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长得很像吗？”
甜品店里的装潢特别而精致，音响里放着首经典的英文歌，漆木桌面上倒映着橙橙的灯光，玻璃窗上早早贴上了圣诞氛围的贴纸。
邬霜用小匙舀了勺华夫饼上的冰淇淋奶油，品尝着奶油的丝醇与香甜，单手托着腮认真地问了逢凛一句。
逢凛倒是没立即回答。
只见面前的一大一小悠闲地坐着，动作、神态、握匙的动作，几乎都一模一样，微微眯着眼享受着甜品的快乐，像极了屋顶上晒太阳的惬意猫咪。
他忍俊不禁：“长得倒是不怎么像。”
邬霜嘴里含着草莓块，说话没有平时那般清晰：“那究竟是什么，让逢医生误会了？”
因为她前面说她结过婚了？
所以就默认为还有个孩子？
如果是这样，她倒宁愿逢凛能一直误会下去，省得他再说“我们试试”这类胡话。
逢凛又瞧见两人的动作几乎神同步，快速舔掉了嘴角的奶油，又各自舀了半颗新鲜透红的草莓。
“真想把你俩现在这幅样子拍下来。”
他压了压嘴角。
邬霜和涣涣又默契地转过头，盯着对方瞬间笑了出来。
“哎，没办法。”邬霜又吃了一小块华夫饼，“小孩子嘛，总会无意识模仿周围人的动作和习惯。这也只能说明，她最近跟我共处的时间过于频繁了。”
“你这是在跟我解释吗？”逢凛端起咖啡杯。
邬霜不明所以：“解释什么？”
“没什么。”逢凛喝了口咖啡，难辨其味。
是他又自作多情了。
邬霜扯了张纸巾给涣涣擦嘴，随即又回过头来问他：“你刚刚给涣涣说什么了？”
居然能让这小孩乖乖听话，头也不回地跟着他去了游戏室。
“也没说什么。”
“没说？”邬霜将信将疑地看他。
逢凛冲着餐盘里的华夫饼扬了下眉，“她倒是拒绝不了这类甜食。”
邬霜又想到昨晚涣涣因为巧克力蛋糕而不抗拒逢凛这个陌生男人的事，心里默默感叹着：确实是只小馋猫。
“就这么简单？”她又确认道。
“就这么简单。”逢凛回了句。
“行吧。”邬霜又扯了片餐巾纸，“还是得谢谢你。”
帮她联系儿童心理咨询室。
帮她哄涣涣去做心理测试。
逢凛就安静地坐在对面，修长白净的手搭在桌延，指间百无聊赖地轻点着，视线漫无目的地扫在两人身上。
甜品店的不远处就是地铁站，窗外不断涌出接踵而至的人群，邬霜微微垂着下巴，清瘦的侧脸倒映在透明的玻璃窗上。
那份甜品她只浅浅尝了几口，现下却埋头拨弄着手中的方纸巾。
两只手灵活地配合着，先叠后折，动作熟练得仿佛纸巾上原本就刻有折叠线，三两分钟后，那张带着紫色花边的餐巾纸就变成了栩栩如生的纸鹤。
她将纸鹤递到涣涣面前：“阿姨把这个送给涣涣可以吗？”
小家伙惊喜地抬起头，接过那只轻盈的纸鹤。
看着两人的互动，逢凛反而先笑了。
大概是多久之前呢？他似乎也曾收到过一只——类似这样的纸鹤。
涣涣吃东西的速度不快，却赶在了夜幕降临之前，将那份华夫饼消灭得干干净净。邬霜拾起搭在椅背上的毛绒围巾，在她的脖子上往复围了两圈。
三人乘着店里橙光的暖调光，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店门，自然得宛若感情深厚的家人。
邬霜就立在路灯下，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了某个打车软件。
逢凛一眼看出了她的意图，遂开口提议道：“一起吧？”
“我开了车，正好也顺路不是吗？”
男人的肩头落满了星星点点的灯光，比周围匆匆而过的行人都要高出半截。深灰色的长款羊绒大衣尽显冬日氛围，他在询问她时，下巴微微抵在毛衣的折领上，眼神中却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邬霜默默收回视线，按下了“取消叫车”。
-
回公寓的路上，邬霜又给涣涣买了只可以换装的小熊玩偶。
楼梯的空间狭窄逼仄，涣涣捧着玩偶慢悠悠地走在最前面，邬霜笑盈盈地看着她紧跟其后。逢凛双手闲散地放在大衣袋里，特地放慢了步伐跟在最后面。
“她跟你在一起话多吗？”
“什么？”男人冷不丁开口，邬霜回头看着他，“啊，你是说涣涣吗？”
逢凛也停在了原地，直视她落满盈光的眼，而后又轻轻“嗯”了声。
“她很少开口跟我讲话。”邬霜又接着往前走，“前面还能说上几句，这几天又恢复原样了。”
“这对你们的案件很重要吗？”逢凛问。
邬霜也没细说：“这倒没有，前面的拐卖差不多也快告一段落了。只是关于涣涣的原生家庭，目前依旧没有头绪。”
逢凛若有所思地点点脑袋。
邬霜又回头看他一眼：“不过今天跟王医生谈话，还是给我提供了不少的新思路。”
逢凛明知故问：“比如说？”
“如果天气好的话。”邬霜倒没打算瞒着他，“我打算明天带她去趟湿地公园。”
“湿地公园？”
“对啊，王医生提醒了我，还是得刺激涣涣的多方感官，不能只抓着她是否愿意说话这一点。去湿地公园看看落日，玩玩沙，她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两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六楼。
涣涣乖乖地停在了家门口，甚至还抬手握住了门把手，睁大眼睛等着邬霜开门。
邬霜从包里翻出钥匙来，然后又递到了涣涣手里。
涣涣单手将小熊玩偶搂在怀里，接过钥匙后垫着脚尖准备开门。
逢凛就停在两人的身后，偏过脑袋看了眼小孩，接着又开口道：“去湿地公园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我还有个事半功倍的办法。”
邬霜握着涣涣的小手，两人配合着将钥匙插|进锁孔里面，头也不抬地问了句：“什么办法？”
“她不愿意开口说话，受到惊吓或许是原因之一，还有可能是缺乏关爱和安全感。”
邬霜闻言转过身来，一副洗耳恭听的严肃模样。
逢凛又言：“小孩子的安全感大多数来源于健全完美的家庭，而这种家庭通常由慈爱温柔的母亲，以及乐观沉稳的父亲，注入许多许多的爱组建而成的。”
邬霜赞同地点点下巴。
“所以单靠你一个人行动，起到的作用可能非常有限。”
逢凛的话音刚刚落下，涣涣便将防盗门轻轻推开，而后有些好奇地看向两人。
前面的话邬霜倒是能理解，后面这句就有些疑惑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逢凛笑了笑：“我不介意扮演父亲这个角色。”
晚风呼呼吹进楼梯间，邬霜不知他道所言正经，还是又在与她开玩笑。
“不用了，谢谢。”她将门上钥匙收回来，拉着涣涣准备进屋。
“考虑一下呗。”
“反正你又不吃亏。”
甜品店里的装潢特别而精致，音响里放着首经典的英文歌，漆木桌面上倒映着橙橙的灯光，玻璃窗上早早贴上了圣诞氛围的贴纸。
邬霜用小匙舀了勺华夫饼上的冰淇淋奶油，品尝着奶油的丝醇与香甜，单手托着腮认真地问了逢凛一句。
逢凛倒是没立即回答。
只见面前的一大一小悠闲地坐着，动作、神态、握匙的动作，几乎都一模一样，微微眯着眼享受着甜品的快乐，像极了屋顶上晒太阳的惬意猫咪。
他忍俊不禁：“长得倒是不怎么像。”
邬霜嘴里含着草莓块，说话没有平时那般清晰：“那究竟是什么，让逢医生误会了？”
因为她前面说她结过婚了？
所以就默认为还有个孩子？
如果是这样，她倒宁愿逢凛能一直误会下去，省得他再说“我们试试”这类胡话。
逢凛又瞧见两人的动作几乎神同步，快速舔掉了嘴角的奶油，又各自舀了半颗新鲜透红的草莓。
“真想把你俩现在这幅样子拍下来。”
他压了压嘴角。
邬霜和涣涣又默契地转过头，盯着对方瞬间笑了出来。
“哎，没办法。”邬霜又吃了一小块华夫饼，“小孩子嘛，总会无意识模仿周围人的动作和习惯。这也只能说明，她最近跟我共处的时间过于频繁了。”
“你这是在跟我解释吗？”逢凛端起咖啡杯。
邬霜不明所以：“解释什么？”
“没什么。”逢凛喝了口咖啡，难辨其味。
是他又自作多情了。
邬霜扯了张纸巾给涣涣擦嘴，随即又回过头来问他：“你刚刚给涣涣说什么了？”
居然能让这小孩乖乖听话，头也不回地跟着他去了游戏室。
“也没说什么。”
“没说？”邬霜将信将疑地看他。
逢凛冲着餐盘里的华夫饼扬了下眉，“她倒是拒绝不了这类甜食。”
邬霜又想到昨晚涣涣因为巧克力蛋糕而不抗拒逢凛这个陌生男人的事，心里默默感叹着：确实是只小馋猫。
“就这么简单？”她又确认道。
“就这么简单。”逢凛回了句。
“行吧。”邬霜又扯了片餐巾纸，“还是得谢谢你。”
帮她联系儿童心理咨询室。
帮她哄涣涣去做心理测试。
逢凛就安静地坐在对面，修长白净的手搭在桌延，指间百无聊赖地轻点着，视线漫无目的地扫在两人身上。
甜品店的不远处就是地铁站，窗外不断涌出接踵而至的人群，邬霜微微垂着下巴，清瘦的侧脸倒映在透明的玻璃窗上。
那份甜品她只浅浅尝了几口，现下却埋头拨弄着手中的方纸巾。
两只手灵活地配合着，先叠后折，动作熟练得仿佛纸巾上原本就刻有折叠线，三两分钟后，那张带着紫色花边的餐巾纸就变成了栩栩如生的纸鹤。
她将纸鹤递到涣涣面前：“阿姨把这个送给涣涣可以吗？”
小家伙惊喜地抬起头，接过那只轻盈的纸鹤。
看着两人的互动，逢凛反而先笑了。
大概是多久之前呢？他似乎也曾收到过一只——类似这样的纸鹤。
涣涣吃东西的速度不快，却赶在了夜幕降临之前，将那份华夫饼消灭得干干净净。邬霜拾起搭在椅背上的毛绒围巾，在她的脖子上往复围了两圈。
三人乘着店里橙光的暖调光，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店门，自然得宛若感情深厚的家人。
邬霜就立在路灯下，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了某个打车软件。
逢凛一眼看出了她的意图，遂开口提议道：“一起吧？”
“我开了车，正好也顺路不是吗？”
男人的肩头落满了星星点点的灯光，比周围匆匆而过的行人都要高出半截。深灰色的长款羊绒大衣尽显冬日氛围，他在询问她时，下巴微微抵在毛衣的折领上，眼神中却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邬霜默默收回视线，按下了“取消叫车”。
-
回公寓的路上，邬霜又给涣涣买了只可以换装的小熊玩偶。
楼梯的空间狭窄逼仄，涣涣捧着玩偶慢悠悠地走在最前面，邬霜笑盈盈地看着她紧跟其后。逢凛双手闲散地放在大衣袋里，特地放慢了步伐跟在最后面。
“她跟你在一起话多吗？”
“什么？”男人冷不丁开口，邬霜回头看着他，“啊，你是说涣涣吗？”
逢凛也停在了原地，直视她落满盈光的眼，而后又轻轻“嗯”了声。
“她很少开口跟我讲话。”邬霜又接着往前走，“前面还能说上几句，这几天又恢复原样了。”
“这对你们的案件很重要吗？”逢凛问。
邬霜也没细说：“这倒没有，前面的拐卖差不多也快告一段落了。只是关于涣涣的原生家庭，目前依旧没有头绪。”
逢凛若有所思地点点脑袋。
邬霜又回头看他一眼：“不过今天跟王医生谈话，还是给我提供了不少的新思路。”
逢凛明知故问：“比如说？”
“如果天气好的话。”邬霜倒没打算瞒着他，“我打算明天带她去趟湿地公园。”
“湿地公园？”
“对啊，王医生提醒了我，还是得刺激涣涣的多方感官，不能只抓着她是否愿意说话这一点。去湿地公园看看落日，玩玩沙，她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两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六楼。
涣涣乖乖地停在了家门口，甚至还抬手握住了门把手，睁大眼睛等着邬霜开门。
邬霜从包里翻出钥匙来，然后又递到了涣涣手里。
涣涣单手将小熊玩偶搂在怀里，接过钥匙后垫着脚尖准备开门。
逢凛就停在两人的身后，偏过脑袋看了眼小孩，接着又开口道：“去湿地公园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我还有个事半功倍的办法。”
邬霜握着涣涣的小手，两人配合着将钥匙插|进锁孔里面，头也不抬地问了句：“什么办法？”
“她不愿意开口说话，受到惊吓或许是原因之一，还有可能是缺乏关爱和安全感。”
邬霜闻言转过身来，一副洗耳恭听的严肃模样。
逢凛又言：“小孩子的安全感大多数来源于健全完美的家庭，而这种家庭通常由慈爱温柔的母亲，以及乐观沉稳的父亲，注入许多许多的爱组建而成的。”
邬霜赞同地点点下巴。
“所以单靠你一个人行动，起到的作用可能非常有限。”
逢凛的话音刚刚落下，涣涣便将防盗门轻轻推开，而后有些好奇地看向两人。
前面的话邬霜倒是能理解，后面这句就有些疑惑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逢凛笑了笑：“我不介意扮演父亲这个角色。”
晚风呼呼吹进楼梯间，邬霜不知他道所言正经，还是又在与她开玩笑。
“不用了，谢谢。”她将门上钥匙收回来，拉着涣涣准备进屋。
“考虑一下呗。”
“反正你又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