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江续在台阶处坐下，一阵阵冷风袭来。
她看着操场上那群同班了两年的人，不紧不慢地在跑道内沿奔跑。
那时候只觉得这样每天都是大差不差的题目，反反复复做得想吐的乏味日子太漫长了。
可是没办法，坐在那儿的时候脑子里竟然连歌都不想哼，全是《论语》《师说》什么的。
等两圈跑完，缇江续也将大半的必备内容囫囵吞枣地过了一遍。
徐阳成跑过来从阶梯边拿起篮球，顺便弯腰告诉缇江续：“我抽屉里还有包红糖，喝完了就拿去泡。”
缇江续点点头，看着他一只手掌便抓住的篮球：“我送你那个不好打吗？”
那个灰了一圈的篮球还有点磨损的痕迹，但是那几个男生像对它有什么执念一样，每次打篮球还是用它。
“挺好的，但是不适合在学校打。”
学校这三两下，半个学期就看不出来球原貌了。
徐阳成拍了下篮球。
球震地发出“嘭”的一声又弹回手掌再一次被拍落。
缇江续也搞不懂什么球在什么场合打，没搞懂但是点了头。
“待会放学一起走？”徐阳成开口问道。
“都可以。”
徐阳成和几个人一起奔向了球场，走的时候还把校服丢给了缇江续。
冷风吹来，缇江续看着徐阳成奔跑的方向。
迎着风，单薄的衬衫灌入风一波波鼓起。
篮球被得心应手地拍下又接住，跟着他们奔跑的方向挪动，最后在球场止步。
隔得远，缇江续只能看见那群少年拍球挪动的轮廓。
赵晨果此时才跑完圈喘着大气朝缇江续走来：“离下课还早，去看打球还是回教室？”
说话时都上气不接下气，缇江续笑着挪了个位置给她：“你先休息一会儿再说话吧。”
那只纯白的保温杯搁在脚边，赵晨果坐下时不小心碰倒了，连忙弯腰捡了起来，边扯着袖子擦上面的灰边说：“不好意思啊。”
缇江续低眸看了眼轻声回应没事。
杯子里面的水刚才他们跑圈的时候就喝完了，现在只是个空杯子而已。
赵晨果消息了片刻又开口问了一遍：“所以看球还是回教室？”
毕竟是纯白的杯子，弄花了就不好看了。缇江续怕被碰倒便将其握在了手中，想了一会儿：“你先去看比赛吧，我回教室再接点红糖水。”
两个人便分开了。
缇江续沿着走廊一路走过，怕扰乱别班的上课脚步也踏得轻。
教室里坐着几位埋头学习的，也有几位倒着头睡觉或是玩手机的。
七中一向对这类自习管得松，又有陶一鸣这样善解人意的老师，五班也用他们优异的成绩证明着所谓的“严师出高徒”并不是永远适用。
缇江续放轻步子从后门绕到了徐阳成的座位，蹲下身从他抽屉里拿出那包红糖。
半透明的包装袋，里面是块状的红糖还有枸杞红枣什么的。
缇江续晃动着身旁的杯子，没什么重量却能听见有东西撞在杯壁的声音。
保温杯有一层滤网，缇江续甚至喝完这一整杯红糖水都没有思考过为什么这杯红糖水要比之前喝的那些甜。
原来里面不只有红糖。
缇江续将红糖包揣进了兜里，拿起水杯起身。
这些日子教室的热水被抢得激烈，半天就可以喝完一桶水一点不逊于夏天。
无奈只能到楼层的开水器接水。
缇江续扭开盖子将滤网取下，把杯子里的残渣倒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用水冲了冲才撕开了包装将红糖倒进去。
做什么都容易走神，就连接个水也看着灌入杯中的水流出了神。
直到水溺出了杯子，打在平台上又溅到缇江续手上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关了水。
溺出的热水悬挂在杯沿，在冷气中蔓延成了手中的一股温暖。
缇江续的手指还不断摩挲着上面的英文。
路过走廊时看着外面阴沉的天，乌云密布着，一整整冷风呼哧地吹着。楼下那瘦小的枝干随着风不断晃动。
缇江续回教室拿了把伞才下操场。
果不其然，在临近下课的点飘飘然落下了雨丝。
缇江续看向球场上还在奔跑的身影，那么刺骨的冷风里只着一件衬衫，额间却还挂着汗。
“要下课了。”缇江续抬起那个不准的表，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靠着赵晨果的嘴呼喊：“要下课啦！”
几个人才顿住脚步看向集合点的老师，恰时老师也吹响了口哨。
一群人一起奔向集合点。
徐阳成漫不经心跟在后排小跑，回头看了眼缇江续后顿住了步伐转身等他。
风呼哧吹着，他的轮廓在单薄的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
缇江续将搭着校服外套的手伸了出去：“给。”
徐阳成干脆也没跑，和缇江续赵晨果她们一起走到了集合点。
徐阳成撇了眼缇江续手腕上挂着的雨伞：“要下雨？”
细小的雨丝没有打在皮肤上，在昏暗的天色里也不显眼。
缇江续指向不远处一小块加深了的红色：“毛毛雨，怕下大了而已。”
赵晨果低声感叹自己“隐形电灯泡”般的存在。
解散后，雨丝似乎变密了些，许多人扯着衣袖挡在了头上往教学楼跑。
细雨绵绵显得天色愈加昏沉，缇江续收拾完东西的时候雨势已经渐大。
赵晨果跑过来握住缇江续的手肘摇着：“续续，续续。”
缇江续把书装进了帆布包里，挎在了另一边的肩膀看向她：“怎么啦？”
赵晨果垫起脚，撑了下缇江续的肩靠在她耳边：“我想跟着陈晖一起出校门，我怕那群人又来学校门口堵他。”
说完，还目光真挚地看着缇江续。
光是那凑近偷摸讲话的小动作便言清了来意，想要缇江续来当这个挡箭牌。
“行吧，就到校门。”缇江续拿起水杯和伞径直走向陈晖的座位。
“陈晖，我们一起走呗。万一他们对你……图谋不轨，我们几个还可以帮你。”
图谋不轨几个字脱出口的时候，赵晨果一脸懵地看向了缇江续。
“图谋不轨？”徐阳成的声音插了进来。
扬起的调子，仿佛缇江续便是那个图谋不轨的人。
陈晖低头笑着，看向她俩：“你们保护我？”
在陈晖182的身高面前，俩人显得分外娇小，还都微扬着头。
缇江续反应了半秒，手搭在了看热闹的徐阳成肩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在三个人中间摆荡了一番：“我们三。”
“幼稚的计划，别拉我。”徐阳成捏着鼻梁，肩头那份并不沉甸的重量却压得他呼吸都有些茫然。
“一起走呗，徐大学霸。”赵晨果挽着缇江续，生怕计划泡汤，连忙劝诫道。
话说完才发现这人眼神根本就不在她身上。
缇江续侧头看向他，精准与他对视上，轻描淡写地问了句：“你不一起？”
就这么四个没什么情绪的字，下一秒徐阳成便变了卦：“都行。”
天气阴沉飘着密雨，缇江续撑开伞看向身后那两个没有伞的男生：“我和你遮一把，他俩遮一把吧。”
赵晨果没说话，暗暗推搡了下缇江续。
“行行行，当你们月老。”
缇江续转头时还想了个合理的借口：“你们俩男生遮一把，应该遮不下。”
“陈晖，你和果子遮一把吧，你俩也顺路。”
缇江续还刻意和徐阳成走在了前面，剩下一切就要看赵晨果自己的造化了。
“哟，还当起月老牵红绳啦？”徐阳成举着伞。
伞布小，两人不得不靠近，缇江续便刻意将帆布包换了肩背，两人的距离便只剩下伞柄和装了几本厚重书的帆布包。
一路走到了校门，那群人就站在校门外的广场上。
一共六个人，撑了三把伞，一字排开站在校门口，其中两个还抬着只脚踩在石墩子上，中间的女生单独撑了把伞，穿着破洞牛仔外套，瘦且个子高。
周围的学生为他们腾了块地，生怕和他们靠近，以至于他们在雾色雨里依旧显眼。
缇江续顿下脚步看向身后慢吞吞的两人，朝那边仰了下头：“堵定你了呢。”
几个人也换成了并排，径直往那群人的方向走。
这种场合之前在初中的时候见得不少，每次放学总有一群浓妆艳抹的站在校门的石墩子旁。
缇江续和徐阳成站在一旁，闷不做声。
“你小子一七不分啊？”为首的女生歪着头看向陈晖，语气倒是和善。
也许算不上和善，更像是言明了的勾搭？
“好学生月底总要放假吧？”
陈晖并不想多说什么，他从前也是这类行列里的一员，也并不怕惹事，轻描淡写地回了句：“这周日，球馆见。”
“行，有志气。”女生拍了拍身旁男生的肩示意可以走了。
转身之前打量了番赵晨果：“我叫泽鹫，记住了。”
扬着眉，在浓艳的妆容下显得轻蔑而不屑。
说完这句话，几个人便走了。
缇江续是佩服这种女生的，身上那股子藐视一切的劲儿她很欣赏。
但显然被这种眼神打量的赵晨果很耐不住性子地骂了句：“卧槽，什么眼神啊？瞧不起谁呢？”
“陈晖，你周末不打趴她，我看不起你。”赵晨果迈出了步子，方向和那群人相同。
陈晖举着伞跟上，转头看了眼缇江续和徐阳成：“周末见。”
他也算是心平气和接受了。
*
缇江续回了屋短暂休息了片刻便进了厕所，坐在凳子上将那盆泡得发昏的衣物给洗了。
起身走向客厅，将衣服都晾起后突然想起了徐阳成的校服外套。
被丢在床头，她举起来抖了两下准备折好时看见了那处加深的黑色……
“不是吧。”缇江续拉开仔细看了眼，确认了这熟悉的色泽。
缇江续拿着校服外套又一次走进了厕所，接了盆热水，拼死倒洗衣液，生怕味道会融进校服里。
手不断搓着，前前后后洗了三遍，直至衣服从盆里拿起挤干后还有浓浓的薰衣草味。
缇江续铺开认真确认了一遍，才挂在了衣架上晾起。
只是如此一个雨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周一前晾干。
她看着操场上那群同班了两年的人，不紧不慢地在跑道内沿奔跑。
那时候只觉得这样每天都是大差不差的题目，反反复复做得想吐的乏味日子太漫长了。
可是没办法，坐在那儿的时候脑子里竟然连歌都不想哼，全是《论语》《师说》什么的。
等两圈跑完，缇江续也将大半的必备内容囫囵吞枣地过了一遍。
徐阳成跑过来从阶梯边拿起篮球，顺便弯腰告诉缇江续：“我抽屉里还有包红糖，喝完了就拿去泡。”
缇江续点点头，看着他一只手掌便抓住的篮球：“我送你那个不好打吗？”
那个灰了一圈的篮球还有点磨损的痕迹，但是那几个男生像对它有什么执念一样，每次打篮球还是用它。
“挺好的，但是不适合在学校打。”
学校这三两下，半个学期就看不出来球原貌了。
徐阳成拍了下篮球。
球震地发出“嘭”的一声又弹回手掌再一次被拍落。
缇江续也搞不懂什么球在什么场合打，没搞懂但是点了头。
“待会放学一起走？”徐阳成开口问道。
“都可以。”
徐阳成和几个人一起奔向了球场，走的时候还把校服丢给了缇江续。
冷风吹来，缇江续看着徐阳成奔跑的方向。
迎着风，单薄的衬衫灌入风一波波鼓起。
篮球被得心应手地拍下又接住，跟着他们奔跑的方向挪动，最后在球场止步。
隔得远，缇江续只能看见那群少年拍球挪动的轮廓。
赵晨果此时才跑完圈喘着大气朝缇江续走来：“离下课还早，去看打球还是回教室？”
说话时都上气不接下气，缇江续笑着挪了个位置给她：“你先休息一会儿再说话吧。”
那只纯白的保温杯搁在脚边，赵晨果坐下时不小心碰倒了，连忙弯腰捡了起来，边扯着袖子擦上面的灰边说：“不好意思啊。”
缇江续低眸看了眼轻声回应没事。
杯子里面的水刚才他们跑圈的时候就喝完了，现在只是个空杯子而已。
赵晨果消息了片刻又开口问了一遍：“所以看球还是回教室？”
毕竟是纯白的杯子，弄花了就不好看了。缇江续怕被碰倒便将其握在了手中，想了一会儿：“你先去看比赛吧，我回教室再接点红糖水。”
两个人便分开了。
缇江续沿着走廊一路走过，怕扰乱别班的上课脚步也踏得轻。
教室里坐着几位埋头学习的，也有几位倒着头睡觉或是玩手机的。
七中一向对这类自习管得松，又有陶一鸣这样善解人意的老师，五班也用他们优异的成绩证明着所谓的“严师出高徒”并不是永远适用。
缇江续放轻步子从后门绕到了徐阳成的座位，蹲下身从他抽屉里拿出那包红糖。
半透明的包装袋，里面是块状的红糖还有枸杞红枣什么的。
缇江续晃动着身旁的杯子，没什么重量却能听见有东西撞在杯壁的声音。
保温杯有一层滤网，缇江续甚至喝完这一整杯红糖水都没有思考过为什么这杯红糖水要比之前喝的那些甜。
原来里面不只有红糖。
缇江续将红糖包揣进了兜里，拿起水杯起身。
这些日子教室的热水被抢得激烈，半天就可以喝完一桶水一点不逊于夏天。
无奈只能到楼层的开水器接水。
缇江续扭开盖子将滤网取下，把杯子里的残渣倒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用水冲了冲才撕开了包装将红糖倒进去。
做什么都容易走神，就连接个水也看着灌入杯中的水流出了神。
直到水溺出了杯子，打在平台上又溅到缇江续手上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关了水。
溺出的热水悬挂在杯沿，在冷气中蔓延成了手中的一股温暖。
缇江续的手指还不断摩挲着上面的英文。
路过走廊时看着外面阴沉的天，乌云密布着，一整整冷风呼哧地吹着。楼下那瘦小的枝干随着风不断晃动。
缇江续回教室拿了把伞才下操场。
果不其然，在临近下课的点飘飘然落下了雨丝。
缇江续看向球场上还在奔跑的身影，那么刺骨的冷风里只着一件衬衫，额间却还挂着汗。
“要下课了。”缇江续抬起那个不准的表，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靠着赵晨果的嘴呼喊：“要下课啦！”
几个人才顿住脚步看向集合点的老师，恰时老师也吹响了口哨。
一群人一起奔向集合点。
徐阳成漫不经心跟在后排小跑，回头看了眼缇江续后顿住了步伐转身等他。
风呼哧吹着，他的轮廓在单薄的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
缇江续将搭着校服外套的手伸了出去：“给。”
徐阳成干脆也没跑，和缇江续赵晨果她们一起走到了集合点。
徐阳成撇了眼缇江续手腕上挂着的雨伞：“要下雨？”
细小的雨丝没有打在皮肤上，在昏暗的天色里也不显眼。
缇江续指向不远处一小块加深了的红色：“毛毛雨，怕下大了而已。”
赵晨果低声感叹自己“隐形电灯泡”般的存在。
解散后，雨丝似乎变密了些，许多人扯着衣袖挡在了头上往教学楼跑。
细雨绵绵显得天色愈加昏沉，缇江续收拾完东西的时候雨势已经渐大。
赵晨果跑过来握住缇江续的手肘摇着：“续续，续续。”
缇江续把书装进了帆布包里，挎在了另一边的肩膀看向她：“怎么啦？”
赵晨果垫起脚，撑了下缇江续的肩靠在她耳边：“我想跟着陈晖一起出校门，我怕那群人又来学校门口堵他。”
说完，还目光真挚地看着缇江续。
光是那凑近偷摸讲话的小动作便言清了来意，想要缇江续来当这个挡箭牌。
“行吧，就到校门。”缇江续拿起水杯和伞径直走向陈晖的座位。
“陈晖，我们一起走呗。万一他们对你……图谋不轨，我们几个还可以帮你。”
图谋不轨几个字脱出口的时候，赵晨果一脸懵地看向了缇江续。
“图谋不轨？”徐阳成的声音插了进来。
扬起的调子，仿佛缇江续便是那个图谋不轨的人。
陈晖低头笑着，看向她俩：“你们保护我？”
在陈晖182的身高面前，俩人显得分外娇小，还都微扬着头。
缇江续反应了半秒，手搭在了看热闹的徐阳成肩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在三个人中间摆荡了一番：“我们三。”
“幼稚的计划，别拉我。”徐阳成捏着鼻梁，肩头那份并不沉甸的重量却压得他呼吸都有些茫然。
“一起走呗，徐大学霸。”赵晨果挽着缇江续，生怕计划泡汤，连忙劝诫道。
话说完才发现这人眼神根本就不在她身上。
缇江续侧头看向他，精准与他对视上，轻描淡写地问了句：“你不一起？”
就这么四个没什么情绪的字，下一秒徐阳成便变了卦：“都行。”
天气阴沉飘着密雨，缇江续撑开伞看向身后那两个没有伞的男生：“我和你遮一把，他俩遮一把吧。”
赵晨果没说话，暗暗推搡了下缇江续。
“行行行，当你们月老。”
缇江续转头时还想了个合理的借口：“你们俩男生遮一把，应该遮不下。”
“陈晖，你和果子遮一把吧，你俩也顺路。”
缇江续还刻意和徐阳成走在了前面，剩下一切就要看赵晨果自己的造化了。
“哟，还当起月老牵红绳啦？”徐阳成举着伞。
伞布小，两人不得不靠近，缇江续便刻意将帆布包换了肩背，两人的距离便只剩下伞柄和装了几本厚重书的帆布包。
一路走到了校门，那群人就站在校门外的广场上。
一共六个人，撑了三把伞，一字排开站在校门口，其中两个还抬着只脚踩在石墩子上，中间的女生单独撑了把伞，穿着破洞牛仔外套，瘦且个子高。
周围的学生为他们腾了块地，生怕和他们靠近，以至于他们在雾色雨里依旧显眼。
缇江续顿下脚步看向身后慢吞吞的两人，朝那边仰了下头：“堵定你了呢。”
几个人也换成了并排，径直往那群人的方向走。
这种场合之前在初中的时候见得不少，每次放学总有一群浓妆艳抹的站在校门的石墩子旁。
缇江续和徐阳成站在一旁，闷不做声。
“你小子一七不分啊？”为首的女生歪着头看向陈晖，语气倒是和善。
也许算不上和善，更像是言明了的勾搭？
“好学生月底总要放假吧？”
陈晖并不想多说什么，他从前也是这类行列里的一员，也并不怕惹事，轻描淡写地回了句：“这周日，球馆见。”
“行，有志气。”女生拍了拍身旁男生的肩示意可以走了。
转身之前打量了番赵晨果：“我叫泽鹫，记住了。”
扬着眉，在浓艳的妆容下显得轻蔑而不屑。
说完这句话，几个人便走了。
缇江续是佩服这种女生的，身上那股子藐视一切的劲儿她很欣赏。
但显然被这种眼神打量的赵晨果很耐不住性子地骂了句：“卧槽，什么眼神啊？瞧不起谁呢？”
“陈晖，你周末不打趴她，我看不起你。”赵晨果迈出了步子，方向和那群人相同。
陈晖举着伞跟上，转头看了眼缇江续和徐阳成：“周末见。”
他也算是心平气和接受了。
*
缇江续回了屋短暂休息了片刻便进了厕所，坐在凳子上将那盆泡得发昏的衣物给洗了。
起身走向客厅，将衣服都晾起后突然想起了徐阳成的校服外套。
被丢在床头，她举起来抖了两下准备折好时看见了那处加深的黑色……
“不是吧。”缇江续拉开仔细看了眼，确认了这熟悉的色泽。
缇江续拿着校服外套又一次走进了厕所，接了盆热水，拼死倒洗衣液，生怕味道会融进校服里。
手不断搓着，前前后后洗了三遍，直至衣服从盆里拿起挤干后还有浓浓的薰衣草味。
缇江续铺开认真确认了一遍，才挂在了衣架上晾起。
只是如此一个雨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周一前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