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良冷眼瞧着他。
谢恒则淡淡道：“下午你不用刷厕桶了，来本王书房，伺候本王笔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右相大人“乖巧”地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只是整个下午右相大人除了一开始象征性地磨了两下墨，其余时间都窝在书房里檀木椅上呼呼大睡，谢恒处理政事，也没有管她，待西落西山时才抬头看向檀木椅上翘着二郎腿、仰头张嘴、睡姿极差的人。
谢恒心想，真是奇怪。
书房是禁地，若是换做旁人，他断难允许其在书房待这么久，而且他向来不喜与人独处接触，除了……
谢恒停下思绪，随手抄起一块棉毯，走近戚无良，本想给她盖上，昏睡中的戚无良却猛地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向靠近的谢恒，“殿下有事？”
谢恒寒眸微眯。
若他没看错，戚无良方才睁眼的瞬间，一抹入骨杀意转瞬即逝。
谢恒从袖中掏出手帕递给她，“擦擦口水。”
戚无良：“……”
右相大人挣扎着从木椅上坐直身子，大概是椅子太硬，右相大人矜贵的身子骨睡得酸疼，龇牙咧嘴地有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并没有去接谢恒的手帕。
“谢殿下好意。”
谢恒看着戚无良蜷在椅子上，像个慵懒的猫儿一样伸了个懒腰，全程无视他递上的手帕，最终默默收回了手。
“晚膳后，伺候本王沐浴。”
“？？啥？”
“右相也顺便洗洗，纵然本王嗅觉不甚灵敏，但你身上的味委实冲了些。”
“……”
你做什么美梦呢？和你共浴？
……
入夜。
用过晚膳的右相大人被王府暗卫硬生生“请”到了浴池，摄政王府的浴池极大，比皇宫里的有过之无不及，黄金为池，白玉为阶，香烟袅袅，活脱脱的奢靡。
戚无良一推门进去，就被屋内蒸腾的热气糊了一脸，淡淡的竹香夹杂在空气中，她无视满屋华贵装饰，一瘸一拐地绕过屏风，只见衣裳尽褪的谢恒端坐在浴池中闭目养神，露出精劲的上半身，宽肩窄腰，线条流畅，虽然有几道伤疤破坏了美感，但仍旧完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修罗恶魂却天生一副极好的皮囊。
戚无良微垂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谢恒的上半身，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哟，殿下身材不错呀。”
谢恒缓缓睁开一双幽深的墨眸，对于她的“调戏”无动于衷，反而嘴边露笑，“来了，我以为你会逃跑呢。”
戚无良：“本相为何要跑？”
谢恒：“右相身上有秘密，本王给你服千金之毒解药时便号过你的脉，很乱，乱到……”
号不清是男脉还是女脉。
“既然右相来了，便脱衣下水，本王还等你伺候。”
戚无良双手抱胸，站在浴池边轻蔑地俯视谢恒，冷笑道：“呵，谢恒，老子再重申一遍，老子不是断袖，没有和大男人鸳鸯戏水的嗜好……”
谢恒嘴唇未启，刚想提醒一下她司徒纯和温寻还关在王府地牢，却听戚无良突然话锋一转，傲娇仰头道：“就算是要断，老子也要在上面！！”
谢恒懵了一下，“你说什么？”
右相大人扬起下巴，鼻孔朝天，一副嚣张嘚瑟的模样，“原本本相是不愿意，但方才得见摄政王殿下的胴体，嗯，本相甚是满意，断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相要在上面。”
谢恒惊讶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戚无良那消瘦的小身板，活生生被气笑了，笑得格外窝火，磨牙道：“所以，右相大人屈尊降贵答应了与本王共赴禁忌之情，条件是你要压本王！”
戚无良两眼放光地点头，还猥琐激动地搓了搓手，“嗯嗯嗯，摄政王殿下若是从了，咱现在就可以开始。本相常年流连青楼，阅人无数，甚有经验，保证会殿下舒服……”
谢恒寒眸危险地眯起来，“你很有经验？”
“是呀，殿下莫不是忘了，烟雨楼可是本相的产业，这风月之事本相自然是熟能生巧，姿势本相都想好了，一会儿咱们可以……”
啪的一声，谢恒伸手拿起浴池边衣物中的一根腰带，以内力驱使，腰带犹如游龙瞬间卷住了不远处那个侃侃而谈、不知羞耻的猥琐小人，谢恒用力一拽，噗通一声，浴池激起八方水花。
当朝右相犹如一只大王八般，面朝下、四肢扑腾，跌进了水里，明明浴池的水很浅，右相大人硬是扑腾了半天，边扑腾还边喊救命。
对于谢恒来说不过及胸的水深，对于戚无良来说却漫不过脖子。
谢恒皱眉。
他被气糊涂了，下手失了分寸。
阿离确实不会凫水，甚至怕水。
小时候的苏恨离哪怕掉进一个半膝深的小水坑都要扑腾半天，哭着喊着说自己要淹死了，小脸吓得惨白，就算被他及时从水里抱出来，好生好气地娇哄，还是会止不住地哭，直到把眼睛哭肿为止。
因为极度害怕，就算是再浅的水，小阿离都无法如常地控制四肢，让自己从水里站起来。
谢恒看着在浴池中惊恐扑腾的戚无良，心头一慌，如果她是……
他急忙起身，打算伸手去拉戚无良一把，却在站起身的刹那，噗通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谢恒脸色骤变。
与此同时，原本在水中挣扎哭喊救命的戚无良也停止了闹腾，平稳地从水中站了起来。
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般歪了歪脑袋，水珠顺着银面具滑落，展露出那双充满戏谑、冰冷的琉璃眸。
“啧啧，摄政王殿下看起来脸色很差呀。”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谢恒动弹不得，一双寒眸射向戚无良。
“一进门，随手在香炉里扔了点小东西，不然摄政王殿下以为本相吃饱撑的吗？没事跟你在这儿讨论谁上谁下的问题。”
她只是在等药效发作。
谢恒暗暗催动内力，原本想将毒逼出来，谁知一动内力反倒更为糟糕，一股燥热从丹田升起流窜向四肢百骸，心火难耐，愈发煎熬。
不对！
谢恒面色铁青，看向正悠哉用手掀起水花的戚无良，咬牙道：“你下的什么毒？”
戚无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不是毒啊，本相何时说自己下毒了，像殿下这种武功高手，什么毒能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你体内，根本不可能，所以本相并没有下毒，下的是春/药。”
谢恒：“……”
戚无良：“天啊，看殿下这样子，莫不是尝试以内力逼毒出体了？千万别，那只会让□□发作更快！”
谢恒：“………………”
戚无良直视谢恒的眼睛，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右相大人对自己的废物程度素来心中有数，所以她很早之前就请教过她家大壮，作为毒医的弟子，何大壮的思路也是非常清奇。
“废物？右相大人你不能这么说自己，废物这种词应该是用来形容我的，右相大人明明是十分废物，比我还不如。”
“……壮啊！本相有自知之明，不用你说得这么明白。”右相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
“哦，好的，右相大人。”
右相大人见何大壮一副乖巧的样子，差点给自己活生生气出毛病了，给自己捶了半天胸才好受些，待火气下去，右相大人才眼睛一转问道：“大壮，我好像还没问过你，放着好好的医家正道不学，为何要剑走偏锋学毒？”
何大壮一直在垂头捣药，老老实实道：“其实，师傅是想让我学医，但我拒绝了。医者只能救人不能杀人，而我想杀人，所以我学了毒。”
何大壮说着说着，突然神情落寞了起来，眼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无能为力。
“右相大人，女子真的好弱啊，我们天生没有男子体格壮、力气大。在我们村子里，再简单的农活女子都要用男子两倍的时间来完成，以前阿娘的前夫还在世时，总会对阿娘拳打脚踢、百般虐待，阿娘力气弱，连个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村子里很多夫妻都是这样，丈夫随意殴打妻子仿佛天经地义般。我不喜欢，既然我天生力气比不过他们，那我就换一种方法……”
“对了，右相大人，这个给你防身用，你要对付的人可比我们村子里那些豺狼虎豹难对付对了。”
戚无良接过药瓶，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比米粒还小的黑药丸，不禁笑了，“这是什么？毒/药？我要对付的人毒/药可是拿不下来。”
“不是毒药，此药名叫——心无力，有心无力。”
……
浴池里。
戚无良看着因为中药而面色酡红、动弹不得的人，心道：大壮这药还真是好。
谢恒被药效烧得通体发烫，但四肢软绵，竟是半分内力都使不出来，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戚无良朝自己走来。
人影渐近，一双温寒的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刹那谢恒只觉体内的欲/火烧得更旺了，如狼似虎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似乎像把戚无良生吞活剥。
戚无良对上他的目光，却是冷冷勾唇，放肆地轻拍了两下他的脸，“殿下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有，这是回礼，谁让殿下在千秋殿上卸了我家公主殿下的双臂呢？”
谢恒一怔。
下一瞬，双臂剧痛，这点疼痛对身经百战的大梁摄政王而言并不算什么，只是……
戚无良在麻利地卸掉谢恒双臂后，径直地走出了浴池，就好像——
“你千方百计给本王下药，就是为了给司徒纯报仇？”
谢恒脸色难看地问道。
“是啊。”
戚无良已经一瘸一拐沿着浴池里的白玉阶地上了岸，池水浸透了白衣，勾勒出纤瘦的身躯。
谢恒盯着她的背影，眼睛一眯，欲/火几乎快烧断他的理智。
那玉腰太细了！
细得根本不像个男子，盈盈可握，让任何见过它的人都忍不住生出亵玩之心。
右相大人给自家小纯纯报了仇，心情异常好，站在浴池边用双手拧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漫不经心道：“本相说过，动本相可以，动本相的人……”
右相大人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牛逼哄哄的话说完，突觉身后寒风一起，紧接着一具滚烫的身躯逼近。
她瞳孔一缩，谢恒居然还能动！
大约是欲/火真的把谢恒的理智和平时装出的君子风度烧没了，他迫不及待地搂上那纤细的腰肢，一把将戚无良带进自己怀里，对于如今的谢恒而言，入怀的戚无良如同一块冰凉剔透的冷玉般抱着极为舒服。
奈何他能冲出浴池擒住戚无良已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此刻他只能大力揽着戚无良的腰肢，向后方的浴池倒去，滚烫的呼吸拍打在戚无良的耳垂上，唇瓣擦着其耳畔。
什么伪装，什么面具，统统不见了踪影，只听谢恒好似放纵出了心中所有的恶念，轻浮贪婪地揉着戚无良的腰身，邪魅笑道：“右相大人，你这辈子注定是下面的！”
戚无良浑身一僵，怒火攻心，世间最恶毒的话莫过于此！
可惜，她挣脱不及，只能随着谢恒朝后倒去。
两人噗通落水的瞬间，右相大人玉唇轻启，一声国骂声势震天、直冲云霄——
“操！”
谢恒则淡淡道：“下午你不用刷厕桶了，来本王书房，伺候本王笔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右相大人“乖巧”地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只是整个下午右相大人除了一开始象征性地磨了两下墨，其余时间都窝在书房里檀木椅上呼呼大睡，谢恒处理政事，也没有管她，待西落西山时才抬头看向檀木椅上翘着二郎腿、仰头张嘴、睡姿极差的人。
谢恒心想，真是奇怪。
书房是禁地，若是换做旁人，他断难允许其在书房待这么久，而且他向来不喜与人独处接触，除了……
谢恒停下思绪，随手抄起一块棉毯，走近戚无良，本想给她盖上，昏睡中的戚无良却猛地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向靠近的谢恒，“殿下有事？”
谢恒寒眸微眯。
若他没看错，戚无良方才睁眼的瞬间，一抹入骨杀意转瞬即逝。
谢恒从袖中掏出手帕递给她，“擦擦口水。”
戚无良：“……”
右相大人挣扎着从木椅上坐直身子，大概是椅子太硬，右相大人矜贵的身子骨睡得酸疼，龇牙咧嘴地有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并没有去接谢恒的手帕。
“谢殿下好意。”
谢恒看着戚无良蜷在椅子上，像个慵懒的猫儿一样伸了个懒腰，全程无视他递上的手帕，最终默默收回了手。
“晚膳后，伺候本王沐浴。”
“？？啥？”
“右相也顺便洗洗，纵然本王嗅觉不甚灵敏，但你身上的味委实冲了些。”
“……”
你做什么美梦呢？和你共浴？
……
入夜。
用过晚膳的右相大人被王府暗卫硬生生“请”到了浴池，摄政王府的浴池极大，比皇宫里的有过之无不及，黄金为池，白玉为阶，香烟袅袅，活脱脱的奢靡。
戚无良一推门进去，就被屋内蒸腾的热气糊了一脸，淡淡的竹香夹杂在空气中，她无视满屋华贵装饰，一瘸一拐地绕过屏风，只见衣裳尽褪的谢恒端坐在浴池中闭目养神，露出精劲的上半身，宽肩窄腰，线条流畅，虽然有几道伤疤破坏了美感，但仍旧完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修罗恶魂却天生一副极好的皮囊。
戚无良微垂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谢恒的上半身，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哟，殿下身材不错呀。”
谢恒缓缓睁开一双幽深的墨眸，对于她的“调戏”无动于衷，反而嘴边露笑，“来了，我以为你会逃跑呢。”
戚无良：“本相为何要跑？”
谢恒：“右相身上有秘密，本王给你服千金之毒解药时便号过你的脉，很乱，乱到……”
号不清是男脉还是女脉。
“既然右相来了，便脱衣下水，本王还等你伺候。”
戚无良双手抱胸，站在浴池边轻蔑地俯视谢恒，冷笑道：“呵，谢恒，老子再重申一遍，老子不是断袖，没有和大男人鸳鸯戏水的嗜好……”
谢恒嘴唇未启，刚想提醒一下她司徒纯和温寻还关在王府地牢，却听戚无良突然话锋一转，傲娇仰头道：“就算是要断，老子也要在上面！！”
谢恒懵了一下，“你说什么？”
右相大人扬起下巴，鼻孔朝天，一副嚣张嘚瑟的模样，“原本本相是不愿意，但方才得见摄政王殿下的胴体，嗯，本相甚是满意，断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相要在上面。”
谢恒惊讶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戚无良那消瘦的小身板，活生生被气笑了，笑得格外窝火，磨牙道：“所以，右相大人屈尊降贵答应了与本王共赴禁忌之情，条件是你要压本王！”
戚无良两眼放光地点头，还猥琐激动地搓了搓手，“嗯嗯嗯，摄政王殿下若是从了，咱现在就可以开始。本相常年流连青楼，阅人无数，甚有经验，保证会殿下舒服……”
谢恒寒眸危险地眯起来，“你很有经验？”
“是呀，殿下莫不是忘了，烟雨楼可是本相的产业，这风月之事本相自然是熟能生巧，姿势本相都想好了，一会儿咱们可以……”
啪的一声，谢恒伸手拿起浴池边衣物中的一根腰带，以内力驱使，腰带犹如游龙瞬间卷住了不远处那个侃侃而谈、不知羞耻的猥琐小人，谢恒用力一拽，噗通一声，浴池激起八方水花。
当朝右相犹如一只大王八般，面朝下、四肢扑腾，跌进了水里，明明浴池的水很浅，右相大人硬是扑腾了半天，边扑腾还边喊救命。
对于谢恒来说不过及胸的水深，对于戚无良来说却漫不过脖子。
谢恒皱眉。
他被气糊涂了，下手失了分寸。
阿离确实不会凫水，甚至怕水。
小时候的苏恨离哪怕掉进一个半膝深的小水坑都要扑腾半天，哭着喊着说自己要淹死了，小脸吓得惨白，就算被他及时从水里抱出来，好生好气地娇哄，还是会止不住地哭，直到把眼睛哭肿为止。
因为极度害怕，就算是再浅的水，小阿离都无法如常地控制四肢，让自己从水里站起来。
谢恒看着在浴池中惊恐扑腾的戚无良，心头一慌，如果她是……
他急忙起身，打算伸手去拉戚无良一把，却在站起身的刹那，噗通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谢恒脸色骤变。
与此同时，原本在水中挣扎哭喊救命的戚无良也停止了闹腾，平稳地从水中站了起来。
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般歪了歪脑袋，水珠顺着银面具滑落，展露出那双充满戏谑、冰冷的琉璃眸。
“啧啧，摄政王殿下看起来脸色很差呀。”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谢恒动弹不得，一双寒眸射向戚无良。
“一进门，随手在香炉里扔了点小东西，不然摄政王殿下以为本相吃饱撑的吗？没事跟你在这儿讨论谁上谁下的问题。”
她只是在等药效发作。
谢恒暗暗催动内力，原本想将毒逼出来，谁知一动内力反倒更为糟糕，一股燥热从丹田升起流窜向四肢百骸，心火难耐，愈发煎熬。
不对！
谢恒面色铁青，看向正悠哉用手掀起水花的戚无良，咬牙道：“你下的什么毒？”
戚无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不是毒啊，本相何时说自己下毒了，像殿下这种武功高手，什么毒能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你体内，根本不可能，所以本相并没有下毒，下的是春/药。”
谢恒：“……”
戚无良：“天啊，看殿下这样子，莫不是尝试以内力逼毒出体了？千万别，那只会让□□发作更快！”
谢恒：“………………”
戚无良直视谢恒的眼睛，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右相大人对自己的废物程度素来心中有数，所以她很早之前就请教过她家大壮，作为毒医的弟子，何大壮的思路也是非常清奇。
“废物？右相大人你不能这么说自己，废物这种词应该是用来形容我的，右相大人明明是十分废物，比我还不如。”
“……壮啊！本相有自知之明，不用你说得这么明白。”右相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
“哦，好的，右相大人。”
右相大人见何大壮一副乖巧的样子，差点给自己活生生气出毛病了，给自己捶了半天胸才好受些，待火气下去，右相大人才眼睛一转问道：“大壮，我好像还没问过你，放着好好的医家正道不学，为何要剑走偏锋学毒？”
何大壮一直在垂头捣药，老老实实道：“其实，师傅是想让我学医，但我拒绝了。医者只能救人不能杀人，而我想杀人，所以我学了毒。”
何大壮说着说着，突然神情落寞了起来，眼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无能为力。
“右相大人，女子真的好弱啊，我们天生没有男子体格壮、力气大。在我们村子里，再简单的农活女子都要用男子两倍的时间来完成，以前阿娘的前夫还在世时，总会对阿娘拳打脚踢、百般虐待，阿娘力气弱，连个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村子里很多夫妻都是这样，丈夫随意殴打妻子仿佛天经地义般。我不喜欢，既然我天生力气比不过他们，那我就换一种方法……”
“对了，右相大人，这个给你防身用，你要对付的人可比我们村子里那些豺狼虎豹难对付对了。”
戚无良接过药瓶，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比米粒还小的黑药丸，不禁笑了，“这是什么？毒/药？我要对付的人毒/药可是拿不下来。”
“不是毒药，此药名叫——心无力，有心无力。”
……
浴池里。
戚无良看着因为中药而面色酡红、动弹不得的人，心道：大壮这药还真是好。
谢恒被药效烧得通体发烫，但四肢软绵，竟是半分内力都使不出来，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戚无良朝自己走来。
人影渐近，一双温寒的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刹那谢恒只觉体内的欲/火烧得更旺了，如狼似虎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似乎像把戚无良生吞活剥。
戚无良对上他的目光，却是冷冷勾唇，放肆地轻拍了两下他的脸，“殿下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有，这是回礼，谁让殿下在千秋殿上卸了我家公主殿下的双臂呢？”
谢恒一怔。
下一瞬，双臂剧痛，这点疼痛对身经百战的大梁摄政王而言并不算什么，只是……
戚无良在麻利地卸掉谢恒双臂后，径直地走出了浴池，就好像——
“你千方百计给本王下药，就是为了给司徒纯报仇？”
谢恒脸色难看地问道。
“是啊。”
戚无良已经一瘸一拐沿着浴池里的白玉阶地上了岸，池水浸透了白衣，勾勒出纤瘦的身躯。
谢恒盯着她的背影，眼睛一眯，欲/火几乎快烧断他的理智。
那玉腰太细了！
细得根本不像个男子，盈盈可握，让任何见过它的人都忍不住生出亵玩之心。
右相大人给自家小纯纯报了仇，心情异常好，站在浴池边用双手拧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漫不经心道：“本相说过，动本相可以，动本相的人……”
右相大人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牛逼哄哄的话说完，突觉身后寒风一起，紧接着一具滚烫的身躯逼近。
她瞳孔一缩，谢恒居然还能动！
大约是欲/火真的把谢恒的理智和平时装出的君子风度烧没了，他迫不及待地搂上那纤细的腰肢，一把将戚无良带进自己怀里，对于如今的谢恒而言，入怀的戚无良如同一块冰凉剔透的冷玉般抱着极为舒服。
奈何他能冲出浴池擒住戚无良已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此刻他只能大力揽着戚无良的腰肢，向后方的浴池倒去，滚烫的呼吸拍打在戚无良的耳垂上，唇瓣擦着其耳畔。
什么伪装，什么面具，统统不见了踪影，只听谢恒好似放纵出了心中所有的恶念，轻浮贪婪地揉着戚无良的腰身，邪魅笑道：“右相大人，你这辈子注定是下面的！”
戚无良浑身一僵，怒火攻心，世间最恶毒的话莫过于此！
可惜，她挣脱不及，只能随着谢恒朝后倒去。
两人噗通落水的瞬间，右相大人玉唇轻启，一声国骂声势震天、直冲云霄——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