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决战前后
说干就干，陆小凤当即就要拉着楚留香去山庄，但被他反手劝住了，道：“天色已晚，你若现在去，恐怕还得吃个闭门羹，何不等到明天？”
陆小凤想了想，也是，左右差不了这几个小时。
逐答应了他，然后一人去了百花楼，一人回了谢窈旧居。
所幸房间里的东西都有，只需找出被褥就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
第二天一早，楚留香是被陆小凤叫起来的，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样子，他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简单吃过早点后，就出发了。
………
而距此地千里之遥，官府发布了红鞋子的通缉令，六张女性画像贴在了告示墙上，一堆平民老百姓聚在一起评头论足。
其中，以公孙大娘和欧阳情下面的人最多。
公孙大娘排面最大，身份最多，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熊姥姥都是她的化身，每一个外号下面都挂着一串冰冷的数字，光介绍她其中一个身份，都花费了不少文字，更不要说其他，所以光她一个的通缉令，就占了墙面大半。
而欧阳情出名就出名在她的身份，她是怡情院的红牌。情倌卖艺不卖身，红倌却正好相反。这世上的男人，有钱有权之后，大部分都会出去找点刺激，像怡情院这类的存在，更是受到不少达官贵人的青睐，而欧阳倩，就是红牌之中的红牌，花牌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她。
据说她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对什么人都一样，所以不管是乞丐也好，秃子也罢，只要你有钱，她都会把你当做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尤其是干她这一行的，有这一样本事就够了。
进过怡情院的人，都会幻想和欧阳倩发生一点关系，但又因为钱而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此刻见到这昔日的红牌竟也在通缉令下，还位居第四的位置，如何不让人震惊。
有人震惊，有人庆幸，有人质疑，甚至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大声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欧阳情怎么会是红鞋子的人？！”
毕竟他也算是怡情院的熟客了，之前只是苦于钱财不够，现在他赚了一大笔钱，自然也想尝尝怡情院头牌的滋味。
就好比即将一夜情的对象，竟是个连环杀手，他当然不信。
官差上下看了看他，讥诮道：“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呢，你爱信不信。”
男的立刻有些讪讪，道：“我就问一问，毕竟欧阳情一个□□……”
官差凉凉道：“是啊，不过这个□□可比一些杀人放火的强盗，还要厉害的多。”
男人就是靠走商才赚了一大笔，这关道上的强盗，比恶鬼还凶，如今听官差把欧阳情和强盗一起相提并论，吓得立刻不敢说话了。
人群中，立刻有人嗤笑了一声，一个大妈接着道：“好好好，我看我家那口子今后还敢不敢出去找女人，最好让他碰上红鞋子被割下老二！”
红鞋子组织手段残忍，连每年聚会贡献出的人鼻子人耳朵都写得清清楚楚。
在场的男人闻言，倒抽一口凉气，默默夹紧了双腿，同时看向那个剽悍异常的妇人。
女人身材粗壮，身上穿着一个皮质围兜，上面都是暗红色的血迹。是街头杀猪的王大娘，此刻她正一刻不停地对外输出，说她相公一天天就知道游手好闲，有了钱就去找女人。
那架势，恨不得拿把杀猪刀，亲自把他下面割了。
官差听了几句，咳嗽了两声不管用，只好大声道：“肃静，肃静，吵吵嚷嚷得像什么样子，以为这是菜市场吗？！”
妇人只好住嘴。
官差又敲了两下，道：“今天叫大伙儿来，是想告诉大家，以后看到有卖糖炒栗子的老婆婆，大家留点心，看到了吗？”
重重敲了一下“熊姥姥”这三个字，继续道：“公孙大娘会在某个时间化身成熊姥姥，她卖的糖炒栗子，是有毒的。”
“当然，其他的也一样，在红鞋子组织没有缉拿归案之前，大家……”
“……”
“…………”
此时的公孙大娘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底被扒光了，此刻她正快速地赶往江南，自从红鞋子里的三娘和七妹没有回信后，她立刻就感到了不妙。
公孙大娘是红鞋子的创始人，她旗下的财产，可不止有布庄、钱庄这几处。可以说，全国各地都有她经营的铺子。
也意味着她有多条眼线。
三娘和七妹断了联系后，公孙大娘就急急联系了好几个姐妹，没想到事情定下来没多久，就有人说看到了三娘和七妹在六扇门。
赶路赶了一半的公孙大娘：“……”
无奈，公孙大娘只好又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去通知其她姐妹，想办法救出三娘和七妹，而自己独自踏上了复仇的路。
有了三娘和七妹的教训，公孙大娘不敢托大，她化做一个长着一身疥疮，每日在港口要饭的阿土。
纵使陆小凤想破了头，也万万想不到，公孙大娘一个女人，竟舍得扮做一个在街上受尽白眼的臭要饭的。
在这期间，公孙大娘也终于等到二娘、欧阳情、江轻霞三人的消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三娘和七妹已经顺利被救出，顶多受了点皮肉伤。
坏消息是，三娘和七妹不知中了什么毒，竟一点内力也使不出来，而官府的人也在全城戒严，处处贴满了她们的画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官差搜查。
公孙大娘知道后，狠狠攥紧了手里的纸条，冷笑道：“好一招釜底抽薪……”
不过她也不太担心红鞋子里的姐妹会受到什么危险，纵使六扇门里有个外号叫“白衣神耳”的捕头，但……那又怎样，难道她红鞋子的姐妹就是泛泛之辈了吗？
更不要说，二娘还在她们身边。
慢慢站直了身体，她处在一个废弃了的砖窑之中，四边打了几个洞，算做窗户，窗户上还挂了几块破木板，但因为天气还不算冷，就没有钉上，透过那狭窄的窗户，公孙大娘看到远处的柳树翠绿的叶子已全部变成黄色，更添一股肃杀之感。
公孙大娘感慨道：“看来还得要她自己把解药交出来。”
打定主意，公孙大娘又坨着背出门了。
只是事情进展得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顺利，这个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了——陆小凤。
当初就是因为顾及他是薛冰的情人，所以在他勇闯青衣楼的时候，顺便帮了他破坏了机关枢纽，可她没想到陆小凤竟然会反过来帮那个女人。
是的，这么多天公孙大娘已摸请陆小凤的心思，她杵着拐杖，弯着腰，拿着一个破碗一个破了边的大碗可怜兮兮地百花楼路过，街上的行人见此，纷纷捂住了鼻子，远远避开她。
一个男人骂道：“臭要饭的，滚远点！”
她举着一个破碗，颤抖道：“各位好心人，行行好吧，老婆子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唉，死老太婆叫你离我远点没听到？！”男人气急败坏，一脚把她踹在地上。
“哎呦！”阿土发出一声惨叫。
周围的围观群众虽然遮住口鼻，却也为男子的行为所不耻，对他指指点点。
“你这人怎么这样。”
“就是，她不过向你讨口饭吃，你就算不给，也不该打人啊。”
“是啊……”
男子一听，额头爆出两条青筋，对着围观群众恶狠狠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连你们一起打！”
说罢，他挽起袖子，露出一节干瘪瘦弱的小臂，作势就要打人。
可周围人却压根没带怕的，躲了，但没完全躲，甚至还有人当面嘲讽，道；“花七公子就在不远处，你就不怕他出来教训你？”
此话一出，瞬间得到不少中老年女性的广大推崇。
男子一听，心里也有点慌，但好面子的他却也不愿承认自己怕了他，硬着头皮道：“你说那个瞎子？我看他连自己都管不了，还想要他帮你们，好，我倒要看看他现在会不会帮你们！”
大喝一声，随手手就要朝一个旁边一个老人饱以老拳。
老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慌忙后退，只听扑通一声，那人五体投地倒在地上，口中哀嚎不止。
一个年轻的公子拨开人群，扇子一打，道：“看来我还是能管得了自己，也帮得了别人啊，你觉得呢？”
“花七公子！”
“太好了，我就说花公子对付这个小毛贼不在话下……”
“……”
花满楼显然在在条街拥有极高的人气，不一会儿，就有人认出他来了，高声欢呼。
而男人呢？男人捂着脸，刚刚还扬言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的人，此刻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了。
赶跑男人后，花满楼又亲手把地上的阿土扶起来，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阿土急忙站起身，局促道：“没有没有，谢谢这位公子。”
花满楼又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对面的阿土。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现在天气冷了，拿着这些银子换个安全又保暖的地方住着吧。”
“不行不行，这使不得，使不得……”
“收下吧。”
两回拉扯后，阿土终于收下银票，差点给花满楼当场磕一个，但被花满楼一个巧劲拦下。正要开口，忽然他鼻子动了动，这味道怎么有些不对……？
阿土生怕他发现睨端，赶紧推开他的手，道：“老婆子一身脏污，走到那儿讨到哪儿，别污了公子的衣服。”
花满楼好脾气道：“衣服本就是要洗的，何来弄污？”
“那不成。”阿土支吾了半天，也没想好自己要说什么，只反复道：“反正不成……”
“那好吧。”又对阿土道：“若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我这百花楼。”
阿土千恩万谢地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慢慢散开了，只有花满楼一个人还在低头一个人沉思。
陆小凤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花满楼摇了摇头，又问：“公孙大娘找到了吗？”
陆小凤闻言，一下子耷拉下来，道：“没呢，六扇门已经发出通缉令了，也许公孙大娘还没来得及过来。”
花满楼听后，沉思了一会儿，道：“薛冰说过公孙大娘擅长易容……”
“是，怎么了？”
花满楼道：“刚刚我碰到一个老婆婆，只是她身上的味道，却不像一个乞讨为生的人，反倒像一个二三十岁，喜欢在身上涂一些胭脂水粉的女人。”
花满楼是瞎子不假，但很少有瞎子能听到雪花飘落在屋顶的声音，闻见远山传过来的木叶清香……
陆小凤高兴道：“看来公孙大娘再怎么会易容，也逃不了你的耳朵和鼻子。”
陆小凤立马动身。
入秋的风，已带来些冷意。
陆小凤一个人站在废弃了的砖窑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公孙大娘不仅非常敏锐、还非常地聪明。”
被这样一个毒蛇一样的组织盯上，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已经害怕得夜不能寐了吧。
想到这里，陆小凤又鸣鸣自得起来，还好楚兄和谢姑娘不是一般人。
陆小凤想了想，也是，左右差不了这几个小时。
逐答应了他，然后一人去了百花楼，一人回了谢窈旧居。
所幸房间里的东西都有，只需找出被褥就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
第二天一早，楚留香是被陆小凤叫起来的，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样子，他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简单吃过早点后，就出发了。
………
而距此地千里之遥，官府发布了红鞋子的通缉令，六张女性画像贴在了告示墙上，一堆平民老百姓聚在一起评头论足。
其中，以公孙大娘和欧阳情下面的人最多。
公孙大娘排面最大，身份最多，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熊姥姥都是她的化身，每一个外号下面都挂着一串冰冷的数字，光介绍她其中一个身份，都花费了不少文字，更不要说其他，所以光她一个的通缉令，就占了墙面大半。
而欧阳情出名就出名在她的身份，她是怡情院的红牌。情倌卖艺不卖身，红倌却正好相反。这世上的男人，有钱有权之后，大部分都会出去找点刺激，像怡情院这类的存在，更是受到不少达官贵人的青睐，而欧阳倩，就是红牌之中的红牌，花牌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她。
据说她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对什么人都一样，所以不管是乞丐也好，秃子也罢，只要你有钱，她都会把你当做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尤其是干她这一行的，有这一样本事就够了。
进过怡情院的人，都会幻想和欧阳倩发生一点关系，但又因为钱而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此刻见到这昔日的红牌竟也在通缉令下，还位居第四的位置，如何不让人震惊。
有人震惊，有人庆幸，有人质疑，甚至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大声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欧阳情怎么会是红鞋子的人？！”
毕竟他也算是怡情院的熟客了，之前只是苦于钱财不够，现在他赚了一大笔钱，自然也想尝尝怡情院头牌的滋味。
就好比即将一夜情的对象，竟是个连环杀手，他当然不信。
官差上下看了看他，讥诮道：“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呢，你爱信不信。”
男的立刻有些讪讪，道：“我就问一问，毕竟欧阳情一个□□……”
官差凉凉道：“是啊，不过这个□□可比一些杀人放火的强盗，还要厉害的多。”
男人就是靠走商才赚了一大笔，这关道上的强盗，比恶鬼还凶，如今听官差把欧阳情和强盗一起相提并论，吓得立刻不敢说话了。
人群中，立刻有人嗤笑了一声，一个大妈接着道：“好好好，我看我家那口子今后还敢不敢出去找女人，最好让他碰上红鞋子被割下老二！”
红鞋子组织手段残忍，连每年聚会贡献出的人鼻子人耳朵都写得清清楚楚。
在场的男人闻言，倒抽一口凉气，默默夹紧了双腿，同时看向那个剽悍异常的妇人。
女人身材粗壮，身上穿着一个皮质围兜，上面都是暗红色的血迹。是街头杀猪的王大娘，此刻她正一刻不停地对外输出，说她相公一天天就知道游手好闲，有了钱就去找女人。
那架势，恨不得拿把杀猪刀，亲自把他下面割了。
官差听了几句，咳嗽了两声不管用，只好大声道：“肃静，肃静，吵吵嚷嚷得像什么样子，以为这是菜市场吗？！”
妇人只好住嘴。
官差又敲了两下，道：“今天叫大伙儿来，是想告诉大家，以后看到有卖糖炒栗子的老婆婆，大家留点心，看到了吗？”
重重敲了一下“熊姥姥”这三个字，继续道：“公孙大娘会在某个时间化身成熊姥姥，她卖的糖炒栗子，是有毒的。”
“当然，其他的也一样，在红鞋子组织没有缉拿归案之前，大家……”
“……”
“…………”
此时的公孙大娘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底被扒光了，此刻她正快速地赶往江南，自从红鞋子里的三娘和七妹没有回信后，她立刻就感到了不妙。
公孙大娘是红鞋子的创始人，她旗下的财产，可不止有布庄、钱庄这几处。可以说，全国各地都有她经营的铺子。
也意味着她有多条眼线。
三娘和七妹断了联系后，公孙大娘就急急联系了好几个姐妹，没想到事情定下来没多久，就有人说看到了三娘和七妹在六扇门。
赶路赶了一半的公孙大娘：“……”
无奈，公孙大娘只好又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去通知其她姐妹，想办法救出三娘和七妹，而自己独自踏上了复仇的路。
有了三娘和七妹的教训，公孙大娘不敢托大，她化做一个长着一身疥疮，每日在港口要饭的阿土。
纵使陆小凤想破了头，也万万想不到，公孙大娘一个女人，竟舍得扮做一个在街上受尽白眼的臭要饭的。
在这期间，公孙大娘也终于等到二娘、欧阳情、江轻霞三人的消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三娘和七妹已经顺利被救出，顶多受了点皮肉伤。
坏消息是，三娘和七妹不知中了什么毒，竟一点内力也使不出来，而官府的人也在全城戒严，处处贴满了她们的画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官差搜查。
公孙大娘知道后，狠狠攥紧了手里的纸条，冷笑道：“好一招釜底抽薪……”
不过她也不太担心红鞋子里的姐妹会受到什么危险，纵使六扇门里有个外号叫“白衣神耳”的捕头，但……那又怎样，难道她红鞋子的姐妹就是泛泛之辈了吗？
更不要说，二娘还在她们身边。
慢慢站直了身体，她处在一个废弃了的砖窑之中，四边打了几个洞，算做窗户，窗户上还挂了几块破木板，但因为天气还不算冷，就没有钉上，透过那狭窄的窗户，公孙大娘看到远处的柳树翠绿的叶子已全部变成黄色，更添一股肃杀之感。
公孙大娘感慨道：“看来还得要她自己把解药交出来。”
打定主意，公孙大娘又坨着背出门了。
只是事情进展得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顺利，这个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了——陆小凤。
当初就是因为顾及他是薛冰的情人，所以在他勇闯青衣楼的时候，顺便帮了他破坏了机关枢纽，可她没想到陆小凤竟然会反过来帮那个女人。
是的，这么多天公孙大娘已摸请陆小凤的心思，她杵着拐杖，弯着腰，拿着一个破碗一个破了边的大碗可怜兮兮地百花楼路过，街上的行人见此，纷纷捂住了鼻子，远远避开她。
一个男人骂道：“臭要饭的，滚远点！”
她举着一个破碗，颤抖道：“各位好心人，行行好吧，老婆子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唉，死老太婆叫你离我远点没听到？！”男人气急败坏，一脚把她踹在地上。
“哎呦！”阿土发出一声惨叫。
周围的围观群众虽然遮住口鼻，却也为男子的行为所不耻，对他指指点点。
“你这人怎么这样。”
“就是，她不过向你讨口饭吃，你就算不给，也不该打人啊。”
“是啊……”
男子一听，额头爆出两条青筋，对着围观群众恶狠狠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连你们一起打！”
说罢，他挽起袖子，露出一节干瘪瘦弱的小臂，作势就要打人。
可周围人却压根没带怕的，躲了，但没完全躲，甚至还有人当面嘲讽，道；“花七公子就在不远处，你就不怕他出来教训你？”
此话一出，瞬间得到不少中老年女性的广大推崇。
男子一听，心里也有点慌，但好面子的他却也不愿承认自己怕了他，硬着头皮道：“你说那个瞎子？我看他连自己都管不了，还想要他帮你们，好，我倒要看看他现在会不会帮你们！”
大喝一声，随手手就要朝一个旁边一个老人饱以老拳。
老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慌忙后退，只听扑通一声，那人五体投地倒在地上，口中哀嚎不止。
一个年轻的公子拨开人群，扇子一打，道：“看来我还是能管得了自己，也帮得了别人啊，你觉得呢？”
“花七公子！”
“太好了，我就说花公子对付这个小毛贼不在话下……”
“……”
花满楼显然在在条街拥有极高的人气，不一会儿，就有人认出他来了，高声欢呼。
而男人呢？男人捂着脸，刚刚还扬言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的人，此刻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了。
赶跑男人后，花满楼又亲手把地上的阿土扶起来，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阿土急忙站起身，局促道：“没有没有，谢谢这位公子。”
花满楼又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对面的阿土。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现在天气冷了，拿着这些银子换个安全又保暖的地方住着吧。”
“不行不行，这使不得，使不得……”
“收下吧。”
两回拉扯后，阿土终于收下银票，差点给花满楼当场磕一个，但被花满楼一个巧劲拦下。正要开口，忽然他鼻子动了动，这味道怎么有些不对……？
阿土生怕他发现睨端，赶紧推开他的手，道：“老婆子一身脏污，走到那儿讨到哪儿，别污了公子的衣服。”
花满楼好脾气道：“衣服本就是要洗的，何来弄污？”
“那不成。”阿土支吾了半天，也没想好自己要说什么，只反复道：“反正不成……”
“那好吧。”又对阿土道：“若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我这百花楼。”
阿土千恩万谢地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慢慢散开了，只有花满楼一个人还在低头一个人沉思。
陆小凤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花满楼摇了摇头，又问：“公孙大娘找到了吗？”
陆小凤闻言，一下子耷拉下来，道：“没呢，六扇门已经发出通缉令了，也许公孙大娘还没来得及过来。”
花满楼听后，沉思了一会儿，道：“薛冰说过公孙大娘擅长易容……”
“是，怎么了？”
花满楼道：“刚刚我碰到一个老婆婆，只是她身上的味道，却不像一个乞讨为生的人，反倒像一个二三十岁，喜欢在身上涂一些胭脂水粉的女人。”
花满楼是瞎子不假，但很少有瞎子能听到雪花飘落在屋顶的声音，闻见远山传过来的木叶清香……
陆小凤高兴道：“看来公孙大娘再怎么会易容，也逃不了你的耳朵和鼻子。”
陆小凤立马动身。
入秋的风，已带来些冷意。
陆小凤一个人站在废弃了的砖窑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公孙大娘不仅非常敏锐、还非常地聪明。”
被这样一个毒蛇一样的组织盯上，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已经害怕得夜不能寐了吧。
想到这里，陆小凤又鸣鸣自得起来，还好楚兄和谢姑娘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