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姮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见自己抱怨床板太硬，浑身酸疼，周石霖主动又热情地赠送乳胶床垫，她欣喜若狂，笑得像个傻子。
幸福不过三秒，又听到周石霖说：“必须你亲自搬。”
她不敢违抗，委屈巴巴地当起了搬运工。
走啊走，双腿累得发软打颤。
想停下喘口气，扭头跟周石霖商量，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盔甲，骑着高头大马，一鞭子抽过来，冷酷又帅气。
“快点！”
“呜……”
她呜咽着，驮着床垫走了一里又一里，从黑夜到黎明，从寂静到热闹。
热闹的是争吵声。
“呵呵，你下午不是有约会吗，四点不到就回来，是被放鸽子了，还是本来没约会，假装自己有很多追求者？”
“需要假装的是你吧！这么多年，看我貌美如花，看我被人追求，而长相平平的你，只能假装专注学习，一心考研，其实比谁都渴望谈恋爱。”
“我学习成绩有目共睹。你要是有脑子，有能耐，也去假装一个试试。”
“究竟是谁没脑子，你那成绩不过是勤奋堆出来的！别忘了，还有天分呢，随你怎么下苦功夫，也考不过经常生病缺课的元姮。”
“是啊，有天分，任你自视美貌，任你化妆术加持，比得过元姮天生丽质？”
“乔冬妍！老子比你好看。”
“老子比你有才！”
两人站在门边斗嘴，身上的包都顾不得放下。
元姮被吵醒后，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脑袋昏昏沉沉，眼皮很重，骨头像是散了架。
她纹丝不动地平躺着，安静得犹如无生命体。
手机响了一下，似是不甘寂寞。
这声响动让乔冬妍和汤蓓蓓同时愣住。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款尴尬——她们关上门争吵，居然还有第三人在，而且恰好是拿来作比较的人。
“姮姮，你在宿舍啊！”乔冬妍捏了捏怀里的书。
“外面天气好得很，怎么窝在床上睡觉？”汤蓓蓓踩着高跟，缓步走上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午休而已。”元姮声音有气无力，看一眼手机，“只是没想到，一觉睡到了这时候。”
话落，她艰难万分地起身，那迟缓的动作，颤颤巍巍的姿态，如同刚从爬行学会坐起的小孩。
她叹息：“哎，你们俩对我太好了吧，只看长处，怎么不比一下身体素质？”
汤蓓蓓闻言扑哧一笑：“多加锻炼，会有改善的。”
乔冬妍神色认真：“人对环境的适应超乎自己的想象，姮姮，加油！”
“好的！”
元姮手握成拳，郑重应下，转而问，“你们一个甜蜜约会，一个专心备考，怎么都回宿舍了？”
汤蓓蓓一脸喜色：“实不相瞒，我听到了消息，说周氏集团要来我们学校招聘，条件放得宽，史无前例！”
乔冬妍：“我也听说了。”
汤蓓蓓瞥一眼对方抱在怀里的书：“你也有兴趣，你不是一心考研吗？”
乔冬妍淡淡一笑：“考研不妨碍我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知道竞争对手有我，你怕了？”
汤蓓蓓挺起胸膛：“公平竞争，谁怕谁！”
-
周氏集团要来学校招聘。
元姮笑了笑，正打算借着这个由头跟周石霖聊聊天，冷不丁地，手机响了一下。
是条短信，发件人号码未知。
她漫不经心地点开。
【如果不想被元振宏强行带回，立刻看校园论坛，指路黑帖——因为她，文学院才女系花组合危险了】
【秦菲的女儿，周石霖的未婚妻，动作再慢点，你绝对会被扒得什么也不剩。】
两条信息，带给元姮的冲击，堪比地震。
她来不及思考对方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便立刻登陆校园论坛查看。
确有其贴！
文学院的才女、系花一直备受关注，帖子发出不过几分钟，参与盖楼的人数就把它送上了最热门的位置。
最新楼层，已经点了元姮的名。
她吓得赶紧联系周石霖。
【元姮】：救命！
【元姮】：周石霖，校园论坛有个扒我的热帖，快把它处理掉，十万火急！
【元姮】：如果花费超过未婚妻预算，我补！
消息发出十五秒，没回应。
一分钟，仍然没回应。
元姮等得心焦，形同热锅上的蚂蚁，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向爸爸坦白，先把问题解决掉，别的以后再说的时候，惊觉帖子没了。
#周氏集团招聘助理，无颜值要求#的话题横空出世，并以压倒一切的绝对优势霸占了整个论坛。
周氏集团一直是大家挤破脑袋都想进的企业。
各个岗位的招聘始终奉行优中择优的原则，不止需要能力，颜值也得过关。现在，它放开了一道口子。
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激情澎湃。
元姮亦是神采飞扬，眉开眼笑。
把界面切换到微信。
【元姮】：我未婚夫英明神武，气宇轩昂，如高山一样伟岸，如大海一般壮阔，宇宙洪荒，举世无双！
【元姮】：比心.jpg
消息发出没多久，邓一辉来电。
她点接听，那头传来了刻意压低的声音。
“元小姐，送礼物的事，周总已经知道我们联合骗他，发了好大的脾气。对不起！我拖累你了。”
“……”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元姮脸上的灿烂笑容僵硬了，她哀叹，“怎么就知道了呢！”
“这事赖我。”邓一辉语气懊恼，“今天中午，周总突然吩咐我暂停手上所有工作，招聘新助理，我以为自己要被解雇，于是深刻反省主动检讨，争取宽大处理，结果——”
元姮听明白了：“结果他其实不知道，你一交待，他知道了。”
“是的！”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周石霖气成什么样了？你还好吧？”
“此刻公司人人自危，周总犹如行走的铡刀，看哪不顺眼铡哪。我已经被发配到行政部了。元小姐，你最近也小心一点。”
“我……”元姮哭丧着脸，“几分钟前，我还拿小事打扰他来着。”
“那只能祝你好运。”邓一辉稍微停顿，又说，“对了，校园论坛有个黑你的帖子，我顺手处理了。”
元姮愣住，原来伸出援助之手的不是她那英明神武的未婚夫！
快乐立刻减半。
她说：“我正烦这事呢，可巧你就帮忙解决了。你调到行政部，是负责校园招聘了吗？我改天请你吃饭吧！”
邓一辉一心想着把工作做好：“吃饭就免了，这次是给周总招聘助理，条件相对放宽，并且特意强调了无颜值要求，元小姐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过来面试。”
“他急缺助理？”
“不缺。”邓一辉沉沉叹息，“一个萝卜一个坑，招聘新人换旧人，就因为这，也因为我心虚，才误以为自己要被解雇。”
“那为什么突然扩招？”
“我思前想后，可能是缺一个颜值低的助理。”
“颜值低的助理？”元姮想不明白，“哎，周总的心思真难猜！”
-
四月过半，天气一天比一天暖，春风所过之处，繁花陆续开放。
自周氏集团把“无颜值要求”打在了招聘简章里，关注度与讨论度始终居高不下。
有人说这是一个信号，预示周氏集团在不久的将来，会全面放宽对颜值的要求；也有人说，这只是明争暗斗之下产生的例外，招聘的助理，极有可能是用来羞辱落败一方。
众说纷纭，好不热闹。
投简历的人多如牛毛。
元姮走在校园，坐在教室，进入食堂，躺在宿舍……都能听到与周氏集团有关的讨论声。
身边的同学兴高采烈，斗志昂扬。
她却闷闷不乐。
那天的帖子虽然及时删了，无人再扒她，但紧接着的日子，万般不顺。
报信的未知号码，无法联系、查询，她想不出来背后会是谁，尽管对方没有表现出恶意，甚至还帮了忙，她却感到不安。
日子一天又一天，身体与硬床板仍在磨合期，除非困到不行，否则难以入睡。更悲惨的是常常被吵醒，水声，说话声，奔跑声，铃声……不一而足。
睡不好，身上又带着痛，许多锻炼计划无法落实。
爸爸的询问越发频繁，之前一天一回，现在上升到一天三回，元姮拖着疲累苦痛的身心，一次又一次地假装“我很好”。
这期间，去美学院蹭课好几次，本来想给自己的秘密伙伴一个惊喜，结果一次也没有碰到人。
诸多不顺绕心头，最最烦恼的是，周石霖不理她。
向曦见她无精打采，问：“姮姮，你怎么越来越憔悴了？”
元姮诚不知从何说起，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惹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办？”
“这事就该问我。”汤蓓蓓美目轻眨，“男朋友生气了亲一下就好，一下不行就两下，两下还是不行，就晾他一段时间。”
乔冬妍不赞同：“照我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诚心道个歉，比什么都强。”
汤蓓蓓皱眉：“你懂什么，你这个恋爱白板！”
乔冬妍：“你这个涂满了颜色的花板，就别瞎指点姮姮了，她才十八岁，第一次恋爱。”
眼见两人开场就争辩，元姮赶紧说：“我还是自己想吧，谢谢你们。”
忧愁藏心，苦思冥想。
终于，在一个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的深夜，她崩溃了。
【元姮】：要怎样，你才能气消？
【元姮】：我让你骗十次？
【元姮】：周石霖，大哥哥，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元姮】：哪怕嗯一声，发一个表情，一串省略号，或者拍我一下，都行。
【元姮】：我好难啊！宿舍生活太难了……我连续七天没有睡过一场安稳觉，每天晚上难入睡，每天早上被吵醒。
她不断编辑，发送，委屈到掉眼泪。
意外地，聊天界面忽然出现提示。
“周石霖”拍了拍我我转身一个强吻。
她梦见自己抱怨床板太硬，浑身酸疼，周石霖主动又热情地赠送乳胶床垫，她欣喜若狂，笑得像个傻子。
幸福不过三秒，又听到周石霖说：“必须你亲自搬。”
她不敢违抗，委屈巴巴地当起了搬运工。
走啊走，双腿累得发软打颤。
想停下喘口气，扭头跟周石霖商量，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盔甲，骑着高头大马，一鞭子抽过来，冷酷又帅气。
“快点！”
“呜……”
她呜咽着，驮着床垫走了一里又一里，从黑夜到黎明，从寂静到热闹。
热闹的是争吵声。
“呵呵，你下午不是有约会吗，四点不到就回来，是被放鸽子了，还是本来没约会，假装自己有很多追求者？”
“需要假装的是你吧！这么多年，看我貌美如花，看我被人追求，而长相平平的你，只能假装专注学习，一心考研，其实比谁都渴望谈恋爱。”
“我学习成绩有目共睹。你要是有脑子，有能耐，也去假装一个试试。”
“究竟是谁没脑子，你那成绩不过是勤奋堆出来的！别忘了，还有天分呢，随你怎么下苦功夫，也考不过经常生病缺课的元姮。”
“是啊，有天分，任你自视美貌，任你化妆术加持，比得过元姮天生丽质？”
“乔冬妍！老子比你好看。”
“老子比你有才！”
两人站在门边斗嘴，身上的包都顾不得放下。
元姮被吵醒后，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脑袋昏昏沉沉，眼皮很重，骨头像是散了架。
她纹丝不动地平躺着，安静得犹如无生命体。
手机响了一下，似是不甘寂寞。
这声响动让乔冬妍和汤蓓蓓同时愣住。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款尴尬——她们关上门争吵，居然还有第三人在，而且恰好是拿来作比较的人。
“姮姮，你在宿舍啊！”乔冬妍捏了捏怀里的书。
“外面天气好得很，怎么窝在床上睡觉？”汤蓓蓓踩着高跟，缓步走上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午休而已。”元姮声音有气无力，看一眼手机，“只是没想到，一觉睡到了这时候。”
话落，她艰难万分地起身，那迟缓的动作，颤颤巍巍的姿态，如同刚从爬行学会坐起的小孩。
她叹息：“哎，你们俩对我太好了吧，只看长处，怎么不比一下身体素质？”
汤蓓蓓闻言扑哧一笑：“多加锻炼，会有改善的。”
乔冬妍神色认真：“人对环境的适应超乎自己的想象，姮姮，加油！”
“好的！”
元姮手握成拳，郑重应下，转而问，“你们一个甜蜜约会，一个专心备考，怎么都回宿舍了？”
汤蓓蓓一脸喜色：“实不相瞒，我听到了消息，说周氏集团要来我们学校招聘，条件放得宽，史无前例！”
乔冬妍：“我也听说了。”
汤蓓蓓瞥一眼对方抱在怀里的书：“你也有兴趣，你不是一心考研吗？”
乔冬妍淡淡一笑：“考研不妨碍我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知道竞争对手有我，你怕了？”
汤蓓蓓挺起胸膛：“公平竞争，谁怕谁！”
-
周氏集团要来学校招聘。
元姮笑了笑，正打算借着这个由头跟周石霖聊聊天，冷不丁地，手机响了一下。
是条短信，发件人号码未知。
她漫不经心地点开。
【如果不想被元振宏强行带回，立刻看校园论坛，指路黑帖——因为她，文学院才女系花组合危险了】
【秦菲的女儿，周石霖的未婚妻，动作再慢点，你绝对会被扒得什么也不剩。】
两条信息，带给元姮的冲击，堪比地震。
她来不及思考对方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便立刻登陆校园论坛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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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院的才女、系花一直备受关注，帖子发出不过几分钟，参与盖楼的人数就把它送上了最热门的位置。
最新楼层，已经点了元姮的名。
她吓得赶紧联系周石霖。
【元姮】：救命！
【元姮】：周石霖，校园论坛有个扒我的热帖，快把它处理掉，十万火急！
【元姮】：如果花费超过未婚妻预算，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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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仍然没回应。
元姮等得心焦，形同热锅上的蚂蚁，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向爸爸坦白，先把问题解决掉，别的以后再说的时候，惊觉帖子没了。
#周氏集团招聘助理，无颜值要求#的话题横空出世，并以压倒一切的绝对优势霸占了整个论坛。
周氏集团一直是大家挤破脑袋都想进的企业。
各个岗位的招聘始终奉行优中择优的原则，不止需要能力，颜值也得过关。现在，它放开了一道口子。
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激情澎湃。
元姮亦是神采飞扬，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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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姮】：我未婚夫英明神武，气宇轩昂，如高山一样伟岸，如大海一般壮阔，宇宙洪荒，举世无双！
【元姮】：比心.jpg
消息发出没多久，邓一辉来电。
她点接听，那头传来了刻意压低的声音。
“元小姐，送礼物的事，周总已经知道我们联合骗他，发了好大的脾气。对不起！我拖累你了。”
“……”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元姮脸上的灿烂笑容僵硬了，她哀叹，“怎么就知道了呢！”
“这事赖我。”邓一辉语气懊恼，“今天中午，周总突然吩咐我暂停手上所有工作，招聘新助理，我以为自己要被解雇，于是深刻反省主动检讨，争取宽大处理，结果——”
元姮听明白了：“结果他其实不知道，你一交待，他知道了。”
“是的！”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周石霖气成什么样了？你还好吧？”
“此刻公司人人自危，周总犹如行走的铡刀，看哪不顺眼铡哪。我已经被发配到行政部了。元小姐，你最近也小心一点。”
“我……”元姮哭丧着脸，“几分钟前，我还拿小事打扰他来着。”
“那只能祝你好运。”邓一辉稍微停顿，又说，“对了，校园论坛有个黑你的帖子，我顺手处理了。”
元姮愣住，原来伸出援助之手的不是她那英明神武的未婚夫！
快乐立刻减半。
她说：“我正烦这事呢，可巧你就帮忙解决了。你调到行政部，是负责校园招聘了吗？我改天请你吃饭吧！”
邓一辉一心想着把工作做好：“吃饭就免了，这次是给周总招聘助理，条件相对放宽，并且特意强调了无颜值要求，元小姐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过来面试。”
“他急缺助理？”
“不缺。”邓一辉沉沉叹息，“一个萝卜一个坑，招聘新人换旧人，就因为这，也因为我心虚，才误以为自己要被解雇。”
“那为什么突然扩招？”
“我思前想后，可能是缺一个颜值低的助理。”
“颜值低的助理？”元姮想不明白，“哎，周总的心思真难猜！”
-
四月过半，天气一天比一天暖，春风所过之处，繁花陆续开放。
自周氏集团把“无颜值要求”打在了招聘简章里，关注度与讨论度始终居高不下。
有人说这是一个信号，预示周氏集团在不久的将来，会全面放宽对颜值的要求；也有人说，这只是明争暗斗之下产生的例外，招聘的助理，极有可能是用来羞辱落败一方。
众说纷纭，好不热闹。
投简历的人多如牛毛。
元姮走在校园，坐在教室，进入食堂，躺在宿舍……都能听到与周氏集团有关的讨论声。
身边的同学兴高采烈，斗志昂扬。
她却闷闷不乐。
那天的帖子虽然及时删了，无人再扒她，但紧接着的日子，万般不顺。
报信的未知号码，无法联系、查询，她想不出来背后会是谁，尽管对方没有表现出恶意，甚至还帮了忙，她却感到不安。
日子一天又一天，身体与硬床板仍在磨合期，除非困到不行，否则难以入睡。更悲惨的是常常被吵醒，水声，说话声，奔跑声，铃声……不一而足。
睡不好，身上又带着痛，许多锻炼计划无法落实。
爸爸的询问越发频繁，之前一天一回，现在上升到一天三回，元姮拖着疲累苦痛的身心，一次又一次地假装“我很好”。
这期间，去美学院蹭课好几次，本来想给自己的秘密伙伴一个惊喜，结果一次也没有碰到人。
诸多不顺绕心头，最最烦恼的是，周石霖不理她。
向曦见她无精打采，问：“姮姮，你怎么越来越憔悴了？”
元姮诚不知从何说起，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惹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办？”
“这事就该问我。”汤蓓蓓美目轻眨，“男朋友生气了亲一下就好，一下不行就两下，两下还是不行，就晾他一段时间。”
乔冬妍不赞同：“照我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诚心道个歉，比什么都强。”
汤蓓蓓皱眉：“你懂什么，你这个恋爱白板！”
乔冬妍：“你这个涂满了颜色的花板，就别瞎指点姮姮了，她才十八岁，第一次恋爱。”
眼见两人开场就争辩，元姮赶紧说：“我还是自己想吧，谢谢你们。”
忧愁藏心，苦思冥想。
终于，在一个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的深夜，她崩溃了。
【元姮】：要怎样，你才能气消？
【元姮】：我让你骗十次？
【元姮】：周石霖，大哥哥，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元姮】：哪怕嗯一声，发一个表情，一串省略号，或者拍我一下，都行。
【元姮】：我好难啊！宿舍生活太难了……我连续七天没有睡过一场安稳觉，每天晚上难入睡，每天早上被吵醒。
她不断编辑，发送，委屈到掉眼泪。
意外地，聊天界面忽然出现提示。
“周石霖”拍了拍我我转身一个强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