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西娅点头：“54区的指挥官将箱子里的东西给了智能体方焱，越狱要开始了。”
“这个情况你跟部长说了吗？”
“当然，我第一时间汇报给了部长，但部长……怕是乐见其成。”
“为什么？”
幸西娅摇了摇头：“那个女人可不会对AI解释理由。”
时雨思索片刻，又问：“我能做些什么？”
幸西娅：“拟真室诞生于我之后，我没有拟真室的控制权，但我知道拟真室的能量来源是什么，只要切断了它们的能量源，就能延缓它们逃走的时间。”
“能量源在哪里？”
幸西娅：“拟真室刚建立的时候，能量源用的是从黑色未知体那里取来的凝结核，后来凝结核的能量消耗殆尽无法支撑，军部找到了替代品。”
时雨的重点放在了话的前半句：“那脸盆大的凝结核……能量用完了？”
幸西娅看了时雨一眼：“54区指挥官送过去的箱子，里面装的就是空核，智能体方焱现在正在为其充能，等能量充满，它们就可以离开拟真室了。”
顿了顿，幸西娅又说：“拟真室刚开始建立的目的，是为了研发可以对抗妖鬼的粒子态武器，随后拟态兵器出现，拟态兵器用的是和拟真室同样的技术，但能量源不同，却可互相替换。”
时雨没听明白：“你是说拟态武器和拟真室的东西是一样的？”
幸西娅：“拟真室说白了，是仿造了黑色未知体的能量运作方式，打造出的新生态。拟真室里面的妖鬼同外界的妖鬼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拟真室内的花草树木，也由和外界花草树木相同的元素打造，它们之间唯一的不同，便是湮灭和重塑的速度，拟真室由算法支撑，一条公式便可以肆意控制粒子的组合排列……”
时雨震惊到了。
这跟神造世间，又有何区别。
幸西娅：“拟真室耗损能量巨大，当拟态武器研发出来后，拟真室便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军部一度要关闭拟真室，可是很快，拟真室便找到了替代能源，它不仅没有被关闭掉，还从最开始的只有一间拟真室，飞速扩建到每个战区都拥有一间，成了学员训练战斗本领的地方。”
“替代能源是什么。”
“就是……拟态武器。”幸西娅看了时雨一眼。
时雨彻底懵了：“拟态武器算什么能源？”
幸西娅：“拟态武器在拟真室内战斗时，消耗的能量会被拟真室吸收，作为它的能量来源。”
“……”时雨有点捋不清楚了，“那拟态武器的能源是什么？”
“一个人。”
时雨皱眉看向幸西娅：“你是说‘一个人’？”
“他就像个永远不会枯竭的能量核一样……”幸西娅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十分唏嘘，“他无休止地搜集能量，再以自己为器皿盛放这些能量，在晴空之盾启动拟态手环的时候，他将能量借出去……”
顿了顿，幸西娅问：“你在训练中心待过，你知道那里有脑机训练舱吧？”
时雨点头，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经常窝在里面睡觉。
“脑机训练舱可以调整学员和能量所有者的精神契合度，以达到成功接收能量，召唤出拟态武器的目的。训练中心的学员平日的训练，最重要的便是训练精神契合度，学员和能量所有者的契合度越高，链接越完美。”
时雨努力消化这些信息。
幸西娅跟她说的这些，每一条都跟天方夜谭一样。
“时雨……”幸西娅站到时雨面前，双马尾无风自动，“晴空之盾，从来就不是什么无坚不摧的队伍，它弱得很，因为……晴空之盾说到底，就只有一个人啊。”
时雨听到这话，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幸西娅。
“这世界总归是要落在异能者手中……”幸西娅语气萧索，“你们的世界，你脚下的土地，它应该是属于人类、属于在那些吸收了阳光雨露，才生长起来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
时雨嗫嚅一句，声音轻轻浅浅：“异能者……也是人类。”
“异能者的精神是被污染的。”幸西娅看向时雨的眼神骤然冰冷，“我的创始人方焱，你的父亲时光……他们，都想把干干净净的世界，还给人类。”
时雨脸色有些难看。
认谁被当面说自己的精神被污染了，心里也不会舒服。
幸西娅还在继续说：“异能者和人类，已然是不同的物种了，食物链上的位置也自然不同……如今异能者是少数，他们还会把自己藏在人类中，可等异能者变成了大多数，整个世界便是放大版版的神殿，以神自居，不将万物放在眼中。
“创始人他，绝不希望他爱的人类，变成猪狗般的东西。”
幸西娅朝着时雨迈进了一步，目光灼灼如火：“拟真室里的东西，绝不可以出去，拟真室内，只要靠一行计算公式，就能凭空造出无数的异能者……你懂吗？”
“你也……绝对不要再去什么科研所研究室，让他们再记录你的异能数据……在我的数据库里，有军部掌握的所有异能者的数据，如果我的代码改写端被放开，我的控制权就会落在军部手里，到时候，将我和拟真室联合起来，军部想要多少异能者，就有多少异能者……”
幸西娅伸手抓住了时雨的手：“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自我……你能帮我炸掉主机室吗？”
时雨后退了一步。
幸西娅前进了一步：“帮帮我，帮帮人类。”
时雨：“可是……为什么是我？”
幸西娅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好一会后才开口：“只有你最合适。”
“哪里合适？”
幸西娅苦笑：“你还在北方的时候，遇到了神殿的袭击，整个晴空之盾内，有五分之一的拟态武器突然时效了，你记得吧。”
时雨回忆了一下，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幸西娅：“那是因为他要调整自己的精神频率，去契合一个原本契合度一般的龙斗野，让龙斗野突破极限，成为生物拟态的使用者。”
时雨的瞳孔抖了一下。
幸西娅：“你在粉沙滩遇难，晴空之盾所有的拟态武器同时失效，这事你可能不清楚。”
时雨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说什么？”
幸西娅：“有人切断了所有拟态武器的能源供给，为的是逼迫战舰提前下降高度，去救你。”
“谁？”
“你知道是谁。”
时雨张了张嘴，眸子里的震惊久久未褪去，半晌没说出话来。
幸西娅：“就是那个以自身为器皿，支撑着这个部队的人，你的哥哥，时澈。”
“而现在，他正在为空核充能……”幸西娅定定地看着时雨，“只有你，可以阻止他。”
时雨依旧沉默，好一会后，才缓缓开口，声音发抖：“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为什么会为拟真室里的东西充能？”
“时澈，他从不违背他的母亲。”幸西娅直视时雨的双眸，“除非，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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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离开总部时，脚步虚浮，头晕得厉害。
她穿过空旷的中央广场，人还未走到酒店门口，就扶着路灯开始干呕起来。
“你还好吧？”千穹的声音从脑海中浮现。
时雨没答话。
几秒之后，千穹的身影出现在时雨身侧，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时雨已经干呕地弯下了腰。
千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伸出手，想去摸摸时雨的头，又担心自己的血滴在时雨身上，忙缩了回去。
“千穹。”时雨抬头看着千穹，眼眶发红，“你都听见了吧？幸西娅说的是实话吗？”
千穹一时无言。
幸西娅的话没有漏洞，事件经过说的也明明白白，跟事实都对得上。
“乔木身上带的项链，她说是我哥哥送她的……”时雨脸色越发惶恐，“我哥哥他确实能给空核充能。”
“生态是个极其脆弱的东西，只要一点点的变化，就会产生多米诺骨牌般的效应……归根结底，是我的错。”千穹蹲下身来，平视着时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虽时日无多，但剩下的这点力量，都献给你。”
时雨迎着千穹的目光。
时雨：“你不怕死吗？”
千穹：“以前是怕的，当我知道终结注定来临后，也就没那么怕了。”
“我也不怕死……”时雨的声音透着森然冷意，“只是恨，我恨这个世界将我最重要的东西，一样样夺走……我的爷爷奶奶没了，现在连哥哥也……那么陌生。”
“不是，不是这个世界。”千穹脸上闪过惊慌，他伸手抱住了时雨，“是我，你的世界一直很好，你千万不要恨它。”
“对，是你。”时雨挣脱了千穹的怀抱，站起身时，再看向千穹的目光已经变得凶狠，“是你，你和这个世界一样，都该死。”
千穹无言。
“把它给我。”时雨的视线落在千穹的手腕上，那里有暗金色的血珠，“你不是说，要将最后的能量都献给我吗？我现在就要，把你所有的力量都给我。”
她拉起千穹的手腕，低头便开始舔金色的血迹。
千穹想缩回手，又被时雨死死拽住。
“别动。”
千穹：“时雨……你的精神被污染了。”
时雨浑然未觉，她将千穹推到路灯上，鲜红的唇冲着千穹的颈动脉靠了过去。
手腕上的血，流速太慢了。
远远不够。
不够浇熄她心里的火。
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时雨贪婪地一口一口喝着。
千穹没有推开时雨，脖颈上的触感他并不反感，甚至伸手抱住了时雨。
他的视线越过时雨，看向不远处。
那里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个跨栏背心，配着花裤衩子，吊儿郎当的样子，正一脸幸灾乐祸地往这边看。
“夏无疆……”千穹的目光变得冰冷。
“这个情况你跟部长说了吗？”
“当然，我第一时间汇报给了部长，但部长……怕是乐见其成。”
“为什么？”
幸西娅摇了摇头：“那个女人可不会对AI解释理由。”
时雨思索片刻，又问：“我能做些什么？”
幸西娅：“拟真室诞生于我之后，我没有拟真室的控制权，但我知道拟真室的能量来源是什么，只要切断了它们的能量源，就能延缓它们逃走的时间。”
“能量源在哪里？”
幸西娅：“拟真室刚建立的时候，能量源用的是从黑色未知体那里取来的凝结核，后来凝结核的能量消耗殆尽无法支撑，军部找到了替代品。”
时雨的重点放在了话的前半句：“那脸盆大的凝结核……能量用完了？”
幸西娅看了时雨一眼：“54区指挥官送过去的箱子，里面装的就是空核，智能体方焱现在正在为其充能，等能量充满，它们就可以离开拟真室了。”
顿了顿，幸西娅又说：“拟真室刚开始建立的目的，是为了研发可以对抗妖鬼的粒子态武器，随后拟态兵器出现，拟态兵器用的是和拟真室同样的技术，但能量源不同，却可互相替换。”
时雨没听明白：“你是说拟态武器和拟真室的东西是一样的？”
幸西娅：“拟真室说白了，是仿造了黑色未知体的能量运作方式，打造出的新生态。拟真室里面的妖鬼同外界的妖鬼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拟真室内的花草树木，也由和外界花草树木相同的元素打造，它们之间唯一的不同，便是湮灭和重塑的速度，拟真室由算法支撑，一条公式便可以肆意控制粒子的组合排列……”
时雨震惊到了。
这跟神造世间，又有何区别。
幸西娅：“拟真室耗损能量巨大，当拟态武器研发出来后，拟真室便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军部一度要关闭拟真室，可是很快，拟真室便找到了替代能源，它不仅没有被关闭掉，还从最开始的只有一间拟真室，飞速扩建到每个战区都拥有一间，成了学员训练战斗本领的地方。”
“替代能源是什么。”
“就是……拟态武器。”幸西娅看了时雨一眼。
时雨彻底懵了：“拟态武器算什么能源？”
幸西娅：“拟态武器在拟真室内战斗时，消耗的能量会被拟真室吸收，作为它的能量来源。”
“……”时雨有点捋不清楚了，“那拟态武器的能源是什么？”
“一个人。”
时雨皱眉看向幸西娅：“你是说‘一个人’？”
“他就像个永远不会枯竭的能量核一样……”幸西娅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十分唏嘘，“他无休止地搜集能量，再以自己为器皿盛放这些能量，在晴空之盾启动拟态手环的时候，他将能量借出去……”
顿了顿，幸西娅问：“你在训练中心待过，你知道那里有脑机训练舱吧？”
时雨点头，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经常窝在里面睡觉。
“脑机训练舱可以调整学员和能量所有者的精神契合度，以达到成功接收能量，召唤出拟态武器的目的。训练中心的学员平日的训练，最重要的便是训练精神契合度，学员和能量所有者的契合度越高，链接越完美。”
时雨努力消化这些信息。
幸西娅跟她说的这些，每一条都跟天方夜谭一样。
“时雨……”幸西娅站到时雨面前，双马尾无风自动，“晴空之盾，从来就不是什么无坚不摧的队伍，它弱得很，因为……晴空之盾说到底，就只有一个人啊。”
时雨听到这话，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幸西娅。
“这世界总归是要落在异能者手中……”幸西娅语气萧索，“你们的世界，你脚下的土地，它应该是属于人类、属于在那些吸收了阳光雨露，才生长起来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
时雨嗫嚅一句，声音轻轻浅浅：“异能者……也是人类。”
“异能者的精神是被污染的。”幸西娅看向时雨的眼神骤然冰冷，“我的创始人方焱，你的父亲时光……他们，都想把干干净净的世界，还给人类。”
时雨脸色有些难看。
认谁被当面说自己的精神被污染了，心里也不会舒服。
幸西娅还在继续说：“异能者和人类，已然是不同的物种了，食物链上的位置也自然不同……如今异能者是少数，他们还会把自己藏在人类中，可等异能者变成了大多数，整个世界便是放大版版的神殿，以神自居，不将万物放在眼中。
“创始人他，绝不希望他爱的人类，变成猪狗般的东西。”
幸西娅朝着时雨迈进了一步，目光灼灼如火：“拟真室里的东西，绝不可以出去，拟真室内，只要靠一行计算公式，就能凭空造出无数的异能者……你懂吗？”
“你也……绝对不要再去什么科研所研究室，让他们再记录你的异能数据……在我的数据库里，有军部掌握的所有异能者的数据，如果我的代码改写端被放开，我的控制权就会落在军部手里，到时候，将我和拟真室联合起来，军部想要多少异能者，就有多少异能者……”
幸西娅伸手抓住了时雨的手：“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自我……你能帮我炸掉主机室吗？”
时雨后退了一步。
幸西娅前进了一步：“帮帮我，帮帮人类。”
时雨：“可是……为什么是我？”
幸西娅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好一会后才开口：“只有你最合适。”
“哪里合适？”
幸西娅苦笑：“你还在北方的时候，遇到了神殿的袭击，整个晴空之盾内，有五分之一的拟态武器突然时效了，你记得吧。”
时雨回忆了一下，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幸西娅：“那是因为他要调整自己的精神频率，去契合一个原本契合度一般的龙斗野，让龙斗野突破极限，成为生物拟态的使用者。”
时雨的瞳孔抖了一下。
幸西娅：“你在粉沙滩遇难，晴空之盾所有的拟态武器同时失效，这事你可能不清楚。”
时雨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说什么？”
幸西娅：“有人切断了所有拟态武器的能源供给，为的是逼迫战舰提前下降高度，去救你。”
“谁？”
“你知道是谁。”
时雨张了张嘴，眸子里的震惊久久未褪去，半晌没说出话来。
幸西娅：“就是那个以自身为器皿，支撑着这个部队的人，你的哥哥，时澈。”
“而现在，他正在为空核充能……”幸西娅定定地看着时雨，“只有你，可以阻止他。”
时雨依旧沉默，好一会后，才缓缓开口，声音发抖：“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为什么会为拟真室里的东西充能？”
“时澈，他从不违背他的母亲。”幸西娅直视时雨的双眸，“除非，是因为你。”
----
时雨离开总部时，脚步虚浮，头晕得厉害。
她穿过空旷的中央广场，人还未走到酒店门口，就扶着路灯开始干呕起来。
“你还好吧？”千穹的声音从脑海中浮现。
时雨没答话。
几秒之后，千穹的身影出现在时雨身侧，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时雨已经干呕地弯下了腰。
千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伸出手，想去摸摸时雨的头，又担心自己的血滴在时雨身上，忙缩了回去。
“千穹。”时雨抬头看着千穹，眼眶发红，“你都听见了吧？幸西娅说的是实话吗？”
千穹一时无言。
幸西娅的话没有漏洞，事件经过说的也明明白白，跟事实都对得上。
“乔木身上带的项链，她说是我哥哥送她的……”时雨脸色越发惶恐，“我哥哥他确实能给空核充能。”
“生态是个极其脆弱的东西，只要一点点的变化，就会产生多米诺骨牌般的效应……归根结底，是我的错。”千穹蹲下身来，平视着时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虽时日无多，但剩下的这点力量，都献给你。”
时雨迎着千穹的目光。
时雨：“你不怕死吗？”
千穹：“以前是怕的，当我知道终结注定来临后，也就没那么怕了。”
“我也不怕死……”时雨的声音透着森然冷意，“只是恨，我恨这个世界将我最重要的东西，一样样夺走……我的爷爷奶奶没了，现在连哥哥也……那么陌生。”
“不是，不是这个世界。”千穹脸上闪过惊慌，他伸手抱住了时雨，“是我，你的世界一直很好，你千万不要恨它。”
“对，是你。”时雨挣脱了千穹的怀抱，站起身时，再看向千穹的目光已经变得凶狠，“是你，你和这个世界一样，都该死。”
千穹无言。
“把它给我。”时雨的视线落在千穹的手腕上，那里有暗金色的血珠，“你不是说，要将最后的能量都献给我吗？我现在就要，把你所有的力量都给我。”
她拉起千穹的手腕，低头便开始舔金色的血迹。
千穹想缩回手，又被时雨死死拽住。
“别动。”
千穹：“时雨……你的精神被污染了。”
时雨浑然未觉，她将千穹推到路灯上，鲜红的唇冲着千穹的颈动脉靠了过去。
手腕上的血，流速太慢了。
远远不够。
不够浇熄她心里的火。
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时雨贪婪地一口一口喝着。
千穹没有推开时雨，脖颈上的触感他并不反感，甚至伸手抱住了时雨。
他的视线越过时雨，看向不远处。
那里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个跨栏背心，配着花裤衩子，吊儿郎当的样子，正一脸幸灾乐祸地往这边看。
“夏无疆……”千穹的目光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