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不愧是周卿卿表妹,性格和她一样大大咧咧,喊着:“陈吟姐姐,你好。”

    “好。”陈吟应声道。

    “诶,表姐,听说你们明天要正式军训。”

    程双是初三的学生,平常不怎么关心别的年级,但一想到是周卿卿军训,她就想看个热闹。

    “嗯。”周卿卿往嘴里放了一块肉,一提到军训就垂头丧气的。

    “我还听说高三考完试后要参加夏令营,北大的教授来讲课欸。”

    “你到底是从哪儿听说来这些的啊。”周卿卿忍不住笑了,笑得脸都开始发僵。

    “这可是你问的,说出来你可别打我。”小孩就是小孩,程双雄赳赳气昂昂的叉着腰:“我可是跑校生,可以看到论坛哦。”

    果然,周卿卿的情绪不对劲了,她怄着火,硬是没发出声来。

    陈吟一向不爱说话,碰到熟人说话就更加沉默寡言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她是一句话也没有插。

    面有些烫,她吃的很慢,加上辣,不断往出来伸舌头。

    “怎么了咧?”周卿卿注意到后,问了一句。

    “有点烫。”

    看着她如红油一般的汤,程双双眉上扬,被这样一个长相乖巧、沉默寡言的女孩震惊到了。

    “姐姐。”程双小心的叫着她。

    “诶,怎么了吗?”

    “你这么能吃辣吗?”

    陈吟愣了愣,在她脸上仿佛看到了她和周卿卿说第一句话时的情形。

    “这样有些味道。”

    “佩服。”

    吃完放后,祁风在篮球场上打篮球。宋列刚吃完饭,比较撑,坐在长凳上休息。

    祁风喝了一杯粥,吃的不多,现在运球自如。打球的他精神紧绷,一刻也不敢放松。

    其他班的人趁他不注意就要投篮,祁风反应很快,挡在他面前,伸出双手随时准备抢球。

    看准时机后,他踮起双脚,随时准备起跳。

    对方低估了他的实力,想一个转身就摆脱他,可谁知祁风的手已经放好,轻轻一拍,球就掉落了。

    祁风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单手投了一个三分,动作顺理成章下来,他拉起衣角擦了个汗。

    那个男生不服的说:“从来没有人能从我手中抢走篮球。”他直勾勾的盯着祁风。

    祁风看了他一眼,反应过来他是在问他。

    “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可是做到的人却没有几个。”对于这个对话,他只留下一句。人坐到了凳子上,喝了一杯水。

    篮球场上的风吹得异常猛烈,在操场上打羽毛球的人纷纷收起了羽毛球拍子,他们向这股风认输,但是篮球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两个人还在这悠哉悠哉的说话。

    打篮球的人很多,互相针对的人也不少。以至于很多人身上都有打篮球时留下的伤口,特别是膝盖。

    名思中学的男生们打篮球是最厉害的。几乎每个人都相互交过手。

    “诶?那小子是不是不服?”宋列挑了个眉。

    “管他呢。”祁风又喝了一口水,撩了撩头发。

    放学路上,两个人没骑单车。宋列单肩背着包和什么都没拿双手插兜的祁风一起走着。

    路过那家烧烤店时,宋列和老板打了打招呼。

    走着走着,宋列突然想起自己要问祁风的事。

    “兄弟,夏令营你去不去?”

    “我?”祁风摇了摇头,捉摸不定,“我再想想吧。”

    “为什么不去,那可是北大教授的课啊。”

    “无聊。”

    “因为他们要讲的课不是你所涉及的领域吗?”

    “可能吧。”

    篮球还在祁风手上,今天晚上学校要查班,他怕涂满涂鸦的篮球被没收,拿回了家。

    他游刃有余的单手转着球,“不过,我觉得吴鸣飞不会给我请假的机会。”

    “为什么?”宋列没有想那么多。

    “排名啊。”球不断转着,随着汗珠留下,他挽起了袖子,“他不会让我请假的。”

    “这么惨。”

    “或者这么说。”祁风转过身,可怕的笑着说:“是所有人。”

    “啊?”

    宋列已经坚定参加夏令营,但他好奇为什么祁风会这么说,直到到家前,他都在问祁风,但是他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果不其然,如他所说,在祁风说完的第二天,早自习上,吴鸣飞就说了夏令营这件事,最后一句话就是他的态度。

    “谁都不许请假,如果想请假去别的班,别的班可以请假,我的班不允许。”

    “夏令营是你们学习的很好的机会,请假的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们连这个都放弃的话,那我觉得你们没救了。”

    吴鸣飞持续不断。

    “你们刚放完假,难道你们还有心思和精力去放假吗?”

    “有啊。”刘瑞宇吊儿郎当的说:“不过我是不会请假的。”

    “嗯。”后半段吴鸣飞还是很满意的,“祁风来趟我办公室。”

    祁风懒懒散散,浪浪荡荡的跟在后面。校服裤短了,少年脚腕漏了出来。

    “考的怎么样啊?”吴鸣飞坐下喝了杯水。

    就知道是要问这个,他随便答了两句:“高数挺难的,我拿不出主意。”

    “能不能得奖?”

    “老师。”祁风哭笑不得,“真不知道。”

    极限拉扯整整10分钟,吴鸣飞才放过他。

    听到这几段话,宋列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请假上面,而是放在祁风大汗淋漓的后脑勺。

    宋列之所以会提起这样的疑问,是因为高一至高二,他和吴鸣飞接触的都不多,他并没有当过吴鸣飞的学生,他和吴鸣飞认识单纯是因为吴鸣飞是他的任课老师。

    对于吴鸣飞,还是祁风了解的多。

    “那我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很难熬?”宋列摊了摊手。

    开学没几天,宋列还把吴鸣飞当成好人,这个班里只有他之前教过的学生知道他的雷厉风行。

    “他除了请假这方面比较难说,其他方面还是可以的。”祁风叹了一口气。

    “啊?”

    祁风转过了身,继续画画,没再回他。

    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宋列的情绪就阴晴不定的,持续在他后面发威。他总能感觉到自己身后有蚊子在嗡嗡,有苍蝇在乱飞。

    看到数学作业就烦,他再一说话,就更烦了。在图画书上找到了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的背影,直到画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画了麻花辫的女孩背影,消遣时间?

    刘瑞宇刚检查完卫生回来就看到了祁风桌子上的画。

    “哟,怎么回事?泛春了这是。”宋列到处拿着跑。

    祁风踢了踢凳子腿,笑骂了一句。

    9月7日早上,名思的每一层走廊里都有着源源不断的学生,她们纷纷忙着,拿着东西,这是青春的模样,光照了进来,透过了陈吟的鼻子。

    高三忙着开学考,新初一高一忙着军训,名思中学的早上一点也不安宁。

    他跷着腿坐在凳子上,一手敲着桌子,一手转着笔,坐在17号座位上的女生看的呆了神,前排女生伸手拿着卷子,她也没接。

    前排女生转过身来,骂了一句,:“干什么呢你?咋不拿卷子?”

    “哦。”女生缩着身体,双手放在腿上紧紧的攥着。

    “还不拿?”女生又吼了一句,狠狠的瞪着17号。

    17号女生快哭了,接了过来,立马把卷传到了后面,埋着头,眼泪滴了下来。

    老师皱着眉头,看着18号的女生:“嚷什么呢?”

    考场一片寂静,17号的女生咬着唇。

    “你怎么坐在我身后?真晦气。”女生坐在前面翻着白眼,神情非常不屑。

    祁风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被恶心到了。

    “喂。”祁风写着卷,漫不经心的说着:“大小姐脾气放一放,这是考场,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说什么?”18号的女生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就没有人敢和我李慢这么说话。”

    “傲慢。”祁风笑着,转着笔。

    “这试我不考了!”说罢,怒摔卷子和笔,砰的关上了门。

    祁风嘲笑着,看不起她。

    监考老师胡一了叹着气,像是已经习惯了。

    李慢是名思中学校长的长女,有一个妹妹叫李伶。

    因为父亲是校长加之从小在没有顾虑的家庭里长大,什么苦什么委屈都没受过,养成了傲慢的性格。

    名思中学确实没人敢和她这么说话。

    祁风是第一个。

    很多人都看她不顺眼,祁风一顿操作猛如虎,实属帅到她们了。

    直到考完试,李慢都没有回来,代监考老师在考场看着,胡一了和李东侨说着这件事。

    考完试后,有人往女生桌子上递了一张纸条,再抬头,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递纸条的人已经没了身影,她在座位上慢吞吞的收拾着,许久,露出了笑容。

    草稿本上写着高二(3)班李伶。

    虽说两个人不在一个班里,甚至年级都不同,也没有交流过,祁风勉强能认得出来李伶,李慢的妹妹。

    考物理的时候,祁风见到了有段时间没见到的人——申雨。

    申雨之前和祁风表达过爱意,但是被祁风委婉的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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