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牡丹醒来时就发现,她已经在寝殿了,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看着已经换好的寝衣,牡丹心中泛着暖意,心里不自觉地想着,吕洞宾还很是贴心,不但把她抱回来了,还把她安置的很好。

    呼吸了一下清晨新鲜的空气,牡丹动了动四肢,虽然酸痛的紧,但好在无甚大事。因为此时,夭儿已经早早起来,在她的肚子里扑腾了。

    一夜荒唐,牡丹身体的亏空之感不但好了不少,就连夭儿也比平日里活跃了,看来,双修之法,的确是可以保证孩子顺利出生的一个好方法。

    想到这里,牡丹面色微红,若有所思,若此法管用,她倒是不介意与吕洞宾继续亲密接触......

    可是,老天往往总是不遂人愿,牡丹明明很好的心情,却在听到门外传来的一团混乱后彻底消失,并跌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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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四

    今日是新晋男仙前来拜谒帝君,领取仙职之日。一排身着青群的男仙,整齐的朝着倾阳宫的方向走来,由于他们都是初到天庭,路线不熟悉,故路上每遇到一个仙人,都询问倾阳宫的所在

    为首的男仙看见远处有一青衣仙人,故此以为他也是前去拜谒领仙职的,所以,十分熟络地上前搭讪道

    “这位仙寮,在下骆子遥,来自下界鹿吴之山。今日我等要去倾阳宫拜谒纯阳帝君领仙职,我观仙寮一身青衣,是否也是要去拜谒帝君的?”

    青衣仙君柔和一笑道

    “众位仙寮有礼,在下司雨,若众位寻路困难,在下愿意为各位领路”

    骆子遥听后,连忙躬身行礼,十分开心道

    “那就多谢司雨仙君了”

    “客气,客气......”

    一番寒暄之后,司雨带领着新晋男仙来到了倾阳宫中。因今日有男仙拜谒,故司命起的很早。

    他深知昨天他家帝君喝了不少酒,今日必定不会早起,遂早早起来,准备收拾一下大殿。

    岂料,还没等他穿戴停当,司雨便带领着众仙来到了。

    见司命站在院中,司雨连忙上前行礼道

    “大司命星君”

    见司雨行礼,司命也赶紧回礼

    “司雨上仙”

    “大司命星君,这些是新晋之仙,由于初到天庭认不得路,今日赶巧,途中偶遇在下,在下就顺便将他们领来了”司雨娓娓道来,显得十分随和。

    司命听后,连忙赔笑道

    “那就有劳司雨上仙了,既然来了,就一起进殿喝口茶水吧”

    听了司命的话,司雨思忖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好,那就有劳大司命星君了”

    “请......”

    司雨说完,司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众人跟着他走,在穿过了层层殿阁后,终于来到了接受群仙拜谒的“愆阳殿”

    来到殿门前,只见殿门紧闭,司命并未觉察出有什么异样,故一手推开门,一手将众人引入殿内。一边走一边说道

    “还请众位仙寮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寻帝君来。稍后会有仙侍为各位奉茶”

    众仙闻言,纷纷朝着司命行礼道谢。

    可令人意外的是,就当众人走进大殿之内时,一个足以让人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画面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看,那是谁啊......”

    “哇,那女仙......”

    “这真会玩.......”

    听见众仙的议论,司命原还想发火,可当他转头看向前面的一幕时,顿时有种天塌的绝望感。

    只见在主位的书案后,吕洞宾和一女仙,基本上只挂着零星的碎布躺在地上。

    那散落在地上碎布凌乱不堪,地上还随处可见那一道道□□的痕迹,

    书散落了一地,二人还未苏醒,毫无知觉。

    面前的这一切,无不昭示着昨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发生的事到底有多么的热烈。

    “这,呵呵,纯阳帝君还真是性情中人,看来今日着茶是吃不成了,我改日再来。”司雨见状,面露嘲笑的转身就走。而此时,从司雨的话中,其余众仙总算是知道,这面前故事的男主角是谁了,那正是他们今天将要拜谒的主位——纯阳帝君吕洞宾!

    许是被周围的嘈杂声吵到,吕洞宾幽幽的转醒,他茫然的直起身子,而他怀中的女人,也敲着她那胀痛的头逐渐起身。

    待那女人起身坐起,司命方才辨认出着女仙是谁,昨日在这里,和吕洞宾相好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昔日最要好的仙友——何仙姑!

    见到众人看戏的眼神,吕洞宾的意识才逐渐清醒,他赶紧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而身边的女人此时也正在看着他。

    待二人一个对视,就都犹如遭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

    何仙姑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一时间竟忘了此时她衣不蔽体,而周围还有众多的男仙。待她反应过来后,便连忙抓起身边破碎的衣物往身上遮挡。

    而反观这头,吕洞宾则是彻底僵在了原地,他全完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地上凌乱的一切,再看看身旁的何仙姑,他顿时有种想被天雷劈死的冲动。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司命此时,也逐渐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为了弥补过失,他赶忙扯下周围的幔帐,忙不迭的往坐在地上的二人身上盖。

    听着身边人嘁嘁喳喳的嘲笑,他气急败坏的吼道

    “都别看了!别看了!赶紧出去!”

    可没想到的是,由于慌乱,司命一时不慎,竟一脚踩在了正要给他们盖的幔帐上,一个不稳,便朝着他们二人中间重重跌去,并十分狼狈的摔在了何仙姑的身边。

    幔帐将司命缠住,司命挣扎着站起来,却是越挣扎越凌乱。就在司命想要起来之时,或多或少的触碰到了一旁的何仙姑,最后一次,竟是把仙姑好不容易挡住的衣衫不慎打落。

    见此,仙姑的怒气彻底爆发了

    “够了!!!”

    饶是何仙姑再是好修养不拘小节,衣不蔽体的让男子摔到身上她也会受不了。只听她怒吼一声,慌乱的围着幔帐,迅速逃出了大殿。

    威严肃穆的愆阳殿,此时只留下一脸蒙的吕洞宾,还有那恨铁不成钢,觉得丢人都丢到南天门外的司命......

    待二人推推搡搡收拾停当,司命便把倾阳宫大门紧闭,不准任何人出入。

    因为他着实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倾阳宫的流言蜚语,哪怕此时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经满天飞了。

    此时的吕洞宾,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颓然的坐在榻上。他攥紧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额头上。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他的记忆,完全停留在了他与仙姑在荷花池边饮酒的那一刻。他犹还记得,喝完那酒之后,身体就开始出现异常了,难道,是仙姑......?

    可是,即便是仙姑,即便是要做这种事,也总不该让她自己被众人围观吧。仙姑虽是女仙,不拘泥于世俗,但到底是女儿家,也总不至于将自己的身子让其他人看啊!

    想到这里,吕洞宾又摇了摇头。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慢慢的生根发芽。可若这事不是何仙姑做的,那到底是谁要算计他俩呢......

    就在吕洞宾还在静静分析事情起源的时候,司命脸色铁青,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吕洞宾道

    “我说帝君,你想与女仙做那云雨之事,我不拦着,但是你能不能挑个地方!!!那愆阳殿是何等地方,群仙拜谒之所,你在那行事,是不是过分了一些!偷吃是不是还得把嘴擦干净啊!”

    司命的心里充满怒气,一时间口不择言。一方面来说,帝君府的地位和名声,司命向来是看的比什么都重,经此一事,他们帝君府,怕是要成为整个天庭的笑柄了。

    另一方面,牡丹仙子为吕洞宾付出那么多,如今又怀着他们倾阳宫的“小公主”,况且,他吕洞宾如今又与牡丹仙子恩爱绵长。今日之事,无疑是对牡丹仙子现在最大的背叛!说的好听点,这就是寡廉鲜耻!

    见司命怼他,吕洞宾懊悔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记得昨天仙姑约我到荷花池边喝酒,她说送我一坛从酒仙那里要来的杏林在望,我喝完那酒后就觉得浑身燥热,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司命一听,便知此事有蹊跷,他家帝君应该是被人算计了。

    可是,算计了又怎样,毕竟他与那何仙姑木已成舟,现在估计整个天庭的人都知道了,后续,到底要怎么处理这段关系才是重点。

    想到这里,司命稳住心神,细细道来

    “帝君,如今这事怎么发生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解决。你与那何仙姑,木已成舟,并为所与人见证,你要如何对她?”

    “这事现已不胫而走,百花殿那位兴许已经知道了,你又要如何与她交代!”

    司命说完,吕洞宾恍然大悟,意识到这点,他的心就像被刀剜走一块一样,若牡丹知道这事,她一定会不再理他,甚至会觉得他肮脏不堪的,若一旦失去了她,他要怎么活!

    想到这里,他疯了一般冲出去,他没有直接去找牡丹,因为他要把事情处理明白,再来找牡丹承认错误......

    倾阳宫一大早闹出的笑话,转瞬间已经传遍了天庭的大街小巷,现在的天庭,只要有两仙相遇,谈论的便都是纯阳帝君的“二三事”

    牡丹醒来后,偷偷的趴在门里听着门外的动静,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会比昨日的蟠桃宴还热闹。

    不听不知道,这一听,却是让她心如死灰。只听外面的女仙交头接耳道

    “喂,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啊?”

    “还能是什么,倾阳宫的事,嘿嘿”

    “当然听说了,据说那纯阳帝君与昔日仙友何仙姑,在愆阳殿行那云雨之事,自夜达旦,今儿个早上,让新晋的男仙看了个通透。他们还说,当他们进去的时候,纯阳帝君与那何仙姑衣不蔽体的相拥而眠,毫无醒来的意思!”

    “是啊,是啊,我还听说,二人十分热烈呢,据说他们二人在书案后的地上,早上进去的人看见,那个白色的东西一条条的,弄的到处都是,这得是弄了几次啊,哈哈哈”

    “你说什么东西弄得到处都是啊”

    “还能是什么啊,就是女仙们都想得的东西被,哈哈哈哈”

    门外的宫女插科打诨,谈笑风生,门里的牡丹却犹如遭受晴天霹雳,她使劲揉着耳朵,希望她是听错了

    门外的谈话还在继续,可是如今的她已经断然听不下去任何东西了。

    她只觉得,胃里瞬间泛起一阵恶心,下一刻,便蹲在门旁,大吐特吐起来。

    早上没吃东西,她吐出的都是黄绿色的胆汁,可饶是如此,吐到不能再吐的时候,恶心之感却一点也没有减轻,以至于她只能蹲在地上不停地干呕。

    怀幺儿四个多月了,牡丹就没有过什么孕吐反应。如今这般光景,倒不是因为怀孕,而是听到吕洞宾和何仙姑在一起之后引起的生理性恶心。

    尤其是那女仙的那句,“那一条条白色的东西弄的到处都是,不知道弄了几次”。着实让牡丹恶心到了极点,她一闭眼睛甚至能想象出他们在一起纠缠的画面。

    牡丹虽是在情爱上有洁癖,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男人三妻四妾。只是吕洞宾前脚还跟她缠绵悱恻,后脚就跟其他女人极致疯狂,那之前还与自己紧密贴合之物,后面就与别人贯穿来回。一想到这,牡丹顿时就觉得恶心到无以复加。紧接着,又是一阵疯狂的干呕。

    说到底,不过是她这个孕妇无法伺候好他罢了。

    原来,男人之爱,向来不过如此,也许,从头至尾,他爱的更多的,就是她这具身体罢了。

    从东华开始,就一直是她在不停地追逐,而无论是东华,还是吕洞宾,都是在不停地隐忍拒绝,就连最后他在湖上的表白,都让牡丹分不清到底是愧疚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或是责任多一点?

    记忆没有了,却又重新爱上,她该感叹这缘分的神奇,可是,老天似乎总愿意与她开玩笑,就在她决定重新打开心扉将自己交于他手之时,现实又给了她一个当头棒喝。

    他,到底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就不应该总是强求在一起。看来,她这个情劫,这回又是要被渡的那一个了。

    泪水,星星点点的从牡丹的眸子里滑出,她尽量控制着自己,让她自己不那么悲伤。她告诉自己,也许这一切都是误会。

    可当她整理头发,不经意的碰到了鬓间的冰凌花时,她的手竟不自觉的停住了。那丝丝凉意逐渐顺着她的指尖传入她的心中。

    眼底越来越红,身体也跟着自觉的颤抖着,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直到她忍到再也忍不住的那一刻,泪水才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她蹲在墙角,右手捂着鬓发间的冰凌花,蜷缩成一个“团”,像一只失去了母亲的小兽一般无助的哭泣着。

    因为,她知道,这次,没有人再来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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