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第27章
“她真这么说？”
东宫，沉默许久的赵元正好容易憋出这么一句话，一下就把赵曦迎给点着了。
她跳起来，“我还能骗你吗！你俩私下里见那么多回，她什么想法你不知道？还能有假吗！”
看着炸毛的妹妹，赵元正愣了好一会，突然低眉轻笑出声。
赵曦迎疯了，“阿遥都快难过死了！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
“我高兴，”赵元正说，“她说她心悦我，非我不嫁，我当真高兴。你不知道，回回我与她见面，她都对我挑三拣四的，我都以为她看不上我这个病秧子。”
“既然知晓了她的心意，我当不负她，阿晗，”赵元正站起身，“帮我个忙。”
赵曦迎警惕看他，“我可不去替你应付裴晏礼。”
赵元正摇头，“你帮我把她约出来。剩下的事情，我会亲自跟她说清楚。”
……
关竹遥年长赵曦迎两月，虽还未过生辰，但关家人心急，只想早早把亲事定下，到了年岁，便立马让关竹遥成亲。
毕竟长子常年在外征战，过不得几天安生日子，做父母的，便只想小女儿嫁个安稳人家，平平淡淡了了一生。
可关竹遥并不这样想。
在遇到赵元正之前，她希望自己的人生可以如塞外山河那般波澜壮阔，她想要和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戎马半生。
遇到赵元正后，关竹遥才知道，真正的喜欢是没法设想的，因为赵元正，就跟她设想的自己会一见倾心的人完全不一样。
她设想自己会喜欢像父亲、兄长那般铁骨铮铮的汉子，可赵元正清瘦文弱，是个风一刮就会倒的书生；
她设想那个人和她一般自由，如在戈壁中驰骋的骏马，可赵元正却似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沾不得半点风沙。
看吧，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会喜欢上赵元正的人。
可关竹遥在看到赵元正的第一眼，她一下便被这位满京城最最金贵的太子爷吸引了。
她见惯了塞北的烈阳，而赵元正是南方的初雪。
她没法不喜欢。
“雁琴哪，你不是说是公主约我进宫的吗？等了这么许久，怎么还不见人啊？”
后花园中，关竹遥等得有些着急。
雁琴扇扇子的手都快抡出火星子来了，她小声说：“公主从不爽约，许是临时有事耽搁了吧。”
“大约是吧。”
关竹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站起身，“罢了，等了大半个时辰，她今儿应是不会来了，我们先回……”
“关姑娘！请留步！”
雁琴闻声望去，顿时高兴起来，“小姐，是公主身边的欣兰姑娘！公主就跟在后边呢！”
见到人来了，关竹遥一屁股坐回石凳子上，抢过雁琴手里的扇子，不高兴道：“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让……”
声音在看清人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关竹遥张着嘴巴怔愣许久，终于迟疑着从喉咙里挤出：“你是……太子？！”
……
这时的赵曦迎正在太医院。
值守的几位太医战战兢兢，无人知道这位从不光临的小祖宗所为何事。
赵曦迎托着腮左看右看，突然开口：“你们几位，都是父皇派去给太子治病的人吧？”
“正是，正是，”为首的张太医紧张应道，“老臣昨日刚为太子切过脉，并无异常。不知公主前来，是为了……”
“并无异常吗？”
赵曦迎一声反问，几位太医“噗通”就跪下来了，“公主明鉴！太子的诊疗均有记录！昨日脉象确无异常！”
赵曦迎欲言又止了半天，挥挥手，“都起来吧。”
几人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赵曦迎：“寻常问问，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平日里懈怠了？”
“不敢不敢。就是借臣一万个胆子，臣也不敢懈怠太子啊！”
“那便是了，”赵曦迎起身，“近日太子忙于政务，恐有所操劳，你们也要多上心些。”
“是。”
赵曦迎离开了太医院，随她一同前来的慧冬姑姑一头雾水地问：“公主平日关心太子都是直接找杨大人，今日怎么突然想到来太医院了？”
“哎，你不明白，”赵曦迎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哥哥近来有点不好。”
“若是太子真抱恙，皇后娘娘那边定是会有动静的，公主不必忧心。”
“你不明白。”
赵曦迎又叹了口气，“我是觉得他脑子不太好。”
……
关竹遥看着眼前的男扮女装的赵元正，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她扯了扯旁边的雁琴，小声问：“我是不是热糊涂了？居然看到太子假扮公主来找我了？”
雁琴也惊愕不已，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呃……应该不是小姐的问题，因为我好像也看到了。”
赵元正：“……”
一旁的欣兰憋着笑，解释：“太子说，贸然与姑娘见面怕唐突了姑娘，坏了姑娘的名节，这才问公主借了身衣裳。”
“啊……你若想要见面，派人与我说一声就是了。反正我兄长还在京中……”
关竹遥越说越羞涩，她这也是第一次以女儿身同赵元正见面。
尽管先前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但突然这么见上了，关竹遥还是有些紧张地说：“那个……我不知是要与你见面，不然就叫丫鬟再给我打扮得漂亮些了。”
“不用刻意，这样就很好了。”
说完，两人都愣了愣，关竹遥红着脸低下了头。
赵元正的脸也有些红，他干咳一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毕竟是男子，应当多承担些才对。”
“嗯。”
两人一阵沉默，心跳得飞快。
欣兰和雁琴识趣地走远了，留两人在亭子里。
关竹遥热得直发懵，她觉得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她想起自己今日出门时还当只是寻常和公主见个面，连粉都未曾涂抹，方才还出了汗，怕是狼狈得很。
关竹遥咬咬唇，心中暗自懊恼。
她悄悄抬了点头，发现赵元正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然同龄，但男子个子蹿得快，赵元正比自己都要高小半个头，而公主比自己还要娇小些，她的衣裳穿在赵元正身上，自然是不合身的。
想到这位皇天贵胄竟为了与自己见面而穿着这般不得体的衣裳，关竹遥忍不住小声开口：“你、你的衣裳……”
“阿遥。”
赵元正突然唤道。
关竹遥愕然抬头，心跳漏了一拍。
看到她惊慌失措的神情，赵元正立马抱歉道：“抱歉，是我太唐突了。”
“啊……没有，我只是有点，呃……不太习惯别人这么叫我。”
“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不习惯而已，你不用觉得抱歉。”
赵元正抿抿唇，鼓足勇气开口：“那……你愿意等等我吗？”
“啊？”关竹遥茫然，“等你……什么？”
“阿晗与我说了，你家里催着你定亲，”赵元正语速飞快，语气坚定，“我希望你能等等我。等我送走了大丹来的使臣，便去与母后说明此事。”
“你再等等我，至多两个月，我便能与母后定下此事。”赵元正望着关竹遥，小心翼翼问：“行吗？”
少年眼底有了火焰，看一眼便要将人灼伤般。
关竹遥迎着他炙热的眼神，想也没想便点点头，“好。”
“我等你。”
……
半个月后。
关府。
想去探望妹妹的关兰青被告知妹妹今日又不在府上。
“她最近出去得过于频繁了些。”
关兰青冷哼一声，“早与爹娘说过，不可娇惯了阿遥，纵得她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关竹遥院子里的丫鬟解释：“听说是公主来信，邀小姐进宫去了。”
“便是公主所邀，也应告诉我一声。”
关兰青仍旧不满，“今日要不是公主，我准亲自给她逮回家来。”
说罢，他便甩着袖子走了。
这时府上的小厮来报，说：“公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关兰青立刻加快脚步，“可是又有军情？”
“倒不是，呃……是近来老爷听闻公子与太子私交甚密，所以请您过去。”
“与太子？私交？”
关兰青顿时抬高音量，“从未有过的事，父亲是从哪里听信的谗言？！”
说罢，他立刻赶往父亲书房。
关家手握边关重兵，与朝中大臣私交过甚乃是大忌，何况是太子？
关兰青见到父亲，未等开口问询便急忙解释：“父亲，孩儿与太子从未有过私交，不知是哪里来的传言？这是要陷我关家于不忠之地！”
“你先不要着急，为父信得过你。”
关崇退下左右，让人将房门紧闭，只余了父子二人。
“我问你，近来阿遥对姻亲之事如此抵触，可是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缘故？”
“这……孩儿倒确不知情。孩儿回京以来，与妹妹相处得不多，只是听说她时常进宫，似与公主关系密切。”
“公主？”
关崇缓缓坐下，满脸忧心，“难不成……如此荒谬的传闻竟是真的？”
“传闻？什么传闻？”
关崇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关兰青一头雾水，可虽是不解，他也猜到定是与妹妹有关的不好的传言，便立刻道：“我这就去把阿遥抓回来！”
……
与此同时，裴晏礼府。
“太子假扮成公主与关家姑娘私会？”
裴晏礼重复着季福的话，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这般荒唐的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公子，这事儿是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刚刚关将军来了信，说少将军正怒气冲冲地进宫要去捉人呢！”季福的语气有些着急，“若事情真是如此，那太子……公子，您可得赶在关将军之前才行啊！”
虽是荒谬到无法相信，可裴晏礼还是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向东宫。
关家是大昱边关的脊骨，太子更是朝廷未来的顶梁柱。
眼下大丹王子和使臣都在京中，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和关家闹出什么事情来，只会让旁人看了笑话。
两方人马赶往东宫的时候，赵曦迎刚从东宫出来——太子哥哥又不在。
赵曦迎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扑空了，似乎自打大丹的人进京后，父皇将接待一事交给哥哥，他就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说明父皇并没有因为先前舅舅的事情而对太子生罅，反倒是更加倚重他。
赵曦迎长舒一口气。
然而，她刚走出东宫没多远，就看到一个气势汹汹的男子飞奔向自己，同时，挂着“裴”字的马车停在身前，正好阻了她的视线。
还未来得及看清另一个人是谁，赵曦迎就听到马车上的人沉声开口：“堂堂太子，男扮女装成何体统？上车！”
“她真这么说？”
东宫，沉默许久的赵元正好容易憋出这么一句话，一下就把赵曦迎给点着了。
她跳起来，“我还能骗你吗！你俩私下里见那么多回，她什么想法你不知道？还能有假吗！”
看着炸毛的妹妹，赵元正愣了好一会，突然低眉轻笑出声。
赵曦迎疯了，“阿遥都快难过死了！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
“我高兴，”赵元正说，“她说她心悦我，非我不嫁，我当真高兴。你不知道，回回我与她见面，她都对我挑三拣四的，我都以为她看不上我这个病秧子。”
“既然知晓了她的心意，我当不负她，阿晗，”赵元正站起身，“帮我个忙。”
赵曦迎警惕看他，“我可不去替你应付裴晏礼。”
赵元正摇头，“你帮我把她约出来。剩下的事情，我会亲自跟她说清楚。”
……
关竹遥年长赵曦迎两月，虽还未过生辰，但关家人心急，只想早早把亲事定下，到了年岁，便立马让关竹遥成亲。
毕竟长子常年在外征战，过不得几天安生日子，做父母的，便只想小女儿嫁个安稳人家，平平淡淡了了一生。
可关竹遥并不这样想。
在遇到赵元正之前，她希望自己的人生可以如塞外山河那般波澜壮阔，她想要和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戎马半生。
遇到赵元正后，关竹遥才知道，真正的喜欢是没法设想的，因为赵元正，就跟她设想的自己会一见倾心的人完全不一样。
她设想自己会喜欢像父亲、兄长那般铁骨铮铮的汉子，可赵元正清瘦文弱，是个风一刮就会倒的书生；
她设想那个人和她一般自由，如在戈壁中驰骋的骏马，可赵元正却似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沾不得半点风沙。
看吧，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会喜欢上赵元正的人。
可关竹遥在看到赵元正的第一眼，她一下便被这位满京城最最金贵的太子爷吸引了。
她见惯了塞北的烈阳，而赵元正是南方的初雪。
她没法不喜欢。
“雁琴哪，你不是说是公主约我进宫的吗？等了这么许久，怎么还不见人啊？”
后花园中，关竹遥等得有些着急。
雁琴扇扇子的手都快抡出火星子来了，她小声说：“公主从不爽约，许是临时有事耽搁了吧。”
“大约是吧。”
关竹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站起身，“罢了，等了大半个时辰，她今儿应是不会来了，我们先回……”
“关姑娘！请留步！”
雁琴闻声望去，顿时高兴起来，“小姐，是公主身边的欣兰姑娘！公主就跟在后边呢！”
见到人来了，关竹遥一屁股坐回石凳子上，抢过雁琴手里的扇子，不高兴道：“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让……”
声音在看清人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关竹遥张着嘴巴怔愣许久，终于迟疑着从喉咙里挤出：“你是……太子？！”
……
这时的赵曦迎正在太医院。
值守的几位太医战战兢兢，无人知道这位从不光临的小祖宗所为何事。
赵曦迎托着腮左看右看，突然开口：“你们几位，都是父皇派去给太子治病的人吧？”
“正是，正是，”为首的张太医紧张应道，“老臣昨日刚为太子切过脉，并无异常。不知公主前来，是为了……”
“并无异常吗？”
赵曦迎一声反问，几位太医“噗通”就跪下来了，“公主明鉴！太子的诊疗均有记录！昨日脉象确无异常！”
赵曦迎欲言又止了半天，挥挥手，“都起来吧。”
几人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赵曦迎：“寻常问问，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平日里懈怠了？”
“不敢不敢。就是借臣一万个胆子，臣也不敢懈怠太子啊！”
“那便是了，”赵曦迎起身，“近日太子忙于政务，恐有所操劳，你们也要多上心些。”
“是。”
赵曦迎离开了太医院，随她一同前来的慧冬姑姑一头雾水地问：“公主平日关心太子都是直接找杨大人，今日怎么突然想到来太医院了？”
“哎，你不明白，”赵曦迎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哥哥近来有点不好。”
“若是太子真抱恙，皇后娘娘那边定是会有动静的，公主不必忧心。”
“你不明白。”
赵曦迎又叹了口气，“我是觉得他脑子不太好。”
……
关竹遥看着眼前的男扮女装的赵元正，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她扯了扯旁边的雁琴，小声问：“我是不是热糊涂了？居然看到太子假扮公主来找我了？”
雁琴也惊愕不已，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呃……应该不是小姐的问题，因为我好像也看到了。”
赵元正：“……”
一旁的欣兰憋着笑，解释：“太子说，贸然与姑娘见面怕唐突了姑娘，坏了姑娘的名节，这才问公主借了身衣裳。”
“啊……你若想要见面，派人与我说一声就是了。反正我兄长还在京中……”
关竹遥越说越羞涩，她这也是第一次以女儿身同赵元正见面。
尽管先前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但突然这么见上了，关竹遥还是有些紧张地说：“那个……我不知是要与你见面，不然就叫丫鬟再给我打扮得漂亮些了。”
“不用刻意，这样就很好了。”
说完，两人都愣了愣，关竹遥红着脸低下了头。
赵元正的脸也有些红，他干咳一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毕竟是男子，应当多承担些才对。”
“嗯。”
两人一阵沉默，心跳得飞快。
欣兰和雁琴识趣地走远了，留两人在亭子里。
关竹遥热得直发懵，她觉得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她想起自己今日出门时还当只是寻常和公主见个面，连粉都未曾涂抹，方才还出了汗，怕是狼狈得很。
关竹遥咬咬唇，心中暗自懊恼。
她悄悄抬了点头，发现赵元正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然同龄，但男子个子蹿得快，赵元正比自己都要高小半个头，而公主比自己还要娇小些，她的衣裳穿在赵元正身上，自然是不合身的。
想到这位皇天贵胄竟为了与自己见面而穿着这般不得体的衣裳，关竹遥忍不住小声开口：“你、你的衣裳……”
“阿遥。”
赵元正突然唤道。
关竹遥愕然抬头，心跳漏了一拍。
看到她惊慌失措的神情，赵元正立马抱歉道：“抱歉，是我太唐突了。”
“啊……没有，我只是有点，呃……不太习惯别人这么叫我。”
“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不习惯而已，你不用觉得抱歉。”
赵元正抿抿唇，鼓足勇气开口：“那……你愿意等等我吗？”
“啊？”关竹遥茫然，“等你……什么？”
“阿晗与我说了，你家里催着你定亲，”赵元正语速飞快，语气坚定，“我希望你能等等我。等我送走了大丹来的使臣，便去与母后说明此事。”
“你再等等我，至多两个月，我便能与母后定下此事。”赵元正望着关竹遥，小心翼翼问：“行吗？”
少年眼底有了火焰，看一眼便要将人灼伤般。
关竹遥迎着他炙热的眼神，想也没想便点点头，“好。”
“我等你。”
……
半个月后。
关府。
想去探望妹妹的关兰青被告知妹妹今日又不在府上。
“她最近出去得过于频繁了些。”
关兰青冷哼一声，“早与爹娘说过，不可娇惯了阿遥，纵得她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关竹遥院子里的丫鬟解释：“听说是公主来信，邀小姐进宫去了。”
“便是公主所邀，也应告诉我一声。”
关兰青仍旧不满，“今日要不是公主，我准亲自给她逮回家来。”
说罢，他便甩着袖子走了。
这时府上的小厮来报，说：“公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关兰青立刻加快脚步，“可是又有军情？”
“倒不是，呃……是近来老爷听闻公子与太子私交甚密，所以请您过去。”
“与太子？私交？”
关兰青顿时抬高音量，“从未有过的事，父亲是从哪里听信的谗言？！”
说罢，他立刻赶往父亲书房。
关家手握边关重兵，与朝中大臣私交过甚乃是大忌，何况是太子？
关兰青见到父亲，未等开口问询便急忙解释：“父亲，孩儿与太子从未有过私交，不知是哪里来的传言？这是要陷我关家于不忠之地！”
“你先不要着急，为父信得过你。”
关崇退下左右，让人将房门紧闭，只余了父子二人。
“我问你，近来阿遥对姻亲之事如此抵触，可是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缘故？”
“这……孩儿倒确不知情。孩儿回京以来，与妹妹相处得不多，只是听说她时常进宫，似与公主关系密切。”
“公主？”
关崇缓缓坐下，满脸忧心，“难不成……如此荒谬的传闻竟是真的？”
“传闻？什么传闻？”
关崇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关兰青一头雾水，可虽是不解，他也猜到定是与妹妹有关的不好的传言，便立刻道：“我这就去把阿遥抓回来！”
……
与此同时，裴晏礼府。
“太子假扮成公主与关家姑娘私会？”
裴晏礼重复着季福的话，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这般荒唐的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公子，这事儿是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刚刚关将军来了信，说少将军正怒气冲冲地进宫要去捉人呢！”季福的语气有些着急，“若事情真是如此，那太子……公子，您可得赶在关将军之前才行啊！”
虽是荒谬到无法相信，可裴晏礼还是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向东宫。
关家是大昱边关的脊骨，太子更是朝廷未来的顶梁柱。
眼下大丹王子和使臣都在京中，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和关家闹出什么事情来，只会让旁人看了笑话。
两方人马赶往东宫的时候，赵曦迎刚从东宫出来——太子哥哥又不在。
赵曦迎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扑空了，似乎自打大丹的人进京后，父皇将接待一事交给哥哥，他就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说明父皇并没有因为先前舅舅的事情而对太子生罅，反倒是更加倚重他。
赵曦迎长舒一口气。
然而，她刚走出东宫没多远，就看到一个气势汹汹的男子飞奔向自己，同时，挂着“裴”字的马车停在身前，正好阻了她的视线。
还未来得及看清另一个人是谁，赵曦迎就听到马车上的人沉声开口：“堂堂太子，男扮女装成何体统？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