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有那么一瞬间，沈影恨不得把自己敲昏过去，眼不见为净。
但她不能够，她已经是一个年满二十二岁的勇敢的成年人了，她要鼓起勇气来面对这一屋子的七零八落，断壁颓垣。
“发生什么事了？这里到底怎么回事？”沈影深呼吸，努力保持镇定。
“哦，家里是乱得很，我忙着给你做生日蛋糕，都没空收拾。”赵言回答说，她咬了一口蛋糕，又马上吐出来，“呸！我都忘记这有多难吃了。”
“赵——言！”沈影咬着牙喊她的名字，牙齿间隙里泄露出她即将抓狂的讯息。
“这么凶干什么咯？无非就是孙悟空大闹天宫，多大点事值当这么急急吼吼？”
“原来你在开蟠桃会啊，王母娘娘？我实在有眼不识泰山，十六年了都没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千万不要责怪自己，是我藏得太深了。”
“你在放什么猫屁？怎么不说哪吒闹海，水漫金山寺？怎么不说山匪进村，恐怖袭击”
“哦，我倒是没想过……”赵言眼珠子一转，想了一想说，“这个理由下次可以用。”
“这房子是租的，搞成这样我们要赔多少钱啊？”
“钱钱钱，你眼里就只有钱，我对你的好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承认，我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但我又不是故意，怎么知道搅拌器会乱跑，会把面粉和水果喷到墙上？然后又突然着火，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灭火费了多大的劲儿，我命悬一线，也只是为了给你做个生日蛋糕。”
“噢，小言……”沈影大叹气，“为什么做蛋糕会着火啊？”
“着火不是因为蛋糕啊，”赵言像看笨蛋似地看着她，“女人，难道你从来不玩火的吗？”
沈影气得牙齿痒痒，一着急就踩到地板上的水渍，幸好扶住了坍塌的沙发才没摔倒，她一口气憋在心里，忍不住踢向冰箱，暴露在外的电线突然滋出一阵火花，明明灭灭了一会才消散下去。
“噢！生日烟花诶！”赵言兴奋地垫脚转圈，“没想到吧，这是安排的第二个惊喜噢！”
“什么惊喜？这分明是惊吓！”沈影终于快要崩溃，“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你可能会死知道吗？我也可能会死！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债要还，我还要继承奶奶的皮影剧团，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又要当你爹又要当你妈？我受够你了！”
沈影捂住嘴巴，这些话一说她就后悔了。
对于赵言，她一直是以监护人的身份自居，她闯祸，她负责收拾烂摊子，这是她们约定俗成的相处模式，她又不是不知道，赵言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混不吝，就像宠物猫，你把她捡回家，就必须对她负责，你不能因为她故意打落桌子上的水杯就把她丢掉。
“噢，我明白了，”赵言垂下眼睛。
大多数时候，她拥有无穷无尽的快乐能量，单凭这一点，就足以把她做过的混账事情一笔购销。她极少有沮丧的时候，就像现在。
她瘪着嘴，耷拉着眉毛，眼睛亮亮地看过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还沾着奶油和烟灰，像是落难的公主，看起来无助又可怜，而且，好看。
该死！
这也是沈影没办法生气的主要原因，她对一切好看的人没有一点儿抵抗能力。
“小言……”沈影率先软了口气。
“别说了我都明白！”赵言背过身去擦眼泪，“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你不想在我离开时搞得太戏剧，才故意要用愤怒的指责来冲淡离别的情绪……我懂你的！”
“可是我不懂了……”沈影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要离开？你要去哪里？”
“实话告诉你，我是z4784星球的继承人，我的国家要打仗了，母亲担心我的安全，派人来接我，太空船就停在屋顶。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马上就要走了。”赵言上前，抱了抱沈影，“对于我这个外星公主来说，你是一位很优秀的仆人，我在地球玩得很开心，谢谢你。”
沈影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籍籍无名的作家都会像赵言一样，时不时就脑洞大开，发狂精分，戏瘾上身。
但说实话，她还挺享受这种角色扮演游戏，她可以不只是现实里苦哈哈的贫民，她可是是女王，妖精，美人鱼，泡沫或者仆人。
“我尊贵的外星公主，你要走？”沈影忍不住接戏了，“我舍不得你！”
“我非走不可！希望今夜，你思念的泪水浸透荞麦枕头，荞麦发芽，长成通天的藤蔓，直达z1234……”
“z4784。”沈影纠正说，她向来严谨。
“住口！我堂堂外星公主，我记得我的星球编号……”赵言猛一跺脚，尔后皱眉停顿。
“z4784。”沈影再次提醒。
“就是说，那混蛋蔓藤直达我那z4784星球，你可以把你的情书和薯条带来给我，因为我的星球没有垃圾食品。再见了我的仆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的人民正等着我，他们想要开战，多么愚蠢的念头，我必须去给他们一人一个耳光清醒清醒。”
“既然如此，再见了我的公主。”
“无趣！”赵言抱怨道，“你这么演就没有戏剧的拉扯效果了，你要挽留我知道吗？但我执意要走，至少我要走到走廊那边，你又跑出来追我，OK？”
“明白了！”沈影清清嗓子，准备入戏。
“再来一遍。”
“尊贵的公主，你不要离开我。”沈影声情并茂地朗诵，“没有你，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我没有一点办法。”赵言拉开门，回头给她一个飞吻，“再见了，愚蠢的人类。”
她昂首挺胸，出门右转，没走两步，她摔倒了。
“不要走！”沈影追上去，不出意外地，她也摔倒了。
被遗忘在走廊里的天降男，成了绝佳的绑脚石。
“卧槽！”沈影记忆回笼了，胡闹了半天，要不是出现追逐戏份，恐怕天降男就要在走廊里过夜了。
“卧槽！”赵言被吓得小脸煞白，尖叫道，“杀人了！抛尸了！救命啊！”
“嘘！你冷静一点！”
“冷静不了一点！这是凶杀，你看他身上穿的是什么，厕纸！这是有厕纸癖好的连环杀手犯下的罪行！”赵言越说越兴奋，对刺激性事件的期待完全冲刷了恐惧，“完蛋了，我们都要完蛋了……呜呜呜……”
沈影担心她的吵闹会引来邻居，干脆一手捂住她的嘴，用手臂制服她，另一只手把天降男拖到门内，脚一蹬，关门上锁。
画面过于惊悚，几乎着实她是变态杀手的传言。
“听着，小言，你不要紧张。”沈影放开她，摸着她的头发安抚说，“没有杀手，没有尸体，这个男的其实是我捡回来的。”
“是你捡回来的？”赵言不太相信，直到沈影认真地点点头。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有迹象的……难怪你抽烟不过肺，喝酒无酒精，看剧不磕cp，”赵言被自己的吓到了，她捂上嘴巴，喃喃自语，“我早该知道的，你根本就是变态，彻头彻尾的变态！”
“我真的不是变态，我把他捡回来只是因为一个奇迹，在我无穷无尽的倒霉人生中的一个奇迹，他，这个男人可能是我的财神！”
“财神？”赵言艰难地吞咽口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钱？你要卖他的器官？”
“我又不是器官贩子！”
“难道你是人贩子？你卖他的身体？”赵言左右摆弄他的脸蛋，评价道：“草！他真好看，可以卖很贵诶！”
“他是财神！财神你知道吗？会来钱的神仙！”沈影把书包里的硬币倒出来，哐哐当当落了一地，直把赵言的眼睛看直了。
“你去打劫贫民窟了？”
“这钱都是他搞来的，你能想象吗，像我这么倒霉的人，用上一百个小号抽奖都没能中一次，结果拜他所赐，玩老虎机来了一个大满贯，你敢相信？”
“楼下的老虎机？难道不是因为它坏掉了？”
“不！绝不是！”沈影涨红了脸，情绪激动，只有这一点，她绝对不想承认，“他真的是财神，他是我唯一可以还清债务的机会，他是我的奇迹！”
“噢影儿，可怜的影儿，本外星公主从来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玄乎其乎，你一定是累到产生幻觉了……”赵言扶着她，缓步走进厨房，“而且最近你遇到太多糟糕的事情，压力太大了，你先切个蔬菜缓解一下。”
“切蔬菜可以缓解压力吗？”
“做饭吧，我饿了。”
沈影：……
沈影：“好。”
沈影：“可是他真的是财神。”
“我的老天爷你实在是无理取闹，做完饭赶紧把家里收拾好，明天去找五份工作，发了工资给我交学费，我报名了写作补习班……你的手臂怎么受伤了？”
赵言慌里慌张，翻箱倒柜找创可贴。
“噢……”沈影曲起胳膊，看着微微渗血的手臂，这才记起来，“刚刚在楼下巷口摔着了……”
等一下！沈影突然想起什么，她扔下菜刀，只奔向天降男。
果然，他的额头一片光滑，伤口消失了，连血迹都没留下。
还有那个坑，他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明明路上被砸出一个坑，可是又很快恢复正常。
这一切都很不对劲。
“不管他是不是财神，首先他不可能是人类。”沈影十足笃定，“如果他不是人类，他就一定是财神！”
但她不能够，她已经是一个年满二十二岁的勇敢的成年人了，她要鼓起勇气来面对这一屋子的七零八落，断壁颓垣。
“发生什么事了？这里到底怎么回事？”沈影深呼吸，努力保持镇定。
“哦，家里是乱得很，我忙着给你做生日蛋糕，都没空收拾。”赵言回答说，她咬了一口蛋糕，又马上吐出来，“呸！我都忘记这有多难吃了。”
“赵——言！”沈影咬着牙喊她的名字，牙齿间隙里泄露出她即将抓狂的讯息。
“这么凶干什么咯？无非就是孙悟空大闹天宫，多大点事值当这么急急吼吼？”
“原来你在开蟠桃会啊，王母娘娘？我实在有眼不识泰山，十六年了都没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千万不要责怪自己，是我藏得太深了。”
“你在放什么猫屁？怎么不说哪吒闹海，水漫金山寺？怎么不说山匪进村，恐怖袭击”
“哦，我倒是没想过……”赵言眼珠子一转，想了一想说，“这个理由下次可以用。”
“这房子是租的，搞成这样我们要赔多少钱啊？”
“钱钱钱，你眼里就只有钱，我对你的好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承认，我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但我又不是故意，怎么知道搅拌器会乱跑，会把面粉和水果喷到墙上？然后又突然着火，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灭火费了多大的劲儿，我命悬一线，也只是为了给你做个生日蛋糕。”
“噢，小言……”沈影大叹气，“为什么做蛋糕会着火啊？”
“着火不是因为蛋糕啊，”赵言像看笨蛋似地看着她，“女人，难道你从来不玩火的吗？”
沈影气得牙齿痒痒，一着急就踩到地板上的水渍，幸好扶住了坍塌的沙发才没摔倒，她一口气憋在心里，忍不住踢向冰箱，暴露在外的电线突然滋出一阵火花，明明灭灭了一会才消散下去。
“噢！生日烟花诶！”赵言兴奋地垫脚转圈，“没想到吧，这是安排的第二个惊喜噢！”
“什么惊喜？这分明是惊吓！”沈影终于快要崩溃，“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你可能会死知道吗？我也可能会死！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债要还，我还要继承奶奶的皮影剧团，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又要当你爹又要当你妈？我受够你了！”
沈影捂住嘴巴，这些话一说她就后悔了。
对于赵言，她一直是以监护人的身份自居，她闯祸，她负责收拾烂摊子，这是她们约定俗成的相处模式，她又不是不知道，赵言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混不吝，就像宠物猫，你把她捡回家，就必须对她负责，你不能因为她故意打落桌子上的水杯就把她丢掉。
“噢，我明白了，”赵言垂下眼睛。
大多数时候，她拥有无穷无尽的快乐能量，单凭这一点，就足以把她做过的混账事情一笔购销。她极少有沮丧的时候，就像现在。
她瘪着嘴，耷拉着眉毛，眼睛亮亮地看过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还沾着奶油和烟灰，像是落难的公主，看起来无助又可怜，而且，好看。
该死！
这也是沈影没办法生气的主要原因，她对一切好看的人没有一点儿抵抗能力。
“小言……”沈影率先软了口气。
“别说了我都明白！”赵言背过身去擦眼泪，“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你不想在我离开时搞得太戏剧，才故意要用愤怒的指责来冲淡离别的情绪……我懂你的！”
“可是我不懂了……”沈影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要离开？你要去哪里？”
“实话告诉你，我是z4784星球的继承人，我的国家要打仗了，母亲担心我的安全，派人来接我，太空船就停在屋顶。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马上就要走了。”赵言上前，抱了抱沈影，“对于我这个外星公主来说，你是一位很优秀的仆人，我在地球玩得很开心，谢谢你。”
沈影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籍籍无名的作家都会像赵言一样，时不时就脑洞大开，发狂精分，戏瘾上身。
但说实话，她还挺享受这种角色扮演游戏，她可以不只是现实里苦哈哈的贫民，她可是是女王，妖精，美人鱼，泡沫或者仆人。
“我尊贵的外星公主，你要走？”沈影忍不住接戏了，“我舍不得你！”
“我非走不可！希望今夜，你思念的泪水浸透荞麦枕头，荞麦发芽，长成通天的藤蔓，直达z1234……”
“z4784。”沈影纠正说，她向来严谨。
“住口！我堂堂外星公主，我记得我的星球编号……”赵言猛一跺脚，尔后皱眉停顿。
“z4784。”沈影再次提醒。
“就是说，那混蛋蔓藤直达我那z4784星球，你可以把你的情书和薯条带来给我，因为我的星球没有垃圾食品。再见了我的仆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的人民正等着我，他们想要开战，多么愚蠢的念头，我必须去给他们一人一个耳光清醒清醒。”
“既然如此，再见了我的公主。”
“无趣！”赵言抱怨道，“你这么演就没有戏剧的拉扯效果了，你要挽留我知道吗？但我执意要走，至少我要走到走廊那边，你又跑出来追我，OK？”
“明白了！”沈影清清嗓子，准备入戏。
“再来一遍。”
“尊贵的公主，你不要离开我。”沈影声情并茂地朗诵，“没有你，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我没有一点办法。”赵言拉开门，回头给她一个飞吻，“再见了，愚蠢的人类。”
她昂首挺胸，出门右转，没走两步，她摔倒了。
“不要走！”沈影追上去，不出意外地，她也摔倒了。
被遗忘在走廊里的天降男，成了绝佳的绑脚石。
“卧槽！”沈影记忆回笼了，胡闹了半天，要不是出现追逐戏份，恐怕天降男就要在走廊里过夜了。
“卧槽！”赵言被吓得小脸煞白，尖叫道，“杀人了！抛尸了！救命啊！”
“嘘！你冷静一点！”
“冷静不了一点！这是凶杀，你看他身上穿的是什么，厕纸！这是有厕纸癖好的连环杀手犯下的罪行！”赵言越说越兴奋，对刺激性事件的期待完全冲刷了恐惧，“完蛋了，我们都要完蛋了……呜呜呜……”
沈影担心她的吵闹会引来邻居，干脆一手捂住她的嘴，用手臂制服她，另一只手把天降男拖到门内，脚一蹬，关门上锁。
画面过于惊悚，几乎着实她是变态杀手的传言。
“听着，小言，你不要紧张。”沈影放开她，摸着她的头发安抚说，“没有杀手，没有尸体，这个男的其实是我捡回来的。”
“是你捡回来的？”赵言不太相信，直到沈影认真地点点头。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有迹象的……难怪你抽烟不过肺，喝酒无酒精，看剧不磕cp，”赵言被自己的吓到了，她捂上嘴巴，喃喃自语，“我早该知道的，你根本就是变态，彻头彻尾的变态！”
“我真的不是变态，我把他捡回来只是因为一个奇迹，在我无穷无尽的倒霉人生中的一个奇迹，他，这个男人可能是我的财神！”
“财神？”赵言艰难地吞咽口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钱？你要卖他的器官？”
“我又不是器官贩子！”
“难道你是人贩子？你卖他的身体？”赵言左右摆弄他的脸蛋，评价道：“草！他真好看，可以卖很贵诶！”
“他是财神！财神你知道吗？会来钱的神仙！”沈影把书包里的硬币倒出来，哐哐当当落了一地，直把赵言的眼睛看直了。
“你去打劫贫民窟了？”
“这钱都是他搞来的，你能想象吗，像我这么倒霉的人，用上一百个小号抽奖都没能中一次，结果拜他所赐，玩老虎机来了一个大满贯，你敢相信？”
“楼下的老虎机？难道不是因为它坏掉了？”
“不！绝不是！”沈影涨红了脸，情绪激动，只有这一点，她绝对不想承认，“他真的是财神，他是我唯一可以还清债务的机会，他是我的奇迹！”
“噢影儿，可怜的影儿，本外星公主从来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玄乎其乎，你一定是累到产生幻觉了……”赵言扶着她，缓步走进厨房，“而且最近你遇到太多糟糕的事情，压力太大了，你先切个蔬菜缓解一下。”
“切蔬菜可以缓解压力吗？”
“做饭吧，我饿了。”
沈影：……
沈影：“好。”
沈影：“可是他真的是财神。”
“我的老天爷你实在是无理取闹，做完饭赶紧把家里收拾好，明天去找五份工作，发了工资给我交学费，我报名了写作补习班……你的手臂怎么受伤了？”
赵言慌里慌张，翻箱倒柜找创可贴。
“噢……”沈影曲起胳膊，看着微微渗血的手臂，这才记起来，“刚刚在楼下巷口摔着了……”
等一下！沈影突然想起什么，她扔下菜刀，只奔向天降男。
果然，他的额头一片光滑，伤口消失了，连血迹都没留下。
还有那个坑，他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明明路上被砸出一个坑，可是又很快恢复正常。
这一切都很不对劲。
“不管他是不是财神，首先他不可能是人类。”沈影十足笃定，“如果他不是人类，他就一定是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