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遗忘许久的甘罗,走过来,给我和嬴政行了一个礼。“肖晗,这位是……”

    “这位是……”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甘罗说嬴政是身份,正当这时嬴政接过话说:“肖文正,肖晗的远方表弟。”

    “原来如此,肖晗从没提过,鄙人甘罗。”甘罗有礼貌的回答,也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甘罗,不好意思,刚才在街上偶遇我表弟,一时说起话,便忘了时间。”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甘罗没有太在意,毕竟都是熟人了,他只是询问道:“不知到接下来二位如何安排,原本我和肖晗是要一道去看看灾情如何的。”

    嬴政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同你们一起去,我与表姐好久未见了,她同我一架马车,正好可以叙叙旧。”

    “也好,那我便先叫车夫往那边赶了。”甘罗礼貌的说道。

    我冲他点点头,随着嬴政进了他的车子。车厢布置的很简单,就是黑色的布包了包座椅,做了帘子,别的什么装饰都没,看起来还挺简陋的,比平日里他拍给我的车可差多了。

    “王上,你怎么就坐这么辆破车出来了,有失身份呀?”我拍拍还算软乎乎的座椅打趣道。

    嬴政即使在车里,也还是摆着竹简,他刚想拿竹简的手伸了回来望着我说道:“咱们是去体察民情,车马过于豪华,容易引起官员的警觉。加之现在逐渐开始有流民,若是过于装点的像个达官贵人,容易被抢。”

    “你说的有道理。”我点点头,掀开帘子冲外望了一眼,“这下可有点麻烦,蝗虫这东西可不好治理。”

    “你说这东西很难处理,是你在的时代也出过这样的灾祸吗?”嬴政突然问道,语气很认真。

    “出过的。”我答道,“这东西大部分是从非洲过来的,对粮食作物的破坏力极大,而且由于过于密集的群体数量,速度又快,捕杀什么的方法都不太顶用。”

    “不过这东西是可以吃的,油炸一下很好吃,我有给甘罗说,可是甘罗跟我讲老百姓认为这东西是神的惩罚,即使能这样处理,也不能如此说出来,很难接受。”

    嬴政点点头说:“他说的有道理,王孙贵族哪怕不信这种怪力乱神的说法,也会拿这种事于朝堂上达到自己的目的。虽然能捕食一些蝗虫,代替一点口粮能免除掉一点饿死的人口,却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有些泄气的说:“这个东西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死不休,只要他们开始吃起来,那就是一夜黄风至,第二天什么都留不下来,而且不吃到山穷水尽是绝不了种的。”

    “那怎么办才好,就没什么治理的办法吗?”嬴政接着问。

    “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东西怕火烧,但喜水,只有潮湿的地方才能生活,您看时候在田里弄些火堆,一边驱赶蝗虫,一边收割粮食,先能收多少收多少。”我说道。

    嬴政认真的听着,点点头说:“可以,总比颗粒无收要好很多。”

    “还有就是,蝗虫这东西大部分都是在露天的地方肆意破坏,我们后来有建蔬菜大棚,就是用塑料布,还有木头,一块支起来的一个特别大的类似于帐篷的东西。可以先搭建起来,然后用火把先驱赶蝗虫,然后再把粮食种进去,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种庄稼,只是任何东西种出来都需要有时间。”我总觉得那里说的不够妥帖,突然想起来了说道:“我忘了这时候没有塑料布,王上得用普通的透光性好一点布料。”

    嬴政点点头,在想我说的话。“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种不了庄稼可以先种一些发芽快的吃食,有一口算一口吧。”

    “王上,你得多准点醋。”我无奈的看着他道,“蝗灾来了,除了流民,下一步就是瘟疫了,到时候会很麻烦。”

    “醋?”嬴政没太听明白我说的话,“什么是醋。”

    突然惊觉自己是在秦国,春秋战国时期,不是在现代。只好认真的解释道:“就是粮食酿造的,然后发酸的,酱色的那种。我记得吃你们的沾水里有这种味道。”

    “你是说苦酒吗?”嬴政问道。

    我歪头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就是醋,只能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就是发酸的调料,这种东西煮沸了,到处熏一熏对治疗流感有辅助功效。”

    “那就是了。”嬴政突然朝我这边靠了靠,把头枕在了我肩膀上。

    他这个举动吓了我一跳,我赶忙伸手去推他的头,但又不敢推的太使劲,只能轻轻跟他说:“王上,你这样不好,你这个……不合规矩。”

    嬴政突然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腿上,有些委屈道:“肖晗,寡人累了。她们照顾寡人照顾的都不好,寡人想你了。”

    “那王上没召见一下郑美人吗?她是太后赐给你的,你得多联络一下感情。”

    “诶呦……”我的手突然被嬴政狠狠抓了一下,那一下连着筋的疼。“你干什么!”

    “没良心的女人,才走多久,就把寡人推给别人。”嬴政负气道。

    我无奈道:“王上,奴婢只是一个婢女,现在是您手下臣子的妾室,身份卑微,是……”

    “是什么?”嬴政突然冷声道,吓的我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了。“你不是寡人的婢女,你是寡人的亲人,你也不是吕不韦的妾,你是来这里避难的。”

    嬴政起身,抓着我的肩膀,强压着怒火说道:“你出宫的时候,寡人跟你说过,你是寡人的人。你记得,等你两年后回来,寡人娶你,你是寡人未过门的妻子,不是谁的妾室。”

    我的脑袋嗡嗡的想,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我来到这里应该发生的。如果继续下去,我必然会影响历史的进程,这让我再次感到了惶恐和无措。

    我只能推开嬴政,讲手藏在衣袖里,努力的握紧拳头,让自己所有的情绪传递在手上而不是脸上。直到自己能冷冷的开口道:“王上,奴婢虽然不爱吕不韦,可是奴婢也不爱您,奴婢不会嫁给一个奴婢不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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