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法朗西斯很容易地找到一个空着的包厢,德拉科把行李“唰唰”两下丢到架子上,又“哗”一下拉上隔间的小门,然后再次把他的级长徽章掏了出来。

    “很漂亮,是不是?”他得意地说,把徽章对着窗子举起来,银色和绿色相间的斯莱特林徽章在阳光下折射出不一样的光芒,确实十分的漂亮。

    “我认为你戴着会更漂亮。”德拉科小声嘀咕了句,然后动手把徽章别在法朗西斯的袍子上,“如果你也是级长就好了。”

    “我听说女生级长是潘西,你们一会儿还要聚在一起开会呢,女生学生会主席也在,布雷斯说她好像挺喜欢你的?”法朗西斯小小声的“哼”了下,低头去摆弄德拉科的徽章。

    “我带着你一起去。”德拉科笑嘻嘻地凑过来。

    “我才不去。”法朗西斯推开他的脑袋,但德拉科又坚持不懈地凑过来,抓住她的手腕,还用毛茸茸的脑袋拱她的下巴和脖子。

    法朗西斯被他弄得很痒,缩在椅子里一直笑。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的门“哗”的一下打开了。

    法朗西斯和德拉科被吓了一跳,都立刻向门口看去。

    哈利极度尴尬地站在那里。

    ——德拉科和法朗西斯刚刚都挤在座位角落里,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以为这是一间空包厢。

    “你发什么疯,波特!?”德拉科气急败坏地大嚷,攥着法朗西斯手腕的左手还没来得及松。

    “我以为包厢里没人。”哈利干巴巴地说,又抱歉地看了法朗西斯一眼。

    “那说明你瞎了!给我滚出去!”德拉科恼怒极了,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把门狠狠摔上,连窗户玻璃都被震得发抖。

    “别生气,哈利不知道包厢里有人。”法朗西斯好声好气地哄他。

    “格兰芬多这个学期完蛋了!”德拉科怒气不减。

    于是法朗西斯只能又哄了他一会儿。

    列车运行的速度开始加快,德拉科看了看时间,站起来:“法兰奇,我要去级长车厢开会和巡视车厢,一会儿再回来。你想不想吃什么东西,我路过小推车的时候可以买给你。”

    “椰子汽水 。”法朗西斯想了想说。

    德拉科已经走到门口,但是他又折回来问:“你确定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没人敢说你什么。”

    法朗西斯拒绝。

    德拉科终于走了。

    但是仅仅过了七分钟又再次折回来。

    因为他把自己的级长徽章落在法朗西斯这里。

    列车穿过湖泊和成片的金色田野,偶尔还能看见几个模糊的稻草人影子。群鸟哗啦啦扑腾着翅膀在湖水四周稍作停留寻觅食物,再次起飞的时候掀一阵打着旋儿的风。今天天气算不上好,有点阴晴不定的意味,但并不影响列车里学生们吵吵嚷嚷的好心情,法朗西斯翻出一本书来读。

    大概过了有四十来分钟,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但这次是罗恩。

    “法茜,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罗恩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马尔福……”

    “别胡说,罗恩!”赫敏从罗恩身后挤进来。

    “不行!我必须告诉法茜。”罗恩坚定地说。

    “德拉科怎么了?”法朗西斯不解地问。

    “我看见马尔福和格林格拉斯家的那个姑娘拉拉扯扯。”罗恩语速飞快地说,“我听见他们说订婚、联姻什么的,还提到了你。”

    “那小子这个圣诞节就要和格林格拉斯订婚了!但是他现在还在和你……你被他骗了!”罗恩死死捏着拳头,“我现在就叫上弗雷德和乔治去给他一点苦头吃!”

    “别冲动,罗恩。”赫敏拦在门口不让罗恩冲出去。

    “赫敏,究竟是怎么回事?”法朗西斯问。

    “我们听见马尔福和格林格拉斯在过道谈话……”

    “谁能告诉我是哪个格林格拉斯?”

    “达芙妮,和马尔福说话的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赫敏回答,“他们提到马尔福和格林格拉斯即将联姻什么的……”

    “看!和我说的没什么两样对吧!”罗恩哼了一声。

    “闭嘴,罗恩,让我把话说完!”赫敏不高兴地说。

    “马尔福好像在和格林格拉斯争执什么,但是那时候小推车过来了,我们担心被发现,就只能先回来。”

    “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罗恩说。

    “或许你应该和马尔福谈谈,法茜,或许……”赫敏的话还没有说完,法朗西斯就发现德拉科正走过来,手里还端着椰子汽水和坩埚蛋糕。

    “你们两个蠢货站在我包厢门里干什么?!”德拉科一看见格兰芬多就十分恼火。

    “你来得正好!”罗恩扑过去一拳揍在德拉科脸上。

    “罗恩!”赫敏尖叫了一声,赶快过去拉架。

    德拉科显然也没反应过来,他被扑在地上,鼻子里冒出血来,手里的汽水却一点也没洒。

    “德拉科!”法朗西斯赶快跑过去把他扶起来。

    德拉科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憎恶地看着罗恩:“韦斯莱,我看你父亲是不想继续在魔法部工作了!”他掏出魔杖,“飞沙……”

    “别这样。”法朗西斯按下德拉科的魔杖,掏出手绢给他擦鼻血。

    “卑鄙的小人!”罗恩怒吼,“法茜,你现在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离他远点!”

    过道里的动静把周围的学生都吸引过来,挤挤攘攘地看新学期第一天出了什么事。

    “我和法兰奇关你什么事!韦斯莱!”德拉科想往前冲,但是被法朗西斯紧紧拉住。

    罗恩同样也被赫敏拉住。

    “赫敏,你和罗恩先去找哈利吧。”法朗西斯恳求道。

    赫敏点点头,拽着罗恩的胳膊往回车厢另一边走。

    “法朗西斯!”罗恩急躁地喊。

    法朗西斯连推带搡地把德拉科推进包厢里,又恼火地瞪了一眼看热闹的几个学生,“哐”一下拉上包厢的门。

    “真不知道韦斯莱在发什么疯!”德拉科恼火地说,“你还总是帮他们说话,要我说他们一家都是没有脑子的巨怪!穷得叮当响的一家子!脑子和口袋一样贫瘠,他们……”

    “别说了!”法朗西斯制止道,用手帕继续擦拭德拉科鼻子上的血迹。

    罗恩那一拳力气很大,德拉科的嘴角也肿了一点。

    “你的椰子汽水。”德拉科把汽水和坩埚蛋糕放在隔间的小桌子上,说话时瓮声瓮气。

    “该死的韦斯莱!这个学期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穷鬼!纯血叛……”

    “他打你是因为——”法朗西斯看了眼德拉科,然后把沾血的手帕扔进装垃圾的纸袋子里,“因为他听见你和达芙妮说话,你们在谈论马尔福和格林格拉斯联姻的事。”

    德拉科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那是我爸爸的决定,我不会答应的。”

    法朗西斯安静地看着他。

    “我和格林格拉斯是不可能的事!我爸爸想让我和阿斯托利亚在圣诞节订婚,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德拉科急躁地解释,“我整个暑假都在和他周旋这件事,可是他……他不太好说话,而且总是很忙,我不能经常看见他。但是我一定能把这件事处理好!”

    “你和阿斯托利亚订婚也没什么不好,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姑娘。”法朗西斯故意很冷漠地说,她扭了扭肩膀,把德拉科的双手推开。

    “什么好姑娘!我又不喜欢她!她是不是好姑娘和我有什么关系!”德拉科更急躁了,他顿了顿,然后缓和了一点口气,“法兰奇,这些都是我父亲和格林格拉斯先生的意思,他们……有时候很顽固,总是喜欢搞联姻什么的,总之很麻烦。你们小姑娘可能不明白这种复杂的事,但是我不会这样做的!”

    法朗西斯无语地白了德拉科一眼。

    她仍旧忍不住酸溜溜地问:“阿斯托利亚呢?她喜欢你吗?圣诞节舞会她是你的舞伴呢。”

    “阿斯托利亚……”德拉科犹豫了一下,才说,“她还是个小姑娘,什么也不懂。”

    法朗西斯好心地提醒他:“阿斯托利亚只比我们小一岁。”

    “反正我和她没关系。她只是一个小妹妹而已。”

    “哼——”

    法朗西斯甩开德拉科的手,“喜欢你的女巫真是不少呢,女生学生会主席、阿斯托利亚,还有谁?你还有几个姐姐妹妹?早知道,我就待在法国不回来了。”

    “你当初回英国可不是因为我。”德拉科小声反驳,然后用更小的声音嘀咕, “而且…你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个奥劳拉呢!”

    法朗西斯装作没听见。

    “我会继续和爸爸谈这件事。”德拉科继续认真地说,“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我肯定能办到。”

    “随你便,德拉科。”法朗西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男朋友又不是非你不可。喜欢你的女巫有很多,但是喜欢我的男巫更多……”

    “他们敢!”德拉科恼火地说,“我看他们谁敢!”

    “你不讲理。”法朗西斯指责道,“凭什么就允许你被其她女巫喜欢,我就不能被其他男巫喜欢?”

    “我……”德拉科狠狠喘了几口气,他说不过法兰奇。

    法朗西斯悄悄低头笑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板着脸。

    直到快下车的时候,她才勉勉强强答应德拉科不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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