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人渐静。
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亮起。
元姮怀抱两束鲜花，慢慢地走向1823——这个尽管只住了几天，却给了她许多温馨和快乐的地方。
虽有贪恋，虽不舍。
但确实不该再维持现状。
“姮姮。”
喊声打断思绪，抬头一看，只见1823的房门敞开着，唐蕴就站在门口，显然是在等她。
心里暖暖的。
她笑了：“你何苦站在这？”
唐蕴急问：“你没事吧？”
两人竟是同时开口。
“能有什么事，你又瞎担心。”元姮走进门，顺手将鲜花搁在柜子上。
“对不起。”唐蕴闷声道。
“你怎么了？”
“我不该被吓懵，不该那么没用。”
“……何至于这般自责，自我否定。”
元姮伸手拥抱她，轻声说：“大唐，我知道，唐宇是你不可损伤分毫的死穴。周石霖又狠又准，突然发难，你怎么可能不懵？”
“那也不该留你一个人。”
“不留我一个人，你难道是想留我半个人，吓唬周石霖？”
“……”唐蕴哭笑不得，抬手捶她后背，“你又逗我。”
“不逗你逗谁？”
唐宇打趣姐姐不留情，看到柜子上的花，直接吐槽，“这花是垃圾堆捡的吧！捆成一坨黄黄白白的大杂烩，是为了方便拿回来？”
一坨，黄黄白白，大杂烩。
元姮愣了愣，只觉这一束特别的花开始变得辣眼睛。
唐蕴眼尖心细，说：“有两个公仔。”恰在百合花的簇拥中成对。
“哦，两个公仔分食黄黄白白的大杂烩。”
唐宇一边吐槽，一边观察吐槽对象，忽地，眉头紧紧皱起来。
“丁实乐的满天星，兰嘉续的黄玫瑰，我姐的向日葵，我的百合……居然把我们送的花强行组合到一块，谁他妈抄作业抄得这么恶心人？！”
“恰好只有这四种花，这是故意的吧？”唐蕴心有揣测，面色渐渐凝重。
“嗬！”
元姮感叹一声，似有所悟。
环顾客厅，好友们送的花安安静静地插瓶摆放，之前怎么看，怎么美。
然而现在，无论看哪一个，都逃不开周石霖的大杂烩。
“我说他今晚怎么突然找来，一言一行奇奇怪怪，敢情是看我日子过得太美，故意制造不痛快！”
“除了送花，是不是还有别的？”唐蕴语气紧张，“姮姮别怕，不管怎样，我们一起商量，总会有办法的。”
怕？
元姮暗忖，她余生最不怕的人，就是周石霖。
可这也仅限于单枪匹马。
她不愿，也不能牵连朋友担惊受怕。
分开住是很有必要，最为妥帖的。
打定主意，她郑重开口：“我确实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
“什么事？”唐宇迅速接腔。
“你想不想在枫桥市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我——”
“不准思考，”元姮打断他，强调，“只说意愿，快回答。”
“想！”
“非常好。大唐，你呢？”
“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不是忽然。”元姮料到刚才的方法只能对一人起效，至于另一人……她笑，“唐宇说要在书房打造直播间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要把投入放到租来的房子？”
“而且，我觉得你的朋友和同事，说得很对。大唐，以你现在的经济状况，每个月还房贷，比交房租划算。”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买房呢？”
元姮一口气把要说的说完，有理有据，笑意盈盈。
唐蕴没什么可辩驳的，她所考虑的只是：“那你呢，怎么打算的？”
“你不用顾虑我。”
元姮看着她，言辞恳切，“大唐，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因为我搁置，你觉得我会舒心，会快乐吗？”
唐蕴听出言外之意，急了：“我只顾自己，不顾你，我同样不会舒心快乐。”
“诶呀！”唐宇无法理解姐姐们的纠结，直接指挥，“这事简单得很，就是——姐，你买房，然后我们仨挪窝。”
“如果姮姮愿意，我用得着说这些？”唐蕴眼眶发红，扭头看向窗外。
“姮姐，你不愿意跟我们一起？”
“我不跟你们住一起，但肯定会离你们很近。运气好，或许能做个邻居。”
“你这是要分家，要散伙！”唐宇炸毛，“我反对！”
“你们就当我还在希腊，没有回来。想想看，往后的日子，能隔三岔五地相见，很不错了。”
“明明能同一个屋檐生活，同一口锅吃饭，谁要降低档次隔三岔五？姐，这次我和你一个战线。”
“没用的，这世上有一种倔强姓元名姮，我们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不要先入为主，不要打退堂鼓，我——”
“唐宇，”元姮截断他的话，“姐弟三人一个家，一个屋檐，一口锅，我们都喜欢这样的生活，但心里也都明白，终究是要分开的。”
“我不管那么远的将来，我只管现在。现在，还没到分开的时候。”
“现在是五月中旬。”元姮瞅他一眼，“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你该收拾收拾，准备回学校了。”
“……”唐宇防线崩溃。
“你赢了。”唐蕴语气平静，目光始终落在元姮的身上，“我只有一个小要求，在我买到房子之前，你不许搬走。”
“我——”
“姮姐，”唐宇急忙表态，“你想分开住，我同意了。于情于理，你也该同意我姐的这点小要求吧？”
姐弟俩不谋而合，打的什么主意，元姮心知肚明。
该为这份了解欣慰。
该笑的。
却实在笑不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做最后的决断：“等国际托运的行李到，我就会从这里搬出去。”
闻言，唐宇重重一哼，扭头回房。
唐蕴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拿过笔和便签，写下一句话，贴在桌上，转身去了卫生间。
一转眼，客厅安静下来。
浓郁的花香不断往鼻腔里钻。
元姮揉了揉鼻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瞄一眼贴在桌上的便签，只见上面写着——
“我被气哑了，解药在你那，看你给不给吧！”
-
窗外阳光烈烈，屋内静得发凉。
元姮独自坐在直播中心的培训室，脑袋靠着窗，眼神漫无目的地注视着对面楼层的进出口。
那儿通向传媒中心，是集团里资历最老，更新最快最忙碌的地方。
这不，上午九点半而已，就有人采得成果速速赶回，也有人背上相机匆匆出门。
进进出出，不停歇。
热闹奔忙的场面让元姮不禁猜想，此刻的唐蕴，大概也是这样吧！
说来有些丧气，自从昨晚提出“行李到了，我就搬”，那对姐弟就再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便签从无到有，从一到二、三、四……
“小宇让我告诉你，他回学校了。”
“连夜收拾行李，天不亮就启程，不是不想看到你，而是不想碍你的眼。”
“姮姮，我所需的解药，仅仅是买房之前你别搬，如果这样都不行，那就让我在你面前做个彻底的哑巴。”
“早餐在锅里。”
…… ……
哎！想起便签内容，直教人无可奈何，唯有叹气。
“元姮，快把窗帘拉上。”
盛楠顶着一头短发，两道黑眼圈，刚走到培训室门口，便急声提醒，“你那张脸再晒下去，直播开美颜都救不了。”
就盼着后半句的夸张能唬住人。
岂料，元姮耸了耸肩，“楠哥，我虽然还没有想清自己的定位，但肯定不走美女路线，不打颜值这张牌。”
盛楠快步走进培训室，拉上窗帘，说：“你这张脸，叫做老天爷赏饭吃。你想闲置、糟蹋，也得看看我这个经纪人准不准。”
话落，她取下背包，拉开拉链，“我今天给你带了一套美白——”
元姮抬手阻止，“我的脸不想白，小麦色挺好的。”
“你这是降低自身优势，如今平台内外到处都是激烈的竞争，降低优势等同于自杀，你还想不想赚钱了？”
“麦色肌肤真的没有白色好看？真的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真的，你信我。”
“我想试试，也许小麦色更适合我。”
“试错成本太高了。更何况，姚老板对你的期待是一飞冲天。”
“一飞冲天有什么好？冲得越高，跌得越快。还不如起点平平，就以此刻的状态出场，能走多远是多远。走不动了，再来个美白反转，效果应该不错，楠哥你说是不是？”
元姮一句接一句，句句都有道理。
盛楠瞅着她，“我还真被你说动了心，但是没用，一切还得姚老板点头。现在，开始培训。”
提到培训，昨日的阴影扑面而来。
元姮瞬间蔫了。
“今天真心没状态。”她将下巴搁到桌上，“能不能把枯燥的理论课，改成有趣的实践课？”
“还不到时候，姚老板叮嘱过，在你正式亮相以前，不要随随便便开直播。”
此刻，培训室外静悄悄，元姮微笑：“大家都是中午才来公司上班，楠哥为了给我开小灶，过于辛苦。看着你的黑眼圈，我愧疚万分。接下来的课程不如去直播室，我自己面对镜头找感觉，练心态，你在旁休息监督？”
盛楠打了个哈欠：“如果被发现，我会完蛋。”
元姮左看右看，从堆放在培训室的物料中，拿起一个大喵面具扣到脸上，“这样，谁会认出是我？况且，新注册的直播间，能有什么关注度？”
如此有主见，又被姚老板力捧的新人，不碰壁，不尝辛酸，不会学乖。
盛楠勾唇一笑：“满足你。”
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亮起。
元姮怀抱两束鲜花，慢慢地走向1823——这个尽管只住了几天，却给了她许多温馨和快乐的地方。
虽有贪恋，虽不舍。
但确实不该再维持现状。
“姮姮。”
喊声打断思绪，抬头一看，只见1823的房门敞开着，唐蕴就站在门口，显然是在等她。
心里暖暖的。
她笑了：“你何苦站在这？”
唐蕴急问：“你没事吧？”
两人竟是同时开口。
“能有什么事，你又瞎担心。”元姮走进门，顺手将鲜花搁在柜子上。
“对不起。”唐蕴闷声道。
“你怎么了？”
“我不该被吓懵，不该那么没用。”
“……何至于这般自责，自我否定。”
元姮伸手拥抱她，轻声说：“大唐，我知道，唐宇是你不可损伤分毫的死穴。周石霖又狠又准，突然发难，你怎么可能不懵？”
“那也不该留你一个人。”
“不留我一个人，你难道是想留我半个人，吓唬周石霖？”
“……”唐蕴哭笑不得，抬手捶她后背，“你又逗我。”
“不逗你逗谁？”
唐宇打趣姐姐不留情，看到柜子上的花，直接吐槽，“这花是垃圾堆捡的吧！捆成一坨黄黄白白的大杂烩，是为了方便拿回来？”
一坨，黄黄白白，大杂烩。
元姮愣了愣，只觉这一束特别的花开始变得辣眼睛。
唐蕴眼尖心细，说：“有两个公仔。”恰在百合花的簇拥中成对。
“哦，两个公仔分食黄黄白白的大杂烩。”
唐宇一边吐槽，一边观察吐槽对象，忽地，眉头紧紧皱起来。
“丁实乐的满天星，兰嘉续的黄玫瑰，我姐的向日葵，我的百合……居然把我们送的花强行组合到一块，谁他妈抄作业抄得这么恶心人？！”
“恰好只有这四种花，这是故意的吧？”唐蕴心有揣测，面色渐渐凝重。
“嗬！”
元姮感叹一声，似有所悟。
环顾客厅，好友们送的花安安静静地插瓶摆放，之前怎么看，怎么美。
然而现在，无论看哪一个，都逃不开周石霖的大杂烩。
“我说他今晚怎么突然找来，一言一行奇奇怪怪，敢情是看我日子过得太美，故意制造不痛快！”
“除了送花，是不是还有别的？”唐蕴语气紧张，“姮姮别怕，不管怎样，我们一起商量，总会有办法的。”
怕？
元姮暗忖，她余生最不怕的人，就是周石霖。
可这也仅限于单枪匹马。
她不愿，也不能牵连朋友担惊受怕。
分开住是很有必要，最为妥帖的。
打定主意，她郑重开口：“我确实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
“什么事？”唐宇迅速接腔。
“你想不想在枫桥市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我——”
“不准思考，”元姮打断他，强调，“只说意愿，快回答。”
“想！”
“非常好。大唐，你呢？”
“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不是忽然。”元姮料到刚才的方法只能对一人起效，至于另一人……她笑，“唐宇说要在书房打造直播间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要把投入放到租来的房子？”
“而且，我觉得你的朋友和同事，说得很对。大唐，以你现在的经济状况，每个月还房贷，比交房租划算。”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买房呢？”
元姮一口气把要说的说完，有理有据，笑意盈盈。
唐蕴没什么可辩驳的，她所考虑的只是：“那你呢，怎么打算的？”
“你不用顾虑我。”
元姮看着她，言辞恳切，“大唐，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因为我搁置，你觉得我会舒心，会快乐吗？”
唐蕴听出言外之意，急了：“我只顾自己，不顾你，我同样不会舒心快乐。”
“诶呀！”唐宇无法理解姐姐们的纠结，直接指挥，“这事简单得很，就是——姐，你买房，然后我们仨挪窝。”
“如果姮姮愿意，我用得着说这些？”唐蕴眼眶发红，扭头看向窗外。
“姮姐，你不愿意跟我们一起？”
“我不跟你们住一起，但肯定会离你们很近。运气好，或许能做个邻居。”
“你这是要分家，要散伙！”唐宇炸毛，“我反对！”
“你们就当我还在希腊，没有回来。想想看，往后的日子，能隔三岔五地相见，很不错了。”
“明明能同一个屋檐生活，同一口锅吃饭，谁要降低档次隔三岔五？姐，这次我和你一个战线。”
“没用的，这世上有一种倔强姓元名姮，我们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不要先入为主，不要打退堂鼓，我——”
“唐宇，”元姮截断他的话，“姐弟三人一个家，一个屋檐，一口锅，我们都喜欢这样的生活，但心里也都明白，终究是要分开的。”
“我不管那么远的将来，我只管现在。现在，还没到分开的时候。”
“现在是五月中旬。”元姮瞅他一眼，“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你该收拾收拾，准备回学校了。”
“……”唐宇防线崩溃。
“你赢了。”唐蕴语气平静，目光始终落在元姮的身上，“我只有一个小要求，在我买到房子之前，你不许搬走。”
“我——”
“姮姐，”唐宇急忙表态，“你想分开住，我同意了。于情于理，你也该同意我姐的这点小要求吧？”
姐弟俩不谋而合，打的什么主意，元姮心知肚明。
该为这份了解欣慰。
该笑的。
却实在笑不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做最后的决断：“等国际托运的行李到，我就会从这里搬出去。”
闻言，唐宇重重一哼，扭头回房。
唐蕴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拿过笔和便签，写下一句话，贴在桌上，转身去了卫生间。
一转眼，客厅安静下来。
浓郁的花香不断往鼻腔里钻。
元姮揉了揉鼻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瞄一眼贴在桌上的便签，只见上面写着——
“我被气哑了，解药在你那，看你给不给吧！”
-
窗外阳光烈烈，屋内静得发凉。
元姮独自坐在直播中心的培训室，脑袋靠着窗，眼神漫无目的地注视着对面楼层的进出口。
那儿通向传媒中心，是集团里资历最老，更新最快最忙碌的地方。
这不，上午九点半而已，就有人采得成果速速赶回，也有人背上相机匆匆出门。
进进出出，不停歇。
热闹奔忙的场面让元姮不禁猜想，此刻的唐蕴，大概也是这样吧！
说来有些丧气，自从昨晚提出“行李到了，我就搬”，那对姐弟就再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便签从无到有，从一到二、三、四……
“小宇让我告诉你，他回学校了。”
“连夜收拾行李，天不亮就启程，不是不想看到你，而是不想碍你的眼。”
“姮姮，我所需的解药，仅仅是买房之前你别搬，如果这样都不行，那就让我在你面前做个彻底的哑巴。”
“早餐在锅里。”
…… ……
哎！想起便签内容，直教人无可奈何，唯有叹气。
“元姮，快把窗帘拉上。”
盛楠顶着一头短发，两道黑眼圈，刚走到培训室门口，便急声提醒，“你那张脸再晒下去，直播开美颜都救不了。”
就盼着后半句的夸张能唬住人。
岂料，元姮耸了耸肩，“楠哥，我虽然还没有想清自己的定位，但肯定不走美女路线，不打颜值这张牌。”
盛楠快步走进培训室，拉上窗帘，说：“你这张脸，叫做老天爷赏饭吃。你想闲置、糟蹋，也得看看我这个经纪人准不准。”
话落，她取下背包，拉开拉链，“我今天给你带了一套美白——”
元姮抬手阻止，“我的脸不想白，小麦色挺好的。”
“你这是降低自身优势，如今平台内外到处都是激烈的竞争，降低优势等同于自杀，你还想不想赚钱了？”
“麦色肌肤真的没有白色好看？真的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真的，你信我。”
“我想试试，也许小麦色更适合我。”
“试错成本太高了。更何况，姚老板对你的期待是一飞冲天。”
“一飞冲天有什么好？冲得越高，跌得越快。还不如起点平平，就以此刻的状态出场，能走多远是多远。走不动了，再来个美白反转，效果应该不错，楠哥你说是不是？”
元姮一句接一句，句句都有道理。
盛楠瞅着她，“我还真被你说动了心，但是没用，一切还得姚老板点头。现在，开始培训。”
提到培训，昨日的阴影扑面而来。
元姮瞬间蔫了。
“今天真心没状态。”她将下巴搁到桌上，“能不能把枯燥的理论课，改成有趣的实践课？”
“还不到时候，姚老板叮嘱过，在你正式亮相以前，不要随随便便开直播。”
此刻，培训室外静悄悄，元姮微笑：“大家都是中午才来公司上班，楠哥为了给我开小灶，过于辛苦。看着你的黑眼圈，我愧疚万分。接下来的课程不如去直播室，我自己面对镜头找感觉，练心态，你在旁休息监督？”
盛楠打了个哈欠：“如果被发现，我会完蛋。”
元姮左看右看，从堆放在培训室的物料中，拿起一个大喵面具扣到脸上，“这样，谁会认出是我？况且，新注册的直播间，能有什么关注度？”
如此有主见，又被姚老板力捧的新人，不碰壁，不尝辛酸，不会学乖。
盛楠勾唇一笑：“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