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丞相的千金下堂妻6
冯业沉默的看着她。
原本的疏离与淡漠消失殆尽，冯业的眼眸中生出几分恍然。
他直勾勾的看着梁秋秋，抿了抿唇，疲倦的坐了回去。
梁秋秋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饭菜全部摆好。
冯业慢慢的吃了几口，最终又放下了碗筷。
“冯哥哥，你今日是不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梁秋秋小心翼翼道。
冯业摆了摆手：“若是无事，你先回去吧，已经很晚了，我让下人送你回去。”
“冯哥哥，”梁秋秋忙道：“我来的时候在街上看见了很多官兵，是不是要出什么事？”
“无碍，跟你没什么关系。”冯业声音低沉，却无法抑制话里的倦意。
“是不是跟边境有关？”梁秋秋问。
冯业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她：“你如何得知的——朝堂之事，你一个姑娘还是少过问为好，我让人送你回去。”
“冯哥哥，我不知道你在朝堂上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我只知道，若是真有阻碍，以冯哥哥的才能定能找到途径去突破的。当今圣上万事以百姓为先，更是为此大修祭天台为百姓祈福。若冯哥哥与圣上一心，定能说服圣上的。”
冯业眸中闪过一抹愕然。
“祭天台……”他喃喃几句，忽而有了些精神。
似乎是困扰许久的谜题终于得到了解答，冯业困顿顿去，一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多谢，”他沉声道：“今晚的饭菜很合胃口，劳烦你了。”
梁秋秋忙摆摆手：“没事没事，你愿意吃我都已经很开心了。”
说罢，她像是意识到了话里的不妥，羞涩的低下头。
冯业微微一怔，深呼了一口气。
门外月色正浓，不远处的花园里，如荪花的花瓣染上一层银色，如霜般冷然。
他忽而就记起眼前的少女曾经为了让他开心，拼了命的按照他的心意去还愿那大片的如荪花。就如同昔日她的姐姐那般，小心翼翼的以他的喜乐为先。
冯业心中一软，低声道：“我今日恰好无事，我送你吧。”
梁秋秋惊愕的瞪大双眸。
送她？这几乎是第一次。从她认识冯业初始，姐姐就对冯业动了心。彼时冯业对她们姐妹两几乎是一样的漠然，她原以为自己尚有机会，直到看见冯业同她姐姐一同在家中的花园里畅谈。
比起她，姐姐总是能与冯业说的上话，而她在冯业面前却是连一句话也接不上。
梁秋秋突然就想到了秦茗，今晚的每件事每句话她都是按照秦茗所教的去做的。若是按照她自己，怕是连从一开始就会被冯业赶出去。
她望着冯业的身影，心情复杂。原本心底兴奋的小火花突然就熄灭了下去。
冯业站在花园中，双目盯着满眼的如荪花，似有所想。
梁秋秋突然问：“刚刚那番话是帮到你了吗？”
冯业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半响，微微颔首：“我最近正在为这件事苦恼，幸好有你……”
他没多说什么，语气却轻缓了很多。
梁秋秋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话。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所有的风景与眼前的冯业都对她失去了吸引力，她垂下眸，低声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冯大人，我先回去了。”
她轻轻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
从冯府回来，梁秋秋歇了几天没再往那边跑。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太舒服，并不想见到那边的人。
然而她不想去，却有人不肯放过她。
邱子殷将信笺递到她的面前：“这封信帮我交给观兄。”
“观兄？”梁秋秋阴阳怪气道：“你才给她写了几封信，就开始叫她观兄了？你认识她吗？知道她是谁吗？”
邱子殷定定的看着她：“知不知道他的身份都无碍于我对他的景仰，之前那篇文章在朝中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如此才学，如此心智，我自然是要客气以对。”
“什么震动？”梁秋秋抓住他的衣袖：“跟我说说呢？”
她只知道自己的表哥将秦茗的那篇文章作为唯一的一篇收录在了这次的湘闻录里，这本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然而听邱子殷的意思，似乎后续更震动。
她本养在深闺，对朝堂之事毫无了解也毫无兴趣，然而如今却有些急切的想知道事实。
邱子殷看了她一眼：“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你莫不是又想去接近冯业？我同你说过多次了，他并不是个君子，实在不堪你如此……”
“表哥，你若是不说，这封信我不帮你送了。”梁秋秋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道。
邱子殷被噎了一下，顿时怒目而视，然而梁秋秋毫不畏惧，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半响，与观世居人联系的欲｜望最终还是占了上风，邱子殷冷哼一声：“朝堂上本就为了边境与高息国是求和还是交战争论不休，冯业本是求和派，原本是压了上风的。那篇文章一出，将如今的所有求和观点辩斥了一遍，字字铿锵有力。如今人人皆是主战派，求和派已经落了下风。”
他略略的说了一遍，又道：“就这样了，说再多你也不懂。记得帮我送信过去。”
梁秋秋怔怔的站着。
秦茗是主战的，还掀起了那样大的风浪，但她之前明明教自己如何去帮冯业解决困境。
冯业是主和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
“你到底想做什么？”
梁秋秋将信笺丢到秦茗面前，气愤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写了篇文章想怂恿边境打起来，之前又让我去给冯业出谋划策，你到底想干嘛？！”
秦茗慢条斯理的打开信笺，看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也没什么，我打算跟冯业和离，如今时机已到。”
“和离？！”梁秋秋尖叫出声：“你想和离？”
秦茗瞥了她一眼：“这不是正合你心意吗？如今你同冯业也算是有了些突破，若冯业还想再娶妻，定当只会考虑你。我离开了，正好给你挪位置。”
梁秋秋的话哽在喉咙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如何和离……”她问：“你真的想离开冯哥哥吗？”
她至今还有些不相信，明明之前秦茗是那般的深情，如今却口口声声想和离。
梁秋秋之前还想着，秦茗这般帮她是不是终究还是想要通过她缓和与冯业的关系，如今看来，秦茗是真的想走了。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呢？”梁秋秋喃喃道。
秦茗没有说话，眼神飘向房外。
男人的身影从不远处向这边靠近，很快就走到了门前。
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冯业面色如霜，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秦茗！”他一声怒吼，然而看见房内的梁秋秋时却愣了一下：“秋秋，你怎么在这里？”
梁秋秋哑然，她不安的看着冯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的存在。
秦茗想也不想，上前对着梁秋秋就是一巴掌，冷冷道：“想让我离开冯业？做梦吧，我是圣上钦定的丞相夫人，这个位置只可能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话？”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梁秋秋，气势凌人。
梁秋秋捂着脸颊，一脸茫然。
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她的理解，明明前一刻秦茗还在说自己要和离，此刻怎么完全换了种说法？
“秦茗！”冯业猛的抓住秦茗的手：“你放肆！”
秦茗冷冷的看着他，讥讽道：“我放肆？她同她那个姐姐一样，以为可以抢走我的位置。我可是圣上赐的婚，她姐姐没可能，她更没可能！”
冯业怒火中烧：“是吗？我问你，今日圣上突然要加投边关兵力，说是守将王将军突然病重，军心不稳。你此前才给他去过一封信，王将军本就是你父亲旧属，对你家忠心耿耿，是不是你让他装病的？”
他牙关紧咬，怒到极致。秦茗的那封信是被管家拦截下来的，只是当时他并没想太多，便直接让放行了。谁知道几日过去后，边关就传来的了这样的消息。
如今边关本就与高息国在对峙中，事态不稳。守将病重的消息一传出来，不仅本朝的军心不稳，连带着高息国都蠢蠢欲动。
战事一触即发，他原本还一心想要议和，如今传出了这样的消息，只怕是就算圣上愿意，高息国也不会放着这样的优势答应了。
秦茗冷笑：“你有什么凭证说是我做的？”
冯业道：“时间这么巧，你当我是什么？”
秦茗看了他一眼，半响道：“好吧，我虽然不知道为何王将军会病重，但他确实与我家有旧。这样吧，如果夫君实在担心，我可以修书一封，说不定他见了我的信，病就好了。不过夫君，我若要替你说话，总得有个立场才是。”
她停顿了片刻，看向梁秋秋：“首先，我不想再看见任何姓梁的女人出现在这里，包括什么姓梁的牌位。”
房间内静的可怕，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
梁秋秋怯怯的看向秦茗，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说话。
许久，冯业发出一声冷笑，似是嘲讽，似是威吓。
“是吗？”他淡淡道：“不过我府中向来都是欢迎任何人，若非要找个特例，那就只能是你。”
他转过身：“你若是不想再住在这里，从明日起，你就搬出府中吧。我们也不必再见了，至于你的帮助，大可不必。”
冯业一甩衣袖，径直走了出去。
梁秋秋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冯业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要将秦茗从这里赶出去。
虽然是两人感情不和，但秦茗总归是圣上赐婚，冯业如今一点面子都不给，想必是完全不想再搭理对方了。
秦茗沉默着转过身去收拾东西，梁秋秋呆呆的看着她：“你为何……”
为何要故意激怒冯业？逼着他赶自己走？
“我明日就进宫，以此为由向太后哭诉，要求同冯业和离，太后会答应的。”秦茗淡淡道：“之后我会搬出这里，会告知你我的新住址，若你想与冯业再进一步，直接寄信于我便好。”
“你真的放弃了吗？”梁秋秋忍不住道。
秦茗嗯了一声，露出一分苦笑：“这岂是我放不放弃的事情，从你姐姐离开的那一刻，冯业就注定不可能接受我的。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但如今既已成为了怨偶，我却也不能拖着他一辈子。”
她看了梁秋秋一眼：“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有你陪着他，远比我同他互相怨怼的好。我总是想他好的。”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几分绝望。
梁秋秋心中隐隐泛着疼意，她突然就明白了秦茗为何那么帮她。
不过是爱到骨子里，所以愿意放手而已。
原本的疏离与淡漠消失殆尽，冯业的眼眸中生出几分恍然。
他直勾勾的看着梁秋秋，抿了抿唇，疲倦的坐了回去。
梁秋秋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饭菜全部摆好。
冯业慢慢的吃了几口，最终又放下了碗筷。
“冯哥哥，你今日是不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梁秋秋小心翼翼道。
冯业摆了摆手：“若是无事，你先回去吧，已经很晚了，我让下人送你回去。”
“冯哥哥，”梁秋秋忙道：“我来的时候在街上看见了很多官兵，是不是要出什么事？”
“无碍，跟你没什么关系。”冯业声音低沉，却无法抑制话里的倦意。
“是不是跟边境有关？”梁秋秋问。
冯业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她：“你如何得知的——朝堂之事，你一个姑娘还是少过问为好，我让人送你回去。”
“冯哥哥，我不知道你在朝堂上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我只知道，若是真有阻碍，以冯哥哥的才能定能找到途径去突破的。当今圣上万事以百姓为先，更是为此大修祭天台为百姓祈福。若冯哥哥与圣上一心，定能说服圣上的。”
冯业眸中闪过一抹愕然。
“祭天台……”他喃喃几句，忽而有了些精神。
似乎是困扰许久的谜题终于得到了解答，冯业困顿顿去，一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多谢，”他沉声道：“今晚的饭菜很合胃口，劳烦你了。”
梁秋秋忙摆摆手：“没事没事，你愿意吃我都已经很开心了。”
说罢，她像是意识到了话里的不妥，羞涩的低下头。
冯业微微一怔，深呼了一口气。
门外月色正浓，不远处的花园里，如荪花的花瓣染上一层银色，如霜般冷然。
他忽而就记起眼前的少女曾经为了让他开心，拼了命的按照他的心意去还愿那大片的如荪花。就如同昔日她的姐姐那般，小心翼翼的以他的喜乐为先。
冯业心中一软，低声道：“我今日恰好无事，我送你吧。”
梁秋秋惊愕的瞪大双眸。
送她？这几乎是第一次。从她认识冯业初始，姐姐就对冯业动了心。彼时冯业对她们姐妹两几乎是一样的漠然，她原以为自己尚有机会，直到看见冯业同她姐姐一同在家中的花园里畅谈。
比起她，姐姐总是能与冯业说的上话，而她在冯业面前却是连一句话也接不上。
梁秋秋突然就想到了秦茗，今晚的每件事每句话她都是按照秦茗所教的去做的。若是按照她自己，怕是连从一开始就会被冯业赶出去。
她望着冯业的身影，心情复杂。原本心底兴奋的小火花突然就熄灭了下去。
冯业站在花园中，双目盯着满眼的如荪花，似有所想。
梁秋秋突然问：“刚刚那番话是帮到你了吗？”
冯业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半响，微微颔首：“我最近正在为这件事苦恼，幸好有你……”
他没多说什么，语气却轻缓了很多。
梁秋秋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话。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所有的风景与眼前的冯业都对她失去了吸引力，她垂下眸，低声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冯大人，我先回去了。”
她轻轻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
从冯府回来，梁秋秋歇了几天没再往那边跑。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太舒服，并不想见到那边的人。
然而她不想去，却有人不肯放过她。
邱子殷将信笺递到她的面前：“这封信帮我交给观兄。”
“观兄？”梁秋秋阴阳怪气道：“你才给她写了几封信，就开始叫她观兄了？你认识她吗？知道她是谁吗？”
邱子殷定定的看着她：“知不知道他的身份都无碍于我对他的景仰，之前那篇文章在朝中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如此才学，如此心智，我自然是要客气以对。”
“什么震动？”梁秋秋抓住他的衣袖：“跟我说说呢？”
她只知道自己的表哥将秦茗的那篇文章作为唯一的一篇收录在了这次的湘闻录里，这本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然而听邱子殷的意思，似乎后续更震动。
她本养在深闺，对朝堂之事毫无了解也毫无兴趣，然而如今却有些急切的想知道事实。
邱子殷看了她一眼：“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你莫不是又想去接近冯业？我同你说过多次了，他并不是个君子，实在不堪你如此……”
“表哥，你若是不说，这封信我不帮你送了。”梁秋秋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道。
邱子殷被噎了一下，顿时怒目而视，然而梁秋秋毫不畏惧，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半响，与观世居人联系的欲｜望最终还是占了上风，邱子殷冷哼一声：“朝堂上本就为了边境与高息国是求和还是交战争论不休，冯业本是求和派，原本是压了上风的。那篇文章一出，将如今的所有求和观点辩斥了一遍，字字铿锵有力。如今人人皆是主战派，求和派已经落了下风。”
他略略的说了一遍，又道：“就这样了，说再多你也不懂。记得帮我送信过去。”
梁秋秋怔怔的站着。
秦茗是主战的，还掀起了那样大的风浪，但她之前明明教自己如何去帮冯业解决困境。
冯业是主和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
“你到底想做什么？”
梁秋秋将信笺丢到秦茗面前，气愤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写了篇文章想怂恿边境打起来，之前又让我去给冯业出谋划策，你到底想干嘛？！”
秦茗慢条斯理的打开信笺，看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也没什么，我打算跟冯业和离，如今时机已到。”
“和离？！”梁秋秋尖叫出声：“你想和离？”
秦茗瞥了她一眼：“这不是正合你心意吗？如今你同冯业也算是有了些突破，若冯业还想再娶妻，定当只会考虑你。我离开了，正好给你挪位置。”
梁秋秋的话哽在喉咙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如何和离……”她问：“你真的想离开冯哥哥吗？”
她至今还有些不相信，明明之前秦茗是那般的深情，如今却口口声声想和离。
梁秋秋之前还想着，秦茗这般帮她是不是终究还是想要通过她缓和与冯业的关系，如今看来，秦茗是真的想走了。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呢？”梁秋秋喃喃道。
秦茗没有说话，眼神飘向房外。
男人的身影从不远处向这边靠近，很快就走到了门前。
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冯业面色如霜，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秦茗！”他一声怒吼，然而看见房内的梁秋秋时却愣了一下：“秋秋，你怎么在这里？”
梁秋秋哑然，她不安的看着冯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的存在。
秦茗想也不想，上前对着梁秋秋就是一巴掌，冷冷道：“想让我离开冯业？做梦吧，我是圣上钦定的丞相夫人，这个位置只可能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话？”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梁秋秋，气势凌人。
梁秋秋捂着脸颊，一脸茫然。
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她的理解，明明前一刻秦茗还在说自己要和离，此刻怎么完全换了种说法？
“秦茗！”冯业猛的抓住秦茗的手：“你放肆！”
秦茗冷冷的看着他，讥讽道：“我放肆？她同她那个姐姐一样，以为可以抢走我的位置。我可是圣上赐的婚，她姐姐没可能，她更没可能！”
冯业怒火中烧：“是吗？我问你，今日圣上突然要加投边关兵力，说是守将王将军突然病重，军心不稳。你此前才给他去过一封信，王将军本就是你父亲旧属，对你家忠心耿耿，是不是你让他装病的？”
他牙关紧咬，怒到极致。秦茗的那封信是被管家拦截下来的，只是当时他并没想太多，便直接让放行了。谁知道几日过去后，边关就传来的了这样的消息。
如今边关本就与高息国在对峙中，事态不稳。守将病重的消息一传出来，不仅本朝的军心不稳，连带着高息国都蠢蠢欲动。
战事一触即发，他原本还一心想要议和，如今传出了这样的消息，只怕是就算圣上愿意，高息国也不会放着这样的优势答应了。
秦茗冷笑：“你有什么凭证说是我做的？”
冯业道：“时间这么巧，你当我是什么？”
秦茗看了他一眼，半响道：“好吧，我虽然不知道为何王将军会病重，但他确实与我家有旧。这样吧，如果夫君实在担心，我可以修书一封，说不定他见了我的信，病就好了。不过夫君，我若要替你说话，总得有个立场才是。”
她停顿了片刻，看向梁秋秋：“首先，我不想再看见任何姓梁的女人出现在这里，包括什么姓梁的牌位。”
房间内静的可怕，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
梁秋秋怯怯的看向秦茗，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说话。
许久，冯业发出一声冷笑，似是嘲讽，似是威吓。
“是吗？”他淡淡道：“不过我府中向来都是欢迎任何人，若非要找个特例，那就只能是你。”
他转过身：“你若是不想再住在这里，从明日起，你就搬出府中吧。我们也不必再见了，至于你的帮助，大可不必。”
冯业一甩衣袖，径直走了出去。
梁秋秋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冯业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要将秦茗从这里赶出去。
虽然是两人感情不和，但秦茗总归是圣上赐婚，冯业如今一点面子都不给，想必是完全不想再搭理对方了。
秦茗沉默着转过身去收拾东西，梁秋秋呆呆的看着她：“你为何……”
为何要故意激怒冯业？逼着他赶自己走？
“我明日就进宫，以此为由向太后哭诉，要求同冯业和离，太后会答应的。”秦茗淡淡道：“之后我会搬出这里，会告知你我的新住址，若你想与冯业再进一步，直接寄信于我便好。”
“你真的放弃了吗？”梁秋秋忍不住道。
秦茗嗯了一声，露出一分苦笑：“这岂是我放不放弃的事情，从你姐姐离开的那一刻，冯业就注定不可能接受我的。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但如今既已成为了怨偶，我却也不能拖着他一辈子。”
她看了梁秋秋一眼：“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有你陪着他，远比我同他互相怨怼的好。我总是想他好的。”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几分绝望。
梁秋秋心中隐隐泛着疼意，她突然就明白了秦茗为何那么帮她。
不过是爱到骨子里，所以愿意放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