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波特的破坏力。

    这是本人,可怜的加西亚家的小女孩,用十一年悟出的道理。无论是弗里蒙特年轻时候的逸闻,还是詹姆的现身说法,都让我毫不怀疑詹姆以后的儿子会多有个性。

    至于为什么不是女儿,请原谅,我实在没法去想象詹姆的脸被安放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还带有祖传的、乱糟糟的头发。

    如果我有时间转换器,我真想回到三十分钟前,把扫帚狠狠地按回箱子里。

    总之别在学校里重见天日。

    原本我们只打算在魁地奇球场上空轮流飞一圈,可你也该知道詹姆斯·波特是一个怎样的人。

    自大、鲁莽、不甘寂寞!

    西里斯和我在他的指示下登上了格兰芬多看台,他的原话是:“你们俩就在高台上等着欣赏我的英姿吧!”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确实有两把刷子。

    “你会玩魁地奇吗?”我问身旁的西里斯。

    “嗯?挺喜欢的。”他的眼睛始终不曾从詹姆的身影上离开。

    我也跟着他看詹姆,半晌我又问:“那你想加入魁地奇球队吗?”

    说真的,我总觉得我在没话找话,可你身处魁地奇球场、正在观看别人骑扫帚,又能找到什么好话题呢。

    “一般般。相比进入球队,我更喜欢一个人在空中的感觉,想停就停,想飞就飞。”西里斯的语气随意又透着几分认真。

    他脸上挂着恣意洒脱的浅笑,像是伦敦暴雨后的晴,入学以来的一切阴霾都在此刻被抛之脑后,不再被其他人提起了。

    我有点头晕目眩。

    “嘿——那边有棵大柳树!我们过去看看吧!”詹姆的声音从上面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朝他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那里孤零零地生长着不算美观的柳树。

    人的两条腿怎么可能比得上飞天扫帚,况且还是最新款的光轮!

    “詹姆!你给我停下!”我跑出魁地奇球场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是要耗尽最后几口氧气般地,我冲前面大声喊道。

    西里斯可以说是英格兰绅士的典范。我搭住他伸出的手,短暂地休息了片刻。

    变故突然发生了,我真以为是我自己眼花,柳树的枝条就在詹姆靠近的时候动了起来。

    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

    “小心!”西里斯冲着前方大叫。我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个法国人笑话。

    已经来不及了,詹姆驱动扫帚后撤的时候,一根枝条抽在了他的左臂。

    他变换了姿势,整个人伏在扫帚上。这导致他的后背和腿又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才终于从柳树的攻击范围里逃出来。

    我们只好加快脚步,詹姆看起来着实不容乐观。

    “伙计,你还好吗?”西里斯抱臂打量着詹姆问。

    詹姆看到我们来立马凹了个自以为很帅的造型,他脸上痛苦的神情却没法掩饰,但他嘴硬道:“不能更好了。”

    “为什么换姿势?”我冷不丁地问,感到胸口处压着一口气,“你明知道那会更慢。”

    “什么?”詹姆没跟上我的思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这不是为了保护扫帚……”

    扫帚!扫帚!詹姆斯·波特就是一个傻瓜,好几次柳枝就要抽到他的脖子上了,可他还在想什么扫帚!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我没再看他,因为我怕我没控制住给他一拳。拳击手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这是个玩笑。

    “现在该怎么办?”西里斯捡起地上的扫帚,“骑扫帚把詹姆斯送去医疗翼?”

    “好啊。”“不行。”

    我瞪了詹姆一眼:“他有伤口在后背。”

    我在袍子里翻找了一通,才记起早晨出门根本没有把床头的魔杖带上。我为难地看向西里斯:“你的魔杖能借我一下吗?”

    他一愣,把他那根魔杖递给了我。

    “僵尸飘行(Mobilicorpus)!”虽然使用起来有些艰涩,但总体效果还行。詹姆像被几根看不见的细线拉得站了起来,悬在离地几英寸的地方,让我有种自己在表演木偶戏的错觉。

    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给詹姆解了咒,邓布利多校长居然也在这里!我向前一步试图挡住西里斯和他手上的扫帚,邓布利多教授朝我们眨眨眼:“很完美的光轮系列,不是吗?”

    詹姆趴在医疗翼的白床上,龇牙咧嘴地说:“教授,那是我们向高年级借的。”邓布利多教授会意地点点头,我总觉得他的眼睛已经看破了一切,只是没有拆穿。

    邓布利多教授旁边的白帘子下有一双鞋,我吃惊地说:“莱姆斯?”庞弗雷夫人给詹姆涂药的动作有一瞬停顿。

    帘子后的人像是犹豫了很久,才做好决定似的。他走了出来,果然是莱姆斯。他的脸色惨白,通常这会出现在失血过多的病人身上,也有概率是发烧。

    “你发烧了吗?”我问。

    “嗯…是的,我来医疗翼拿药。”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而和西里斯一起聆听詹姆的惨叫。其实白鲜疗伤最多是有一些细小、灼热的痛感,詹姆不愧是天生的表演者。

    庞弗雷夫人也觉得这很不妥当,她决定开口转移詹姆的注意力:“省省力气,波特先生。你的伤是怎么弄出来的呢?”

    詹姆一听起这个就来劲,他总是这样,一切和英勇沾边的事情他都会大肆宣扬。

    “……所以那棵柳树是什么植物?”

    我该庆幸吗?詹姆讲了一大堆夸耀自己的话,然后终于说到了重点。

    庞弗雷夫人看上去更关注学生为了保护扫帚,而宁愿自己受伤的事,她生气地对邓布利多教授说:“这群学生总是这样!”

    “是啊,总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脸上的笑愈发温和了。

    “这可不是庞弗雷夫人想要的回答。”我对身边的两人道。

    “精准。”西里斯说。

    莱姆斯久久没有应我,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昏迷了——但也差不多,他正在发抖。

    发烧的感受我深有体会,我用西里斯的魔杖甩过去一个保温咒,并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会好起来的。”

    “……谢谢。”

    詹姆的伤被治好后,我们也没理由再待在医疗翼里了。走之前,詹姆给莱姆斯留下了一把甘草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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