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市的秋天很冷，仿若冠了冬天的名字。
许茸今天约了张乙乙，早早在火锅店里等着。
“乙乙！这里！”
她先看见窗外的张乙乙，朝外面挥手。
“哎哟，冷死我了。”
张乙乙依旧风风火火，进店后气温回暖，她脱了外套放一边，坐在了许茸对面。
高中毕业十年后她们难得一聚，虽然张乙乙性格没什么变化，但身上那股子柔和感及其突出。
许茸从旁边拿起菜单递给她，一边把火打开“我刚点了一些了，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张乙乙接过快速扫了几眼，开心的说：“没了，我喜欢的你都点了。”
等着锅底沸腾的功夫，许茸拿起旁边的杯子倒酒，突然想起张乙乙家里那位絮絮叨叨的家属王阳，停下手上的动作：“你要喝吗？”
这么多年的交情，张乙乙当然知道许茸心情不佳，她陪她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来啊，倒酒。”
许茸好笑的看着她一脸豪迈的样子，把杯子递给她。
“你家那位没事儿吧？”
张乙乙一提王阳就来气，“哈？就王阳？他才不敢说我。”
“哈哈…他每天带琬琬还是挺辛苦的啦。”
许茸想起张乙乙的女儿就觉得好玩，每次见小丫头都笑眯眯的抱她，可爱极了。
“小丫头现在可皮了，每天在她爸那作威作福的，王阳也是又宠又无奈。”
张乙乙提起女儿也是满脸幸福。
看到她的笑容，许茸也切实体会到张乙乙的幸福，真心为她开心。
“锅沸了。”
两人把菜倒进去，火锅的香气呼噜噜的飘出来，驱散了身体里最后的寒气。
“茸茸，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张乙乙咬了块肉，良久才问。
许茸的心事总是藏得很隐蔽，她每次出来都很开心，让人难以察觉她的情绪。
放在高中时，张乙乙可能一开始察觉不出，但两人交往多年，她对许茸心情不好时吃饭习惯戳碗的动作早就了然于心。
许茸放下了筷子，拿起旁边的酒喝了一大口。
张乙乙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停下了筷子，看着对面明艳的女人，耐心的等她开口。
“我跟孟齐清提离婚了。”
许茸很平静，又喝了口酒，偏头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和朦胧的灯光，她的视线也跟着朦胧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张乙乙哑然，当初两人突然要结婚时她就被吓着一次，这突然要离婚又吓她一次。
“昨天，我提的。”
许茸也觉得这好像是挺让人难以接受的。
“他对你不好吗？”
张乙乙疑惑，她印象中孟齐清一直对许茸很好，简直堪称完美。
两人结婚两年，张乙乙从没见过他们吵架，她和王阳大学一毕业就结了婚，期间也没少吵过，有些时候甚至还是许茸夫妻两来劝和。
虽然当初许茸从长冶市回来没多久两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了婚，可她一直以为两人是久别重逢，水到渠成的。
孟齐清简直是完美的好好老公，他们结婚后四人一起聚餐，他总是自然的照顾着许茸，譬如用开水帮她冲洗碗筷，看见许茸喜欢吃的菜会用小碟子多装些放她面前等诸如此类。
虽然都是些小事，但只要出来孟齐清无一不这么做，一开始张乙乙也怀疑过他这是做给别人看的，可私下时她偷偷观察过，孟齐清的所做一切已经趋于本能，自然无比。
男人在做这些时眼神总是透露着柔情，看许茸接受他的好，也是嘴角挂笑看着她吃，很开心的样子。
他们两的相处过于自然，就像经历过风雨的老夫妻，虽然平淡，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张乙乙为此特意问过王阳，原来孟齐清是真情流露，可现在看来许茸本人并没发现。
“没有，他对我很好，但就是太好了，我心里有愧。”
许茸收回视线，对上张乙乙疑惑的目光。
“我知道在你们看来可能都觉得我疯了，这么好的老公，别人羡慕都来不及，而我说不要就不要，简直有病。”
许茸自嘲，又添了杯酒，这次她没有慢慢喝，而是一口饮尽，继续说：“可是乙乙，你能明白吗？我也知道他好，可是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人，从高考后我就确定了，但还是脑热的和他结了婚，是我耽误了他啊，是我耽误了他…”
话到最后她哽咽起来，仰头控制自己的眼泪。
张乙乙撇着嘴，也跟着想哭。
她绕过桌子坐到许茸身边，搂住她消瘦的肩膀。
张乙乙愣住，许茸现在真的很瘦，高考分开后她们很少见面，等许茸从长冶市回来时狠狠让她惊艳了一把，她五官本就生的好看，脸颊上的软肉消去后，幼态消失，皮肤若羊脂，十足十的娇美。
也和高中那个白白胖胖的可爱小姑娘重合不上。
“你干嘛呀，怎么这么想。”
张乙乙心疼，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我昨晚回医院，看见孟齐清坐在病房外面，他靠着墙就睡着了，可是他昨天下午还回家给我做饭，明明他自己也很累，但他从不在我面前表露这些。”
她心里苦涩，喝了口酒继续说。
“还有这段时间，我守床的时候他一直在外面陪着，就是想着我爸晚上可能会上厕所不方便，等我第二天从病房出去时他就已经走了，这些还是过来查房的护士告诉我的，否则我都不知道。他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可我给不了他什么……”
昨天许茸在孟齐清走后还是不放心，晚上又回了趟医院，然后就在走廊拐角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她走近后才看清孟齐清眼底的青黑，还有他下巴冒出的胡茬，疲态尽显，许茸看到这一幕时甚至有些头皮发麻，她伸头看了眼病房里睡着的许父，回头犹豫着要不要叫他回家睡觉。
许茸轻手轻脚的坐孟齐清身边，盯着他的的侧脸，她已经很久没仔细看过他了，之前会有意识的尽量不和他对视，和高中时能明目张胆的欣赏这张帅脸可不同。
男人卷长睫毛的光影打在眼下，微微颤动，让许茸又想起多年前那个在路灯下和她道歉的少年，好像他从未变过。
不过现在他更加成熟，用实际行动为她分担一切，让人忍不住去依赖，许茸也在这样的模式下逐渐习惯了他的照顾。
可现在他眉头蹙着，抿着嘴唇，和平时温柔的样子有些不同，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意味。
许茸给他盖了外套，内心也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他不该替她承受这些的，他本该拥有更好的。
她甚至想过，如果没和她结婚，孟齐清应该已经像王阳和张乙乙一样，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可爱的孩子了吧。
“茸茸，可你们是夫妻呀，他做这些是正常的啊。”
张乙乙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计较孟齐清的付出，两个人结婚不就是相互扶持，相互分担的吗？
“乙乙，我们的关系太不平衡了，但现在我连一个妻子都做不好，更给不了他正常的婚姻生活。”
许茸没告诉张乙乙，自结婚以来他们一直是分房睡的，并不是外界看来得恩爱夫妻，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带着目的的。
张乙乙看她心意已决，本来想告诉她孟齐清是真心的，可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她怕告诉了许茸她反而更有压力，索性不再劝了。
“那你后面怎么安排？”
“等我爸病好了，把和孟齐清的事儿处理完，我想回长冶。”
许茸说出自己的计划，平南不是她的归属，而是枷锁。
“啊？！可是你也才回来两年啊，那你走了我们就不容易见面了。”
张乙乙真的觉得很可惜，许茸回来时她很开心，平时她们还能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像高中一样。
许茸不在时虽然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可总归是少了很多快乐。
“不会啦，我还是时不时会回来的，琬琬可是我干女儿，我还得回来看她呢。”
许茸安慰她，就算分开在两个城市，但并不代表是她们的结束。
“好了好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张乙乙擦掉眼泪，用力抱住许茸。
许茸向来有主见，她最艰难的时候她并没陪在她身边，现在她能做的依旧很少，只有坚定的相信和支持。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珍惜着当下。
原来跟朋友说这些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朋友就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存在。
“快吃饭啦，我还没吃饱呢。”
许茸捧着张乙乙的脸，好笑的看着她红成兔子一样的眼睛。
“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张乙乙坐会对面，又问服务员要了两瓶酒。
……
“茸茸，茸茸？”
张乙乙搂着喝倒的许茸，有点子无语，一个没注意她身边就已经有好多空酒瓶。
她喝得比许茸少很多，火锅的热气和温度暂时掩藏了酒精作用，酒过三巡后她早就醉的东倒西歪了。
许茸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喝醉，明明之前在长冶工作她的酒量很好的，难道是平南的酒度数更高？
张乙乙没办法，尽管许茸很瘦，但她根本架不动瘫软的她，只能打电话给王阳和孟齐清来接她们。
……
孟齐清接到电话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进店后巡视了一圈才看到窗边的几人，迅速小跑过去。
许茸靠在张乙乙怀中，面色酡红，一看就是喝醉了。
他蹙着眉，走过去替换张乙乙接过怀中的人，她顺势靠了他怀里。
孟齐清皱眉抬头询问：“她怎么喝这么多？”
张乙乙也不好明说，“哎呀她心情不好，你好好照顾她啊，琬琬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行，你们快去吧。”
孟齐清低头查看了下不醒人事的小女人，她睡得倒是毫无防备。
张乙乙牵着王阳要走，王阳对自己兄弟这副温和的态度看不过去，对张乙乙说：“老婆你先去车上等我，我跟阿清说两句话。”
张乙乙犹豫了下，觉得他们男人更清楚男人的想法，点点头自己出去了。
王阳看着孟齐清眼里的疼惜和那抹疯狂，深深叹了口气，他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对许茸的感情，但是他要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失去许茸。
“你要再表现得这么不在乎，你最后会失去她的。”
当初两人结婚，除了孟齐清外，王阳是最高兴的人，他以为孟齐清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等来了想要的人，结果后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太客气，他才发觉出不对劲。
刚才等孟齐清来的功夫听张乙乙说许茸要离婚，他才反应过来这个不对劲到底是为什么。
孟齐清的爱表现的太含蓄，也太克制，他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却没做孟齐清该对许茸做的一切。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王阳撂下最后一句就走了，话已至此，如果孟齐清再不醒悟，他也没办法了。
这就是为啥他有漂亮老婆和可爱女儿，而孟齐清啥也没有的原因。
许茸今天约了张乙乙，早早在火锅店里等着。
“乙乙！这里！”
她先看见窗外的张乙乙，朝外面挥手。
“哎哟，冷死我了。”
张乙乙依旧风风火火，进店后气温回暖，她脱了外套放一边，坐在了许茸对面。
高中毕业十年后她们难得一聚，虽然张乙乙性格没什么变化，但身上那股子柔和感及其突出。
许茸从旁边拿起菜单递给她，一边把火打开“我刚点了一些了，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张乙乙接过快速扫了几眼，开心的说：“没了，我喜欢的你都点了。”
等着锅底沸腾的功夫，许茸拿起旁边的杯子倒酒，突然想起张乙乙家里那位絮絮叨叨的家属王阳，停下手上的动作：“你要喝吗？”
这么多年的交情，张乙乙当然知道许茸心情不佳，她陪她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来啊，倒酒。”
许茸好笑的看着她一脸豪迈的样子，把杯子递给她。
“你家那位没事儿吧？”
张乙乙一提王阳就来气，“哈？就王阳？他才不敢说我。”
“哈哈…他每天带琬琬还是挺辛苦的啦。”
许茸想起张乙乙的女儿就觉得好玩，每次见小丫头都笑眯眯的抱她，可爱极了。
“小丫头现在可皮了，每天在她爸那作威作福的，王阳也是又宠又无奈。”
张乙乙提起女儿也是满脸幸福。
看到她的笑容，许茸也切实体会到张乙乙的幸福，真心为她开心。
“锅沸了。”
两人把菜倒进去，火锅的香气呼噜噜的飘出来，驱散了身体里最后的寒气。
“茸茸，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张乙乙咬了块肉，良久才问。
许茸的心事总是藏得很隐蔽，她每次出来都很开心，让人难以察觉她的情绪。
放在高中时，张乙乙可能一开始察觉不出，但两人交往多年，她对许茸心情不好时吃饭习惯戳碗的动作早就了然于心。
许茸放下了筷子，拿起旁边的酒喝了一大口。
张乙乙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停下了筷子，看着对面明艳的女人，耐心的等她开口。
“我跟孟齐清提离婚了。”
许茸很平静，又喝了口酒，偏头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和朦胧的灯光，她的视线也跟着朦胧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张乙乙哑然，当初两人突然要结婚时她就被吓着一次，这突然要离婚又吓她一次。
“昨天，我提的。”
许茸也觉得这好像是挺让人难以接受的。
“他对你不好吗？”
张乙乙疑惑，她印象中孟齐清一直对许茸很好，简直堪称完美。
两人结婚两年，张乙乙从没见过他们吵架，她和王阳大学一毕业就结了婚，期间也没少吵过，有些时候甚至还是许茸夫妻两来劝和。
虽然当初许茸从长冶市回来没多久两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了婚，可她一直以为两人是久别重逢，水到渠成的。
孟齐清简直是完美的好好老公，他们结婚后四人一起聚餐，他总是自然的照顾着许茸，譬如用开水帮她冲洗碗筷，看见许茸喜欢吃的菜会用小碟子多装些放她面前等诸如此类。
虽然都是些小事，但只要出来孟齐清无一不这么做，一开始张乙乙也怀疑过他这是做给别人看的，可私下时她偷偷观察过，孟齐清的所做一切已经趋于本能，自然无比。
男人在做这些时眼神总是透露着柔情，看许茸接受他的好，也是嘴角挂笑看着她吃，很开心的样子。
他们两的相处过于自然，就像经历过风雨的老夫妻，虽然平淡，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张乙乙为此特意问过王阳，原来孟齐清是真情流露，可现在看来许茸本人并没发现。
“没有，他对我很好，但就是太好了，我心里有愧。”
许茸收回视线，对上张乙乙疑惑的目光。
“我知道在你们看来可能都觉得我疯了，这么好的老公，别人羡慕都来不及，而我说不要就不要，简直有病。”
许茸自嘲，又添了杯酒，这次她没有慢慢喝，而是一口饮尽，继续说：“可是乙乙，你能明白吗？我也知道他好，可是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人，从高考后我就确定了，但还是脑热的和他结了婚，是我耽误了他啊，是我耽误了他…”
话到最后她哽咽起来，仰头控制自己的眼泪。
张乙乙撇着嘴，也跟着想哭。
她绕过桌子坐到许茸身边，搂住她消瘦的肩膀。
张乙乙愣住，许茸现在真的很瘦，高考分开后她们很少见面，等许茸从长冶市回来时狠狠让她惊艳了一把，她五官本就生的好看，脸颊上的软肉消去后，幼态消失，皮肤若羊脂，十足十的娇美。
也和高中那个白白胖胖的可爱小姑娘重合不上。
“你干嘛呀，怎么这么想。”
张乙乙心疼，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我昨晚回医院，看见孟齐清坐在病房外面，他靠着墙就睡着了，可是他昨天下午还回家给我做饭，明明他自己也很累，但他从不在我面前表露这些。”
她心里苦涩，喝了口酒继续说。
“还有这段时间，我守床的时候他一直在外面陪着，就是想着我爸晚上可能会上厕所不方便，等我第二天从病房出去时他就已经走了，这些还是过来查房的护士告诉我的，否则我都不知道。他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可我给不了他什么……”
昨天许茸在孟齐清走后还是不放心，晚上又回了趟医院，然后就在走廊拐角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她走近后才看清孟齐清眼底的青黑，还有他下巴冒出的胡茬，疲态尽显，许茸看到这一幕时甚至有些头皮发麻，她伸头看了眼病房里睡着的许父，回头犹豫着要不要叫他回家睡觉。
许茸轻手轻脚的坐孟齐清身边，盯着他的的侧脸，她已经很久没仔细看过他了，之前会有意识的尽量不和他对视，和高中时能明目张胆的欣赏这张帅脸可不同。
男人卷长睫毛的光影打在眼下，微微颤动，让许茸又想起多年前那个在路灯下和她道歉的少年，好像他从未变过。
不过现在他更加成熟，用实际行动为她分担一切，让人忍不住去依赖，许茸也在这样的模式下逐渐习惯了他的照顾。
可现在他眉头蹙着，抿着嘴唇，和平时温柔的样子有些不同，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意味。
许茸给他盖了外套，内心也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他不该替她承受这些的，他本该拥有更好的。
她甚至想过，如果没和她结婚，孟齐清应该已经像王阳和张乙乙一样，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可爱的孩子了吧。
“茸茸，可你们是夫妻呀，他做这些是正常的啊。”
张乙乙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计较孟齐清的付出，两个人结婚不就是相互扶持，相互分担的吗？
“乙乙，我们的关系太不平衡了，但现在我连一个妻子都做不好，更给不了他正常的婚姻生活。”
许茸没告诉张乙乙，自结婚以来他们一直是分房睡的，并不是外界看来得恩爱夫妻，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带着目的的。
张乙乙看她心意已决，本来想告诉她孟齐清是真心的，可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她怕告诉了许茸她反而更有压力，索性不再劝了。
“那你后面怎么安排？”
“等我爸病好了，把和孟齐清的事儿处理完，我想回长冶。”
许茸说出自己的计划，平南不是她的归属，而是枷锁。
“啊？！可是你也才回来两年啊，那你走了我们就不容易见面了。”
张乙乙真的觉得很可惜，许茸回来时她很开心，平时她们还能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像高中一样。
许茸不在时虽然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可总归是少了很多快乐。
“不会啦，我还是时不时会回来的，琬琬可是我干女儿，我还得回来看她呢。”
许茸安慰她，就算分开在两个城市，但并不代表是她们的结束。
“好了好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张乙乙擦掉眼泪，用力抱住许茸。
许茸向来有主见，她最艰难的时候她并没陪在她身边，现在她能做的依旧很少，只有坚定的相信和支持。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珍惜着当下。
原来跟朋友说这些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朋友就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存在。
“快吃饭啦，我还没吃饱呢。”
许茸捧着张乙乙的脸，好笑的看着她红成兔子一样的眼睛。
“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张乙乙坐会对面，又问服务员要了两瓶酒。
……
“茸茸，茸茸？”
张乙乙搂着喝倒的许茸，有点子无语，一个没注意她身边就已经有好多空酒瓶。
她喝得比许茸少很多，火锅的热气和温度暂时掩藏了酒精作用，酒过三巡后她早就醉的东倒西歪了。
许茸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喝醉，明明之前在长冶工作她的酒量很好的，难道是平南的酒度数更高？
张乙乙没办法，尽管许茸很瘦，但她根本架不动瘫软的她，只能打电话给王阳和孟齐清来接她们。
……
孟齐清接到电话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进店后巡视了一圈才看到窗边的几人，迅速小跑过去。
许茸靠在张乙乙怀中，面色酡红，一看就是喝醉了。
他蹙着眉，走过去替换张乙乙接过怀中的人，她顺势靠了他怀里。
孟齐清皱眉抬头询问：“她怎么喝这么多？”
张乙乙也不好明说，“哎呀她心情不好，你好好照顾她啊，琬琬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行，你们快去吧。”
孟齐清低头查看了下不醒人事的小女人，她睡得倒是毫无防备。
张乙乙牵着王阳要走，王阳对自己兄弟这副温和的态度看不过去，对张乙乙说：“老婆你先去车上等我，我跟阿清说两句话。”
张乙乙犹豫了下，觉得他们男人更清楚男人的想法，点点头自己出去了。
王阳看着孟齐清眼里的疼惜和那抹疯狂，深深叹了口气，他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对许茸的感情，但是他要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失去许茸。
“你要再表现得这么不在乎，你最后会失去她的。”
当初两人结婚，除了孟齐清外，王阳是最高兴的人，他以为孟齐清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等来了想要的人，结果后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太客气，他才发觉出不对劲。
刚才等孟齐清来的功夫听张乙乙说许茸要离婚，他才反应过来这个不对劲到底是为什么。
孟齐清的爱表现的太含蓄，也太克制，他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却没做孟齐清该对许茸做的一切。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王阳撂下最后一句就走了，话已至此，如果孟齐清再不醒悟，他也没办法了。
这就是为啥他有漂亮老婆和可爱女儿，而孟齐清啥也没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