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舟在天暗时分出了墓园，夏之栩在外面等他，“车钥匙还我，你嫂子就喜欢这辆，你偏开走，磕着碰着她生气了你去哄？”
“你借的时候不是说开哪辆都行？”
“所以你就挑了我最贵的那辆？”夏之栩发现这个弟弟现在在他面前是越来越放肆了，他痛心道，“我赚钱也不容易，你能不能学会独立行走？”
“暂时还需要夏总帮助。”
“我就多余问。”
夏之栩把自己身后那辆车的钥匙扔给他，开了车门准备把夏之舟来时那辆开走，忽然听见对方叹了口气，他抬眼去看，“有话说？”
“没话说，就是挺惨的。”
或许是他表情太过寂寥，此时此地又实在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夏之栩手搭着车门，心软一瞬。说到底放肆也是他允许的，越长大，他越是没法像小时候那样讨厌这个弟弟。
“腿还疼吗？”他问。
“疼。”夏之舟低着头。
“那你等会，我叫个司机来接你。”夏之舟莫名烦躁，“说了等我等我，你自己非要冲动，为了找个叛徒，直接报废一辆车，幸好你还知道给谢川打电话，不然我现在不是在给你找司机，而是应该给你找推轮椅的护工。”
夏之舟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谢谢哥。”
夏之栩最烦抒情，“打住，不谢。反正你能力不错，又听话，有个弟弟...也不错。”
夏之舟嘴角动了一下，接着凄凄惨惨唯唯诺诺，“还是别叫司机了吧，我付不起工资。”
“我付，我付还不行？车也送你，你给我好好说话行吗？”
夏之舟慢慢抬头，眼里哪还有半点凄惨，赤裸裸地得寸进尺，“谢谢哥，但我还是想开那辆。”
夏之栩也回味过来了，敢情这小子装可怜呢，他手机合上，舌尖顶了下左脸颊，忽然笑了，再开口把夏之舟的语气学了十成十，“弟弟，今天如果我和祝玉同时想开这辆车，你给谁？”
“祝玉。”夏之舟毫不犹豫。
“对了，我也毫不犹豫给你嫂子，剩下这辆你爱开不开，不开自己走回去。”
“你等了四年你就这么宝贝，你哥我三十二了，等你嫂子等了十年，你可怜可怜我，我也不容易。”
夏之舟现在把恃宠而骄演绎地淋漓尽致，“不可怜，你虽然等了十年但你们现在已经结婚了，我还没结婚，没辆好车我怕你弟妹不同意。”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夏之栩不吃这套，做了个请的姿势，“你还不赶紧滚去赚钱，连车都买不起还计划着求婚？我要是祝玉我连做你女朋友都不答应。”
“太狠心了。”夏之舟叹口气，看着他哥。
他脸上是无害的表情，夏之栩其实见过很多次，最初真心的无害想要和他这个哥哥玩耍，后面感受到夏之栩的讨厌和不耐，小崽子就开始伪装无害试图让他这个哥哥觉得是自己的错。后来，小崽子的妈妈去世后，温柔无害的表情像是焊在脸上，对谁都一个样子，唯独对那个人还知道生气发脾气。
看着什么都无所谓，实则心里执拗的要命，从小到大一个性格。
想要什么就得有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就不能存在。
“之舟，”夏之栩忽然又说，“当时我是死了心的，十年后再见，完全是命运没有放弃我们。我再见到她，我发现忘不掉，才重新去追。但你不一样...”
他顿了一下，他是想说，祝玉那样的性格，如果她知道这四年夏之舟一直有让人跟着她。
她会怎样？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前面的墓园，他的妈妈也长眠于此，他和夏之舟，亲情，爱情，一模一样的人生，他是命运垂怜，那他这个弟弟呢，“当时订婚，是因为我28岁了，当时那个情况我认为我可以妥协了，但重新遇见你嫂子，我自认没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哪怕是毫无联系的十年里。但我问你，凌真真，定位，跟踪，你敢保证每一样她都不会知道吗？”
“如果她知道，她接受不了了呢？”
“弟弟，你真的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吗？”
......
夏之舟站在原地，他手上拿着车钥匙，小小一块在手心转圈，他并不把夏之栩临走之前的话放在心上。
他当然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且会越做越好。
打开手机，除却早上祝玉回复他的那句早，她没有再发消息过来。电话打过去，也是无人接听。
他先去了祝玉工作室，遇到从里面出来的周冬冬，被告知祝玉下午没来，回了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祝嘉刚好在院子里玩秋千，听到车辆的声音以为是祝玉回来了，跑出来一看是夏之舟。
“是你啊，晚上好。”她的心情有很大的落差。
“你姐姐呢？”
“不知道。”
夏之舟微微蹙眉，想起他哥哥的话，指尖下移到祝玉的号码，仍然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祝嘉也看到他皱眉了，在微信上给祝玉发消息，说想吃南街那家的小蛋糕，让她早点回来不然卖完了。
姐姐：在和冬冬看电影，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
姐姐：九点之前能赶上。
祝嘉：OK【比心】
“我姐和周冬冬一块看电影了，”祝嘉抬头，她给夏之舟看聊天记录，故意打趣他，“夏之舟，你要不要进来等？看你这么着急，估计回家了也惦记着我姐。”
夏之舟故作不满，“怎么两天不见，姐夫也不叫了？”
“看我心情呗。”
祝嘉本想回去，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身，“夏之舟，上周你干嘛去了，好几天没来找我姐。”
“公司忙。”
“是吗？”祝嘉眼珠一转，她想问显然不是这个。一方面她作为妹妹，觉得自己问一问也可以，一方面她又觉得她姐姐和夏之舟应该能走到最后，能结婚那她就是伴娘，反正迟早要堵门，不如现在就考验考验他。
“我听我姐说你们两个高三就认识？”
“嗯。”
“那你们高三就谈恋爱了啊？”
夜晚凉爽，夏之舟本来是过来等祝玉的时间和祝嘉闲聊几句，现在看着妹妹左一句右一句想套话的表情，他渐渐松口，“想问什么？”
“没什么啊，就聊天，反正你肯定是要等我姐回来，咱俩干坐着等她也没意思，聊聊天，增进增进感情。”
祝嘉表现的很有理，“而且，你们也都毕业了，事业也都差不多，感情也到位，所以下一步要考虑结婚吧。既然要结婚，那我肯定是伴娘，提前给你演习一边堵门的问题，对你肯定只有好处没坏处，你说是吧，姐夫。”
夏之舟轻笑，“行，那谢谢妹妹了。”
“不用谢，来，里面请。”
祝嘉从家里给夏之舟拿了瓶可乐出来，“我就喜欢这个，家里没别的了。”
“谢谢妹妹。”夏之舟不在意这些，何况祝嘉已经细心地把拉环拉开了。
“不谢，”祝嘉的考验已经开始了，“你知道我姐爱和什么饮料吗？”
“橙汁，果汁一类她都爱喝。”
“喜欢吃什么菜？不喜欢吃什么菜？”
“喜欢鱼，不喜欢香菜，对洋葱过敏。”
祝嘉疑惑，“你们两个四年没见，你确定我姐的喜好没有变化？”
“看看时间，我们已经谈了一个多月的恋爱了。”
祝嘉想了想，他俩现在应该正是热恋期，彼此肯定上心，而且她对她姐的喜好好像也只停留在之前，这些问题都太简单，没什么用还难不倒夏之舟。
她一抬头，看到夏之舟在笑，她一下板起脸，咳了一声，“夏先生，请你注意你现在的身份，不然我是不会开门的。况且记住伴侣的喜好只是最基础的，你不必洋洋得意。”
夏之舟收敛嘴角，松散又闲逸地应，“好。”
“分开四年，你这四年谈恋爱了吗？”
“没有。”
“那有没有你另外有好感的人出现？”
“没有。”
“你觉得长的漂亮的女生呢？”
“各有各的好，但我只喜欢你姐。”
“各有各的好，你看别人了？”
“我的意思是，长相各有不同。”
还可以，祝嘉想。她也不想再跟夏之舟绕弯了，准备步入正题，“你公司最近还忙吗？”
“不忙。”
她终于直奔主题，“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向我姐求婚？”
夏之舟嘴角弯起，没什么犹豫地回：“毕业。”
祝嘉嚷，“我姐已经毕业了啊。”
“等拍毕业照那天才算真的毕业了。”
“求婚具体细节能说吗？”
夏之舟却不肯多说了，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可乐，问，“妹妹要来帮忙？”
“你请我的话我可以去给你们录像，并且把我姐骗到你求婚的地方。”
“一言为定。”
祝嘉和夏之舟达成共识。
......
“祝玉姐？”
机场人来人往，周冬冬迟疑地蹲在祝玉面前，见她抬头，松了口气，“我没认错，真的是你啊。”
祝玉扬起嘴角，“好巧。”
“挺巧的，你怎么了？”
“低血糖，有点晕。”
周冬冬见状在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给你。”
祝玉跟她道谢，“谢谢，你怎么在这？”
周冬冬顺势坐在祝玉旁边，“我朋友出差我来送送，你是要出去玩吗？一个人？”
祝玉手机响了一下，她低头去看，是之前的一个朋友帮她联系的高中学校，约明天见面。她回复说可以，抬头对周冬冬说，“不是，我也是来送朋友。”
“这样啊，那...现在可是下班时间，姐你一会有事没？”
祝玉摇摇头，“没事。”
“我这有两张票，”周冬冬忽地拿出两张票，献宝似的，表情雀跃，“这个演员我可喜欢了，超级漂亮而且她超火哎，今天她电影首映，我抢个票可太不容易了！但我朋友临时出差，所以，姐，你和我一块去吧！”
周冬冬今年大三，实习生，因为上下级平时喊姐喊得顺口，实则两个人也就差一岁。但社会吃人这句话没错，一个大三一个大四，俩人是完全两种状态，周冬冬就是很开朗很活泼的性子，什么时候看到她永远都是脸上带着笑的，很直爽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
诚如现在，她坐在祝玉旁边，凑近了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可爱的小猫，祝玉忍俊不禁，周冬冬当她同意，直接拉着人往外走。
周冬冬一路上都滔滔不绝，祝玉静静听着，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檀木珠玩。到了商场，她说要喝奶茶，祝玉一块过去，想要杯热饮，明明时间也不晚，但祝玉想喝的那几种都被店员告知没有了，暂时做不了。
她站在牌子面前无法做决定，周冬冬凑过来，适当化解她的失落，“喝这个吧，新品，超级甜！”
“行。”祝玉把她的一块结账。
时间很没到，点单的人又太多，拿了号，两个人就随便转转，那天是普通的一天，唯一让人有些感慨的可能就是商场里放了首悲情的歌。
两人进了一家服装店，周冬冬拿了两件衣服在试衣镜前面对比，随口一说，“商场怎么放这么悲情的歌啊？”
店员笑着讲，“可能，放歌的工作人员也失恋了吧。”
周冬冬把手上一件衣服递给店员，拿着另一件跟祝玉打招呼，“这个衣服好看，我试试！”
试了两件衣服发现电影时间快到了，两个人急急忙忙出了门往左走，没走两步，周冬冬又停下，哀嚎一声，“我的奶茶！”
只好回相反方向去拿奶茶，祝玉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笑了一下，安慰她，“没事，晚一点也可以。”
某人义正言辞，“我要给这部电影全须全尾的爱。”
祝玉这下是真的笑出来，什么形容词啊。
影院和服装不在同一层，出了电梯，好些人从里面出来，周冬冬拉着祝玉去验票，也不看路。祝玉刚想喊慢点，下一秒她眼前一黑，额头碰到一片坚硬，同时有大股液体顺着她的肩膀流下来。
冰的她整个人都缩了一下，忍不住后退。
她转头去看，右肩膀上大片深色水渍，应该是可乐，沁凉的可乐顺着胳膊点点落在裙子上。
她还蛮喜欢这条裙子的......
“你借的时候不是说开哪辆都行？”
“所以你就挑了我最贵的那辆？”夏之栩发现这个弟弟现在在他面前是越来越放肆了，他痛心道，“我赚钱也不容易，你能不能学会独立行走？”
“暂时还需要夏总帮助。”
“我就多余问。”
夏之栩把自己身后那辆车的钥匙扔给他，开了车门准备把夏之舟来时那辆开走，忽然听见对方叹了口气，他抬眼去看，“有话说？”
“没话说，就是挺惨的。”
或许是他表情太过寂寥，此时此地又实在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夏之栩手搭着车门，心软一瞬。说到底放肆也是他允许的，越长大，他越是没法像小时候那样讨厌这个弟弟。
“腿还疼吗？”他问。
“疼。”夏之舟低着头。
“那你等会，我叫个司机来接你。”夏之舟莫名烦躁，“说了等我等我，你自己非要冲动，为了找个叛徒，直接报废一辆车，幸好你还知道给谢川打电话，不然我现在不是在给你找司机，而是应该给你找推轮椅的护工。”
夏之舟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谢谢哥。”
夏之栩最烦抒情，“打住，不谢。反正你能力不错，又听话，有个弟弟...也不错。”
夏之舟嘴角动了一下，接着凄凄惨惨唯唯诺诺，“还是别叫司机了吧，我付不起工资。”
“我付，我付还不行？车也送你，你给我好好说话行吗？”
夏之舟慢慢抬头，眼里哪还有半点凄惨，赤裸裸地得寸进尺，“谢谢哥，但我还是想开那辆。”
夏之栩也回味过来了，敢情这小子装可怜呢，他手机合上，舌尖顶了下左脸颊，忽然笑了，再开口把夏之舟的语气学了十成十，“弟弟，今天如果我和祝玉同时想开这辆车，你给谁？”
“祝玉。”夏之舟毫不犹豫。
“对了，我也毫不犹豫给你嫂子，剩下这辆你爱开不开，不开自己走回去。”
“你等了四年你就这么宝贝，你哥我三十二了，等你嫂子等了十年，你可怜可怜我，我也不容易。”
夏之舟现在把恃宠而骄演绎地淋漓尽致，“不可怜，你虽然等了十年但你们现在已经结婚了，我还没结婚，没辆好车我怕你弟妹不同意。”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夏之栩不吃这套，做了个请的姿势，“你还不赶紧滚去赚钱，连车都买不起还计划着求婚？我要是祝玉我连做你女朋友都不答应。”
“太狠心了。”夏之舟叹口气，看着他哥。
他脸上是无害的表情，夏之栩其实见过很多次，最初真心的无害想要和他这个哥哥玩耍，后面感受到夏之栩的讨厌和不耐，小崽子就开始伪装无害试图让他这个哥哥觉得是自己的错。后来，小崽子的妈妈去世后，温柔无害的表情像是焊在脸上，对谁都一个样子，唯独对那个人还知道生气发脾气。
看着什么都无所谓，实则心里执拗的要命，从小到大一个性格。
想要什么就得有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就不能存在。
“之舟，”夏之栩忽然又说，“当时我是死了心的，十年后再见，完全是命运没有放弃我们。我再见到她，我发现忘不掉，才重新去追。但你不一样...”
他顿了一下，他是想说，祝玉那样的性格，如果她知道这四年夏之舟一直有让人跟着她。
她会怎样？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前面的墓园，他的妈妈也长眠于此，他和夏之舟，亲情，爱情，一模一样的人生，他是命运垂怜，那他这个弟弟呢，“当时订婚，是因为我28岁了，当时那个情况我认为我可以妥协了，但重新遇见你嫂子，我自认没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哪怕是毫无联系的十年里。但我问你，凌真真，定位，跟踪，你敢保证每一样她都不会知道吗？”
“如果她知道，她接受不了了呢？”
“弟弟，你真的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吗？”
......
夏之舟站在原地，他手上拿着车钥匙，小小一块在手心转圈，他并不把夏之栩临走之前的话放在心上。
他当然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且会越做越好。
打开手机，除却早上祝玉回复他的那句早，她没有再发消息过来。电话打过去，也是无人接听。
他先去了祝玉工作室，遇到从里面出来的周冬冬，被告知祝玉下午没来，回了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祝嘉刚好在院子里玩秋千，听到车辆的声音以为是祝玉回来了，跑出来一看是夏之舟。
“是你啊，晚上好。”她的心情有很大的落差。
“你姐姐呢？”
“不知道。”
夏之舟微微蹙眉，想起他哥哥的话，指尖下移到祝玉的号码，仍然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祝嘉也看到他皱眉了，在微信上给祝玉发消息，说想吃南街那家的小蛋糕，让她早点回来不然卖完了。
姐姐：在和冬冬看电影，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
姐姐：九点之前能赶上。
祝嘉：OK【比心】
“我姐和周冬冬一块看电影了，”祝嘉抬头，她给夏之舟看聊天记录，故意打趣他，“夏之舟，你要不要进来等？看你这么着急，估计回家了也惦记着我姐。”
夏之舟故作不满，“怎么两天不见，姐夫也不叫了？”
“看我心情呗。”
祝嘉本想回去，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身，“夏之舟，上周你干嘛去了，好几天没来找我姐。”
“公司忙。”
“是吗？”祝嘉眼珠一转，她想问显然不是这个。一方面她作为妹妹，觉得自己问一问也可以，一方面她又觉得她姐姐和夏之舟应该能走到最后，能结婚那她就是伴娘，反正迟早要堵门，不如现在就考验考验他。
“我听我姐说你们两个高三就认识？”
“嗯。”
“那你们高三就谈恋爱了啊？”
夜晚凉爽，夏之舟本来是过来等祝玉的时间和祝嘉闲聊几句，现在看着妹妹左一句右一句想套话的表情，他渐渐松口，“想问什么？”
“没什么啊，就聊天，反正你肯定是要等我姐回来，咱俩干坐着等她也没意思，聊聊天，增进增进感情。”
祝嘉表现的很有理，“而且，你们也都毕业了，事业也都差不多，感情也到位，所以下一步要考虑结婚吧。既然要结婚，那我肯定是伴娘，提前给你演习一边堵门的问题，对你肯定只有好处没坏处，你说是吧，姐夫。”
夏之舟轻笑，“行，那谢谢妹妹了。”
“不用谢，来，里面请。”
祝嘉从家里给夏之舟拿了瓶可乐出来，“我就喜欢这个，家里没别的了。”
“谢谢妹妹。”夏之舟不在意这些，何况祝嘉已经细心地把拉环拉开了。
“不谢，”祝嘉的考验已经开始了，“你知道我姐爱和什么饮料吗？”
“橙汁，果汁一类她都爱喝。”
“喜欢吃什么菜？不喜欢吃什么菜？”
“喜欢鱼，不喜欢香菜，对洋葱过敏。”
祝嘉疑惑，“你们两个四年没见，你确定我姐的喜好没有变化？”
“看看时间，我们已经谈了一个多月的恋爱了。”
祝嘉想了想，他俩现在应该正是热恋期，彼此肯定上心，而且她对她姐的喜好好像也只停留在之前，这些问题都太简单，没什么用还难不倒夏之舟。
她一抬头，看到夏之舟在笑，她一下板起脸，咳了一声，“夏先生，请你注意你现在的身份，不然我是不会开门的。况且记住伴侣的喜好只是最基础的，你不必洋洋得意。”
夏之舟收敛嘴角，松散又闲逸地应，“好。”
“分开四年，你这四年谈恋爱了吗？”
“没有。”
“那有没有你另外有好感的人出现？”
“没有。”
“你觉得长的漂亮的女生呢？”
“各有各的好，但我只喜欢你姐。”
“各有各的好，你看别人了？”
“我的意思是，长相各有不同。”
还可以，祝嘉想。她也不想再跟夏之舟绕弯了，准备步入正题，“你公司最近还忙吗？”
“不忙。”
她终于直奔主题，“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向我姐求婚？”
夏之舟嘴角弯起，没什么犹豫地回：“毕业。”
祝嘉嚷，“我姐已经毕业了啊。”
“等拍毕业照那天才算真的毕业了。”
“求婚具体细节能说吗？”
夏之舟却不肯多说了，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可乐，问，“妹妹要来帮忙？”
“你请我的话我可以去给你们录像，并且把我姐骗到你求婚的地方。”
“一言为定。”
祝嘉和夏之舟达成共识。
......
“祝玉姐？”
机场人来人往，周冬冬迟疑地蹲在祝玉面前，见她抬头，松了口气，“我没认错，真的是你啊。”
祝玉扬起嘴角，“好巧。”
“挺巧的，你怎么了？”
“低血糖，有点晕。”
周冬冬见状在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给你。”
祝玉跟她道谢，“谢谢，你怎么在这？”
周冬冬顺势坐在祝玉旁边，“我朋友出差我来送送，你是要出去玩吗？一个人？”
祝玉手机响了一下，她低头去看，是之前的一个朋友帮她联系的高中学校，约明天见面。她回复说可以，抬头对周冬冬说，“不是，我也是来送朋友。”
“这样啊，那...现在可是下班时间，姐你一会有事没？”
祝玉摇摇头，“没事。”
“我这有两张票，”周冬冬忽地拿出两张票，献宝似的，表情雀跃，“这个演员我可喜欢了，超级漂亮而且她超火哎，今天她电影首映，我抢个票可太不容易了！但我朋友临时出差，所以，姐，你和我一块去吧！”
周冬冬今年大三，实习生，因为上下级平时喊姐喊得顺口，实则两个人也就差一岁。但社会吃人这句话没错，一个大三一个大四，俩人是完全两种状态，周冬冬就是很开朗很活泼的性子，什么时候看到她永远都是脸上带着笑的，很直爽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
诚如现在，她坐在祝玉旁边，凑近了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可爱的小猫，祝玉忍俊不禁，周冬冬当她同意，直接拉着人往外走。
周冬冬一路上都滔滔不绝，祝玉静静听着，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檀木珠玩。到了商场，她说要喝奶茶，祝玉一块过去，想要杯热饮，明明时间也不晚，但祝玉想喝的那几种都被店员告知没有了，暂时做不了。
她站在牌子面前无法做决定，周冬冬凑过来，适当化解她的失落，“喝这个吧，新品，超级甜！”
“行。”祝玉把她的一块结账。
时间很没到，点单的人又太多，拿了号，两个人就随便转转，那天是普通的一天，唯一让人有些感慨的可能就是商场里放了首悲情的歌。
两人进了一家服装店，周冬冬拿了两件衣服在试衣镜前面对比，随口一说，“商场怎么放这么悲情的歌啊？”
店员笑着讲，“可能，放歌的工作人员也失恋了吧。”
周冬冬把手上一件衣服递给店员，拿着另一件跟祝玉打招呼，“这个衣服好看，我试试！”
试了两件衣服发现电影时间快到了，两个人急急忙忙出了门往左走，没走两步，周冬冬又停下，哀嚎一声，“我的奶茶！”
只好回相反方向去拿奶茶，祝玉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笑了一下，安慰她，“没事，晚一点也可以。”
某人义正言辞，“我要给这部电影全须全尾的爱。”
祝玉这下是真的笑出来，什么形容词啊。
影院和服装不在同一层，出了电梯，好些人从里面出来，周冬冬拉着祝玉去验票，也不看路。祝玉刚想喊慢点，下一秒她眼前一黑，额头碰到一片坚硬，同时有大股液体顺着她的肩膀流下来。
冰的她整个人都缩了一下，忍不住后退。
她转头去看，右肩膀上大片深色水渍，应该是可乐，沁凉的可乐顺着胳膊点点落在裙子上。
她还蛮喜欢这条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