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座四十二
气氛僵持，围观的民众，半大的孩子率先挤进来，抱住谢瑶迦的大腿，仰起头，天真地发问，“帮主姐姐是要去打坏人吗？”
谢瑶迦缓和了面色，低头揉了揉他们软乎乎的发顶，回答：“是。”
“那为什么姐姐可以，叔叔伯伯不可以，其他的姨姨，妈妈不可以呢？”
谢瑶迦一愣，下意识便回：“他们要留下来保护寨子，要保护你们……”
“那帮主姐姐呢？”
“我们有这么多人保护，帮主姐姐呢？”
这两句话将谢瑶迦给问住了。
门口的人趁机连声附和，“是啊，帮主您呢，谁来保护您？”
谢瑶迦拧眉：“我不需要人保护。”
“那我们也不需要，我们可以保护好自己！”
呼声比之前更大了，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谢瑶迦头痛地揉了揉额角，第一次觉得他们难缠，正在心里组织什么说辞说服他们时。
这时民众之中走出来两位老者，这两个老人，正是寨子里仅剩下的两名长老。
两人朝着瑶迦鞠了一躬，“先前是我们不对，老质疑帮主您一个女娃娃管不了寨子，伤到了您，现在我们跟您道歉。”
“这个帮主您当之无愧，我们也没有任何人想要替代的意思。”
他们继续道：“我们记得您之前曾与我们说过，当时救国军回来，是为了与国军交好，让国军庇护着咱们，届时开寨走出去的时候，大家也不用再冠着‘土匪’的头衔，遭人耻笑，白眼。您这个想法甚好，那么我们二人也有一个不错的想法，帮主愿意听吗？”
谢瑶迦：“您们请说。”
“好。”
“我们要说的是，”
两个老人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齐声道：“我们想自己争个军功，同帮主您一样，保家卫国，让我们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不再遭受他人白眼之外，我们还想让他们以我们为豪，替我们骄傲。我们想给后辈们树立榜样，还请帮主成全。”
“是呀。”
众人纷纷附和。
“帮主您出去外头也应该听说了吧，那倭寇简直不是人，硬生生屠杀了沈城那么人，男女老少，老弱妇孺，这叫我们怎么忍？！”
“对！只要我们还在这个国家，还在这片土地上，这等屈辱，血海深仇，就不能不报！”
“还有海城也是！杀了我们那么多守城将士，此仇怎能不报？！”
“他娘的这寇鬼，不将他们赶出这片土地，不杀他们，简直难解我心头之恨！帮主，我们请求出战！”
“帮主，我也来！”
“帮主，还有我！”
一只只手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一道道声音高呼，踊跃得不像是征求奔赴战场，而是要去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谢瑶迦转身，看着这一群人，他们同自己一样，同那些不甘命运，不甘被凌辱的人一样，对这一片土地，爱得深沉。
眼眶不自觉发热，喉头哽了哽，她轻声问：“即使竖着去，横着回？”
“对，即使竖着去，横着回，我们也不怕！”
“对对对！”
“那你们的父母双亲，你们的孩子呢，谁来保护？”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下来。
良久，有一人站了出来，是一个背着孩子的妇人，她道：“帮主，我觉得，他们在前线拼命，何尝对我们不是一种保护？难道真的得等敌人打到家门口，我们才能提起刀枪反抗吗？”
“对呀。”
安静的人群又开始喧闹起来，“是呀，帮主，您就让我们去吧。”
谢瑶迦环视着众人，环视着这些曾经与她喝过酒，平过内乱的弟兄们，最终坚声道：“此战要怀着必死的决心，才能赴，如果你们有的人已经做好了觉悟，那就，尽管来。”
人群霎时发出连声高呼。
“但是。”谢瑶迦又出声打断了这连声呼喊的沸腾，“我希望你们是通过深思熟虑之后作下的决定。”
“寨子里也需要人，不要拼着一股冲劲都跑了出来，后继无人，让人给偷了家。”
“我希望你们自觉一点，自发组成团，我们需要有人在前，也需要有人在后。无论是谁，都在负重前行，为了我们往后美好的岁月。”
“好了，自己选择吧。”
咋咋呼呼浮躁的人群这一下稳重了许多，聚众考量过后，逐渐开始自发组队。
沈荆玉和顾清婉、纪明珠就在后头看着。
看着这些杂乱的人逐渐成序，心中的震撼只增不减。
如果说一开始将谢瑶迦当成心目中的神是因为救命之恩的话，现在沈荆玉对眼前这个人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不单单是个“神”，还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懂人心，知疾苦，十分接地气的“神”。
她不贪图功劳，不因个人英雄主义，据地缺人，就强硬要求自己的手下人去参军。
为了寨子，她“自私”，因为她明白，顾小家才能卫大国，她设身处地地替所有人着想。
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她俨然就是一个“君王”，她也当得起这个头衔，也当得起这个身份，这个地位。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呢，坦率真诚，善良正直，英姿飒爽，内核强大到无法忽视，让人觉得与乱世格格不入之时，身上携带的某种精神却又能恰好被乱世所需……
直到此刻，沈荆玉终于明白，为什么书中没有她了。
因为，没有任何本书能将配角写得这么生动迷人，就算是主角，也要逊色她几分。
她不是书里的配角，而是自己的主角。
既然不是纸片人，那么，又会是谁？
这一番话语之后，参军的，留下来的已经十分明显。
令她们惊讶的事，不止男士，还有女士。
她们昂首挺胸，目光坚毅地站在男人堆里，不逊色任何一名男士。
和男孩子一样，她们最小十四岁，最大也不过二十几岁，有些生养过了孩子，无事一身轻时，有些还没长大……
都懂得，保家卫国。
这让沈荆玉三人都有些惊愕，纷纷走到谢瑶迦身边，想着要不要让她劝说她们点什么，就见身边的谢瑶迦看着人群之中的女士们，轻声道：“如果你们不惧生死，不怕和亲人生离死别，就先去好好和亲人道个别，再来。”
她没有阻止，也没有歧视她们。
该说的话已经说在前头，能站到队伍里，她相信她们应该也都做好了觉悟。
因此，听了谢瑶迦的话后，她们并未退缩，坚定转身和家人拥抱，或鞠躬，再回头，名册上已经落上歪歪扭扭的名。
明明可以躲在寨子里继续被人保护，可她们还是选择站了出来。
这一幕看得沈荆玉三人的眼眶都有些红。
临了要走，老头儿还没出来。
谢瑶迦只好走到老头儿的门前，软声道：“爹，我走了。”
那方停顿良久，才传来声音，有些颤抖哽咽，“走就走！但是你要是不活着回来给我养老，我跟你没完！！”
谢瑶迦莞尔，擦去眼角的水意，允诺道：“好，我一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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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比来时多了不少人。
寨子里留下了一支精兵和懂机关的智者护寨子，其余的跟着谢瑶迦他们走。
拉了几大牛车装满了武器，顺带加上满满当当的粮食也装了几车，浩浩荡荡回据地。
来时轻轻巧巧花不了多少时间走的路，回去时有了重物拖累，加上要警惕四周，竟走了半天。
临到天将近黑，才看到据地大门。
门口已有人等着他们，等走近，才看清是沈荆尘和秦鹤景和身后一小队的人。
沈荆尘率先朝着妹妹和心上人跑了过来，“你们去哪……我靠！你们从哪里拉来的这么多东西？！”
沈荆尘惊了，然后第一时间给自家妹妹和心上人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要弄这么多东西就叫我们帮忙啊，你们女孩子家……”
话未说完，就被自家妹妹打断，还给了他一记白眼，“女孩子怎么了？难道女孩子就没本事拉这么多东西回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时间发现这两人不见之后，他很担心，很慌乱地找秦鹤景一起去找人，就生怕她们出了什么事，只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跟着谢瑶迦出去了。
还出去搞了这么多军资回来，实在是让他大跌眼镜。
不是瞧不起人，就是……怎么说呢，看到她们能安然无恙地帮了这么一个大忙，很震撼。
连平时温温婉婉，最温柔的顾清婉听了他的话，也难得没有搭理，跟着谢瑶迦和军士们到后头卸货。
沈荆尘有嘴说不清，憋屈地想找秦鹤景评评理，却不想秦鹤景转身也跟在谢瑶迦身后，亲自给忙碌一身汗的姑娘擦完汗之后，就站在一旁盯着她忙活。
手脚不便，他也没有逞强参与。
“我刚刚哪里说错了吗？”
沈荆尘跟了上来，候在秦鹤景身边。
秦鹤景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带着嫌弃，“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帮忙吗？”
“……哎不是，我先问你，我刚才担心她们有错吗？”
“没错。”
“对吧，你也这么觉得吧，女孩子家家的，皮娇肉嫩，万一磕着了……”
“现在错了。”秦鹤景打断他的话。
“啊？错了？哪里错了？？？”沈荆尘不解。
秦鹤景盯着远处忙碌的身影，轻声道：“她们是需要保护，任何人脆弱的时候都需要保护，不止她们。而且她们早已不是皮娇肉嫩的娇姑娘，现在的她们与我们没什么区别，能上战场杀敌，我们能做的，她们也能做。”
“你要做的是，相信她们，不必过分担忧，也不用觉得她们是弱者，比不上我们大男人。有时候，她们的力量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大，还能反过来，保护我们。”
秦鹤景一顿，看了过来，表情是平和的，但细看能看出眉眼里的春风得意：“比如我，就有人保护。”
“……”
沈荆尘想翻白眼。
有个女壮士一样的老婆了不起啊？！
谢瑶迦缓和了面色，低头揉了揉他们软乎乎的发顶，回答：“是。”
“那为什么姐姐可以，叔叔伯伯不可以，其他的姨姨，妈妈不可以呢？”
谢瑶迦一愣，下意识便回：“他们要留下来保护寨子，要保护你们……”
“那帮主姐姐呢？”
“我们有这么多人保护，帮主姐姐呢？”
这两句话将谢瑶迦给问住了。
门口的人趁机连声附和，“是啊，帮主您呢，谁来保护您？”
谢瑶迦拧眉：“我不需要人保护。”
“那我们也不需要，我们可以保护好自己！”
呼声比之前更大了，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谢瑶迦头痛地揉了揉额角，第一次觉得他们难缠，正在心里组织什么说辞说服他们时。
这时民众之中走出来两位老者，这两个老人，正是寨子里仅剩下的两名长老。
两人朝着瑶迦鞠了一躬，“先前是我们不对，老质疑帮主您一个女娃娃管不了寨子，伤到了您，现在我们跟您道歉。”
“这个帮主您当之无愧，我们也没有任何人想要替代的意思。”
他们继续道：“我们记得您之前曾与我们说过，当时救国军回来，是为了与国军交好，让国军庇护着咱们，届时开寨走出去的时候，大家也不用再冠着‘土匪’的头衔，遭人耻笑，白眼。您这个想法甚好，那么我们二人也有一个不错的想法，帮主愿意听吗？”
谢瑶迦：“您们请说。”
“好。”
“我们要说的是，”
两个老人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齐声道：“我们想自己争个军功，同帮主您一样，保家卫国，让我们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不再遭受他人白眼之外，我们还想让他们以我们为豪，替我们骄傲。我们想给后辈们树立榜样，还请帮主成全。”
“是呀。”
众人纷纷附和。
“帮主您出去外头也应该听说了吧，那倭寇简直不是人，硬生生屠杀了沈城那么人，男女老少，老弱妇孺，这叫我们怎么忍？！”
“对！只要我们还在这个国家，还在这片土地上，这等屈辱，血海深仇，就不能不报！”
“还有海城也是！杀了我们那么多守城将士，此仇怎能不报？！”
“他娘的这寇鬼，不将他们赶出这片土地，不杀他们，简直难解我心头之恨！帮主，我们请求出战！”
“帮主，我也来！”
“帮主，还有我！”
一只只手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一道道声音高呼，踊跃得不像是征求奔赴战场，而是要去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谢瑶迦转身，看着这一群人，他们同自己一样，同那些不甘命运，不甘被凌辱的人一样，对这一片土地，爱得深沉。
眼眶不自觉发热，喉头哽了哽，她轻声问：“即使竖着去，横着回？”
“对，即使竖着去，横着回，我们也不怕！”
“对对对！”
“那你们的父母双亲，你们的孩子呢，谁来保护？”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下来。
良久，有一人站了出来，是一个背着孩子的妇人，她道：“帮主，我觉得，他们在前线拼命，何尝对我们不是一种保护？难道真的得等敌人打到家门口，我们才能提起刀枪反抗吗？”
“对呀。”
安静的人群又开始喧闹起来，“是呀，帮主，您就让我们去吧。”
谢瑶迦环视着众人，环视着这些曾经与她喝过酒，平过内乱的弟兄们，最终坚声道：“此战要怀着必死的决心，才能赴，如果你们有的人已经做好了觉悟，那就，尽管来。”
人群霎时发出连声高呼。
“但是。”谢瑶迦又出声打断了这连声呼喊的沸腾，“我希望你们是通过深思熟虑之后作下的决定。”
“寨子里也需要人，不要拼着一股冲劲都跑了出来，后继无人，让人给偷了家。”
“我希望你们自觉一点，自发组成团，我们需要有人在前，也需要有人在后。无论是谁，都在负重前行，为了我们往后美好的岁月。”
“好了，自己选择吧。”
咋咋呼呼浮躁的人群这一下稳重了许多，聚众考量过后，逐渐开始自发组队。
沈荆玉和顾清婉、纪明珠就在后头看着。
看着这些杂乱的人逐渐成序，心中的震撼只增不减。
如果说一开始将谢瑶迦当成心目中的神是因为救命之恩的话，现在沈荆玉对眼前这个人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不单单是个“神”，还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懂人心，知疾苦，十分接地气的“神”。
她不贪图功劳，不因个人英雄主义，据地缺人，就强硬要求自己的手下人去参军。
为了寨子，她“自私”，因为她明白，顾小家才能卫大国，她设身处地地替所有人着想。
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她俨然就是一个“君王”，她也当得起这个头衔，也当得起这个身份，这个地位。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呢，坦率真诚，善良正直，英姿飒爽，内核强大到无法忽视，让人觉得与乱世格格不入之时，身上携带的某种精神却又能恰好被乱世所需……
直到此刻，沈荆玉终于明白，为什么书中没有她了。
因为，没有任何本书能将配角写得这么生动迷人，就算是主角，也要逊色她几分。
她不是书里的配角，而是自己的主角。
既然不是纸片人，那么，又会是谁？
这一番话语之后，参军的，留下来的已经十分明显。
令她们惊讶的事，不止男士，还有女士。
她们昂首挺胸，目光坚毅地站在男人堆里，不逊色任何一名男士。
和男孩子一样，她们最小十四岁，最大也不过二十几岁，有些生养过了孩子，无事一身轻时，有些还没长大……
都懂得，保家卫国。
这让沈荆玉三人都有些惊愕，纷纷走到谢瑶迦身边，想着要不要让她劝说她们点什么，就见身边的谢瑶迦看着人群之中的女士们，轻声道：“如果你们不惧生死，不怕和亲人生离死别，就先去好好和亲人道个别，再来。”
她没有阻止，也没有歧视她们。
该说的话已经说在前头，能站到队伍里，她相信她们应该也都做好了觉悟。
因此，听了谢瑶迦的话后，她们并未退缩，坚定转身和家人拥抱，或鞠躬，再回头，名册上已经落上歪歪扭扭的名。
明明可以躲在寨子里继续被人保护，可她们还是选择站了出来。
这一幕看得沈荆玉三人的眼眶都有些红。
临了要走，老头儿还没出来。
谢瑶迦只好走到老头儿的门前，软声道：“爹，我走了。”
那方停顿良久，才传来声音，有些颤抖哽咽，“走就走！但是你要是不活着回来给我养老，我跟你没完！！”
谢瑶迦莞尔，擦去眼角的水意，允诺道：“好，我一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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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比来时多了不少人。
寨子里留下了一支精兵和懂机关的智者护寨子，其余的跟着谢瑶迦他们走。
拉了几大牛车装满了武器，顺带加上满满当当的粮食也装了几车，浩浩荡荡回据地。
来时轻轻巧巧花不了多少时间走的路，回去时有了重物拖累，加上要警惕四周，竟走了半天。
临到天将近黑，才看到据地大门。
门口已有人等着他们，等走近，才看清是沈荆尘和秦鹤景和身后一小队的人。
沈荆尘率先朝着妹妹和心上人跑了过来，“你们去哪……我靠！你们从哪里拉来的这么多东西？！”
沈荆尘惊了，然后第一时间给自家妹妹和心上人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要弄这么多东西就叫我们帮忙啊，你们女孩子家……”
话未说完，就被自家妹妹打断，还给了他一记白眼，“女孩子怎么了？难道女孩子就没本事拉这么多东西回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时间发现这两人不见之后，他很担心，很慌乱地找秦鹤景一起去找人，就生怕她们出了什么事，只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跟着谢瑶迦出去了。
还出去搞了这么多军资回来，实在是让他大跌眼镜。
不是瞧不起人，就是……怎么说呢，看到她们能安然无恙地帮了这么一个大忙，很震撼。
连平时温温婉婉，最温柔的顾清婉听了他的话，也难得没有搭理，跟着谢瑶迦和军士们到后头卸货。
沈荆尘有嘴说不清，憋屈地想找秦鹤景评评理，却不想秦鹤景转身也跟在谢瑶迦身后，亲自给忙碌一身汗的姑娘擦完汗之后，就站在一旁盯着她忙活。
手脚不便，他也没有逞强参与。
“我刚刚哪里说错了吗？”
沈荆尘跟了上来，候在秦鹤景身边。
秦鹤景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带着嫌弃，“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帮忙吗？”
“……哎不是，我先问你，我刚才担心她们有错吗？”
“没错。”
“对吧，你也这么觉得吧，女孩子家家的，皮娇肉嫩，万一磕着了……”
“现在错了。”秦鹤景打断他的话。
“啊？错了？哪里错了？？？”沈荆尘不解。
秦鹤景盯着远处忙碌的身影，轻声道：“她们是需要保护，任何人脆弱的时候都需要保护，不止她们。而且她们早已不是皮娇肉嫩的娇姑娘，现在的她们与我们没什么区别，能上战场杀敌，我们能做的，她们也能做。”
“你要做的是，相信她们，不必过分担忧，也不用觉得她们是弱者，比不上我们大男人。有时候，她们的力量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大，还能反过来，保护我们。”
秦鹤景一顿，看了过来，表情是平和的，但细看能看出眉眼里的春风得意：“比如我，就有人保护。”
“……”
沈荆尘想翻白眼。
有个女壮士一样的老婆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