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决战前后
消息传到六扇门后，英万里兴奋地当场拍桌子： “好！公孙大娘已经落网，剩下的几个红鞋子也就不足为虑了。”
他高兴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越发觉得谢窈姑娘就是他的福星，认识不到两周，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眼下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机，英万里招来心腹，对他道：“把公孙兰被抓的消息传开，再告诉弟兄们，是时候收网了。”
况且仅从三娘和七妹撬出来的只言片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不然这样一个完全由女人组成的秘密组织，为何还要求红鞋子里的姐妹每年都要献上几十上百万银票？
心腹低声应道：“是。”
人走了后。
英万里望着窗外，喃喃道：“看来，只有等到把她们都抓捕归案了……”
……
自从公孙大娘被抓的消息传来，红鞋子的处境就越发艰难了。
一个完全由女子组成的秘密组织，这本没什么稀奇的，远的不说，近的就有神水宫，只是像红鞋子这样作案累累、手段下手狠辣的组织终究还是少数，更不要说跟神水宫这等大佬比起来，红鞋子就像那阴沟里的老鼠，如今一下子把它藏身的地方揭出来，内里的腌臜也就暴露无遗了。
关系好的人，不敢与她牵连，生怕被连带着一起算上；关系差的人，则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如今的红鞋子，可真成了大街上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原本对大姐极有信心的几个姐妹，听到这个消息后，此刻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昏暗的屋子里，黄豆大的烛火照在她们的脸上，神情各异，半晌，有人忽然道：“四姐五姐六姐，你们不用管我，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不如……”
“说什么傻话！”欧阳情立刻道：“我们救你出来，可不是为了看你送死的！”
“可是……”
七妹欲眼又止，眼中泪水涟涟，既感动姐妹之前的情谊，同时也知道再这么下去，她们迟早会被一网打尽。
也不知那女人给她下了什么药，到现在都还使不上半点内力，浑身酸软，手脚无力，好似那案板上的鱼肉，完全反抗不了。大姐拿到解药还好说，要是拿不到……那她岂不是成了红鞋子的罪人了？！
欧阳情斩钉截铁道：“别说我不会同意，就算是大姐也不会同意你这个做法的。”
但七妹咬牙道：“大姐现在可不在这里。”
“不在也不行！”
“我……”
“够了。”一直安静着没有说话三娘突然开口道：“七妹说的对，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欧阳情脸色一变，道：“难道你也要看着七妹去送死？”
她一双眼睛瞪地大大的，好似只要三娘说个好字，就会立马动手。
三娘毫不示弱，冷笑道：“不，我是说我去。”
“你？”
“不错，就是我。”三娘看了看同样眼睛瞪地圆圆的七妹，叹了口气，道：“跟七妹比起来，还是我这个三姐更有价值些，由我来引开他们，这是最好的选择。”
欧阳倩就像那个被扎破了的气球，噗地一下，就泄了气。嘴唇动了动，看到她身上还未愈合伤口，半晌，才道：“不行，不管是你还是七妹，我都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三娘冷笑道：“然后被我们拖累，一起送死？”
欧阳情道：“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我们会有办法的。”
三娘毫不客气道：“你说的办法，就是让我们坐以待毙？”
欧阳情反唇相讥：“总比某些人自投罗网的好。”
“你……！”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角落一直没有说话的青衣女尼，打了个稽首道：“阿弥陀佛，为何不等二姐回来再说呢？”
两人吵架的声音一顿，齐齐看向了青衣女尼，半晌，皱着眉缓缓坐下来了。
……只是二姐呢？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见二姐回来，最终江轻霞皱着眉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
门刚拉开，一只利箭就擦着她的头发钉在后面门板上，带了羽毛的尾翼还在微微颤动。
江轻霞瞳孔紧缩，猛然望去，只见对面不知何时多了十几个弓箭手，正绞紧弓弦，对准这里，旁边还有几十个披甲持盾的士兵。
江轻霞立刻大声道：“是六扇门！”
同时迅速合上门，只听得一连串“笃笃笃”地声音，再抬眼望去，那门已被扎成了刺猬。
几个红鞋子姐妹躲在墙后面，借着空隙探出头，发现四周都是朝廷的人。
七妹大声道：“六扇门怎么会知道我们躲在这里？”
江轻霞道：“难道有人出卖了我们？！”
欧阳情同样脸色一变：“二姐呢，二姐去哪里了？”
但没人回她，回她的是新一轮的箭矢，噼里啪啦如暴雨一般打在房子上……
与此同时。
距离此地稍远的一处二楼阳台上，英万里背负双手，看着下面已成瓮中之鳖的红鞋子组织，道：“红鞋子的姐妹，果然各个身手不凡呐。”
他旁边站着一位身穿紫衣的女人，若是七妹在这里，定会大惊，因为她就是她们要等的二娘。
闻言，二娘眼睛转了转，道：“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英万里道：“当然，老朽一向说话算话。”
“那就好。”
又看了看下面还在顽负抗隅的红鞋子姐妹，心里默念道：“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说完，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英万里就这么看着，并不阻止，眼里露出一抹思索之色，虽然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背叛了红鞋子，但对他，对六扇门总归是有好处的。
英万里在六扇门内是“神鹰”，在江湖上又有“白衣神耳”的称号，他一人吃两家饭，有时候也要难得糊涂。
况且，只是走了一个二娘，大鱼还在下面呢……
这么想着，不多时，红鞋子的姐妹就被几个人押到他面前。
英万里看着满脸怨毒之色的红鞋子姐妹，满意地摸了摸胡子……
……
时间一晃，眼看就要立冬。
红鞋子被处死的消息从北往南，一路跋山涉水，终于递到了谢窈的手里，虽然信里面对二娘的死亡不甚清楚，但对谢窈来说，能将恶人绳之以法，讨回公道，就已经很不错了。
谢窈处事规则很简单，只要事情没到她眼前，她基本不会去追究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例外。
看完之后，她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吱呀～”
楚留香从外面推门进来，一下子就看到桌子上的信，随口道：“是英老先生的信吗？”
谢窈道：“对。信中写道，红鞋子基本被抓拿归案，江湖也会少一个如熊姥姥、桃花蜂这等利用别人的善心、随意杀人的人了。”
楚留香听到后，也是一叹。
江湖上少了一个公孙大娘，但这世上又岂止一个公孙大娘？
只不过没出现在世人面前罢了。
楚留香其实是有一点想问一问谢窈的，不过思来想去，入夜了他还是没能问出口。
夜晚烛光摇曳，经历了一场运动之后，谢窈点了点他胸口，道：“你好像有心事？”
楚留香老老实实承认了。
谢窈又问：“是关于我的？”
楚留香又点头。
谢窈忽然笑了，道：“那你怎么不问我？”
楚留香叹道：“因为我发现这个问题太傻了，所以我就不问了。”
“哦，是什么？”谢窈立刻来了兴趣，一下子支起下巴，双眼发亮地看着他。
楚留香见状摸了摸鼻子，道：“我想问，有没有能让人和平相处，不让人为非作歹的世界。”
谢窈：“……”告辞！
她一秒躺下，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露出一个脑袋，末了道：“这的确是一个傻问题。”
楚留香：“……”
他看了看隆起的小山包，摸了一下鼻子，又摸了一下鼻子……
他再次承认，这的确是个傻问题。
今年的雪比以往来地要早一些。
天空飘起了鹅毛大的雪，整片大地，如同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花毯子，银装素裹。
不过谢窈早就使赵管事购买了一大批的木炭，即便猝然雪至，也不用过于担心。来往的盲女们更是穿上了厚厚的冬装，裹得跟个团子似的在院子里新奇地玩起了雪。
谢窈和楚留香并肩站着，看着这一幕，谢窈忽然道：“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
“嗯，是啊。”
楚留香起初还以为她只是简单地感慨一下，直到他转过头，看见谢窈迟疑道：“所以你……不回去吗？”
楚留香：“？？？”
楚留香险些气笑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赶他走，道：“这大冬天的，你要我上哪儿去？”
见谢窈不说话，楚留香又道：“我已经跟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她们说好了，今年不回去过年了，难道你还要赶我出去，看我露宿街头？”
直看得谢窈不自在地转过了身，嘴里哼道：“随你，反正别到时候怪我抢了她们哥哥就行了。”
楚留香失笑道：“要是这样，那我……”
他突然卡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接下来的话有些不讨喜，转而道：“……我惹她们生气的时候更多一点。”
“哦？”谢窈有些惊讶，道：“楚香帅也有惹女孩子生气的时候？”
楚留香叹道：“当然，江湖传言总不能全当真，楚留香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他轻轻走了过来，一双大手环住她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声道：“就好比昨晚……”
谢窈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瞪了他一脸，但楚留香不仅没松开，反而凑地更近了……
大雪还在下，路过的赵管事十分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同时还叫住了一把厨娘，让她去干别的。
厨娘就是先前被波及到农户的女儿，父亲死后，家里便少了一个劳动力，只剩下一个年迈的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妹妹，日子并不好过。
谢窈知道后，便把这一家子都接了过来，平日里做些杂事，吃的穿的也不亏待她们。
她经历的事虽多，但到底年纪还小，被管事叫住，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雪开始越下越大，不过后面也有两天见了太阳。
趁着天色好，谢窈早早和楚留香一起去置办了年货，不但买了对联，还买了好几个大红灯笼，力求让她们感受到家的温暖。
除夕夜，大家都聚在一起做年夜饭。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楚留香竟也会做饭，看到他熟练地生火，谢窈都愣了好久。
对此，楚留香表示：“行走江湖，总不能真的风餐露宿吧。”
……好像很合理的样子。
然后趁着楚留香去拿东西的时候，悄悄尝了尝，味道嘛……就正常味道。
谢窈思考了一秒，果断将人打发去包饺子，然后自己一个人独霸整个厨房。
两个时辰后，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就做出来了，楚留香看到的时候还有点不可置信，道：“这是你做的？”
谢窈道：“当然。”
“那你……”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了，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谢窈从来没有做过饭过，这也导致楚留香以为她不会做饭，这才自告奋勇，没想到……
谢窈回了一个腼腆的笑，道：“特殊时期，自然要特殊对待嘛，快尝尝，味道怎么样，应该没退步吧……”
楚留香夹了一片小炒牛肉，尝了下，令他惊讶的是，原本很韧的肉质在她手里竟变地又滑又嫩，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味道很好。”
谢窈笑了，将菜端上桌，又招呼大家一起坐下来吃年夜饭。之后还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告诉她们这三天想做什么做什么。
众人欢呼一声，意识到又下意识禁声，谢窈大手一摆，又叫人端了一大盘饺子，每个人都分了一小盘，还提了一嘴吃到里面的金子，可提出一份合理的要求。
不过直到最后，也没有人吃到包了金子的饺子，还是后来，楚留香主动将那枚金子拿出来，谢窈才知道是他吃到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他高兴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越发觉得谢窈姑娘就是他的福星，认识不到两周，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眼下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机，英万里招来心腹，对他道：“把公孙兰被抓的消息传开，再告诉弟兄们，是时候收网了。”
况且仅从三娘和七妹撬出来的只言片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不然这样一个完全由女人组成的秘密组织，为何还要求红鞋子里的姐妹每年都要献上几十上百万银票？
心腹低声应道：“是。”
人走了后。
英万里望着窗外，喃喃道：“看来，只有等到把她们都抓捕归案了……”
……
自从公孙大娘被抓的消息传来，红鞋子的处境就越发艰难了。
一个完全由女子组成的秘密组织，这本没什么稀奇的，远的不说，近的就有神水宫，只是像红鞋子这样作案累累、手段下手狠辣的组织终究还是少数，更不要说跟神水宫这等大佬比起来，红鞋子就像那阴沟里的老鼠，如今一下子把它藏身的地方揭出来，内里的腌臜也就暴露无遗了。
关系好的人，不敢与她牵连，生怕被连带着一起算上；关系差的人，则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如今的红鞋子，可真成了大街上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原本对大姐极有信心的几个姐妹，听到这个消息后，此刻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昏暗的屋子里，黄豆大的烛火照在她们的脸上，神情各异，半晌，有人忽然道：“四姐五姐六姐，你们不用管我，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不如……”
“说什么傻话！”欧阳情立刻道：“我们救你出来，可不是为了看你送死的！”
“可是……”
七妹欲眼又止，眼中泪水涟涟，既感动姐妹之前的情谊，同时也知道再这么下去，她们迟早会被一网打尽。
也不知那女人给她下了什么药，到现在都还使不上半点内力，浑身酸软，手脚无力，好似那案板上的鱼肉，完全反抗不了。大姐拿到解药还好说，要是拿不到……那她岂不是成了红鞋子的罪人了？！
欧阳情斩钉截铁道：“别说我不会同意，就算是大姐也不会同意你这个做法的。”
但七妹咬牙道：“大姐现在可不在这里。”
“不在也不行！”
“我……”
“够了。”一直安静着没有说话三娘突然开口道：“七妹说的对，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欧阳情脸色一变，道：“难道你也要看着七妹去送死？”
她一双眼睛瞪地大大的，好似只要三娘说个好字，就会立马动手。
三娘毫不示弱，冷笑道：“不，我是说我去。”
“你？”
“不错，就是我。”三娘看了看同样眼睛瞪地圆圆的七妹，叹了口气，道：“跟七妹比起来，还是我这个三姐更有价值些，由我来引开他们，这是最好的选择。”
欧阳倩就像那个被扎破了的气球，噗地一下，就泄了气。嘴唇动了动，看到她身上还未愈合伤口，半晌，才道：“不行，不管是你还是七妹，我都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三娘冷笑道：“然后被我们拖累，一起送死？”
欧阳情道：“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我们会有办法的。”
三娘毫不客气道：“你说的办法，就是让我们坐以待毙？”
欧阳情反唇相讥：“总比某些人自投罗网的好。”
“你……！”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角落一直没有说话的青衣女尼，打了个稽首道：“阿弥陀佛，为何不等二姐回来再说呢？”
两人吵架的声音一顿，齐齐看向了青衣女尼，半晌，皱着眉缓缓坐下来了。
……只是二姐呢？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见二姐回来，最终江轻霞皱着眉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
门刚拉开，一只利箭就擦着她的头发钉在后面门板上，带了羽毛的尾翼还在微微颤动。
江轻霞瞳孔紧缩，猛然望去，只见对面不知何时多了十几个弓箭手，正绞紧弓弦，对准这里，旁边还有几十个披甲持盾的士兵。
江轻霞立刻大声道：“是六扇门！”
同时迅速合上门，只听得一连串“笃笃笃”地声音，再抬眼望去，那门已被扎成了刺猬。
几个红鞋子姐妹躲在墙后面，借着空隙探出头，发现四周都是朝廷的人。
七妹大声道：“六扇门怎么会知道我们躲在这里？”
江轻霞道：“难道有人出卖了我们？！”
欧阳情同样脸色一变：“二姐呢，二姐去哪里了？”
但没人回她，回她的是新一轮的箭矢，噼里啪啦如暴雨一般打在房子上……
与此同时。
距离此地稍远的一处二楼阳台上，英万里背负双手，看着下面已成瓮中之鳖的红鞋子组织，道：“红鞋子的姐妹，果然各个身手不凡呐。”
他旁边站着一位身穿紫衣的女人，若是七妹在这里，定会大惊，因为她就是她们要等的二娘。
闻言，二娘眼睛转了转，道：“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英万里道：“当然，老朽一向说话算话。”
“那就好。”
又看了看下面还在顽负抗隅的红鞋子姐妹，心里默念道：“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说完，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英万里就这么看着，并不阻止，眼里露出一抹思索之色，虽然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背叛了红鞋子，但对他，对六扇门总归是有好处的。
英万里在六扇门内是“神鹰”，在江湖上又有“白衣神耳”的称号，他一人吃两家饭，有时候也要难得糊涂。
况且，只是走了一个二娘，大鱼还在下面呢……
这么想着，不多时，红鞋子的姐妹就被几个人押到他面前。
英万里看着满脸怨毒之色的红鞋子姐妹，满意地摸了摸胡子……
……
时间一晃，眼看就要立冬。
红鞋子被处死的消息从北往南，一路跋山涉水，终于递到了谢窈的手里，虽然信里面对二娘的死亡不甚清楚，但对谢窈来说，能将恶人绳之以法，讨回公道，就已经很不错了。
谢窈处事规则很简单，只要事情没到她眼前，她基本不会去追究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例外。
看完之后，她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吱呀～”
楚留香从外面推门进来，一下子就看到桌子上的信，随口道：“是英老先生的信吗？”
谢窈道：“对。信中写道，红鞋子基本被抓拿归案，江湖也会少一个如熊姥姥、桃花蜂这等利用别人的善心、随意杀人的人了。”
楚留香听到后，也是一叹。
江湖上少了一个公孙大娘，但这世上又岂止一个公孙大娘？
只不过没出现在世人面前罢了。
楚留香其实是有一点想问一问谢窈的，不过思来想去，入夜了他还是没能问出口。
夜晚烛光摇曳，经历了一场运动之后，谢窈点了点他胸口，道：“你好像有心事？”
楚留香老老实实承认了。
谢窈又问：“是关于我的？”
楚留香又点头。
谢窈忽然笑了，道：“那你怎么不问我？”
楚留香叹道：“因为我发现这个问题太傻了，所以我就不问了。”
“哦，是什么？”谢窈立刻来了兴趣，一下子支起下巴，双眼发亮地看着他。
楚留香见状摸了摸鼻子，道：“我想问，有没有能让人和平相处，不让人为非作歹的世界。”
谢窈：“……”告辞！
她一秒躺下，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露出一个脑袋，末了道：“这的确是一个傻问题。”
楚留香：“……”
他看了看隆起的小山包，摸了一下鼻子，又摸了一下鼻子……
他再次承认，这的确是个傻问题。
今年的雪比以往来地要早一些。
天空飘起了鹅毛大的雪，整片大地，如同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花毯子，银装素裹。
不过谢窈早就使赵管事购买了一大批的木炭，即便猝然雪至，也不用过于担心。来往的盲女们更是穿上了厚厚的冬装，裹得跟个团子似的在院子里新奇地玩起了雪。
谢窈和楚留香并肩站着，看着这一幕，谢窈忽然道：“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
“嗯，是啊。”
楚留香起初还以为她只是简单地感慨一下，直到他转过头，看见谢窈迟疑道：“所以你……不回去吗？”
楚留香：“？？？”
楚留香险些气笑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赶他走，道：“这大冬天的，你要我上哪儿去？”
见谢窈不说话，楚留香又道：“我已经跟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她们说好了，今年不回去过年了，难道你还要赶我出去，看我露宿街头？”
直看得谢窈不自在地转过了身，嘴里哼道：“随你，反正别到时候怪我抢了她们哥哥就行了。”
楚留香失笑道：“要是这样，那我……”
他突然卡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接下来的话有些不讨喜，转而道：“……我惹她们生气的时候更多一点。”
“哦？”谢窈有些惊讶，道：“楚香帅也有惹女孩子生气的时候？”
楚留香叹道：“当然，江湖传言总不能全当真，楚留香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他轻轻走了过来，一双大手环住她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声道：“就好比昨晚……”
谢窈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瞪了他一脸，但楚留香不仅没松开，反而凑地更近了……
大雪还在下，路过的赵管事十分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同时还叫住了一把厨娘，让她去干别的。
厨娘就是先前被波及到农户的女儿，父亲死后，家里便少了一个劳动力，只剩下一个年迈的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妹妹，日子并不好过。
谢窈知道后，便把这一家子都接了过来，平日里做些杂事，吃的穿的也不亏待她们。
她经历的事虽多，但到底年纪还小，被管事叫住，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雪开始越下越大，不过后面也有两天见了太阳。
趁着天色好，谢窈早早和楚留香一起去置办了年货，不但买了对联，还买了好几个大红灯笼，力求让她们感受到家的温暖。
除夕夜，大家都聚在一起做年夜饭。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楚留香竟也会做饭，看到他熟练地生火，谢窈都愣了好久。
对此，楚留香表示：“行走江湖，总不能真的风餐露宿吧。”
……好像很合理的样子。
然后趁着楚留香去拿东西的时候，悄悄尝了尝，味道嘛……就正常味道。
谢窈思考了一秒，果断将人打发去包饺子，然后自己一个人独霸整个厨房。
两个时辰后，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就做出来了，楚留香看到的时候还有点不可置信，道：“这是你做的？”
谢窈道：“当然。”
“那你……”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了，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谢窈从来没有做过饭过，这也导致楚留香以为她不会做饭，这才自告奋勇，没想到……
谢窈回了一个腼腆的笑，道：“特殊时期，自然要特殊对待嘛，快尝尝，味道怎么样，应该没退步吧……”
楚留香夹了一片小炒牛肉，尝了下，令他惊讶的是，原本很韧的肉质在她手里竟变地又滑又嫩，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味道很好。”
谢窈笑了，将菜端上桌，又招呼大家一起坐下来吃年夜饭。之后还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告诉她们这三天想做什么做什么。
众人欢呼一声，意识到又下意识禁声，谢窈大手一摆，又叫人端了一大盘饺子，每个人都分了一小盘，还提了一嘴吃到里面的金子，可提出一份合理的要求。
不过直到最后，也没有人吃到包了金子的饺子，还是后来，楚留香主动将那枚金子拿出来，谢窈才知道是他吃到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