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什么去?忘了自己刚刚受伤了啊?”林平之话堵话,上前宠溺般,拭了拭兰芝冒了些汗珠的鼻子。

    “存心让我心疼。”林平之可不像兰芝那样大意,好歹伤在脸上,姑娘家家,一点也不担心,真是心大。

    林平之端起兰芝的脸,细细瞧那道伤口,索性不深,估摸着擦几天药就能好,可说轻了又怕兰芝不重视,只能神色凝重的说,“走,咱先去找个药馆给你上个药,若是以后留疤了,你哭都来不及。”

    “留疤!”

    兰芝惊呼,“会留疤?”

    “走走走,我记得从楼里出去右拐就有个医馆,儿近。”

    兰芝是真被吓到了,这自己没照镜子看,还不知道伤的怎样呢,只感觉脸那热热的,现在倒是觉出疼了。

    林平之看自己的吓唬出效果了,也不板着脸了,拉着兰芝的手就径直去了医馆,也没管赵令鸿偷偷跑上楼干啥去了。

    可怜赵令鸿,被俩人给忘到后脑勺去了,等他下来的时候,俩人早就没影了。

    “哎,别忘了我啊,我也跟着去~”赵令鸿追出去扯着嗓子喊,还不忘宽慰自己,‘给人看病重要,女孩子留疤了,以后就不好嫁人啦,顾不上我也是正常的,正常的。’

    边想边小跑,可早都落了一大截,怎么能赶上呢,只能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找。

    这边林平之跟着兰芝跑出来就知道兰芝根本不熟悉这儿的路,那医馆明明是在后巷那,可兰芝走的路却是相反的,幸亏林平之熟悉,没让兰芝自己带路,而是在后巷里边七拐八拐的,不大一会儿,就见了个小医馆。

    别看是小医馆,照样人挤人。

    医馆里只有两人忙活,一名约摸五十余岁的老头和一个穿着单薄的“壮汉”。

    没错,就是~壮汉。

    兰芝没见过身板这么大块头的,一时有些惊讶。

    六尺多的身高,站在医馆里,活脱脱一个巨人。

    身上穿的鞋子,衣服,应该也都是定制的,因为大约除了这位壮汉,也没谁能穿得上那么大的衣服了。

    林平之见他们忙,就想着开口先要一点金银水,毕竟自己那医馆有药,刚刚已经叫了人去取,若不是楼里没有金银花,也不用出来找医馆。

    壮汉自然是认识这林平之的,所以不待一小会儿,壮汉就把熬好的金银花水端来了,还顺便拿了干净的布子。

    林平之见东西差不多了,就把兰芝拉近,给他处理脸上被刮到一小条血痕了。

    那血痕经过这么久的时间,早都凝固住了,林平之也耐心,用打湿了的布子,先敷上一会儿,等软和了一点在慢慢擦。

    兰芝也把林平之说的话当真了,神色紧张的等着林平之给擦好后上药。

    只见林平之用竹片挖好药膏,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给涂抹均匀后,又拿来壮汉给准备的膏药贴,细心地给剪了合适的尺寸,才往兰芝脸上贴。

    “好啦,这药膏约摸贴个五六天就行了,到时候就能揭下来了,保管留不了疤。”林平之收拾了东西说。

    兰芝也是放下心了,五六天还好,也没有很久,看来,这古代的药还蛮有效的嘛,不像自己在现代,感冒没个一两星期都好不了。

    兰芝现在是觉得穿来真好,有整日疼爱自己的娘,有林平之这么个玉树临风,惯爱粘自己的男朋友,还有两个小店。

    人生不过如此,知足常乐呦。

    “嘿嘿,谢谢我的大宝贝啦。”兰芝自从上次林平之在兰母面前摊牌后,更是不掩饰了,趁医馆人都在忙着自己事儿,俩人悄咪猫一块,互相顶着额头蹭了会儿。

    “就这么喜欢蹭头啊。”林平之说着,蹭的动作是没少一点。

    兰芝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小到大,似乎是格外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蹭头,就紧紧贴一会儿,一天的难过都能消掉。

    这下遇上林平之,更是放肆了,高兴了要蹭,难过了更要,简直比林平之都要缠人。

    可兰芝就是仗着林平之喜欢,“对啊,就是喜欢和你蹭头,不可以吗?”

    兰芝明知顾问,林平之巴不得兰芝天天粘着他,若是有能力,林平之真想给兰芝变成挂件,天天去哪儿都带这,寸步不离。

    俩人也怕医馆的人瞧见,并不是害怕,主要是还没过了门,怕心思不好的人出去乱说,坏了兰芝名声就不好了。

    俩人快速收了东西付了钱就走了,全然是忘了还有赵令鸿这号人了。

    还是睡了午觉起来的兰芝想起还有赵令鸿这人,这才紧赶慢赶去学院碰运气,看人在不在。

    好在人还不算笨,兰芝到的时候,人正和孩子们玩的开心呢。

    几个人围在桌子上,正拿着拼图比看谁拼的快呢。

    拼图不大,块数有五十多块,若是让兰芝他们玩,那指定是不在话下的,可一群最多五岁的小家伙来玩儿,那就有的看了。

    赵令鸿领着四个孩子一队,贺云山领着四个孩子一队,楚夫子作为裁判计分,看谁先拼出图案谁就获胜,获胜的一方可得一分,若是平局都不加分。

    现在正到了之后一局。

    场上的赵令鸿与贺云乐俩人,正是现在的比拼对象。

    俩人不约而同都卯足了劲儿要拿下这局,因为前边的四局,两边都各得了两分,赵令鸿本也不想欺负,可看着自己领的这队小家伙们渴望胜利的眼神,还是厚着脸皮走上了‘战场’。

    当然,少不了被另一队奚落。

    “羞羞脸,你那么大,我们那么小,还要和我们比,不害臊,欺负小孩儿。”

    楚慕灵机灵鬼般在那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奚落赵令鸿。

    可怜赵令鸿前是嘲笑他的“敌人”,后是巴巴期待他上场队友,一个都得罪不得,只能要上不上的,略显尴尬的站在桌前一动也不动。

    两边队伍都暗暗较着劲儿,眼下这局势,若是赵令鸿不出场,那输得指定是他们这队了,所以这边的小家伙们那脑袋比平时上课转的快多了。

    只见那胡建任梗着脖子,朝贺云山那队喊,“什么欺负,明明他就是我们队的,怎么如今要上场不算啊。”

    “楚慕灵,你们可不能这样不讲理,咱们早都分好队伍了,他是我们队的,自然可以参加。你们别不是怕我们赢了吧?”

    “哼!我们会怕?你等着,就算是比我们大,我们也赢的了。”

    “贺云乐,上,让他们看看你的厉害。”

    楚慕灵受不了这“激”,听不得胡建任这番话,不管贺云山怎么拉着她,都不管,直让贺云乐同赵令鸿“斗”。

    赵令鸿也是豁出去了,红着脸,开始和四岁的小娃娃比赛拼图了。

    由于这次是最后一场比赛,夫子增加了难度。

    首先是块数由原本的五十块增加到了七十块,图案也较之前的更为复杂,其中还有几处模棱两可的地方,饶是赵令鸿,也觉得一时半会儿拼不好。

    胡建任这队看着这么难的拼图,都先乐起来了。

    “赵令鸿,快,这么难,贺云乐肯定拼不出来,我们这队指定要赢。”

    “哈哈,贺云山,你们输定了,略略略,赢不了喽!”

    胡建任站在那开始左右扭起来了,时不时还嚎两嗓子给赵令鸿助威。

    反观贺云乐这边,小孩儿们一见那拼图,瞬间脸就垮了下来,一个个耷拉这小脑袋,活脱脱像丧了气的小哈巴狗。

    “啊,好难啊,这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图案诶,云乐可以拼出来吗?我们应该不能赢了吧。”楚慕灵噘着嘴吧,沮丧的小声说。

    其他队友们也都一副担心的样子,毕竟那图案真的太难了。

    兰芝站在旁边看着这群小家伙不住的想笑,只是还不待她捂着嘴偷笑,就让贺云山给看见了。

    “兰院长,兰院长,你看,大孩子欺负小孩子。”

    贺云山着急啊,看见兰芝跟救命稻草似的,不等兰芝反应过来,就拉着兰芝到了两队跟前,嘴里还一直嘟囔着。

    “兰院长,不公平,不公平,你管管他们啊!”

    贺云山把最后的希望寄托给兰芝了,想要兰芝可以暂停这场比赛,这样,他们两队就可以以平局结束了。

    可他打错算盘了。

    “云山,别着急,你且看着,万一是云乐赢了呢?你们不想赢嘛?”

    兰芝哪儿能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不就是怕输了,觉得丢面子嘛。

    可兰芝想看看,赵令鸿,一个十岁就成为童生的人,在自己从未接触的比赛中,究竟能发挥如何,自己给学员制定的标准,到底对不对。

    兰芝也怕云乐被队友们影响,所以轻轻撇开了被云山拉着的衣袖,缓步走到了云乐面前。

    “别怕,你一直做的都很好,你不记得每次玩这个游戏,你从未害怕过吗?兰院长相信你,我们云乐不会被这小小的拼图打败,更不会害怕跟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哥哥比赛,你说是不是,云乐?”

    兰芝从不怕让孩子们失败,失败乃是成功之母,小小年纪,多输几次怕什么,他的学生,将来都可要当打不死的小强。

    贺云乐得亏年纪小,听了兰芝的话,瞬间满血复活,那小眼神里的斗志更是要燃起熊熊烈火。

    “对,我不怕,我要让我们小队赢!”贺云乐那坚定的小眼神萌的兰芝都想上去,狠狠蹂躏一把,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终究还是扯了手。

    两小队的队员也在兰芝的安排下,都稍稍安静了下来。

    ……

    夫子点香,比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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