚决拒绝。
你说你一个孕妇受得了长时间的颠簸之苦吗？去林县需要坐牛车两个时辰，不要到时候把孩子给颠没了。
计姝想想也是，她也不是不知轻重的。
于是，第二天，天微微亮，季原春拉着牛车，带上卤好的羊肉和鹿肉出门了。她娘也没有去，说是要留下照顾她这个孕妇和三小娃。季度珏？有他老爹和他小弟陪着就够了。
对了，季度瑜今年没有下场，夫子叫他再等一年。
看着牛车渐渐远去，计姝琢磨着：田里庄稼不用她管，鸡窝里的鸡粪昨天她阿爹已经清理了，厨房？自从农忙之后，厨房都是她阿娘管着的，她只是偶尔搭把手。
好无聊啊！她能干些什么呢？
计姝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价值。
要是在现代就好了。起码在无聊的时候，它还可以看看电视，刷刷手机，玩玩游戏，浏览小说，打发时间。
计姝，勾勾手指。
她，网瘾开始犯了！
不行，她得找点事情做！不然，心瘾难挨。
堂屋的一角有一木桶，木桶里杂乱的堆着一堆衣服。
计姝眼前一亮，有了。
小溪 ，流水，一群妇人。
看见下游没有位置，计姝就往上游走去，找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块，计姝就把木桶放下来。
“就这里吧。”
麻溜的往木桶里面装进水，把衣服浸湿，计姝拿出一包用叶子包着黑乎乎的东西就往木桶里面倒。
计姝往桶里倒的是草木灰。
没错，就是草木灰，还热乎着呢，他刚从灶里扒出来。
现在这个朝代已经出现了澡豆，澡豆是现代肥皂的雏形，不过这个是金贵玩意儿，只有达官贵人用得起。
老百姓则是用最传统，最不花钱的方洗涤衣服。
最不花钱的是什么呢？
那就是皂角和草木灰。皂角是一种天然植物，只要是勤劳点，山上就能采摘到。
但是大多数百姓摘了皂角，也不舍得自己用，而是等行脚商上门卖了换钱。所以，多数还是用草木灰洗衣服。
计姝她家也是普通百姓家，所以，澡豆这种奢侈消耗品，他们家是用不起的。
不巧，今天的皂角用完了，所以她只能选择草木灰。
不要说，虽然黑乎乎，每次趴灰很是不雅，很不方便。但是这草木灰的去垢能力还是蛮强的。就是洗衣服的时候得使点劲。还，有点费衣服！
这不，撕拉一声！
看这颜色，这款式，这是阿爹的衣服！还好还好，晚点她多缝几针給她爹补上就是了。
季姝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继续手头的工作。又闻“撕”…
计姝顿住，脸含崩溃！
这是？她娘的衣服。
完了！她娘爱翘，这件是她娘最喜欢的衣服。
上次因她之故，害她们臭烘烘了几天，这个仇，她们还给她记着呢。
“天要亡我。”计姝扶额。
但是 ，这不能怪她啊，昨天吃的油腻，这衣服上沾的油垢多，而且有个地方一大片，要不使劲搓揉，这衣服根本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