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爹怎么还没有回来?”计姝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伸着脖子时不时往大门口看。

    李氏抱着安安,看着计姝着急的样,抱怨道:“之前是谁叫我放宽心来着?”其实她也急,就是不表现出来。

    “来了…”远远的,就听到季原春洪亮的嗓门子。

    计姝他们一哄而上,从季原春手上接过信笺。

    李氏紧张的看着计姝一目十行,直到计姝露出笑容,她才放宽了心。

    从收到信件的日期来看,应该是三天前写的,信笺上报了平安,以及寥寥数语的一些日常。

    飞鸽传书,价格贵,而且纸小,写不上几个字。不过,有了这封信,大家就心安许多。

    下封信,应该是,榜单出来之后了吧?,差不多也要半个月之后。

    “我就说,没事,没事!”季原春从边上水缸里,用瓢子舀了水直接喝上,“这下,你们总归该放心了吧!”

    “这个别喝,说了你多少次了!”李氏一把拍开水瓢,嫌弃到,“从这里走向屋子,才几步路,你有这么渴嘛?”

    水洒在季原春狱卒衣上,他也不介意,乐呵呵的接过安安:“我不是怕你们等着急,跑着回来的嘛!”说着摸了摸安安的一头乌发,又辩解道,“哪有这么多讲究?以前在家里不也这样喝?”

    “行,我还说不了你了是吧!”李氏洋怒道。

    “得得得,以后一定注意。”季原春笑着把安安还给李氏,“回来的路上碰到郑老头,说是有大案子发生,所以今儿个我得回去当值。”

    “你就一个狱卒,你回去还能起什么大作用?”

    “这你就不懂了,你男人我本事可大着呢!”说完,挺了挺胸膛,离去。

    “德性!”李氏轻笑出声。

    边上路过的崔老夫人,制止了舅母快要出口的招呼,看着离去的季原春,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带着一群人离去。

    计姝眼尖,推了推李氏,使眼色。

    李氏原本温暖的笑容逐渐凝固,随即又笑着和计姝说:“要不,我们提前搬出去吧?”

    提前搬出去,是不可能的,古人迷信,看中黄道吉日,计姝是现在搬家都可以的,但是计姝也知道,李氏只是说说。

    此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阿姐,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接着一个身着白衣,唇红齿白的小少年风风火火的进了门。

    “年生,把食盒打开。”

    跟在小少年身后的小书童把拎在手上的红木盒子揭了盖。

    “这是东街王记家的雪粉粿,听阿豪说,你爱吃,我就给你带来了。还有这,这是水晶糕,酒吞云子,給阿琮他们的。”

    小少年计鹄兴致勃勃的给计姝介绍。

    计姝一脸惊喜:“哇,王记家的雪粉粿很难买到,你排了多长的队?”说着,拿起一块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

    “那是别人,王记家的少东家是我同窗,我已经拜托了王胖子每天都给我留一盘。”看着计姝吃的香,小少年眼睛亮晶晶的。

    计姝品尝着美味,望着小少年一脸求表扬的小眼神,心柔软的一塌糊涂,抬起手,摸了摸小少年乌黑的秀发。

    自从那天混战一场后,小少年就莫名其妙的和他们打成了一片,尤其是特稀罕她。自那之后还时不时来李府给她们带好吃的。

    “来,阿娘,你也吃一个!”计姝捡起一个雪粉粿,送到李氏嘴边。

    “不行。”一声急喝,“阿姐,这是我带给你的 ,不是给她吃的。”

    李氏僵住,神情复杂的看着计鹄,想说些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回肚子。

    计姝见状,手利索的把雪粉粿往李氏嘴里一塞,同时又笑呵呵的说:“这么好吃的东西,当然要分享哦,来,阿鹄,你自己也来一个。”说完在小少年的躲闪下塞进了他嘴里。

    “泥干什莫?…药吃,窝自己会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很是可爱。

    “ 你自己拿,哪有我喂的,吃的香啊!”

    计鹄和她们的关系是好了,可是在李氏这里还是僵持着。

    计姝就奇怪了,她阿娘平时也不是一个木讷嘴拙的人,怎么一到计鹄面前,她就说不出话了呢?

    计鹄多好哄的一个娃啊,就帮他打了一架,走了一回衙门,他就跟她们亲啊!

    “阿娘,你前两天给阿鹄缝好的衣衫放哪了,今天他正好在,试下合不合身,不合身可以改。”

    “对对对。”李氏反应过来,“就放在我房间……”

    “我不要!”计鹄大声道,“要衣服,我可以找阿爹,我不要你的。”

    李氏有点手足无措。

    计姝随手拍了计鹄一下:“不要就不要,这么大声干嘛!”

    计鹄吃痛:“唉,很痛啊,不准敲我。”

    “来,帮我抱下安安。”计姝从李氏手上抱过安安,一把放到计鹄怀里,“上次你说酸梅沙冰好吃,叫阿娘给你去做,这回吃个够。”

    计鸿手上一沉,已多了一个胖娃娃。

    只见那小娃恐怖的小嘴冲他咧嘴笑,计鹄脸色大变。

    “这是你甥,不准嫌弃。”计姝警告。

    “不,快把他弄走。快!”计鹄双手僵持,不敢乱动,额角已经冒出大滴汗珠。

    “唉,过份了哦。”计姝心下一痛,有点不高兴,“你是他亲舅,舅不嫌甥丑。”

    “快把他弄走!”计鹄很着急,见计姝不为所动,声音已带上哭腔,“快,快……”

    计姝发现有点不对劲,不及反应,计鹄仿佛到了临界点,突然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呜,我害怕,呜呜…快弄走他…”哭的很是伤心。

    这就引起了连锁反应,安安也大哭起来。

    计姝连忙抱回安安,看着一大一小痛哭的惨样,抽痛的心脏又有点好笑。

    计鹄晚膳是在李府吃的,吃了饭也没有回去,只是打发了年生回府报信,今晚就留宿了。

    鉴于今天他白天的表现,计度琮他们下学回家后得知此事,对他都一脸嫌弃。

    计鹄不服气,为了讨回这个面子,要求计姝晚上把安安給他带。

    对于计鹄这个无理的要求,计姝当然是强烈拒绝了。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计鹄离开的时候还惦记着此事,自然,他也没有注意到,今早他离去时,和昨天穿的衣服不是同一套。

    ……

    这天 ,是计姝她们乔迁的日子。

    这天,计姝与李氏她们没有下厨,新买来的六人中,有一王婆子手艺很是不错。

    她一个人,和另外几个打下手的,满满的张罗了三桌好菜。

    席上也没有请旁人,就外祖一家。舅舅舅妈,大表哥大表嫂,以及二表哥李向武。

    可惜的是崔老夫人和姥爷他们没来,古代就这点讲究不好,长辈不吃晚辈酒席。

    “来来,坐。大家不要客气。”季原春热情的招呼:“大哥大嫂,我敬你们一杯,这段日子多亏你们照顾。”

    李彦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 ,留着美髯。见季原春敬酒,到是很给面子的喝了。

    季原春见状,赶紧给满上,开始胡天海地聊起天来。

    计姝瞧了瞧天色,又看了看大门外,惦记着心事,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跑到了大门口。

    “还是没有来吗?”

    “回大小姐,没有。”回话的是个面有疤痕的青年壮汉,叫戴安,买回来的六人之一。

    计姝有点失望,她今天特意邀请了计鹄前来,计鹄至今还没有到,他该不会反悔了吧。

    当然,厚此薄彼,她也邀请了计鸿。

    那少年收了请柬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说来,也没说不来。估计,够悬!

    嘚嘚嘚,一辆牛车突然在大门口停下:“阿姐,我来了。”

    计姝惊喜:“怎么来的怎么晚?”

    计鹄从牛车上跳了下来,指着牛车上满满的东西,一脸自豪:“给你们准备礼物去了。我要吃席,自然不能空手而来。”

    计姝看着牛车上琳琅满目的东西,这得花多少钱啊?

    中国好弟弟啊!

    感概间,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接着从车厢里走下人来。

    不待计姝看清来人,计鹄嫌恶的声音已然响起:“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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