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丝推开门走进三把扫帚,靠近吧台的顾客们把脸和头挤在一起,这些人影反射在光可鉴人的吧台桌面上,景象更加幽暗、庞杂。

    她一走进去就像进入了一个朦胧、热闹、人影绰绰的世界。

    不过,在噪杂的欢声中深红色的卡座绒椅却很显眼。

    西里斯起身向她打招呼。身旁的詹姆也因为她的到来无奈地换了个座位,和对面的莱姆斯、彼得三人挤作一团。

    “想喝什么?”西里斯问。

    “黄油啤酒,”伊迪丝挨着他坐下,“你们不是在喝了吗?我自己去吧。”她又打算起身。

    “让我去,”彼得马上说,灵活地从靠墙的座位溜了出来,“我的快喝完了,我还要点别的呢。”

    詹姆喝光自己的饮料,又要彼得给他带一杯。等到这个矮矮的男孩钻入人群以后,他说:“真可惜我们不能点火焰威士忌。”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去猪头酒吧,”西里斯愉快地说,“那里可比三把扫帚带劲多了,况且老板还允许你点任何烈酒。”

    “因为他看不出来你们是学生?”伊迪丝挑剔地打量他们年青的脸,“你们还不到能喝烈酒的年龄呢。”

    “你以为你多大,十七岁吗?”詹姆不平地问。

    伊迪丝高傲地抬起头,“只差九个月。”

    “不得了!大脚板,她只比你大六个月。”詹姆很惊奇,又对伊迪丝说,“可是你的口气却像比我们大了三十岁。”

    伊迪丝反应很快,“那是因为你们也许只有八岁。”

    在他们斗嘴的时候,西里斯显得很高兴,莱姆斯却一直坐在旁边安静地吸着自己的饮料,用尽全身的力气拒绝被卷入其中。

    这时,彼得带着三杯饮料回来了——两杯冰黄油啤酒,一杯温热的蜂蜜酒,看样子他想换换口味。

    “伊迪丝,你的东西掉在地上了。”他把酒杯通通放在桌上,注意到伊迪丝的脚边飘着一个白色的东西,便伸手拿了起来递给她。

    ——是一封信,伊迪丝赶紧把它装进怀里。

    “谢谢,彼得。”她说。

    但西里斯已经把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是很好奇那封信。

    “不会是那个莫斯科人寄来的吧?”他问,呼吸全喷在她的脖子上。

    伊迪丝扫了一眼对面的座位,詹姆翻了个白眼,彼得赶紧低下头,而莱姆斯则把脸扭向了橱窗。

    “就是他,”伊迪丝轻松地说,“可是你不要再叫他莫斯科人,他有名字,叫维特尼斯。”

    詹姆吹了个口哨。

    “哼,维特尼斯,”西里斯怪腔怪调地重复,“他怎么还在给你寄信?”

    “你瞧,笔友就是要互相寄信才能称作笔友,”伊迪丝用那种耐心的语气解释道,“而且他在科多思多瑞兹,我在霍格沃茨。除了寄信以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巫师通讯手段了。”

    “我有一个更妙的主意,为什么你们干脆不要互相寄信了呢?”

    伊迪丝张大嘴巴,活像有人踩了她的脚背,“什么——什么?”

    “别给他回信了,”西里斯说,“或者再回一封,叫他不要再写信过来。”

    “你在强迫我吗?”伊迪丝冷冷地望着他。

    男生们为什么都这样!奥斯顿也是,西里斯也是,总是想要强行插手别人的事情。她和宝拉可从来没有强迫他们中断和任何人的关系啊。

    西里斯气得咬牙切齿,“我只是希望你不再联系你的前任!这件事很难做到吗?”

    “他不是我的前任!”伊迪丝脱口而出,“我只是在和一个笔友保持联系,了解异国魔法界的不同,这又惹到了你什么!”

    莱姆斯杯子里的纸伞突然被戳坏了,而和他们一同去过夏令营的詹姆诧异地扬起了眉毛:“啊?他不是你的前任?”

    “你们不是每天晚上都去营地外约会吗?”彼得也惊奇地问。

    “我们是在打球——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伊迪丝狐疑地看着他,彼得只好又低下头,他的消息来源永远是一个谜。

    刹那间,西里斯痉挛的唇角几乎要翘起来,可他很快又说:“那不是很好吗?既然他不是你的前任,你就更没有理由和他寄信了。”

    “听着,我和他的关系用不着你插手,”伊迪丝用手指戳在他的胸口,“无论他是我的前任也好,不是我的前任也好,你都不能用任何理由强迫我停止通信——如果我不和他通信,你们谁又能知道在科多思多瑞兹,他们的飞天扫帚长这个样呢?”

    她气愤地从早已被拆封的信件亮出一张照片,里面的维特尼斯骑在“独特的飞天扫帚”上,正冲着镜头大笑,扫帚尾部在半空中一扫而过,使得地面上刮起了一阵狂风。

    看见这张照片的人都目瞪口呆,詹姆问:“那是一整棵树吗?”

    “对啊!”伊迪丝得意洋洋地说。

    “那是他们的飞天——扫帚?”莱姆斯也瞪大了双眼。

    “对啊!”伊迪丝又说。

    “那没什么了不起的,”西里斯看了两眼,挖苦道,“要不是他远在莫斯科,我今天就要狠狠地踢一些苏维埃屁股了。”

    “你真是——”伊迪丝噎住了,收回照片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酒吧。

    在她出门前,还能听见彼得讨好地说:“我觉得你想踢谁的屁股,就能踢谁的屁股。”

    脑子有问题!通通都是脑子有问题的人。伊迪丝恼火地想,他们自以为是,总以为可以随意插手别人的社交圈,恨不得让女生的异性朋友全断了,只围着他们转。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另一个人情愿牺牲自己无辜的其他朋友?

    想到这里,宝拉和奥斯顿恰好从道路尽头走过来,他们俩手拉着手,看起来很甜蜜。而当他们抬起头发现伊迪丝的时候,都对她露出了笑容。

    “迪!”宝拉在原地蹦蹦跳跳地挥手,朝她扑过来。

    奥斯顿也跟上来,“你不知道在你走了以后,茶馆里发生了什么事。”

    莫名的,伊迪丝凝视着他们,心里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一场糟糕的三角恋爱,”奥斯顿说,“他们被撞见在茶馆里接吻,紧接着,那个男的就被‘倒挂金钟’了!”

    “整整五分钟,直到帕笛芙夫人请求,他才被放下来。”宝拉笑呵呵地说,“真的好丢人啊,希望没人对我用这个咒语。”

    “我和西里斯吵了一架,”伊迪丝打断了他们,“他不想让我和维特尼斯通信。”

    “哦…哦?真的?”宝拉有些吃惊,“为什么?”

    “因为他以为维特尼斯是我的前任。”

    “这真糟糕,”宝拉说,又瞟了一眼奥斯顿,“他可不能凭自己的情绪来支配你做事。”

    “但是,老实说,”奥斯顿皱着眉毛,“我们都知道维特尼斯喜欢你,而你也对他有过好感——如果你现在还在和西里斯约会,或许你应该提前处理好上一段感情。”

    “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我们只是笔友!”伊迪丝嚷嚷起来,“老天,你们都一个样!”

    她撞开他们,从两人中间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和伊迪丝感情生活不同的是,第二天的训练相当顺遂。

    尽管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但每个人在训练中各司其职,以最完美的姿态完成了各项要求。

    追球手们投的球加起来能有五十个;击球手们一时不停地挥棒、穿梭在人群中寻找任何队员的弱点;守门员们也扑了不少球。

    找球手们则破了自己的竞速记录,还在伊迪丝的雨中考核里成功在十分钟内抓到了金色飞贼。

    这带给伊迪丝莫大的安慰,至少她还是一个成功的魁地奇队长和运动员,这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训练过后,宝拉来找她说话,但伊迪丝仍然因为她想和奥斯顿约会而不理自己而感到生气,所以她变得冷淡起来。

    这让宝拉有些不知所措,她尽全力讨好伊迪丝,还疏远了奥斯顿,可这也只是让伊迪丝对她多露了几次笑脸。

    她一直想和伊迪丝认真谈谈,但是冷静下来的伊迪丝反倒不好意思面对她,所以每当宝拉一和她单独相处,伊迪丝就开始找借口离开。

    在史密斯被赶出霍格沃茨之后,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就暂时由邓布利多担任,直到他找到新人来替代——或是原本的史密斯教授不再得龙痘疮。

    时间进入十二月份,这期间有一场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比赛,由伊迪丝领着内部选拔赛胜出的队员们参加了。

    训练起了作用,她们的配合默契无间,即使是在瓢泼大雨里也能投进十二个球。

    起到最大作用的是守门员莉莎,她在雨中救下了九个球,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当爱玛抓住金色飞贼的时候,双方的比分竟然是悬殊的270比30,伊迪丝注意到斯莱特林的队长脸都隐隐有些发绿。

    这让她感到畅快无比,就像大热天里喝下一整杯冰黄油啤酒,或是在急冻天里捧着一杯热可可。

    休息室里的聚会持续了很久,久到队员们把伊迪丝抬起来扔了好几次才作罢。小精灵们也很高兴,送来不少吃的和饮料,这让聚会的气氛又一次达到顶点。

    “迪!迪!”宝拉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伊迪丝!”

    伊迪丝扭过脸看着她,发现她站在人群之外,期盼地望过来,似乎又想和她单独谈谈。

    但她现在不想“谈谈”!她只想和其他朋友们庆祝比赛胜利,把所有一切都抛到脑后去……

    或许等到她习惯和其他朋友们相处以后,就不会再在心里怨恨宝拉和奥斯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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