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女子笑着把玩胸前的碎发:“当然是因为好玩啊。”

    天玄仪盯着不远处的阮清清,试图在对方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阮清清尝试用语言唤起天玄仪内心的不忍:“你我都是同类,何必要自相残杀对不对?我白天只闻到你身边有生魂的气息,没想过那是你的人,我在这里给你道歉,只要你肯放我走。”

    “你还没有说你为何要附在人类身上?我可不信你是为了好玩。”妖怪附身人类身上属于吃力不讨好的行为,损失修为还算小事,容易丢失性命才是大事,天玄仪不信同为妖怪的阮清清会不懂。

    阮清清像是铁了心一般:“人有人的活法,妖有妖的活法,我不过是想体验一下当人类的感觉,附身在人类身上这有什么奇怪的?”

    “哦?那我要是告诉阮班主你是个妖怪,你觉得阮班主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女儿?”须尽欢躲在天玄仪身后出着坏主意,须尽欢话音刚落,阮清清脸上明显有些绷不住了。

    “你是个鬼啊,就算站在普通人面前他们也看不见你的,还想威胁我。”阮清清吐槽。

    “你看你要不要说实话?不然我们就去找阮班主唠唠嗑,聊聊为何他的女儿深夜会出现在无人居住的破屋子里,怎么样啊?”天玄仪适时开口。

    如果现在去看看须尽欢的表情,她相信一定是狐假虎威小人得志的表情,头一次这么威胁人,好爽啊!须尽欢内心小人在狂呼。

    “别!别告诉我爹,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问我就行了。”

    天玄仪席地而坐,阮清清随意找了块大一点的石头坐下,一妖一鬼细细听着阮清清对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我本是丹云水涧的一只黄嘴蓝鹊,一千年前妖怪间盛行修炼人形退去妖身,去人间历练,我资质差总是在化形前差那临门一脚,这临门一脚就费了我五百年的时间,我以为化形不会有生命危险,结果还是被天雷劈的差点修为散尽,身受重伤无法维持妖怪形态的我变回了原形,被阮班主的女儿阮清清捡了去。”

    “阮清清性格软糯,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告诉自己父亲,加上心思重身体还不好,不出意外的在路上病倒了。”

    “原本阮清清不该这么快出事,是他们那夜停留在青海城外,让阮清清被一股浓重的怨气夺去了生命,阮清清临死前心里还记挂着自己的父亲,反正我受了伤也无处可去,干脆就附身在阮清清身上,这一路就吃些刚死去不久的生魂来补充,没想到碰见你们。”

    “阮清清对我有恩,她临死前的愿望既然被我所知,我就要为她实现,人类的生命脆弱又短暂,不过是区区几十年,等阮班主寿终正寝后我就回丹云水涧。”

    一妖一鬼没想到眼前这个妖怪还是个有情有义的,须尽欢眼底的愁绪担忧被阮清清铺捉到了:“你这么看着我作甚?我看起来比你好多了,你个没有实体的鬼。”

    “你不怕有一天阮清清的躯体无法再维持下去?到时候你怎么办?”

    天玄仪的担忧阮清清不是没想过,看对方一脸淡定的模样天玄仪知道对方内心已经有主意了,想着天玄仪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阮清清。

    “对你来说可能算不上雪中送炭,这里面的药可以帮你早些恢复修为,对你想要做的事情有帮助。”

    阮清清没有客气的接过,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天玄仪飞跃在半空中,须尽欢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刚才你没说完,要是阮清清的躯体无法再维持,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天玄仪没有藏着掖着:“这件事只有身为妖怪的我们知道,在化形的那一刻,我们妖怪可以选择自身本来的样貌或者他人的样貌变化,如果选择了他人的样貌,那别人的样貌就会伴随妖怪一辈子,以后都不能看到自己真正的样子了。”

    须尽欢震惊,她没想到阮清清会选择这样的方式,须尽欢感叹:“看来妖怪也不全是冷血的。”

    天玄仪脑海里还回想着阮清清离去前说的话:“对于阮清清的死我也很奇怪,那晚的阮清清和阮班主的经历我没有参与,我很确定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真的在我眼皮下发生还不被我察觉,只能说来人的修为比我高很多,可以蒙过我的眼睛。”

    “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满是怨恨的,暂时认定为是鬼魂,去找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呢?不该是和谁有仇找谁吗?”

    “饶了我吧,活着我要思考,死了还要逼着我思考,我没有脑子,你别问我。”

    天玄仪实在是忍不住想往须尽欢脑袋上锤一拳的冲动,磨着后槽牙恶狠狠道:“你要是觉得你的脑袋是累赘,我不介意帮你把它拧下来。”

    须尽欢噘着嘴很不开心,这个人说不过就要武力威胁,武力值高了不起啊?欺负她胳膊没二两肉哦。

    “说说看,为何一个怨气要找阮清清这样非亲非故的人呢?”

    “说不定是刚好周围就阮清清一个人,所以就找上她了。”

    “戏班子人那么多,你说的不成立了。”

    “那我不知道了,谁知道一个怨气为何要找阮清清,难道是图阮清清长得好看?还是图阮清清体弱多病好摆布?”

    天玄仪被人点醒后,激动的右手握拳击打左手的掌心,那模样吓了须尽欢一跳,天玄仪激动的喊着:“是了,一定是因为阮清清体弱多病好摆布,当时阮班主告诉我们,阮清清神志不清时手里还拿着一个人头,我们出发去找这个人头。”

    须尽欢不愿意:“这和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天玄仪不愿意强人所难:“你若不愿意同去,那就等我忙完这件事后回来找你,到时候我再继续帮你找寻你的死因。”

    眼瞅着天玄仪就要把自己放在路边,须尽欢吓得哇哇乱叫:“别别,别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我跟你一起去,只是我的灵魂被困在这座城周围,根本就无法离开,你要帮我才行。”

    这还是头一次知道须尽欢的灵魂被困在这个城镇里,天玄仪眉头一跳,总觉的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你为何会被困在这里?你不过是一缕孤魂,又没有香烟供奉,怎么会飘不出这个城?”

    须尽欢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天玄仪带着须尽欢来到城门处,站在城门外回过身望着漂浮在半空的须尽欢,须尽欢深吸一口气踏出一步,却被看不见的东西拦住了去路,任凭她怎么拐弯都踏不出城门一步。

    三番四次尝试未果,天玄仪先没有了耐心,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累瘫坐在地上的须尽欢:“你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为何而死的吗?”

    须尽欢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不知所措:“我真的不记得了,我这个样子游荡了了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为何能出现在野狗岭?你不是出不了这个城门吗?”天玄仪不信邪。

    须尽欢解释:“城门向北野狗岭在南,我只能在城门到野狗岭这方圆内活动,城门以北的方向我都去不了,这是我游荡这些年试出来的距离。”

    看样子自己想要去青海城查一查那怨气的由来,要暂且先放下了,先搞定自己眼前这只鬼才行。

    天玄仪叹口气,认命了:“行吧,我先帮你弄清楚你为何无法出城的原因,应该和你的死有关系,人若死于非命,其魂魄会受影响,只能在尸体周围附近活动,说不定在这个城里我们能找到你死去的尸体。”

    自己的尸体?须尽欢有些迷茫,不是没想过自己的死因,若她真的生前做过十恶不赦的事情,那么死后也该是魂归地府,由地府审判发落,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样无处可去的地步?

    天刚亮,街上小摊陆陆续续出来,天玄仪一手包子一手油条走在烟火气浓厚的主路上,太阳渐渐从山背后冒出了头,不知道是不是须尽欢的错觉,她好像看见了天边泛着几缕紫气。

    有什么大人物要经过此地吗?千万不要和对方撞上了。

    须尽欢压下心底的盘算,按照天玄仪的指示细细感应着,企图能够找到一点和须尽欢有关的蛛丝马迹,皇天不负有心人,天玄仪在须尽欢的指引下找到了被掩埋起来的尸身。

    尸体被掩埋的地方属实很脏乱差,没有立碑没有贡品,如同处理垃圾一样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天玄仪环视一圈周围,明显有人曾经在这里圈养过猪,肮脏不堪。

    须尽欢胸腔仿佛被人塞了一团棉花一般,堵得她心里难受极了,天玄仪动手能力不错,动动手指的功夫将埋在猪圈里的尸体给清理了出来。

    “这是......”眼前的尸体并不完整,而是只有一截大腿的腿骨,白森森的骨头上沾染着猪粪,闻着就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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