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江续和徐阳成走得晚，路边只有摊贩昏黄的灯光和一些不在乎时间吃吃喝喝的学生。
缇江续因为不适沉着头，步子也放得缓。
天色又昏沉，路灯拉长了影子，缇江续被包裹在灰暗里突然额头“咚”一下撞在了徐阳成的后背上。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徐阳成的一只手绊住拉到了身后。
随之响起的还有陌生的声音：“同学麻烦问一下，你是哪个年级的？”
话倒是和善，只是声音像卡了口千年老痰，压得又低沉。
缇江续被徐阳成的一只手牵着，低头看着地面的影子，一部分被树荫遮盖，露出的一部分至少有三个人。
她没回头看，再往后一点便是徐阳成的影子，那个十月底只着了件灰黑长袖的身影却将她的那部分遮盖得严实。
“高三的。”徐阳成的声音也不必对面激昂几分，一样的低沉一样倨傲不逊。
缇江续的手不自觉捏住了徐阳成的衣服，以她那些不靠谱的江湖经验，这几个人表面打探人实则就是来找茬的。
“那你知道那个陈晖嘛？好像也是高三的，几班来着？”一开始领头的人问道。
“五班五班。”一旁有个人帮着补充。
徐阳成淡定自若地回了句：“我就是五班的，但是我们班的人都走完了。你要是想找人还是明天吧。”
那群人嘟囔着什么，说了声谢谢便走了。
徐阳成护着缇江续的手才放下。
“他们找陈晖干嘛？”缇江续看向那群人的背影，勾肩搭背洋洋洒洒的。
徐阳成已经迈开步子往小区的方向走了：“两种可能，一是约了架二是约了球。”
“这个点儿，你觉得打球的可能性大吗？”缇江续跟上步子。
“哦，所以你觉得是约架？”徐阳成漫不经心地说，“那你觉得陈晖是那种约了架会跑的人？”
徐阳成这话倒是提醒了缇江续，陈晖初中时就是个头上挂通报批评的人，那样的人在约架之后会不会跑还真说不一定。
但缇江续并没有回答。
其实在漫漫时光里也许陈晖也在成为她的朋友。
在她思索起从前的通报批评时想的也是明天提醒他一下。
因为痛经，缇江续一晚没怎么睡好，夜里翻来覆去得已经没了困意。
实在疼痛难忍地穿上拖鞋去客厅接了点热水吃了两颗布洛芬才回房。
也因为深夜润喉的热水彻底没了困意，她拉起枕头坐进了被窝里。
手机锁屏还有两条未读消息。
缇江续睡前跟徐阳成说了句晚安，一条是未读的“好”，还有一条是来自班群的好友申请。
班群里一天刷新99+，缇江续早就拉了消息免打扰，只是偶尔进去看两眼。
班里同学的号也加得少，看了两眼头像没什么印象便返回班群找了一下，看得也囫囵吞枣，反复刷了两遍才找到了这个号。
郑峰？
缇江续的记忆里，两人应该是有好友的啊。
想着，还是同意了好友申请。
但因为困意淡，最后莫名其妙就点进了那款枪战手游。
因为高三假期的难得，这款游戏打开的频率变得很低，上一次还是暑假无聊时玩的。
上号后她看见了左下角好友在线数量为1，划了下状态栏。
一点半，哪个同学这么肝？
缇江续看了眼，亮起的“只秀操作不说话”正在游戏中。
其实并没有在这个界面多停留的想法，更没有要开一把游戏的思绪，只是莫名其妙就点开了然后顺手登个号领个奖而已。
但她丝毫没有困意，便点进了观战的界面，徐阳成玩的不是平日的海岛图而是一张雨林图。
已经进了决赛圈，他穿着身吉利服趴在草堆里，倍镜精准落在山脚处的房屋，看着屋里的人来回走动。
下一刻他一枪瞄准按了下去。
这是个人战，倒了就死了。
缇江续陪伴着徐阳成一直进入决赛圈，在还剩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提前退出了观战等他出来。
也许是一种信任，哪怕进入观战时才跳伞，缇江续也觉得徐阳成会是赢的那位。
毕竟徐阳成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个优胜者。
等了一分钟左右，徐阳成的号才从游戏中变成了休闲状态。
徐阳成拉了缇江续，在聊天框内输了个【麦】。
深夜，风从微开着的窗户里袭来。缇江续并不想开口说话，只是打开了听筒。
刚连接上，信号并不是很好，断了两秒听见了徐阳成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吗？】
“我刚刷完一套综合卷，准备开把游戏就睡。然后看见你在线，你要玩？”
【不玩。】缇江续甚至懒得打全拼音，还好输入法了解她，首字母的识别格外精准。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哈欠声：“那就早点睡，晚安。”
隔了片刻，徐阳成还发了条晚安的消息，然后游戏便下了线。
缇江续也划开了游戏，重新躺下。
隔天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闹钟延时再次响起了，缇江续换了衣服后顺便敲了符诗丞的门：“诗诗，起床啦。”
符诗丞有些拖延症，每次都是掐准了上课的点才出发。
缇江续进了厕所洗漱，一通捯饬结束才看见符诗丞不慌不忙穿着身睡衣从房间里出来，平日点儿还好，今天缇江续也晚起了：“诗诗，现在是七点一十不是七点。”
说着缇江续便抓着书将脚穿进鞋里：“我先走了，你自己搞快点。”
门打开的一刻，靠墙边的徐阳成投来目光。
缇江续还有只脚的鞋跟还被踩着，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拉着鞋后跟，低着头，眼神落在了面前的安踏球鞋。
快速拉好鞋跟后才抬起头看向徐阳成：“你在这儿干嘛？”
“等你。”徐阳成平静地回答道，将手中的保温杯递给了缇江续。
白色的，只有一句简单的英文点缀。
“新的，洗了，干净的。”一个词一个词从徐阳成口中蹦出来，“哪怕没用，喝点暖暖也挺好的。”
突然想起之前也有过一次，他站在门前昏暗月色下递了杯红糖水，可那一次缇江续并没有接。
她说，红糖水对她没用。
这一次她却伸手接过了杯子，握着转了小半圈：“这杯子送我了？”
“难不成我还收回来？”
徐阳成没动，直勾勾看着缇江续：“怎么了？”
“你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缇江续打量了两遍：“你洗头了？真帅！”
空气中有一层薄雾朦胧着楼外撒入的阳光，徐阳成嘴角微微勾起：“看来缇同学这是准备把我校服占为己有啊？”
徐阳成身上的校服小了一个码，里面的衬衫还露了截在外，松松垮垮的被校服拘束着。
“这是你之前的校服？”不说其实很难发觉，这套小了一个码的校服在徐阳成身上并不明显，反而更像刻意的穿搭。
闲散、慵懒。
“高一的。”
缇江续捏着拳捂在了嘴角边，挂着笑容再一次打量：“那你这两年还挺会长。”
说着她转身准备回房间拿那件外套，徐阳成却往楼下走了。
“你不要校服了？”
“你想收藏，就让你多收藏两天呗。”徐阳成已经走到了楼梯的拐角。
缇江续也跟了上去。
七中附近有两家早餐铺，一家在小区门口还有一家在公路对面。
在不知不觉中，吃早餐已经成为了缇江续的必备项，甚至是自己不需要行动的必备项。
在路口时便习惯性往学校转弯，被徐阳成一手拉住外套衣领：“都同路了，还准备我买早餐你享用？”
有一小截路是被徐阳成扯着走的，走到了路边才被松开。
缇江续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跳动的红灯秒数：“那不是也有早餐吗？还要在这儿等红绿灯。”
徐阳成压低了身体，与缇江续齐平的高度轻声回答：“看来缇大小姐还不知道世间险恶。”
红灯倒计时结束，大多是公路对面黑白的校服身影往这边走，两人的逆行显得格外突出。
“那家店的东西要比这边贵五毛，就这一个学期的早餐都可以拉开几百块。”
早餐铺门前挂起了一块板，琳琅满目的餐点从包子馒头一类到豆浆八宝粥应有尽有。
缇江续还抬眸扫着上面的餐点，徐阳成就悠悠点了两盒热牛奶和米糕：“别挑了，走啦。”
刚从蒸笼拿出来的米糕滚手的烫，缇江续光提着袋子都能感受到热气包裹手又凝成小水滴的温度。
一直到校门口，缇江续把牛奶喝完了也没开始吃米糕，正踏上台阶被徐阳成喊了声。
“早餐不能带进去。”徐阳成伸着手看向她。
很近，手掌的纹路清晰可见，微微弯曲的手指又勾了两下：“给我。”
缇江续才回过神，将米糕递上去。
原本应该稳稳落在掌心的米糕只有塑料袋的掂手挂在了他的食指和中指上。
缇江续看着徐阳成将袋子拧起将米糕裹住一手放进了衣兜，面无表情踏上了台阶。
所以……
从前早餐的塑料袋总会有些发皱，那是包裹着放入口袋的痕迹。
缇江续迈开步子跟了上去，徐阳成快几阶台阶，她不紧不慢地看着那个身影。
校服外套下长出小截的白色衬衫，那时缇江续对别人的好意有了清晰的认知。
不为利益，不为自己。
只是单纯的对一个人好。
徐阳成曲着手，练习册遮挡住了微微鼓起的校服口袋，从保安面前经过。
这样的动作在缇江续看不见的地方重复了一次又一次，自然得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在掩盖兜里的早餐还是顺手的行为。
缇江续因为不适沉着头，步子也放得缓。
天色又昏沉，路灯拉长了影子，缇江续被包裹在灰暗里突然额头“咚”一下撞在了徐阳成的后背上。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徐阳成的一只手绊住拉到了身后。
随之响起的还有陌生的声音：“同学麻烦问一下，你是哪个年级的？”
话倒是和善，只是声音像卡了口千年老痰，压得又低沉。
缇江续被徐阳成的一只手牵着，低头看着地面的影子，一部分被树荫遮盖，露出的一部分至少有三个人。
她没回头看，再往后一点便是徐阳成的影子，那个十月底只着了件灰黑长袖的身影却将她的那部分遮盖得严实。
“高三的。”徐阳成的声音也不必对面激昂几分，一样的低沉一样倨傲不逊。
缇江续的手不自觉捏住了徐阳成的衣服，以她那些不靠谱的江湖经验，这几个人表面打探人实则就是来找茬的。
“那你知道那个陈晖嘛？好像也是高三的，几班来着？”一开始领头的人问道。
“五班五班。”一旁有个人帮着补充。
徐阳成淡定自若地回了句：“我就是五班的，但是我们班的人都走完了。你要是想找人还是明天吧。”
那群人嘟囔着什么，说了声谢谢便走了。
徐阳成护着缇江续的手才放下。
“他们找陈晖干嘛？”缇江续看向那群人的背影，勾肩搭背洋洋洒洒的。
徐阳成已经迈开步子往小区的方向走了：“两种可能，一是约了架二是约了球。”
“这个点儿，你觉得打球的可能性大吗？”缇江续跟上步子。
“哦，所以你觉得是约架？”徐阳成漫不经心地说，“那你觉得陈晖是那种约了架会跑的人？”
徐阳成这话倒是提醒了缇江续，陈晖初中时就是个头上挂通报批评的人，那样的人在约架之后会不会跑还真说不一定。
但缇江续并没有回答。
其实在漫漫时光里也许陈晖也在成为她的朋友。
在她思索起从前的通报批评时想的也是明天提醒他一下。
因为痛经，缇江续一晚没怎么睡好，夜里翻来覆去得已经没了困意。
实在疼痛难忍地穿上拖鞋去客厅接了点热水吃了两颗布洛芬才回房。
也因为深夜润喉的热水彻底没了困意，她拉起枕头坐进了被窝里。
手机锁屏还有两条未读消息。
缇江续睡前跟徐阳成说了句晚安，一条是未读的“好”，还有一条是来自班群的好友申请。
班群里一天刷新99+，缇江续早就拉了消息免打扰，只是偶尔进去看两眼。
班里同学的号也加得少，看了两眼头像没什么印象便返回班群找了一下，看得也囫囵吞枣，反复刷了两遍才找到了这个号。
郑峰？
缇江续的记忆里，两人应该是有好友的啊。
想着，还是同意了好友申请。
但因为困意淡，最后莫名其妙就点进了那款枪战手游。
因为高三假期的难得，这款游戏打开的频率变得很低，上一次还是暑假无聊时玩的。
上号后她看见了左下角好友在线数量为1，划了下状态栏。
一点半，哪个同学这么肝？
缇江续看了眼，亮起的“只秀操作不说话”正在游戏中。
其实并没有在这个界面多停留的想法，更没有要开一把游戏的思绪，只是莫名其妙就点开了然后顺手登个号领个奖而已。
但她丝毫没有困意，便点进了观战的界面，徐阳成玩的不是平日的海岛图而是一张雨林图。
已经进了决赛圈，他穿着身吉利服趴在草堆里，倍镜精准落在山脚处的房屋，看着屋里的人来回走动。
下一刻他一枪瞄准按了下去。
这是个人战，倒了就死了。
缇江续陪伴着徐阳成一直进入决赛圈，在还剩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提前退出了观战等他出来。
也许是一种信任，哪怕进入观战时才跳伞，缇江续也觉得徐阳成会是赢的那位。
毕竟徐阳成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个优胜者。
等了一分钟左右，徐阳成的号才从游戏中变成了休闲状态。
徐阳成拉了缇江续，在聊天框内输了个【麦】。
深夜，风从微开着的窗户里袭来。缇江续并不想开口说话，只是打开了听筒。
刚连接上，信号并不是很好，断了两秒听见了徐阳成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吗？】
“我刚刷完一套综合卷，准备开把游戏就睡。然后看见你在线，你要玩？”
【不玩。】缇江续甚至懒得打全拼音，还好输入法了解她，首字母的识别格外精准。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哈欠声：“那就早点睡，晚安。”
隔了片刻，徐阳成还发了条晚安的消息，然后游戏便下了线。
缇江续也划开了游戏，重新躺下。
隔天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闹钟延时再次响起了，缇江续换了衣服后顺便敲了符诗丞的门：“诗诗，起床啦。”
符诗丞有些拖延症，每次都是掐准了上课的点才出发。
缇江续进了厕所洗漱，一通捯饬结束才看见符诗丞不慌不忙穿着身睡衣从房间里出来，平日点儿还好，今天缇江续也晚起了：“诗诗，现在是七点一十不是七点。”
说着缇江续便抓着书将脚穿进鞋里：“我先走了，你自己搞快点。”
门打开的一刻，靠墙边的徐阳成投来目光。
缇江续还有只脚的鞋跟还被踩着，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拉着鞋后跟，低着头，眼神落在了面前的安踏球鞋。
快速拉好鞋跟后才抬起头看向徐阳成：“你在这儿干嘛？”
“等你。”徐阳成平静地回答道，将手中的保温杯递给了缇江续。
白色的，只有一句简单的英文点缀。
“新的，洗了，干净的。”一个词一个词从徐阳成口中蹦出来，“哪怕没用，喝点暖暖也挺好的。”
突然想起之前也有过一次，他站在门前昏暗月色下递了杯红糖水，可那一次缇江续并没有接。
她说，红糖水对她没用。
这一次她却伸手接过了杯子，握着转了小半圈：“这杯子送我了？”
“难不成我还收回来？”
徐阳成没动，直勾勾看着缇江续：“怎么了？”
“你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缇江续打量了两遍：“你洗头了？真帅！”
空气中有一层薄雾朦胧着楼外撒入的阳光，徐阳成嘴角微微勾起：“看来缇同学这是准备把我校服占为己有啊？”
徐阳成身上的校服小了一个码，里面的衬衫还露了截在外，松松垮垮的被校服拘束着。
“这是你之前的校服？”不说其实很难发觉，这套小了一个码的校服在徐阳成身上并不明显，反而更像刻意的穿搭。
闲散、慵懒。
“高一的。”
缇江续捏着拳捂在了嘴角边，挂着笑容再一次打量：“那你这两年还挺会长。”
说着她转身准备回房间拿那件外套，徐阳成却往楼下走了。
“你不要校服了？”
“你想收藏，就让你多收藏两天呗。”徐阳成已经走到了楼梯的拐角。
缇江续也跟了上去。
七中附近有两家早餐铺，一家在小区门口还有一家在公路对面。
在不知不觉中，吃早餐已经成为了缇江续的必备项，甚至是自己不需要行动的必备项。
在路口时便习惯性往学校转弯，被徐阳成一手拉住外套衣领：“都同路了，还准备我买早餐你享用？”
有一小截路是被徐阳成扯着走的，走到了路边才被松开。
缇江续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跳动的红灯秒数：“那不是也有早餐吗？还要在这儿等红绿灯。”
徐阳成压低了身体，与缇江续齐平的高度轻声回答：“看来缇大小姐还不知道世间险恶。”
红灯倒计时结束，大多是公路对面黑白的校服身影往这边走，两人的逆行显得格外突出。
“那家店的东西要比这边贵五毛，就这一个学期的早餐都可以拉开几百块。”
早餐铺门前挂起了一块板，琳琅满目的餐点从包子馒头一类到豆浆八宝粥应有尽有。
缇江续还抬眸扫着上面的餐点，徐阳成就悠悠点了两盒热牛奶和米糕：“别挑了，走啦。”
刚从蒸笼拿出来的米糕滚手的烫，缇江续光提着袋子都能感受到热气包裹手又凝成小水滴的温度。
一直到校门口，缇江续把牛奶喝完了也没开始吃米糕，正踏上台阶被徐阳成喊了声。
“早餐不能带进去。”徐阳成伸着手看向她。
很近，手掌的纹路清晰可见，微微弯曲的手指又勾了两下：“给我。”
缇江续才回过神，将米糕递上去。
原本应该稳稳落在掌心的米糕只有塑料袋的掂手挂在了他的食指和中指上。
缇江续看着徐阳成将袋子拧起将米糕裹住一手放进了衣兜，面无表情踏上了台阶。
所以……
从前早餐的塑料袋总会有些发皱，那是包裹着放入口袋的痕迹。
缇江续迈开步子跟了上去，徐阳成快几阶台阶，她不紧不慢地看着那个身影。
校服外套下长出小截的白色衬衫，那时缇江续对别人的好意有了清晰的认知。
不为利益，不为自己。
只是单纯的对一个人好。
徐阳成曲着手，练习册遮挡住了微微鼓起的校服口袋，从保安面前经过。
这样的动作在缇江续看不见的地方重复了一次又一次，自然得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在掩盖兜里的早餐还是顺手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