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决战前后
对陆小凤来说，这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实在怕他们遇上，且不论死的是谁，都是个无法弥补的损失。
而事情也并不能按陆小凤想的那样发展。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间必有一战。
禅房里燃着香，桌子上摆了一盘素火腿，一盘锅贴豆腐，还有一盘炒青菜，这是苦瓜大师亲手烹成的素斋。
但今天陆小凤非但没动筷子，反而拿着剩了半瓶的竹叶青在哪里一杯接着一杯喝酒，面前这一桌子美食，不但没引出他的食欲来，反而把他的愁绪给勾出来了。
古松居士叹道：“苦瓜大师常说，他做的素斋就算菩萨闻到，都会心动。可今天却连陆小凤的馋虫都没勾出来。”
木道人掀起竹帘走进来，见他这样子，也是一愣，但很快他又笑了，道：“这不正好，往常有他在的时候，我们可吃不到这么多的素菜。”
他穿着一件整洁的蓝色布衫，为了赴苦瓜大师这顿斋饭，这位素来脱略形迹，不修边幅的武当长老，也只好委屈点了。
被谈论的当事人，陆小凤啪地一下放下酒瓶，道：“你们这样说，我今天要是不好好品尝这一顿素斋，岂不是浪费了苦瓜大师的手艺。”
说罢，便夹起一片素火腿扔进嘴里，狠狠嚼了两下。
木道人瞪眼：“我可没这么说！”
然后飞快的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
等苦瓜大师端着两盘素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三个人已经开吃了，也不生气，反而得意道：“看来我的手艺没有退步嘛。”
古松居士看着化悲痛为食欲的陆小凤，苦笑了一声。
等那一盘素火腿，一盘锅贴豆腐都见了底，陆小凤才停下来，对着二人笑了笑，道：“看来她说的不错，有时候心情不好，吃点好吃的心情就好起来了。”
苦瓜大师道：“你又交了新朋友？”
想起那两个朋友，陆小凤杨眉，骄傲道：“是啊，要是你见到他们，也会想跟他们交朋友的。”
木道人笑道：“要是有机会，我倒是想见一见你的朋友。”
陆小凤道：“那很快了。”
松山居士发了一个疑问语气词。
陆小凤忽然道：“我去了一趟万梅山庄。”
木道人跟松山居士悄悄对了一个眼神，木道人道：“我知道。西门吹雪现在可是大红人，不少人都盯着你呢。”
陆小凤反问道：“你们也是吗？”
木道人大笑，他虽已年近古稀，却还是满面红光，很少人能看出他之前是当代最负盛名的三大剑客之一。
他拍着陆小凤的肩，大笑道：“这一战我当然不愿意错过，我就算真的已老得走不动了，爬也要爬来，”
陆小凤淡淡道：“你是不是想看他们剑法有什么破绽，再找他们斗一斗？”
木道人也不生气，却叹息着道：“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已经老了，既不想再找人斗剑，也不想再找人拼酒，若有人找我下棋，我倒是愿意奉陪。”
古松居士忽然道：“既然你这么担心西门吹雪，不如和我们一起，正好我们也有事要问他。”
陆小凤道：“找谁？”
木道人抢笑道：“去了就知道了，因为这个人你也一定想见见的。”
他笑得仿佛很神秘。
陆小凤当然不会不去，他一向是个经不起诱惑的人，而且比谁都好奇。
他们去的地方很怪，竟是在城外一个荒废已久的窑厂里，一个个积满了灰尘的窑洞，看上去就像一座座荒坟。
陆小凤不是第一次到这儿，尤其看到一个又矮又瘦、头大如斗的怪人，骑着匹骡子摇摇晃晃走过来时，他就已知道他们要找谁了。
等孙老爷从骡子上下来，熟练地爬进了窑洞后，木道人抛了五十两，问出第一个问题。
“八月十五那一战，你看是西门吹雪能胜，还是叶孤城？”
里面的人狡猾地给出了第三个答案，旁边看的猎人，让木道人一下子损失了一百两。
陆小凤也来了兴趣，往里扔了五十两，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们？”
这次山窖里沉默了许久，才说出四个字的回答：“没有法子。”
意料之中的答案。
陆小凤呼出一口气，他站直了身体，显然对接下来的问题已没了兴趣，倒是木道人和古松居士又问了一些问题。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他们走在还未西沉的阳光下，微风催动他们的衣袂，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打头的竟是一个面容清癯的老人。
老人停在陆小凤面前，上下看了看，问：“你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道：“我是陆小凤。”
他背后的人发出一声冷哼，木道人好似才认出来他们的身份，大声道：“阁下可是“潇湘剑客”魏子云？”
魏子云低头看了他身边两个老人一眼，“正是，不知阁下……”
木道人客气道：“在下不过武当一个普通长老罢了。”
“原来是武当的木道人，失敬失敬，阁下剑法不凡，若真把阁下当成一个普通长老，那我和瞎子又有什么不同。”然后看向另一个老人，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古松居士了。”
古松居士还了一礼，道：“客气客气。”
两边客套了一下，魏子云才说出自己的来意，“我们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找你的。”
陆小凤道：“找我？”
魏子云道：“不错。”
陆小凤道：“为什么？”
魏子云道："西门吹雪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问：“你们找我不会是为了紫禁之巅？”
“不错，陆大侠果然聪明过人。”魏子云道：“白云城主与西门吹雪，都是技绝古今，天下无双的剑客，八月十五那一站，想必也一定足以惊天动地，震撼古今。”
“只要是连武的，很少有人愿意错过这一战。”刚刚发出冷哼的人在旁边说道。
魏子云道：“老夫虽然也想见一见那两位绝世剑客的风采，可是我们毕竟职责在身，不能玩忽职守，但紫荆城毕竟不是江湖人来去自如的地方。”
陆小凤道：“我明白。”
魏子云道：“说来说去，我们只希望陆大侠能答应我们一件事。”
陆小凤道：“请吩咐。”
魏子云道：“我们希望那天来的人不要太多，最好不要超过十人。”
“可是……”陆小凤头一下子大了起来，这来多少人，多少人能来，又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魏子云不等他再问，从怀里掏出十根缎带，递给陆小凤，并道：“这是陛下给你的，此缎来自波斯，是大内珍藏，在月光下还会变色生光，市面绝难仿照，到时候陆大侠只需觉得谁能来，就给他一条，进来的时候系在身上便可。”
陆小凤看着这束缎带，就好像看着一堆烫手山芋，上下喉结滑动了一下，妥协道：“你们陛下可真会给人找事做。”
垮着脸接过锻带，喃喃道：“为什么这种能烫掉手的热山芋，总要抛给我呢？”
魏子云微笑不语。
木道人忽然笑了笑，道：“因为你是陆小凤。”
这理由就已够好了，足够。
魏子云掉转马头，临走前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对陆小凤道：“对了，我们已经设法通知各地的武林朋友，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陆小凤脸一僵，看着潇洒离去的魏子云，恨恨道：“这个老狐狸！”
然后就对了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殷勤地看着他手里的缎带。
陆小凤：“……”
可恶！
此时离八月十五尚还有一段时日，江湖就已闹开了锅，想方设法要从陆小凤哪里拿到一根缎带。
陆小凤被逼得没办法，只能跟他们玩起了躲猫猫，在这期间，也不小心损失了好几条缎带。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了。
八月初十。
陆小凤从金鱼胡同里走出来，沿着古老却繁华的街道大步前行，他身上已做好了伪装，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那个神气十足的小凤凰。
街道上的男男女女来来往往，两旁的大小店铺十分兴隆，一对壁人手拉手坐在了一家馄饨店里，要了两碗馄饨。
陆小凤一屁股坐在他们对面，拿个碗倒了满满的一碗水，一口气全喝光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们可总算来了！”
他这几天吃没吃好，睡没睡好，就是为了保住最后这两根缎带不让司空摘星偷了去。
谢?小姑奶奶?窈目光不由漂移了一瞬，道：“啊，来了，你……还好吧。”
“呵。”陆小凤阴阳怪气道：“我当然好了，你们再晚一点说不定就能见到我的尸体了。”
看来真的有点过火了啊，谢窈心里悄悄道。
“不至于，不至于——”她摸了摸鼻子，扭头大声道：“老板，再下一碗。”
“好勒！”
陆小凤身上的怨气看上去消散了一点儿，他在怀里掏了掏，被无数人争抢过的两条缎带就这么被他放在桌子上。
“喏，专门给你俩留的。”
“多谢陆兄。”楚留香看了看，忽然道：“陆兄可给自己留了一条？”
陆小凤：“……”
谢窈也凑过来，大惊：“你不会真的没给自己留吧！”
陆小凤：“…………”
他头痛地捂住了脸，道：“小姑奶奶，别这么大声行吗。”
谢窈立刻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于此同时，老板娘端着两碗煮好的混沌过来了，“客官，您的混沌好了。”
薄薄的面皮，里面包了点鲜肉，上面洒了几根葱花做点缀，热气腾腾。
看着眼前的馄饨，谢窈伸手将它推给了陆小凤，并道：“你先吃，缎带的事，我来想办法。”
陆小凤二话不说拒绝了，并道：“我虽然又饿又困，但还不至于连一碗混沌的时间都等不起。”
楚留香轻笑道：“陆兄不用担心，我这还有一份呢。”
说完，便将自己的那份推了过去，还不忘给她递双筷子。
两人对视一眼，那种旁人无法插足的感觉又来了。
“……好，我吃。”面对这赤裸裸的秀恩爱画面，陆小凤咬牙切齿地捧起了碗。
填饱肚子后，陆小凤才有心情问道：“你打算怎么做？现在想要抢回缎带可不容易，拿到了缎带的人可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东西。”
“这个嘛……”
谢窈给了他一个神神秘秘的微笑，胸有成竹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陆小凤有些好奇，跟个大灯泡似的跟了他们一天，结果什么都没得到。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一条一模一样的缎带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陆小凤瞳孔地震，惊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谢窈微微扬起了下巴，道：“我跟他们说，叫宫九给我一条缎带，之前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陆小凤道：“就这？”
谢窈道：“就这。”
陆小凤：……虽然不知道宫九是什么人，但自己现在也是有缎带的人了。
开心！
而事情也并不能按陆小凤想的那样发展。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间必有一战。
禅房里燃着香，桌子上摆了一盘素火腿，一盘锅贴豆腐，还有一盘炒青菜，这是苦瓜大师亲手烹成的素斋。
但今天陆小凤非但没动筷子，反而拿着剩了半瓶的竹叶青在哪里一杯接着一杯喝酒，面前这一桌子美食，不但没引出他的食欲来，反而把他的愁绪给勾出来了。
古松居士叹道：“苦瓜大师常说，他做的素斋就算菩萨闻到，都会心动。可今天却连陆小凤的馋虫都没勾出来。”
木道人掀起竹帘走进来，见他这样子，也是一愣，但很快他又笑了，道：“这不正好，往常有他在的时候，我们可吃不到这么多的素菜。”
他穿着一件整洁的蓝色布衫，为了赴苦瓜大师这顿斋饭，这位素来脱略形迹，不修边幅的武当长老，也只好委屈点了。
被谈论的当事人，陆小凤啪地一下放下酒瓶，道：“你们这样说，我今天要是不好好品尝这一顿素斋，岂不是浪费了苦瓜大师的手艺。”
说罢，便夹起一片素火腿扔进嘴里，狠狠嚼了两下。
木道人瞪眼：“我可没这么说！”
然后飞快的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
等苦瓜大师端着两盘素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三个人已经开吃了，也不生气，反而得意道：“看来我的手艺没有退步嘛。”
古松居士看着化悲痛为食欲的陆小凤，苦笑了一声。
等那一盘素火腿，一盘锅贴豆腐都见了底，陆小凤才停下来，对着二人笑了笑，道：“看来她说的不错，有时候心情不好，吃点好吃的心情就好起来了。”
苦瓜大师道：“你又交了新朋友？”
想起那两个朋友，陆小凤杨眉，骄傲道：“是啊，要是你见到他们，也会想跟他们交朋友的。”
木道人笑道：“要是有机会，我倒是想见一见你的朋友。”
陆小凤道：“那很快了。”
松山居士发了一个疑问语气词。
陆小凤忽然道：“我去了一趟万梅山庄。”
木道人跟松山居士悄悄对了一个眼神，木道人道：“我知道。西门吹雪现在可是大红人，不少人都盯着你呢。”
陆小凤反问道：“你们也是吗？”
木道人大笑，他虽已年近古稀，却还是满面红光，很少人能看出他之前是当代最负盛名的三大剑客之一。
他拍着陆小凤的肩，大笑道：“这一战我当然不愿意错过，我就算真的已老得走不动了，爬也要爬来，”
陆小凤淡淡道：“你是不是想看他们剑法有什么破绽，再找他们斗一斗？”
木道人也不生气，却叹息着道：“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已经老了，既不想再找人斗剑，也不想再找人拼酒，若有人找我下棋，我倒是愿意奉陪。”
古松居士忽然道：“既然你这么担心西门吹雪，不如和我们一起，正好我们也有事要问他。”
陆小凤道：“找谁？”
木道人抢笑道：“去了就知道了，因为这个人你也一定想见见的。”
他笑得仿佛很神秘。
陆小凤当然不会不去，他一向是个经不起诱惑的人，而且比谁都好奇。
他们去的地方很怪，竟是在城外一个荒废已久的窑厂里，一个个积满了灰尘的窑洞，看上去就像一座座荒坟。
陆小凤不是第一次到这儿，尤其看到一个又矮又瘦、头大如斗的怪人，骑着匹骡子摇摇晃晃走过来时，他就已知道他们要找谁了。
等孙老爷从骡子上下来，熟练地爬进了窑洞后，木道人抛了五十两，问出第一个问题。
“八月十五那一战，你看是西门吹雪能胜，还是叶孤城？”
里面的人狡猾地给出了第三个答案，旁边看的猎人，让木道人一下子损失了一百两。
陆小凤也来了兴趣，往里扔了五十两，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们？”
这次山窖里沉默了许久，才说出四个字的回答：“没有法子。”
意料之中的答案。
陆小凤呼出一口气，他站直了身体，显然对接下来的问题已没了兴趣，倒是木道人和古松居士又问了一些问题。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他们走在还未西沉的阳光下，微风催动他们的衣袂，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打头的竟是一个面容清癯的老人。
老人停在陆小凤面前，上下看了看，问：“你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道：“我是陆小凤。”
他背后的人发出一声冷哼，木道人好似才认出来他们的身份，大声道：“阁下可是“潇湘剑客”魏子云？”
魏子云低头看了他身边两个老人一眼，“正是，不知阁下……”
木道人客气道：“在下不过武当一个普通长老罢了。”
“原来是武当的木道人，失敬失敬，阁下剑法不凡，若真把阁下当成一个普通长老，那我和瞎子又有什么不同。”然后看向另一个老人，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古松居士了。”
古松居士还了一礼，道：“客气客气。”
两边客套了一下，魏子云才说出自己的来意，“我们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找你的。”
陆小凤道：“找我？”
魏子云道：“不错。”
陆小凤道：“为什么？”
魏子云道："西门吹雪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问：“你们找我不会是为了紫禁之巅？”
“不错，陆大侠果然聪明过人。”魏子云道：“白云城主与西门吹雪，都是技绝古今，天下无双的剑客，八月十五那一站，想必也一定足以惊天动地，震撼古今。”
“只要是连武的，很少有人愿意错过这一战。”刚刚发出冷哼的人在旁边说道。
魏子云道：“老夫虽然也想见一见那两位绝世剑客的风采，可是我们毕竟职责在身，不能玩忽职守，但紫荆城毕竟不是江湖人来去自如的地方。”
陆小凤道：“我明白。”
魏子云道：“说来说去，我们只希望陆大侠能答应我们一件事。”
陆小凤道：“请吩咐。”
魏子云道：“我们希望那天来的人不要太多，最好不要超过十人。”
“可是……”陆小凤头一下子大了起来，这来多少人，多少人能来，又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魏子云不等他再问，从怀里掏出十根缎带，递给陆小凤，并道：“这是陛下给你的，此缎来自波斯，是大内珍藏，在月光下还会变色生光，市面绝难仿照，到时候陆大侠只需觉得谁能来，就给他一条，进来的时候系在身上便可。”
陆小凤看着这束缎带，就好像看着一堆烫手山芋，上下喉结滑动了一下，妥协道：“你们陛下可真会给人找事做。”
垮着脸接过锻带，喃喃道：“为什么这种能烫掉手的热山芋，总要抛给我呢？”
魏子云微笑不语。
木道人忽然笑了笑，道：“因为你是陆小凤。”
这理由就已够好了，足够。
魏子云掉转马头，临走前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对陆小凤道：“对了，我们已经设法通知各地的武林朋友，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陆小凤脸一僵，看着潇洒离去的魏子云，恨恨道：“这个老狐狸！”
然后就对了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殷勤地看着他手里的缎带。
陆小凤：“……”
可恶！
此时离八月十五尚还有一段时日，江湖就已闹开了锅，想方设法要从陆小凤哪里拿到一根缎带。
陆小凤被逼得没办法，只能跟他们玩起了躲猫猫，在这期间，也不小心损失了好几条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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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十。
陆小凤从金鱼胡同里走出来，沿着古老却繁华的街道大步前行，他身上已做好了伪装，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那个神气十足的小凤凰。
街道上的男男女女来来往往，两旁的大小店铺十分兴隆，一对壁人手拉手坐在了一家馄饨店里，要了两碗馄饨。
陆小凤一屁股坐在他们对面，拿个碗倒了满满的一碗水，一口气全喝光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们可总算来了！”
他这几天吃没吃好，睡没睡好，就是为了保住最后这两根缎带不让司空摘星偷了去。
谢?小姑奶奶?窈目光不由漂移了一瞬，道：“啊，来了，你……还好吧。”
“呵。”陆小凤阴阳怪气道：“我当然好了，你们再晚一点说不定就能见到我的尸体了。”
看来真的有点过火了啊，谢窈心里悄悄道。
“不至于，不至于——”她摸了摸鼻子，扭头大声道：“老板，再下一碗。”
“好勒！”
陆小凤身上的怨气看上去消散了一点儿，他在怀里掏了掏，被无数人争抢过的两条缎带就这么被他放在桌子上。
“喏，专门给你俩留的。”
“多谢陆兄。”楚留香看了看，忽然道：“陆兄可给自己留了一条？”
陆小凤：“……”
谢窈也凑过来，大惊：“你不会真的没给自己留吧！”
陆小凤：“…………”
他头痛地捂住了脸，道：“小姑奶奶，别这么大声行吗。”
谢窈立刻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于此同时，老板娘端着两碗煮好的混沌过来了，“客官，您的混沌好了。”
薄薄的面皮，里面包了点鲜肉，上面洒了几根葱花做点缀，热气腾腾。
看着眼前的馄饨，谢窈伸手将它推给了陆小凤，并道：“你先吃，缎带的事，我来想办法。”
陆小凤二话不说拒绝了，并道：“我虽然又饿又困，但还不至于连一碗混沌的时间都等不起。”
楚留香轻笑道：“陆兄不用担心，我这还有一份呢。”
说完，便将自己的那份推了过去，还不忘给她递双筷子。
两人对视一眼，那种旁人无法插足的感觉又来了。
“……好，我吃。”面对这赤裸裸的秀恩爱画面，陆小凤咬牙切齿地捧起了碗。
填饱肚子后，陆小凤才有心情问道：“你打算怎么做？现在想要抢回缎带可不容易，拿到了缎带的人可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东西。”
“这个嘛……”
谢窈给了他一个神神秘秘的微笑，胸有成竹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陆小凤有些好奇，跟个大灯泡似的跟了他们一天，结果什么都没得到。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一条一模一样的缎带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陆小凤瞳孔地震，惊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谢窈微微扬起了下巴，道：“我跟他们说，叫宫九给我一条缎带，之前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陆小凤道：“就这？”
谢窈道：“就这。”
陆小凤：……虽然不知道宫九是什么人，但自己现在也是有缎带的人了。
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