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讲台上，许昌孚还在大谈特谈新学期的注意事项，讲得累了拿起保温杯喝了口茶，余光一扫却发现班上没几个人在认真听。
“......”许昌孚眉毛拧住，半眯着眼看向台下交头接耳的众人。
深吸一口气，许昌孚到底还是忍不住指着台下一个人大骂：“那在说什么！别左顾右看，说的就是你，何泽！”
白沐身后，被叫做何泽的男生一脸懵逼，大叫道：“冤枉啊老许，我就转头借支笔！”
林宋朝坐他身边，闻言朝许昌孚举起一支圆珠笔，“对啊老许，就这支。”
白沐听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吐槽，心说开学第一天笔都不带，不骂你骂谁。
显然，许昌孚也想到这一茬，嘴角一抽，将何泽劈头盖脸骂了一节课。
铃声响后，许昌孚顿了顿，扫视了一下正襟危坐的众人，这才满意地点头，抛下一个惊天大雷：“为了检验大家的学习成果，学校决定明天展开为期两天的开学考。”
此话一说，全班沸腾：
“操，我一个暑假全忘了啊。”
“救救孩子啊，我现在补习还有用吗？”
“摊牌了各位，我暑假报了三个补习班，这次绝对一鸣惊人。”
“我靠，学委这么卷，一个暑假三个补习班？”
“......”
教室里一片哀嚎，白沐听后，手里也不自觉地绕起几根发丝，总觉得这次多半要倒数几名。长叹一声生活不易，便认命拿起一本崭新的高一下物理书，对着参考资料看了起来。
谢远寒对他们的聊天没兴趣，看了一眼许昌孚就收回视线。余光看见一本没写过半个字的物理书时，默了一瞬，还是忍不住问道：“新的？”
白沐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谢远寒缓缓说出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答案：“你，不会在预习吧......”
白沐深吸一口气，想着开学头一天就吵架总归不太友好，就微笑着反问，“有问题吗？”
“没问题，”谢远寒摊手，往椅背上一靠，不怕死地补充道，“觉得新鲜。”
白沐深感此人脑子有病，不想多说，作势就要低头继续看书。
林宋朝在谢远寒身后，探身憋笑戳了戳白沐的肩膀，“白同学好啊，我是林宋朝。”
白沐一双乌黑的眸子盯着他，突然出声：“我认得你。”
“？”林宋朝一脸懵逼。
“以后少玩点赌博。”
话音刚落，谢远寒没忍住笑出声。
白沐瞥了他一眼，暗道可惜，只觉得谢远寒一开口就白瞎了这张脸。
一旁，何泽推开一脸想死表情的林宋朝，朝白沐友好的笑笑，露出一口白牙：“你好，我叫何泽，是这个班班长，以后不懂的可以问我。”
“谢谢。”白沐朝他微微一笑，心想这个班总算有些好人。
云城一中开学第一天，除了最开始班主任的长篇大论，便是各个任教老师来班上守着上自习。
“完蛋，我生物知识点还没有背下来。”一下课，林宋朝抓了抓头发，朝何泽诉苦。
何泽看了眼林宋朝的鸡窝头皱眉：“不是，你背两节课了还没背完。”
“你懂什么，”林宋朝伸出两根手指，“两个多月的暑假，足够我忘光一个学期的内容了。”
说罢，林宋朝抬头看了眼趴在桌子上正在睡觉的谢远寒，感叹道，“看到没，这才是学霸的底气，明天考试都不带慌的。”
何泽也看了眼谢远寒说，“和阿寒这种非人哉比什么，听话，爸爸不想让你失去信心。”
林宋朝瞥了他一眼，抄起本书就砸了过去。
何泽用手一挡，书被挥出后转了个方向，精准降落在谢远寒的头上。
“……”
围观全程的白沐默默把书本向外移了一些一点也不想发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故。
“嘶…”谢远寒拿开罩着后脑勺的右手，缓缓抬头，半眯着眼睛，声音有些哑。
他随手拿起那本打扰他睡觉的罪魁祸首，“嗒”地一声往后一放，用眼神示意后桌赶紧来个人认领。
何泽和林宋朝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说：“是他。”
何泽眼神飘忽，林宋朝理不直气也壮。
谢远寒皱眉按了一下太阳穴，有点烦。
“要上课了。”
谢远寒有些意外，看向白沐。
白沐淡定拿出化学书，指了指门边，“老师来了。”
谢远寒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眼，望向白沐的眼神里带了些兴味，倒是没再计较被打扰的事。
何泽和林宋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可置信，没有想到这件事就这么结了。
到了中午，云城一中校门打开，学生可以自由进出就餐。
过了一会儿，教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白沐独自收拾了一下资料，看了眼还有大半空白的教材，深感学海无涯。
“白同学，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白沐抬眼看了下林宋朝，偏头又正好和斜靠在门边的谢远寒对视。谢远寒似乎笑了一下，举起手无声对白沐说了句“hi.”
“不了，谢谢。”白沐回头道谢。
“来吧，就当是他对今天早上的话赔礼。”何泽站在门口大喊。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白沐稍微想了想，才记起他说的是今早赌她长相的事。
“那让我道个谢吧，就阿寒那事儿。”
“真的不用，你们去吃吧。”白沐还是摆手。
林宋朝无奈，朝门外摇了摇头。刚走到门口，就挠挠头说，“新同学有点难约啊。”
门外一群人哄笑道，“怎么，你以为她是左然，你说两句就跟你走？”
林宋朝笑骂：“滚蛋，别提她。”
左然是林宋朝前女友，追了两天就在一起了。到手后林宋朝没少朝他的狐朋狗友炫耀，谈了两三个月后，左然以学业为重的理由把林宋朝甩了，跟他们班一个天天抱着五三的学霸跑了。
一想到这件事林宋朝就心塞，没想到最后干掉他上位的竟然是曲一线。
教室里，白沐趁老师不在用手机拍了几道不会的物理题，顺手给王序孑发了过去。
王序孑和孟梨是白沐为数不多的朋友，成绩都很好，他们仨从小就是邻居，读的学校也一直一样，可能唯一遗憾的就是每次都在不同的班。
白沐转学的时候，考虑到她休学了半年，王序孑特意叮嘱过，如果遇到不懂的，可以拍张照给他，他晚上给她讲一讲。
白沐本来觉得这样很耽误对方时间，但是王序孑觉得无所谓，给班上那么多人讲也不差这一个，再说，就当复习旧知。
而白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也不好意思问同学高一下的内容，想想也就答应了。
发完消息后，白沐起身走去食堂。
食堂里，白沐打了份糖醋排骨，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厅。
食堂虽然不算小，但三个年级的人说实话还是有点多，再加上白沐本身来的就晚，一眼望去也找不到位置。
“白沐！这里！”白沐朝着声源望去，看见一位戴着眼镜的圆脸女生朝她招手。
刚走近，就看见那位女生站起来，笑得很灿烂：“你好啊，我是覃芩，也是一班的。”
“白沐。”
“你好，姜元元”覃芩旁边的一个温婉的女生笑道。
白沐点头朝她们笑笑，在她们对面坐下。
“你点的糖醋排骨？有眼光，这里的排骨超好吃。”覃芩嘴里吃不停，“鱼香茄子也不错，你下次可以尝尝。”
白沐点头。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一边吃一边聊。
“说起来，你和谢远寒似乎关系不错？”姜元元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白沐一顿，说道：“同桌关系。”过了一秒，看了眼姜元元，又补充说，“普通同桌关系。”
“这样……”姜元元歉意地笑笑，“抱歉，我随便问问。”
白沐摇头说没关系，没在意姜元元和谢远寒之间的关系。
覃芩的视线在她们俩之间徘徊，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但又说不上来。
但这件事丝毫没有影响白沐的心绪，反而是一想到考完后会公布排名，她今天下午便全身心投入生物，得分不易，只能靠“背多分”搏一搏了。
晚上回家，白沐照例打开生物书，正要背时却瞥见旁边手机屏幕一闪。
她拿起手机，发现是云深发的消息。
云深是她高一下加的游戏好友，她当时因为原本学校的一些事休学，除了在医院接受治疗，偶尔会打几把游戏。
可能因为状态不好的缘故，她有几次打得很差，有一场更是被一个队友骂了很久。
正当她准备直接屏蔽队内消息时，另一个叫云深的人却帮她说了几句，而后一边和那个队员对骂，一边带飞了全队。
游戏结束后，云深加了她好友，如一缕微光，炙热而又细长地点亮了她整个高一下的生涯。
白沐抽回思绪，看着云深发来的消息。
对方问她现在要不要一起打把游戏。
白沐垂着眼，鸦羽似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排阴影。
半晌后，她才慢吞吞地回道：“不了，明天要考试。”
--
次日一早，白沐按照安排来到考场。
一中的考场是按照成绩安排的，白沐作为转校生，去了最后一个考场，和一班那群人隔得很远。
最后一个考场的人几乎都相互认识，白沐坐下后，周围至少有不下五道视线落在她身上。白沐闭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她昨晚背生物到半夜，眼底还有一圈青黑，现在实在没心情去社交。
过了会儿监考老师抱着密封的试卷进来，打铃后就开始发卷。
考的像语文英语这样拼积累的，白沐倒算是游刃有余。而她在暑假又重点把高一下的数学从头到尾学了一遍，也没出多大问题。
直到她看到了物化生三科。
完蛋…...白沐大致扫了眼试卷，发现高一下的内容占了起码八成。
这场考试格外煎熬。
白沐先是把两天里生物上能用的全填了，又是连蒙带猜地把选择题做完，最后在物理大题那里，写下自己近几天背的全部公式。
最后一笔写完，离考试结束起码还有一个小时。白沐活动了一下手指，抬头看钟表时和监考老师对视一眼。
“……”一阵相顾无言。
白沐低头，掩饰性地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过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看时间，不期然又对上那位监考老师。
“……”两人面面相觑。
白沐尴尬地笑笑，内心一片抓马。
一个小时确实有点难熬，到了后面，白沐已经在监考老师瞪大的双眼中趴着睡了一觉。
结束铃响后收卷，白沐面不改色地递上几乎是大片空白的物理卷子，在监考老师的目送下离开。
高中时期，流言八卦总是传得疯快。不到一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高二一班来了个特别拽的新生，交白卷不说，还公然蔑视权威，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睡觉。
“......”许昌孚眉毛拧住，半眯着眼看向台下交头接耳的众人。
深吸一口气，许昌孚到底还是忍不住指着台下一个人大骂：“那在说什么！别左顾右看，说的就是你，何泽！”
白沐身后，被叫做何泽的男生一脸懵逼，大叫道：“冤枉啊老许，我就转头借支笔！”
林宋朝坐他身边，闻言朝许昌孚举起一支圆珠笔，“对啊老许，就这支。”
白沐听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吐槽，心说开学第一天笔都不带，不骂你骂谁。
显然，许昌孚也想到这一茬，嘴角一抽，将何泽劈头盖脸骂了一节课。
铃声响后，许昌孚顿了顿，扫视了一下正襟危坐的众人，这才满意地点头，抛下一个惊天大雷：“为了检验大家的学习成果，学校决定明天展开为期两天的开学考。”
此话一说，全班沸腾：
“操，我一个暑假全忘了啊。”
“救救孩子啊，我现在补习还有用吗？”
“摊牌了各位，我暑假报了三个补习班，这次绝对一鸣惊人。”
“我靠，学委这么卷，一个暑假三个补习班？”
“......”
教室里一片哀嚎，白沐听后，手里也不自觉地绕起几根发丝，总觉得这次多半要倒数几名。长叹一声生活不易，便认命拿起一本崭新的高一下物理书，对着参考资料看了起来。
谢远寒对他们的聊天没兴趣，看了一眼许昌孚就收回视线。余光看见一本没写过半个字的物理书时，默了一瞬，还是忍不住问道：“新的？”
白沐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谢远寒缓缓说出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答案：“你，不会在预习吧......”
白沐深吸一口气，想着开学头一天就吵架总归不太友好，就微笑着反问，“有问题吗？”
“没问题，”谢远寒摊手，往椅背上一靠，不怕死地补充道，“觉得新鲜。”
白沐深感此人脑子有病，不想多说，作势就要低头继续看书。
林宋朝在谢远寒身后，探身憋笑戳了戳白沐的肩膀，“白同学好啊，我是林宋朝。”
白沐一双乌黑的眸子盯着他，突然出声：“我认得你。”
“？”林宋朝一脸懵逼。
“以后少玩点赌博。”
话音刚落，谢远寒没忍住笑出声。
白沐瞥了他一眼，暗道可惜，只觉得谢远寒一开口就白瞎了这张脸。
一旁，何泽推开一脸想死表情的林宋朝，朝白沐友好的笑笑，露出一口白牙：“你好，我叫何泽，是这个班班长，以后不懂的可以问我。”
“谢谢。”白沐朝他微微一笑，心想这个班总算有些好人。
云城一中开学第一天，除了最开始班主任的长篇大论，便是各个任教老师来班上守着上自习。
“完蛋，我生物知识点还没有背下来。”一下课，林宋朝抓了抓头发，朝何泽诉苦。
何泽看了眼林宋朝的鸡窝头皱眉：“不是，你背两节课了还没背完。”
“你懂什么，”林宋朝伸出两根手指，“两个多月的暑假，足够我忘光一个学期的内容了。”
说罢，林宋朝抬头看了眼趴在桌子上正在睡觉的谢远寒，感叹道，“看到没，这才是学霸的底气，明天考试都不带慌的。”
何泽也看了眼谢远寒说，“和阿寒这种非人哉比什么，听话，爸爸不想让你失去信心。”
林宋朝瞥了他一眼，抄起本书就砸了过去。
何泽用手一挡，书被挥出后转了个方向，精准降落在谢远寒的头上。
“……”
围观全程的白沐默默把书本向外移了一些一点也不想发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故。
“嘶…”谢远寒拿开罩着后脑勺的右手，缓缓抬头，半眯着眼睛，声音有些哑。
他随手拿起那本打扰他睡觉的罪魁祸首，“嗒”地一声往后一放，用眼神示意后桌赶紧来个人认领。
何泽和林宋朝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说：“是他。”
何泽眼神飘忽，林宋朝理不直气也壮。
谢远寒皱眉按了一下太阳穴，有点烦。
“要上课了。”
谢远寒有些意外，看向白沐。
白沐淡定拿出化学书，指了指门边，“老师来了。”
谢远寒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眼，望向白沐的眼神里带了些兴味，倒是没再计较被打扰的事。
何泽和林宋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可置信，没有想到这件事就这么结了。
到了中午，云城一中校门打开，学生可以自由进出就餐。
过了一会儿，教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白沐独自收拾了一下资料，看了眼还有大半空白的教材，深感学海无涯。
“白同学，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白沐抬眼看了下林宋朝，偏头又正好和斜靠在门边的谢远寒对视。谢远寒似乎笑了一下，举起手无声对白沐说了句“hi.”
“不了，谢谢。”白沐回头道谢。
“来吧，就当是他对今天早上的话赔礼。”何泽站在门口大喊。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白沐稍微想了想，才记起他说的是今早赌她长相的事。
“那让我道个谢吧，就阿寒那事儿。”
“真的不用，你们去吃吧。”白沐还是摆手。
林宋朝无奈，朝门外摇了摇头。刚走到门口，就挠挠头说，“新同学有点难约啊。”
门外一群人哄笑道，“怎么，你以为她是左然，你说两句就跟你走？”
林宋朝笑骂：“滚蛋，别提她。”
左然是林宋朝前女友，追了两天就在一起了。到手后林宋朝没少朝他的狐朋狗友炫耀，谈了两三个月后，左然以学业为重的理由把林宋朝甩了，跟他们班一个天天抱着五三的学霸跑了。
一想到这件事林宋朝就心塞，没想到最后干掉他上位的竟然是曲一线。
教室里，白沐趁老师不在用手机拍了几道不会的物理题，顺手给王序孑发了过去。
王序孑和孟梨是白沐为数不多的朋友，成绩都很好，他们仨从小就是邻居，读的学校也一直一样，可能唯一遗憾的就是每次都在不同的班。
白沐转学的时候，考虑到她休学了半年，王序孑特意叮嘱过，如果遇到不懂的，可以拍张照给他，他晚上给她讲一讲。
白沐本来觉得这样很耽误对方时间，但是王序孑觉得无所谓，给班上那么多人讲也不差这一个，再说，就当复习旧知。
而白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也不好意思问同学高一下的内容，想想也就答应了。
发完消息后，白沐起身走去食堂。
食堂里，白沐打了份糖醋排骨，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厅。
食堂虽然不算小，但三个年级的人说实话还是有点多，再加上白沐本身来的就晚，一眼望去也找不到位置。
“白沐！这里！”白沐朝着声源望去，看见一位戴着眼镜的圆脸女生朝她招手。
刚走近，就看见那位女生站起来，笑得很灿烂：“你好啊，我是覃芩，也是一班的。”
“白沐。”
“你好，姜元元”覃芩旁边的一个温婉的女生笑道。
白沐点头朝她们笑笑，在她们对面坐下。
“你点的糖醋排骨？有眼光，这里的排骨超好吃。”覃芩嘴里吃不停，“鱼香茄子也不错，你下次可以尝尝。”
白沐点头。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一边吃一边聊。
“说起来，你和谢远寒似乎关系不错？”姜元元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白沐一顿，说道：“同桌关系。”过了一秒，看了眼姜元元，又补充说，“普通同桌关系。”
“这样……”姜元元歉意地笑笑，“抱歉，我随便问问。”
白沐摇头说没关系，没在意姜元元和谢远寒之间的关系。
覃芩的视线在她们俩之间徘徊，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但又说不上来。
但这件事丝毫没有影响白沐的心绪，反而是一想到考完后会公布排名，她今天下午便全身心投入生物，得分不易，只能靠“背多分”搏一搏了。
晚上回家，白沐照例打开生物书，正要背时却瞥见旁边手机屏幕一闪。
她拿起手机，发现是云深发的消息。
云深是她高一下加的游戏好友，她当时因为原本学校的一些事休学，除了在医院接受治疗，偶尔会打几把游戏。
可能因为状态不好的缘故，她有几次打得很差，有一场更是被一个队友骂了很久。
正当她准备直接屏蔽队内消息时，另一个叫云深的人却帮她说了几句，而后一边和那个队员对骂，一边带飞了全队。
游戏结束后，云深加了她好友，如一缕微光，炙热而又细长地点亮了她整个高一下的生涯。
白沐抽回思绪，看着云深发来的消息。
对方问她现在要不要一起打把游戏。
白沐垂着眼，鸦羽似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排阴影。
半晌后，她才慢吞吞地回道：“不了，明天要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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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白沐按照安排来到考场。
一中的考场是按照成绩安排的，白沐作为转校生，去了最后一个考场，和一班那群人隔得很远。
最后一个考场的人几乎都相互认识，白沐坐下后，周围至少有不下五道视线落在她身上。白沐闭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她昨晚背生物到半夜，眼底还有一圈青黑，现在实在没心情去社交。
过了会儿监考老师抱着密封的试卷进来，打铃后就开始发卷。
考的像语文英语这样拼积累的，白沐倒算是游刃有余。而她在暑假又重点把高一下的数学从头到尾学了一遍，也没出多大问题。
直到她看到了物化生三科。
完蛋…...白沐大致扫了眼试卷，发现高一下的内容占了起码八成。
这场考试格外煎熬。
白沐先是把两天里生物上能用的全填了，又是连蒙带猜地把选择题做完，最后在物理大题那里，写下自己近几天背的全部公式。
最后一笔写完，离考试结束起码还有一个小时。白沐活动了一下手指，抬头看钟表时和监考老师对视一眼。
“……”一阵相顾无言。
白沐低头，掩饰性地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过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看时间，不期然又对上那位监考老师。
“……”两人面面相觑。
白沐尴尬地笑笑，内心一片抓马。
一个小时确实有点难熬，到了后面，白沐已经在监考老师瞪大的双眼中趴着睡了一觉。
结束铃响后收卷，白沐面不改色地递上几乎是大片空白的物理卷子，在监考老师的目送下离开。
高中时期，流言八卦总是传得疯快。不到一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高二一班来了个特别拽的新生，交白卷不说，还公然蔑视权威，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