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
席清月天刚亮就醒了，恍惚中以为还在车上，缓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虽然昨晚没怎么睡着，但好歹是躺在床上，身体倒是舒服了些，肿的腿也好多了。
坐了四五天的车，身上的衣服早脏了，席清月换了身衣服，还是洗得发白的蓝衣。
云省的天气显然比都城暖得多，毛衣也没穿了，就穿了一件衬衣，一件外套。又梳了两个麻花辫，还是没戴头花。
穿戴好后席清月出去洗漱，洗漱回来另外两人还躺着，其它房间也毫无动静。
后面负责人一间房一间房地敲门，但大家还是赖在床上，负责人敲第二遍了才磨磨蹭蹭地起来。
等大家都收拾好准备吃早餐的时候都已经八九点了。
席清月去看昨晚买的薄饼，结果发现被老鼠吃得就剩一点了，还都是牙印，哪里还能吃。
其他人的也都一样，只能扔了。这年月粮食金贵，大家都可惜得不行，边扔边骂那该死的老鼠。
但好在他们的行李没有被老鼠咬坏。
一群人只能去饭店吃早餐，席清月也和大家一起。
饭店这时候人不多，昨晚知青们几乎没吃东西，现在都饿了，看人少呼啦啦一下子全涌进去，又争先恐后地往点菜的窗口跑。
饭店的早餐也是都城常见的稀饭包子馒头薄饼那些，不过还有个都城没听说过的米线。
席清月看着新奇，点了个米线。米线分荤的素的，席清月点了个素的。
米线做好后服务员在窗口喊了一声，席清月赶紧去端。
米线是个大碗装着的，分量很足，像面条一样用汤泡着，上面除了葱花外还有几片青翠欲滴的菜叶，看着就有食欲。
窗口旁边放着辣椒酱油醋那些调料，辣椒还分油辣椒和胡辣椒，席清月按自己的口味放了点，又夹了些酸菜，端上桌后搅拌一下就开始吃。
她先夹了一片菜叶吃，菜叶看着绿油油的，吃起来也清脆，隐隐还带着一丝清甜，跟都城吃了一整个冬天的大白菜不同，席清月又把其余几片都吃了，胃口也打开了，夹了一筷子米线吃。
这米线看着像粉丝，但吃起来更有嚼劲，还挺好吃的，席清月都吃完了。最后还喝了口汤，汤也好喝，可惜实在饱了，尝尝味道就放下了。
早餐吃好后大家磨磨蹭蹭地往旅馆走，又磨磨蹭蹭地收拾行李，再磨磨蹭蹭地下楼，出了旅馆后一个个往路上一站就都不走了。
负责人又开始给他们做思想工作，一直说到中午的饭点了，知青们才勉强答应上车。
虽然到饭点了，但他们早餐吃得晚，等下又还要坐车，想着昨天坐车的情形，一个个脸色就发白，可不敢再去吃饭。
今天出发的时候知青们就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去比较近的几个公社，一拨去远一点的公社。
席清月分到的是近一点的公社，带头的是那个女负责人。
一群来之前都不认识的知青们在车站哭得难分难舍的，险些又不想走了，最后被负责人连哄带劝着终于上了去公社的汽车。
说是一两个小时，但席清月他们又整整坐了三个小时才停车，到公社的时候都下午了。
可能是昨晚休息了一晚，也可能是昨天坐过汽车适应了一些，或者是今天坐车的时间短些，大家下车的时候虽然还是脸色发白，腿也发抖，但比昨天到底要好多了。
下车后才听说是把分到附近挨得近的几个公社的知青都集中带到这个公社来了，让他们公社的人来这里领，难怪坐车的时间比原先说的要久些。
席清月分的倒恰巧就是这个公社。
他们下车时已经有人在等着了，都是按公社站的，各公社里又按大队站，都举着个牌子。
负责人说就送他们到这里了，让他们去找自己的大队。
席清月分的是永安大队，她找到永安大队的牌子，牌子后面站着个中年男人，看着有些威严，席清月先跟他确认了是永安大队来接知青的人了才上前打招呼，“你好，我叫席清月，是分到永安大队的知青。”
中年男人也介绍道：“我是永安大队的大队长，姓宋。”
席清月说：“大队长好。”
大队长点了点头，招呼席清月站他旁边，还在等着，后面又来了几个男女，蒋娇娇也来了。
可能是人齐了，大队长领着几人找负责人签字，几个知青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大队长也签了名，这才领着他们出了公社知青办。
席清月也背着行李跟在后面。
刚出了公社大门就有一中年男人迎上来，问：“大队长，人齐了吗？”
大队长点点头，中年男人就跟着大队长往回走，几个知青也都跟上。
走了没多远一行人就在几匹马旁边停下来。
大队长回头对知青们说：“把你们的行李卸下来，让马给你们驮回去。”
几个知青纷纷松了口气，迅速卸了自己身上的行李。
席清月也走到一匹人少的马旁边，把蛇皮袋和箱子卸下来，递给了赶马人。
赶马的人刚好就是刚才去找大队长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接过她的行李就给她绑在马鞍上。
看他绑好了了，席清月主动打招呼，“你好，我叫席清月，你叫我小席就行，不知怎么称呼你？”
中年男人说：“我姓宋。”
席清月看了眼他的年纪，说：“宋叔，我的行李就麻烦你了。”
宋叔憨厚地笑笑，“不麻烦，你们城里人走不惯山路，马驮着行李要轻松点。”
席清月就跟他道谢，“那谢谢你了宋叔。”
宋叔摆了摆手，“谢啥谢，你们城里人就是客气。”
席清月笑笑，站在马旁边。
来了三匹马，知青加上席清月总共有六人，刚好一匹马驮着两个人的行李。
行李都绑好后赶马的人赶着马就走，大队长伸手招呼几人跟上，知青们都赶紧跟上。
走出一段路后还能看到有人在路边摆摊，卖的都是农产品或者篮子箩筐这些工具，遇到可能是认识的人，还会跟大队长和赶马的人打招呼。
马走得快，赶马人走得也快，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公社。
先时在公社路平坦，几人还连走带跑地努力跟着，出了公社后就跟不上了。
大队长察觉到他们落在后面也放慢了脚步，没一会儿他们就被马队给远远甩在了身后。
刚出公社没多远就是高高低低的山，开始还矮点，坡度也和缓些，后面山就高起来了，坡度也陡峭起来，知青们一会儿上山一会儿下山的，上山的时候要上到山顶，下山的时候又要下到谷底。
几个在平原长大的知青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上山的时候没一会儿他们就爬得气喘吁吁的。本来坐车肿了几天昨晚休息得稍微好点的腿很快就又酸又僵硬了，但他们还是勉强抬腿，努力攀爬。
下山的时候就更艰难了，本就不习惯山路，脚又不听使唤，他们慢得像蜗牛似的。大队长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在前面都快跑起来了，他们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迈脚，几乎是一步一挪。
都小心又小心了，蒋娇娇没走几步路还是一屁股滑坐下去，幸好手及时撑在了路上，才没有滚下去。但她手里拿着的小包却因为她松手骨碌碌滚出老远，滚到大队长脚边时大队长才给她拦了，不然还得滚出去更远。
蒋娇娇看一眼滚下去一大段路的包，又看一眼还在往下蜿蜒的山路，瞬间就哭了。其他知青脸色也都不好看，这要是人滚下去还得了。
大队长也沉着脸色，说：“先休息一会儿再走。”
一行人就近找个平坦点的地方坐下歇息。
大队长把蒋娇娇的包递给她，往路边看了看，找了几根齐人高的木棍，一人递了一根，说：“等下拄着下山。”
席清月也接了一根。
休息了十多分钟后后面就有人赶上了他们，跟大队长打了个招呼后就往前走了，大队长也让他们起身走。
大家都觉得才坐下来呢，还不想走。
大队长看了看天色，说：“再不走到天黑了你们都还走不到大队。”
几个知青大惊失色，“这么远！”
他们从公社出来时才四点左右，这个季节天黑得七点左右呢，岂不是要走三个小时？
一想到这样的路得走三小时蒋娇娇又哭了，其它几个知青也想哭。
大队长说：“不算远，队里的人一个小时就能到。”
他看了几个瘫坐在地的知青一眼，后面的话就没有说了，但还是又让他们休息了十多分钟才催他们走。
等再走的时候大队长接过了他们随身带着的轻便行李，让他们空着手走。
虽说是把行李给马驮着，但有些东西是不适合驮的，比如席清月就还提着个暖瓶，其他几人或多或少也提着点或贵重或易碎的东西。
大队长接了大部分，后面有个一直跟着他们的小姑娘也接了一部分，席清月手里的暖瓶就被她接走了。
这小姑娘看着和席清月差不多大，一身皮肤微微呈麦色，身上穿着件碎花衬衣，梳着两个麻花辫，背上还背着个篮子。
席清月看一眼她背上的篮子，说：“我自己提就好。”
她也注意到了席清月的眼神，粲然一笑，“我的篮子不重。”
她说着还原地晃了一下篮子，席清月看着篮子里的东西确实不多，这小姑娘也不像吃力的样子，就递给她了。
她也走不惯山路，这一路上也不轻松，又担心摔一跤把暖水瓶摔坏的话就可惜了。
再走的时候他们手里就完全空了，又拄着棍子，稍微轻松了点，走得也小心，虽然还是有人脚打滑，但到底没摔跤了，等下到谷底时几个知青都松了口气。
席清月也松了口气，但后面还要爬山呢，不过爬山虽然更累，但对他们来说也更安全点。
大家又开始爬山，没爬多远就气喘如牛。
席清月也喘。
她一直都走在知青们后面，接了她暖水瓶的小姑娘又走在她后面，她不仅背着篮子，两只手上还提着知青们的东西，但人走得脸不红气不喘的，席清月看得羡慕极了。
虽然昨晚没怎么睡着，但好歹是躺在床上，身体倒是舒服了些，肿的腿也好多了。
坐了四五天的车，身上的衣服早脏了，席清月换了身衣服，还是洗得发白的蓝衣。
云省的天气显然比都城暖得多，毛衣也没穿了，就穿了一件衬衣，一件外套。又梳了两个麻花辫，还是没戴头花。
穿戴好后席清月出去洗漱，洗漱回来另外两人还躺着，其它房间也毫无动静。
后面负责人一间房一间房地敲门，但大家还是赖在床上，负责人敲第二遍了才磨磨蹭蹭地起来。
等大家都收拾好准备吃早餐的时候都已经八九点了。
席清月去看昨晚买的薄饼，结果发现被老鼠吃得就剩一点了，还都是牙印，哪里还能吃。
其他人的也都一样，只能扔了。这年月粮食金贵，大家都可惜得不行，边扔边骂那该死的老鼠。
但好在他们的行李没有被老鼠咬坏。
一群人只能去饭店吃早餐，席清月也和大家一起。
饭店这时候人不多，昨晚知青们几乎没吃东西，现在都饿了，看人少呼啦啦一下子全涌进去，又争先恐后地往点菜的窗口跑。
饭店的早餐也是都城常见的稀饭包子馒头薄饼那些，不过还有个都城没听说过的米线。
席清月看着新奇，点了个米线。米线分荤的素的，席清月点了个素的。
米线做好后服务员在窗口喊了一声，席清月赶紧去端。
米线是个大碗装着的，分量很足，像面条一样用汤泡着，上面除了葱花外还有几片青翠欲滴的菜叶，看着就有食欲。
窗口旁边放着辣椒酱油醋那些调料，辣椒还分油辣椒和胡辣椒，席清月按自己的口味放了点，又夹了些酸菜，端上桌后搅拌一下就开始吃。
她先夹了一片菜叶吃，菜叶看着绿油油的，吃起来也清脆，隐隐还带着一丝清甜，跟都城吃了一整个冬天的大白菜不同，席清月又把其余几片都吃了，胃口也打开了，夹了一筷子米线吃。
这米线看着像粉丝，但吃起来更有嚼劲，还挺好吃的，席清月都吃完了。最后还喝了口汤，汤也好喝，可惜实在饱了，尝尝味道就放下了。
早餐吃好后大家磨磨蹭蹭地往旅馆走，又磨磨蹭蹭地收拾行李，再磨磨蹭蹭地下楼，出了旅馆后一个个往路上一站就都不走了。
负责人又开始给他们做思想工作，一直说到中午的饭点了，知青们才勉强答应上车。
虽然到饭点了，但他们早餐吃得晚，等下又还要坐车，想着昨天坐车的情形，一个个脸色就发白，可不敢再去吃饭。
今天出发的时候知青们就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去比较近的几个公社，一拨去远一点的公社。
席清月分到的是近一点的公社，带头的是那个女负责人。
一群来之前都不认识的知青们在车站哭得难分难舍的，险些又不想走了，最后被负责人连哄带劝着终于上了去公社的汽车。
说是一两个小时，但席清月他们又整整坐了三个小时才停车，到公社的时候都下午了。
可能是昨晚休息了一晚，也可能是昨天坐过汽车适应了一些，或者是今天坐车的时间短些，大家下车的时候虽然还是脸色发白，腿也发抖，但比昨天到底要好多了。
下车后才听说是把分到附近挨得近的几个公社的知青都集中带到这个公社来了，让他们公社的人来这里领，难怪坐车的时间比原先说的要久些。
席清月分的倒恰巧就是这个公社。
他们下车时已经有人在等着了，都是按公社站的，各公社里又按大队站，都举着个牌子。
负责人说就送他们到这里了，让他们去找自己的大队。
席清月分的是永安大队，她找到永安大队的牌子，牌子后面站着个中年男人，看着有些威严，席清月先跟他确认了是永安大队来接知青的人了才上前打招呼，“你好，我叫席清月，是分到永安大队的知青。”
中年男人也介绍道：“我是永安大队的大队长，姓宋。”
席清月说：“大队长好。”
大队长点了点头，招呼席清月站他旁边，还在等着，后面又来了几个男女，蒋娇娇也来了。
可能是人齐了，大队长领着几人找负责人签字，几个知青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大队长也签了名，这才领着他们出了公社知青办。
席清月也背着行李跟在后面。
刚出了公社大门就有一中年男人迎上来，问：“大队长，人齐了吗？”
大队长点点头，中年男人就跟着大队长往回走，几个知青也都跟上。
走了没多远一行人就在几匹马旁边停下来。
大队长回头对知青们说：“把你们的行李卸下来，让马给你们驮回去。”
几个知青纷纷松了口气，迅速卸了自己身上的行李。
席清月也走到一匹人少的马旁边，把蛇皮袋和箱子卸下来，递给了赶马人。
赶马的人刚好就是刚才去找大队长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接过她的行李就给她绑在马鞍上。
看他绑好了了，席清月主动打招呼，“你好，我叫席清月，你叫我小席就行，不知怎么称呼你？”
中年男人说：“我姓宋。”
席清月看了眼他的年纪，说：“宋叔，我的行李就麻烦你了。”
宋叔憨厚地笑笑，“不麻烦，你们城里人走不惯山路，马驮着行李要轻松点。”
席清月就跟他道谢，“那谢谢你了宋叔。”
宋叔摆了摆手，“谢啥谢，你们城里人就是客气。”
席清月笑笑，站在马旁边。
来了三匹马，知青加上席清月总共有六人，刚好一匹马驮着两个人的行李。
行李都绑好后赶马的人赶着马就走，大队长伸手招呼几人跟上，知青们都赶紧跟上。
走出一段路后还能看到有人在路边摆摊，卖的都是农产品或者篮子箩筐这些工具，遇到可能是认识的人，还会跟大队长和赶马的人打招呼。
马走得快，赶马人走得也快，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公社。
先时在公社路平坦，几人还连走带跑地努力跟着，出了公社后就跟不上了。
大队长察觉到他们落在后面也放慢了脚步，没一会儿他们就被马队给远远甩在了身后。
刚出公社没多远就是高高低低的山，开始还矮点，坡度也和缓些，后面山就高起来了，坡度也陡峭起来，知青们一会儿上山一会儿下山的，上山的时候要上到山顶，下山的时候又要下到谷底。
几个在平原长大的知青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上山的时候没一会儿他们就爬得气喘吁吁的。本来坐车肿了几天昨晚休息得稍微好点的腿很快就又酸又僵硬了，但他们还是勉强抬腿，努力攀爬。
下山的时候就更艰难了，本就不习惯山路，脚又不听使唤，他们慢得像蜗牛似的。大队长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在前面都快跑起来了，他们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迈脚，几乎是一步一挪。
都小心又小心了，蒋娇娇没走几步路还是一屁股滑坐下去，幸好手及时撑在了路上，才没有滚下去。但她手里拿着的小包却因为她松手骨碌碌滚出老远，滚到大队长脚边时大队长才给她拦了，不然还得滚出去更远。
蒋娇娇看一眼滚下去一大段路的包，又看一眼还在往下蜿蜒的山路，瞬间就哭了。其他知青脸色也都不好看，这要是人滚下去还得了。
大队长也沉着脸色，说：“先休息一会儿再走。”
一行人就近找个平坦点的地方坐下歇息。
大队长把蒋娇娇的包递给她，往路边看了看，找了几根齐人高的木棍，一人递了一根，说：“等下拄着下山。”
席清月也接了一根。
休息了十多分钟后后面就有人赶上了他们，跟大队长打了个招呼后就往前走了，大队长也让他们起身走。
大家都觉得才坐下来呢，还不想走。
大队长看了看天色，说：“再不走到天黑了你们都还走不到大队。”
几个知青大惊失色，“这么远！”
他们从公社出来时才四点左右，这个季节天黑得七点左右呢，岂不是要走三个小时？
一想到这样的路得走三小时蒋娇娇又哭了，其它几个知青也想哭。
大队长说：“不算远，队里的人一个小时就能到。”
他看了几个瘫坐在地的知青一眼，后面的话就没有说了，但还是又让他们休息了十多分钟才催他们走。
等再走的时候大队长接过了他们随身带着的轻便行李，让他们空着手走。
虽说是把行李给马驮着，但有些东西是不适合驮的，比如席清月就还提着个暖瓶，其他几人或多或少也提着点或贵重或易碎的东西。
大队长接了大部分，后面有个一直跟着他们的小姑娘也接了一部分，席清月手里的暖瓶就被她接走了。
这小姑娘看着和席清月差不多大，一身皮肤微微呈麦色，身上穿着件碎花衬衣，梳着两个麻花辫，背上还背着个篮子。
席清月看一眼她背上的篮子，说：“我自己提就好。”
她也注意到了席清月的眼神，粲然一笑，“我的篮子不重。”
她说着还原地晃了一下篮子，席清月看着篮子里的东西确实不多，这小姑娘也不像吃力的样子，就递给她了。
她也走不惯山路，这一路上也不轻松，又担心摔一跤把暖水瓶摔坏的话就可惜了。
再走的时候他们手里就完全空了，又拄着棍子，稍微轻松了点，走得也小心，虽然还是有人脚打滑，但到底没摔跤了，等下到谷底时几个知青都松了口气。
席清月也松了口气，但后面还要爬山呢，不过爬山虽然更累，但对他们来说也更安全点。
大家又开始爬山，没爬多远就气喘如牛。
席清月也喘。
她一直都走在知青们后面，接了她暖水瓶的小姑娘又走在她后面，她不仅背着篮子，两只手上还提着知青们的东西，但人走得脸不红气不喘的，席清月看得羡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