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做的挺好的,陈吟看到她还是一脸吃惊的状态。

    沈宜婷正坐在她身边吃着快餐,看到周卿卿紧紧的抱着陈吟,她转过身,偷偷的抹着眼泪。

    陈吟苦尽甘来,可陈涛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周卿卿抱着木讷的陈吟,开心的笑出了眼泪。

    知道陈吟的母亲在,刘瑞宇没陪着周卿卿进去,其实,五一这次回来,刘瑞宇和苏子衿表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平常,沈宜婷一定会往她的手里塞一堆水果。可是这是在医院,条件没那么好,沈宜婷搓了搓手,不知道该给些什么。

    周卿卿经常和沈宜婷一起散步,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阿姨,没关系的,我吃完饭过来的,不饿。”

    “那下次跟我们去家里坐啊卿卿。”沈宜婷慢慢的坐了下来,给陈涛擦身子,今天,他刚醒过一次,和陈吟说了好多心里话,生怕自己哪次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沈宜婷这几天沧桑了许多,陈吟知道,陈涛倒下了,她妈妈能依靠的就只有她了,她不能再有事。

    陈吟有半个月没见过周卿卿了,她心疼的抚摸着陈吟的脸,强忍着情绪:“我的吟吟瘦了好多。”

    “我都忘了今天是五一了。”陈吟哽咽着:“刘瑞宇陪你回来的吗?”

    “嗯。”周卿卿叹了口气:“他在医院门口,我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这几天是不是花费了不少?”周卿卿边擦着眼泪边拿出背包里的银行卡:“这里有两万,放心,不是我父母的,都是我自己攒的,你放心的去花,不用还给我。”

    陈吟一直摇头,和周卿卿不断的推脱:“我不能要,钱太多了,我不能要。”

    周卿卿知道,陈吟是一个不想麻烦别人的人,对于她来说,两万是一笔不少的钱款。

    “那这样吧,你分期还我好吗,就当是我借给你。”

    其实陈吟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再给陈涛治病了,再这么下去,就只能把房子卖掉。

    沈宜婷想着只要人在,物质上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回不来的,但是精神上就不一样了,人没了,活着的人也就没了寄托。

    “好。”陈吟接过周卿卿手里的钱,打转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那起皮的小手,不断被眼泪滋润。

    陈吟站起身,扒在病房外看,只见沈宜婷蹲在床边,握着陈涛的手:“陈涛,你会好起来的,没事,医生们都说你会好起来的。”

    “宜婷,实在不行咱不治了,我不想让你们娘俩有负担。”陈涛从来没有在沈宜婷面前哭过,他一个大男人,第一次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不行,咱们要坚持,咱们能行。”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陈吟忍不住的瘪了嘴,这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每一天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周卿卿站在她的身后,轻抚着她的后背。

    她现在能给她的,只有陪伴。

    直到凌晨00:00,周卿卿才从医院出来,夏天的晚上,风并不温柔,她穿的单薄,头发都吹的凌乱不堪。

    刘瑞宇没走,他站在她的身后,从车里取出外套,把它放在了周卿卿的肩膀上,这已经是他第七次站在身后给她披衣服。

    周卿卿淡淡的笑了笑,她总能依靠他的:“这么晚了,你怎么不走?”

    “我没想过走,你在呢,我不会走。”刘瑞宇打开车门,把车内的空调改成了暖风,周卿卿疲惫的靠在座椅上,看着一直给她力量的人。

    “刘瑞宇,还好有你。”

    他伸出手给周卿卿擦了擦眼泪:“把那两万块钱给她了吗?”

    “给她了。”

    去年周卿卿的爷爷去世的时候,刘瑞宇也是这样陪伴她过来的,他知道,周卿卿不仅是心疼陈吟,也是心疼那个时候的自己。

    祁风到名思第二天,祁歌带着他去了饭店,纪春野因为工作迟到了一会儿,在纪春野没来之前,店里只有两个人。

    “训练感觉怎么样啊臭小子?”祁歌手握蜜雪冰城,不断打量着祁风。

    “长了不少肌肉。”

    “没啦?”

    “就没有其他的,就比如懂人情世故了,交到新朋友了,受到历练了?”

    祁风摇了摇头,亮出手腕上的伤:“救人的时候烧伤算不算历练。”

    “受伤了?我看看。”祁歌刚要看他胳膊上的伤,就被祁风打断了:“没啥好看的。”

    “那…”趁纪春野不在,祁歌什么都问了:“谈恋爱没呀?”

    “更不可能了。”祁风塞了满嘴的松仁玉米:“你什么时候见你弟对这种事情开过窍。”

    “那你打算自己孤寡一辈子啊,可惜这张脸了。”

    “那可被你说对咯,我可能这辈子都开不了窍了。”

    “话说…”祁歌一直没有忘掉陈吟,虽然只见过匆匆里面,但那小姑娘的脸深深映在她的脑海中:“你还和陈吟那小姑娘有联系吗?”

    “陈吟?”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她?”

    “就是想到了而已。”

    祁歌给祁风夹了好几个菜,他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有联系。”

    趁着天还没黑,祁风下楼去买了水果,楼下的小卖铺还是老样子,挂在门口上上的阿尔卑斯棒棒糖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之前,他顺走了一串草莓味的阿尔卑斯,店铺的老板看到,把老花镜拿远了一些。

    “你是那小伙子吧,祁家那小伙子。”

    祁风点了点头,付完款就走了,还是名思的晚上热闹,他没着急回家,在小区门口溜达了几圈,顺便去了最近新开的健身房。

    健身到一半,他把刘瑞宇叫了过来,宋列是个大忙人,兄弟三个经常聚不到一块,他到的时候,祁风正在做仰卧起坐。

    “刚陪完周卿卿?”祁风大喘着粗气,咕咚咕咚样肚子里面灌了一瓶水

    “嗯。”

    “忙什么呢?你们俩。”他一滑稽起来,说出的话没几个人能招架住:“忙着结婚啊。”

    “说!说什么呢你。”

    刚锻炼完,祁风已经没有力气再回给刘瑞宇一拳了。

    又是半小时,两个人骑着车去了咖啡馆,他曾经打过工的地方。

    “陈吟的父亲住院了。”

    “住院了?”回来名思三天,祁风是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有一个多月了。”

    这么一说确实是,只有那么一次周卿卿把陈吟带来了,再之后就没有过,回名思的前一天,周卿卿还去了他们的大学。

    后面,祁风没多问。

    尽管是大学生,假期也只有五天,五月四日那天晚上,陈吟在医院看到了祁风。陈涛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因为亲戚朋友的帮助,她们的资金也得以周转开来。

    “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看叔叔。”祁风没有自己一个人来,来之前,他把在小卖铺买的水果拿了一些过来。

    其实看到他,陈吟挺开心的,她没想过祁风会来。

    “谢谢学长。”

    “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谢。”

    陈涛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没什么问题的话,陈吟能和周卿卿一起回到明大。

    “听说叔叔状态好多了。”小姑娘看起来挺累的,其实祁风一直没发现她的变化,但这个时刻,他明白,小姑娘长大了。

    虽然陈涛没事了,但陈吟还是难以调整情绪。她一直沉浸在失去陈涛的世界里。

    “没事了,会好的。”

    陈吟笑了笑,拒绝了祁风的水果,她指着祁风外套兜里的棒棒糖:“我可以要那个吗,我想吃点甜的。”

    “好。”

    其实她想要草莓味的,但是他拿出的那三根里只有一根是草莓味的,知道他喜欢吃,她就没要。

    “想吃草莓味的?”祁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问他,陈吟点头又摇头,快成拨浪鼓了。

    祁风被她逗笑了,他把这三根都给了陈吟。陈吟没要草莓味的:“学长,我不喜欢草莓味的。”

    “医院门口就有小卖铺,想吃我会买的。”祁风递了递,拿着躺的手伸在陈吟身前。

    她看着手里的糖果,一阵心酸泛上心头。

    “吃点甜的就不会难过了。”

    “嗯。”陈吟笑着:“谢谢学长。”

    自他来过,她就开心许多了,确认无误后,陈涛办理了出院。

    人还在,房子还在,太阳还很耀眼,这就是最好的,陈吟不求别的,只求平淡的幸福。

    为了赶课,他们4:30坐上火车,在车上睡了一觉,不过祁风没跟他们一起,陈吟睡不着,车里的人都闭着眼,只有她瞪着星星,好像太阳不把星星比掉她就不闭眼一样。

    为什么他没和他们一起走呢,他那么好,好到好言两语就把自己哄开心了。

    周卿卿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的比猪都香。

    直到6:00,陈吟才睡着,祁风在他们之前就出发了,至于为什么那么早,是因为他有优等培训课,要在百花市封闭培训一个星期。

    到现在,好像还没有加微信…

    能加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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