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这天，林繁下了课回到家，一进门，林妈妈就揶揄到：“生日也没个人一起庆祝，干巴巴地一个人回家，真可怜。”
林爸爸马上接上：“那干脆请我们下馆子吧。”
林妈妈：“你请还是她请，人家过生日难道不该你请客？”
林爸爸：“她请，谁过生日谁请。”
林繁包都没来得及放下，这会儿好好地揣在怀里看这二老唱双簧。
“过生日的人请客的话，被请的人要送礼物的嘛，礼物呢？”林繁反将一军。
“谁过生日谁请。”林爸爸是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算了，要不怎么有返老还童这样的成语呢，“吃什么？”
“羊肉火锅。”林爸爸胃口好大。
“我羊肉过敏。”
“不过。”又不是爸爸过敏。
“过的。”
“真不过。”林爸爸无所谓。
“说是会过敏。”
“很好吃的。”过敏也值得。
“……真的过敏。去吃鱼吧。”
“鱼你也过敏。”
“这个真不过。”
“那走吧。”林爸爸很随和。
林繁转身又打开门，带着老儿童一号和二号过生日去了。
刚落座，手机响了，是那天的相亲对象，相亲的时候互相介绍过生日，想约林繁吃饭，给她庆祝。
林繁一头黑线，有生日当天晚上菜都快上桌了才来约的吗？
林繁说明情况，相亲对象却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说道：“呀，这么不巧，已经在吃啦？那等你吃完一起散步？生日嘛，总该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林繁：“……”
挂了电话，林妈妈问：“谁呀？”
林繁回答了以后，林妈妈又说：“去吧，难得人家有心，毕竟人家才认识你，可能忽然才想起你生日的，再去多了解了解，实在不行再说。”
林繁不置可否。
吃完饭，林繁自然地往家走，决口不提相亲男。
结果电话又来了，说记得上次林繁提到一下住在青雨路，这会儿他在路口了，等林繁过去。
林繁站在原地啧嘴，半晌，叹口气，决定还是去应付一下，让爸爸妈妈先回家。
走到路口，相亲男拿着一个哆啦A梦鼠标垫，说是送林繁的生日礼物，时间仓促，准备匆忙，请林繁不要介意。
林繁当然不介意，你不送我也不介意，你不出现我更不介意，你拿回去我最不介意。
“一起走走吧。”
林繁无奈跟着走，走到她家小区门口，林繁开口：“谢谢你啊，但是我明天一早还有课，又跟爸妈出来吃饭，这会儿了还没备课，实在不能再耽搁了。以后不用这么破费了，我对过生日节日什么的都不太热衷，无所谓的。”
相亲男说：“像你这样朴实的女孩子太少了，值得珍惜。”
林繁：“……”这是现在都不拍了的古早偶像剧台词吗？
“改天我带你去吃一家特别好吃的卤面，别的女孩啊，总是什么牛排红酒的，我想你应该也不喜欢，那家卤面虽说便宜，但是真的很好吃。”
不想吃，林繁心里的声音接得很快。
“不用了，不用这么客气，快回家吧，也不早了，我也赶紧回去备课了。”
这是我最后的客气。
终于送走了相亲男，林繁又一次石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也就是，得充电。
“关系进展挺快啊。”
黑乎乎的夜色里，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啊！！！！”林繁条件反射地大叫起来，充电过程再次打断，也不敢回头，直接往前冲。熟料手臂被拉住，冲出去的瞬间被弹回来，林繁惊恐地转身一看——肖淮屿阴沉着一张脸拉着她。
“你干什么！闹鬼啊？大半夜躲在黑暗里准备抢劫呐？”林繁惊吓过度几近疯魔，顾不上那么多了，先骂了撒了气再说。
“你和他一起过生日？”
“和谁！”林繁没好气。
“上次那个男的。”
“你怎么又看见了？你是神出鬼没还是跟踪我？”点着炸药包了。
“你先回答我。”
“回答什么？”
“你和他一起过生日？”
“关你屁事。”火力全开。
肖淮屿脸色的比这浓浓的夜色还要沉。
“放手，我要回家。”
“……”肖淮屿不说话，但也不松手。
“这位先生，请你放手，天色已晚，各回各家，感谢支持。”林繁强行跟相亲男社交把自己电耗干了，这会儿还没充好电就被吓着，启动了应激模式。
“怎么，有了男朋友，不能跟其他男人说话啦？”
什么男朋友？他说的是哪儿跟哪儿？
“你有事吗？”林繁有点儿被肖淮屿阴阳怪气的话惹火了，以前的他怎么可能这样跟她说话，喜欢的时候是宝，不喜欢了就能随便埋汰吗？
肖淮屿张张嘴，没说话。
“肖淮屿，十点啦，我还没备课，可以给我回家备课吗？我不想备到半夜。”
肖淮屿放开林繁。林繁揉揉被捏疼的胳膊。
肖淮屿不过是相亲男倒霉的背锅侠，林繁发泄完了消了点气，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她放缓了语气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来找你，来了看见你已经有约了。”
林繁想到自己应付相亲男应付了半天才回来，又问：“那得等了很久吧？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生日快乐。”肖淮屿递过来一个包装精良的礼品袋子，林繁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一直拎着个东西。
“呃……”林繁有点措手不及，一低头，却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张裹起的鼠标垫——哎呀，忙着请走大神，怎么忘记把鼠标垫还给他了。
“就为了这个？”
肖淮屿皱眉，什么叫就为了这个，虽然自己也纠结了半天才出门。
林繁心里直怪自己脑袋电量太低都控制不住嘴了，赶紧说：“啊不，我的意思是，你等了老半天，是为了给我送生日礼物啊？”
“嗯。”
“你提前打个电话给我呀，这么等着多难等。”
“上去吧，不是还要备课吗？”肖淮屿把袋子递到林繁手里说。
“……不用了，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不破费，我挑了蛮久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收下吧。”
挑了很久……肖淮屿这话说的，拒绝的话是不是就很无情？
“谢谢……但是……”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吗？林繁咬了咬嘴唇，怎么有点问不出口，好奇怪。
“别但是了，去吧，明天再说。今天太晚了，我看你进去。”
“好吧，你也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林繁拎着袋子，像梦游一样转身飘进小区，感觉脚底不实在，云里雾里的。
回到家，林爸爸傲娇地说：“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在桌子上，看看喜不喜欢。”
林繁一看——一个粉色的公主棒棒糖，包装得闪闪亮亮。
林繁萌出一脸血：我就知道，我永远八岁。
林妈妈则赶紧凑上来，看到林繁手里拎的华丽的袋子，高兴地问道：“是那小伙子送的？是什么？看着挺贵的。”
林繁把左手的鼠标垫递过去：“这是你的小伙子送的，鼠标垫。”
“鼠标垫？”妈妈眉头皱得老深了：“鼠标垫不是都免费赠送的吗？”
“啊。”不管它免不免费，我倒都没想要，是他硬要塞给我呀，握在手里也没多大存在感，硬是搞忘记了。
“那这是什么？”林妈妈指了指林繁手里的袋子。
“肖淮屿送的。”
“肖淮屿？什么时候？”
“刚才。”
“刚才？？什么时候？？”
“就刚才。”
“哪个刚才？什么时候？？？”
Oh! No!林繁扶额，这是一个死循环。
“怎么每次你和那个小伙子见面，最后都是跟肖淮屿在一块儿了？”
问得好！问得妙！
我也想知道！
冲完澡，烦躁不安也随着洗澡水流进了下水道，林繁包好头发走到客厅，看到桌子上精美的礼品袋，脚步停顿了一下，走过去拎起袋子进了自己房间，坐在床上，轻轻地拿出来看。
是一瓶香水，Dior的花漾甜心。大瓶装。
林繁：“花漾甜心……甜心……”那么大瓶，用到四五十岁都还是小甜心。
林繁拿起手机给肖淮屿发信息：“肖淮屿，谢谢你的礼物，你还说不破费，这样贵的香水，我很过意不去啊。而且你只比我大二十天，二十天前我什么也没送你，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礼物。”
叮叮，马上就有消息回过来。
“我是男的，不讲究这些。”
林繁居然记得他的生日，肖淮屿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嘴角不不由地微微勾起。
“那也还是不好意思，收也收了，哪天我请你吃饭吧？”
“行，哪天？”肖淮屿只管又可以见到她了。
林繁一时无语。
“你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明天就想再见到她。
林繁望着窗外的黑压压的苍天，觉得这个对话怎么会那么正常又那么奇怪，正常在她说约吃饭对方答应了然后敲定了时间，奇怪在——
这原本不应该先只是客气客气，后面准备好了才会真的约吗？
这个速度和节奏不是应该由她这个发起者来决定吗？
最近这世上她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那就明天。我去备课了，明天联系你。”
“不要熬太晚，我明天不想看到珍稀大熊猫。”
林繁心里莫名地涟漪泛滥。肖淮屿，我的脑子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算了，林繁想，收了人家贵重的礼物，总该去搞搞清楚，免得自己被小三。
只是，这收都收了，又显得很绿茶。
林繁一股脑的纠结不已，像缠起来的海藻，浩浩荡荡、呜呜泱泱，在无边的水里没有方向，有时候真的是很讨厌自己这样被动的性格。
另外，自己以前是怎么躲开肖淮屿的来着？怎么如今，拒绝的话说不出，疑问的话问不出，证询的话说不出，听他说等她很久，心里嘶嘶地疼，听他说挑了很久，心里又软绵绵地甜。
以前回避肖淮屿示意时的心路历程是怎样的，怎么都回忆不起来，而且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回避他，但是……是什么呢？
林繁不懂过去的自己，也不懂现在的自己。
如果小嫚在的话，可能想把我的脑壳撬开看看养的什么笨蛋鱼。林繁自己想着都觉得好笑。
林繁边开小差边备课，备完课强迫自己认真地检查修改了一遍，毕竟自己是老师，可不能让情情爱爱什么的影响了专业度。
睡到床上，林繁困极了，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一个意识在挣扎：“情情爱爱？林繁，你说你跟肖淮屿，是情情爱爱？”
但是这一晚上峰回路转的事情太多，林繁实在没电了，这丝模糊的意识随即潜入了黑暗的梦乡里。
林爸爸马上接上：“那干脆请我们下馆子吧。”
林妈妈：“你请还是她请，人家过生日难道不该你请客？”
林爸爸：“她请，谁过生日谁请。”
林繁包都没来得及放下，这会儿好好地揣在怀里看这二老唱双簧。
“过生日的人请客的话，被请的人要送礼物的嘛，礼物呢？”林繁反将一军。
“谁过生日谁请。”林爸爸是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算了，要不怎么有返老还童这样的成语呢，“吃什么？”
“羊肉火锅。”林爸爸胃口好大。
“我羊肉过敏。”
“不过。”又不是爸爸过敏。
“过的。”
“真不过。”林爸爸无所谓。
“说是会过敏。”
“很好吃的。”过敏也值得。
“……真的过敏。去吃鱼吧。”
“鱼你也过敏。”
“这个真不过。”
“那走吧。”林爸爸很随和。
林繁转身又打开门，带着老儿童一号和二号过生日去了。
刚落座，手机响了，是那天的相亲对象，相亲的时候互相介绍过生日，想约林繁吃饭，给她庆祝。
林繁一头黑线，有生日当天晚上菜都快上桌了才来约的吗？
林繁说明情况，相亲对象却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说道：“呀，这么不巧，已经在吃啦？那等你吃完一起散步？生日嘛，总该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林繁：“……”
挂了电话，林妈妈问：“谁呀？”
林繁回答了以后，林妈妈又说：“去吧，难得人家有心，毕竟人家才认识你，可能忽然才想起你生日的，再去多了解了解，实在不行再说。”
林繁不置可否。
吃完饭，林繁自然地往家走，决口不提相亲男。
结果电话又来了，说记得上次林繁提到一下住在青雨路，这会儿他在路口了，等林繁过去。
林繁站在原地啧嘴，半晌，叹口气，决定还是去应付一下，让爸爸妈妈先回家。
走到路口，相亲男拿着一个哆啦A梦鼠标垫，说是送林繁的生日礼物，时间仓促，准备匆忙，请林繁不要介意。
林繁当然不介意，你不送我也不介意，你不出现我更不介意，你拿回去我最不介意。
“一起走走吧。”
林繁无奈跟着走，走到她家小区门口，林繁开口：“谢谢你啊，但是我明天一早还有课，又跟爸妈出来吃饭，这会儿了还没备课，实在不能再耽搁了。以后不用这么破费了，我对过生日节日什么的都不太热衷，无所谓的。”
相亲男说：“像你这样朴实的女孩子太少了，值得珍惜。”
林繁：“……”这是现在都不拍了的古早偶像剧台词吗？
“改天我带你去吃一家特别好吃的卤面，别的女孩啊，总是什么牛排红酒的，我想你应该也不喜欢，那家卤面虽说便宜，但是真的很好吃。”
不想吃，林繁心里的声音接得很快。
“不用了，不用这么客气，快回家吧，也不早了，我也赶紧回去备课了。”
这是我最后的客气。
终于送走了相亲男，林繁又一次石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也就是，得充电。
“关系进展挺快啊。”
黑乎乎的夜色里，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啊！！！！”林繁条件反射地大叫起来，充电过程再次打断，也不敢回头，直接往前冲。熟料手臂被拉住，冲出去的瞬间被弹回来，林繁惊恐地转身一看——肖淮屿阴沉着一张脸拉着她。
“你干什么！闹鬼啊？大半夜躲在黑暗里准备抢劫呐？”林繁惊吓过度几近疯魔，顾不上那么多了，先骂了撒了气再说。
“你和他一起过生日？”
“和谁！”林繁没好气。
“上次那个男的。”
“你怎么又看见了？你是神出鬼没还是跟踪我？”点着炸药包了。
“你先回答我。”
“回答什么？”
“你和他一起过生日？”
“关你屁事。”火力全开。
肖淮屿脸色的比这浓浓的夜色还要沉。
“放手，我要回家。”
“……”肖淮屿不说话，但也不松手。
“这位先生，请你放手，天色已晚，各回各家，感谢支持。”林繁强行跟相亲男社交把自己电耗干了，这会儿还没充好电就被吓着，启动了应激模式。
“怎么，有了男朋友，不能跟其他男人说话啦？”
什么男朋友？他说的是哪儿跟哪儿？
“你有事吗？”林繁有点儿被肖淮屿阴阳怪气的话惹火了，以前的他怎么可能这样跟她说话，喜欢的时候是宝，不喜欢了就能随便埋汰吗？
肖淮屿张张嘴，没说话。
“肖淮屿，十点啦，我还没备课，可以给我回家备课吗？我不想备到半夜。”
肖淮屿放开林繁。林繁揉揉被捏疼的胳膊。
肖淮屿不过是相亲男倒霉的背锅侠，林繁发泄完了消了点气，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她放缓了语气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来找你，来了看见你已经有约了。”
林繁想到自己应付相亲男应付了半天才回来，又问：“那得等了很久吧？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生日快乐。”肖淮屿递过来一个包装精良的礼品袋子，林繁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一直拎着个东西。
“呃……”林繁有点措手不及，一低头，却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张裹起的鼠标垫——哎呀，忙着请走大神，怎么忘记把鼠标垫还给他了。
“就为了这个？”
肖淮屿皱眉，什么叫就为了这个，虽然自己也纠结了半天才出门。
林繁心里直怪自己脑袋电量太低都控制不住嘴了，赶紧说：“啊不，我的意思是，你等了老半天，是为了给我送生日礼物啊？”
“嗯。”
“你提前打个电话给我呀，这么等着多难等。”
“上去吧，不是还要备课吗？”肖淮屿把袋子递到林繁手里说。
“……不用了，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不破费，我挑了蛮久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收下吧。”
挑了很久……肖淮屿这话说的，拒绝的话是不是就很无情？
“谢谢……但是……”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吗？林繁咬了咬嘴唇，怎么有点问不出口，好奇怪。
“别但是了，去吧，明天再说。今天太晚了，我看你进去。”
“好吧，你也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林繁拎着袋子，像梦游一样转身飘进小区，感觉脚底不实在，云里雾里的。
回到家，林爸爸傲娇地说：“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在桌子上，看看喜不喜欢。”
林繁一看——一个粉色的公主棒棒糖，包装得闪闪亮亮。
林繁萌出一脸血：我就知道，我永远八岁。
林妈妈则赶紧凑上来，看到林繁手里拎的华丽的袋子，高兴地问道：“是那小伙子送的？是什么？看着挺贵的。”
林繁把左手的鼠标垫递过去：“这是你的小伙子送的，鼠标垫。”
“鼠标垫？”妈妈眉头皱得老深了：“鼠标垫不是都免费赠送的吗？”
“啊。”不管它免不免费，我倒都没想要，是他硬要塞给我呀，握在手里也没多大存在感，硬是搞忘记了。
“那这是什么？”林妈妈指了指林繁手里的袋子。
“肖淮屿送的。”
“肖淮屿？什么时候？”
“刚才。”
“刚才？？什么时候？？”
“就刚才。”
“哪个刚才？什么时候？？？”
Oh! No!林繁扶额，这是一个死循环。
“怎么每次你和那个小伙子见面，最后都是跟肖淮屿在一块儿了？”
问得好！问得妙！
我也想知道！
冲完澡，烦躁不安也随着洗澡水流进了下水道，林繁包好头发走到客厅，看到桌子上精美的礼品袋，脚步停顿了一下，走过去拎起袋子进了自己房间，坐在床上，轻轻地拿出来看。
是一瓶香水，Dior的花漾甜心。大瓶装。
林繁：“花漾甜心……甜心……”那么大瓶，用到四五十岁都还是小甜心。
林繁拿起手机给肖淮屿发信息：“肖淮屿，谢谢你的礼物，你还说不破费，这样贵的香水，我很过意不去啊。而且你只比我大二十天，二十天前我什么也没送你，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礼物。”
叮叮，马上就有消息回过来。
“我是男的，不讲究这些。”
林繁居然记得他的生日，肖淮屿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嘴角不不由地微微勾起。
“那也还是不好意思，收也收了，哪天我请你吃饭吧？”
“行，哪天？”肖淮屿只管又可以见到她了。
林繁一时无语。
“你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明天就想再见到她。
林繁望着窗外的黑压压的苍天，觉得这个对话怎么会那么正常又那么奇怪，正常在她说约吃饭对方答应了然后敲定了时间，奇怪在——
这原本不应该先只是客气客气，后面准备好了才会真的约吗？
这个速度和节奏不是应该由她这个发起者来决定吗？
最近这世上她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那就明天。我去备课了，明天联系你。”
“不要熬太晚，我明天不想看到珍稀大熊猫。”
林繁心里莫名地涟漪泛滥。肖淮屿，我的脑子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算了，林繁想，收了人家贵重的礼物，总该去搞搞清楚，免得自己被小三。
只是，这收都收了，又显得很绿茶。
林繁一股脑的纠结不已，像缠起来的海藻，浩浩荡荡、呜呜泱泱，在无边的水里没有方向，有时候真的是很讨厌自己这样被动的性格。
另外，自己以前是怎么躲开肖淮屿的来着？怎么如今，拒绝的话说不出，疑问的话问不出，证询的话说不出，听他说等她很久，心里嘶嘶地疼，听他说挑了很久，心里又软绵绵地甜。
以前回避肖淮屿示意时的心路历程是怎样的，怎么都回忆不起来，而且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回避他，但是……是什么呢？
林繁不懂过去的自己，也不懂现在的自己。
如果小嫚在的话，可能想把我的脑壳撬开看看养的什么笨蛋鱼。林繁自己想着都觉得好笑。
林繁边开小差边备课，备完课强迫自己认真地检查修改了一遍，毕竟自己是老师，可不能让情情爱爱什么的影响了专业度。
睡到床上，林繁困极了，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一个意识在挣扎：“情情爱爱？林繁，你说你跟肖淮屿，是情情爱爱？”
但是这一晚上峰回路转的事情太多，林繁实在没电了，这丝模糊的意识随即潜入了黑暗的梦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