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绮怀翻上二楼的窗，撞见卫昭的杀人现场。
【系统异常——】
【剧情发生重大偏离——】
系统的电子合成音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响。然而卫绮怀却恍若未闻，无知无觉地向前走了两步。
她面前是一个少年人。
少年人正在徒手剖开一个人的胸腹，取出里面的内脏。哪怕窗牖被一个不速之客贸然闯进险些卸掉，也浑不在意，瞥见来人是卫绮怀，才稍微一愣，态度礼貌地笑了笑：“长姐。”
难得，他的脸异乎寻常得干净。
即使身处陋室、血污满地，他身上也没染上任何污秽，举手投足依旧从容自若。
这个少年似乎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在做的事情有悖天理人伦，整个人精致漂亮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颠倒众生为祸人间的妖魅。
一双水晶琉璃似的眼，宜嗔宜喜，宜笑宜颦。
卫绮怀忽然觉得有些反胃。
“救命……系统，我真是疯了。”
她对系统说：“系统，我看你这个一见钟情buff的名字起错了。”
应该改成色令智昏buff。
她分明已经反胃到想吐，却在看见他的脸之后移不开眼。
【剧情发生重大偏离——】
【剧情发生重大偏离——】
【剧情发生重大偏离——】
卫绮怀艰难地呼出一口气，这才想起来搭理系统：“系统，什么偏离了？”
【该情节本应由女主目睹。不知为何，现如今被宿主替代。】
【卫昭线女主数据丢失】
【剧情发生重大偏离——】
【卫昭线女主——已抹杀】
系统似乎还在宣判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卫绮怀却已经抽出长剑，顷刻之间，横于卫昭颈前。
于是系统的警示音变得更大声了。
卫昭脸上神色不改，手底动作一顿，只动了动眼珠，咦了一声，语气微微有几分惊讶，态度依然得体，姿态温顺得像一只羔羊：
“长姐这是……要杀我？”
卫绮怀道：“你若滥杀无辜，我必清理门户。”
卫昭放肆地微笑起来。
长姐说是要杀他，其实还是给他留了活路。
到底是心慈手软。
他反问道：“长姐可知这是哪里？”
卫绮怀机械性地转动脑袋望了望四周，只闻得见浓郁的脂粉香气，木然摇头。
没待她问，卫昭便答道：“烟花柳巷，妓馆勾栏。”
他指了指手底下被解剖的人，又问：“长姐可知此为何人？”
卫绮怀又摇头。
他悉心解释道：“此为嫖|客，见我貌美，欲逼|奸于我，我不从，故杀之。”
卫昭笑起来：“依长姐来看，他可算得上是无辜？”
卫绮怀垂眸，看了看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干巴巴道：“你所言为真？”
卫昭怜悯地望着她。
他虽然没有说谎。可倘若他骗了她，她又怎能知道呢？
她只能选择相信他，不是吗。
他投来的怜悯目光虽然与现下这残酷场面对比起来显得有些荒唐可笑，口气却恭敬有礼：“不敢欺瞒长姐。”
卫绮怀望着他。
卫昭说话总是半真半假，她一时无法分辨。
受到这样的注视，卫昭思忖片刻，终于无可奈何地叹道：“长姐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来瞧瞧这人身上的花柳病，这总不能是我栽赃的罢——”
“！”
卫绮怀瞪着他。
卫昭笑着拈起自己手上薄如蝉翼的手套，向她展示了一下：“长姐这般看我做甚，你我修士又染不了这个，更何况我也没脏了自己的手。”
他神色无辜：“我真不是要故意恶心长姐的。”
这下倒是能确定他话里确实有七分为真了。
卫绮怀有些头疼。
受了修真界快意恩仇之风的影响，其实她不太在乎程序正义，对这种同态复仇的行为甚至有些宽容。更何况这还是欲行逼.奸的嫖.客，若是换了她来，大约只会让这人死得更快。
她道：“那你折腾尸体做什么？”
“长姐，瞧，”卫昭随手指了指那颗在死人胸膛里跳动的心脏，“还没死呢。”
生剖。
卫绮怀胃酸上返。
她现在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有点暴躁。
脑子里被系统吵得昏天黑地，胃里被卫昭恶心得翻江倒海。
稍微冷静了一会儿，卫绮怀恍然意识到，卫昭此刻远比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喜怒无常要更可怕——他的手段绝对不止邪性而已。
“系统。”她打断了系统的播报，问，“卫昭的这个秘密不算小事，本来轮不到我来揭穿吧？”
“因为你刚才说剧情偏离，所以我猜原剧情线应该是让女主撞破这一切，然后和他产生各种羁绊。接着，按照剧情发展，他会对女主做些什么……什么呢？我猜是威胁恐吓，然后才应该是我出场，对吧？”
卫绮怀慢慢抽丝剥茧，发现了系统此次任务中微妙的逻辑问题。
“按照我的人设，应该只能撞见他欺负女主，所以系统你并不催我，是因为这并不算一个紧急的任务，我只要做到姗姗来迟就够了。”
“但是，我来得早了，不巧撞破了他真正的秘密。”
卫绮怀心中的声音十分镇定：
“回答我，他以往那些玩偶一样的傀儡是怎么来的？”
“他杀人剖尸，并且用这些尸体制作傀儡，对吗？”
系统沉默片刻，道：【宿主猜测无误。】
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卫绮怀心想。
她现在不能动卫昭。
她拿不出证据证明他屡次杀人。
他救过她的命。
他是她的异母弟弟。
父亲偏爱他，甚至有些事情还格外倚重他。母亲不管他，却也让她不要插手卫昭之事。
她能以什么身份、什么罪名处置他？
最后她问：
“系统，倘若我现在杀了他，会怎样？”
【诛杀男主会导致世界线崩溃。请宿主切勿轻举妄动。】
卫绮怀再度将目光移上他的脸。
她想起了以往时候和卫昭的接触——对方虽然性情古怪，但绝大部分时候都还是个相当乖顺的“好弟弟”。
那么，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系统，我为什么会喜欢卫昭呢。你这个一见倾心的人设buff是不是太离谱了？喜欢总该是有理由的，更何况他还是我的弟弟……背德恋爱的理由呢？”
系统回答：【请宿主仔细回想您与他的初遇。】
“他救了我，我们同行一阵，发现他人还挺神秘，我又救了他。喜欢应该也不过是吊桥效应而已，没什么——”
系统简单地提点了两个字：【救赎欲。】
啊，是了。
就是这种感情。
这种感情相当奇异，大约可以将其形容为“看到一个人特别惨特别倒霉，脸蛋还特别漂亮”的时候，心中由衷产生的救赎欲。
复杂点说叫救风尘情结，简单点说叫圣母心作祟。
【这种心情的产生和世人劝浪子回头的原理相似，一句话可以将其归纳为“相信事在人为，用爱就能感化疯子”的一厢情愿。】系统说得十分不近人情。
【徒有一厢情愿耳。】
他大爷的。
卫绮怀暗暗啐自己一声。
卫绮怀，你真是有够疯的。
卫昭把用得着的那些零件摘下来收纳好，施了个化尸咒清理现场，起身站起，又给自己施了个净尘术清理自己。一切都做完了，抬眼一瞧，他长姐还立在那儿，依旧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不知道是被惊得魂游天外，还是按兵不动起了杀心。
他道：“长姐是来找我回家的？”
卫绮怀点点头。
稀奇，他还以为卫绮怀在崔府参加完那什么生辰宴就直接回问剑山呢。
想必是在崔府过得不怎么样，才有时间出来找他。
他道：“我已经忙完，还不走吗？”
卫绮怀心想让他忙的是个什么东西，不由揉了揉眉心，思索片刻，说：“你以前那些傀儡，也是如此制法？”
卫昭眉梢一挑，神色自然：“起先不是，现在用得惯的，是。”
“杀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怎不知道她的脾气，若是他回答不出她想要的答案，今天怕是就走不出这个房门了吧？
他笑道：“都是这样的该死之人。”
“你如何保证？”
“长姐，”他笑得异常温顺，却也从容，“长姐看看城里户口登记册上有无良民无故失踪，不就清楚了么？何况我一个尸体用很久的，无须滥杀。”
“再说了，我听父亲和长姐的话，从不轻易出门。长姐不是知道的么？”
他语气亲切而自然，俨然是个乖顺又听话的好弟弟。
果然，他见长姐周身暴起的杀意渐渐收敛，迅速归于平静。
哦，终于原谅他了？
“死无对证。卫昭，”眼前的女人手中长剑未收，威势凛然，“你要如何让我信你。”
卫昭微笑道：“长姐以为，我该当如何才能让长姐信我？”
卫绮怀说：“立个誓，天道为证，此后你不得嗜杀、妄杀、滥杀、虐杀，须不害亲族、不杀友人、不伤老弱妇孺、不戕害无辜平民、轻易不与正道之士作对……如何？能做到否？”
“好啊。”卫昭唇角翘起，答应得很爽快，却又刁钻地问道，“只是长姐最后这条‘不与正道之士作对’，说得委实有些笼统了。”
“倘若与我作对的正道之士，也是个像长姐这般，包庇邪门歪道的呢——”
卫绮怀坦然与他对视，平静道：“蓄意包庇邪魔、养敌为患者，可杀。”
卫昭终于收起挑衅，低眉顺眼地笑了笑，又变回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弟弟了：“驱虎吞狼，也是妙计。长姐英明，倒是我狭隘了。”
【系统异常——】
【剧情发生重大偏离——】
系统的电子合成音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响。然而卫绮怀却恍若未闻，无知无觉地向前走了两步。
她面前是一个少年人。
少年人正在徒手剖开一个人的胸腹，取出里面的内脏。哪怕窗牖被一个不速之客贸然闯进险些卸掉，也浑不在意，瞥见来人是卫绮怀，才稍微一愣，态度礼貌地笑了笑：“长姐。”
难得，他的脸异乎寻常得干净。
即使身处陋室、血污满地，他身上也没染上任何污秽，举手投足依旧从容自若。
这个少年似乎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在做的事情有悖天理人伦，整个人精致漂亮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颠倒众生为祸人间的妖魅。
一双水晶琉璃似的眼，宜嗔宜喜，宜笑宜颦。
卫绮怀忽然觉得有些反胃。
“救命……系统，我真是疯了。”
她对系统说：“系统，我看你这个一见钟情buff的名字起错了。”
应该改成色令智昏buff。
她分明已经反胃到想吐，却在看见他的脸之后移不开眼。
【剧情发生重大偏离——】
【剧情发生重大偏离——】
【剧情发生重大偏离——】
卫绮怀艰难地呼出一口气，这才想起来搭理系统：“系统，什么偏离了？”
【该情节本应由女主目睹。不知为何，现如今被宿主替代。】
【卫昭线女主数据丢失】
【剧情发生重大偏离——】
【卫昭线女主——已抹杀】
系统似乎还在宣判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卫绮怀却已经抽出长剑，顷刻之间，横于卫昭颈前。
于是系统的警示音变得更大声了。
卫昭脸上神色不改，手底动作一顿，只动了动眼珠，咦了一声，语气微微有几分惊讶，态度依然得体，姿态温顺得像一只羔羊：
“长姐这是……要杀我？”
卫绮怀道：“你若滥杀无辜，我必清理门户。”
卫昭放肆地微笑起来。
长姐说是要杀他，其实还是给他留了活路。
到底是心慈手软。
他反问道：“长姐可知这是哪里？”
卫绮怀机械性地转动脑袋望了望四周，只闻得见浓郁的脂粉香气，木然摇头。
没待她问，卫昭便答道：“烟花柳巷，妓馆勾栏。”
他指了指手底下被解剖的人，又问：“长姐可知此为何人？”
卫绮怀又摇头。
他悉心解释道：“此为嫖|客，见我貌美，欲逼|奸于我，我不从，故杀之。”
卫昭笑起来：“依长姐来看，他可算得上是无辜？”
卫绮怀垂眸，看了看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干巴巴道：“你所言为真？”
卫昭怜悯地望着她。
他虽然没有说谎。可倘若他骗了她，她又怎能知道呢？
她只能选择相信他，不是吗。
他投来的怜悯目光虽然与现下这残酷场面对比起来显得有些荒唐可笑，口气却恭敬有礼：“不敢欺瞒长姐。”
卫绮怀望着他。
卫昭说话总是半真半假，她一时无法分辨。
受到这样的注视，卫昭思忖片刻，终于无可奈何地叹道：“长姐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来瞧瞧这人身上的花柳病，这总不能是我栽赃的罢——”
“！”
卫绮怀瞪着他。
卫昭笑着拈起自己手上薄如蝉翼的手套，向她展示了一下：“长姐这般看我做甚，你我修士又染不了这个，更何况我也没脏了自己的手。”
他神色无辜：“我真不是要故意恶心长姐的。”
这下倒是能确定他话里确实有七分为真了。
卫绮怀有些头疼。
受了修真界快意恩仇之风的影响，其实她不太在乎程序正义，对这种同态复仇的行为甚至有些宽容。更何况这还是欲行逼.奸的嫖.客，若是换了她来，大约只会让这人死得更快。
她道：“那你折腾尸体做什么？”
“长姐，瞧，”卫昭随手指了指那颗在死人胸膛里跳动的心脏，“还没死呢。”
生剖。
卫绮怀胃酸上返。
她现在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有点暴躁。
脑子里被系统吵得昏天黑地，胃里被卫昭恶心得翻江倒海。
稍微冷静了一会儿，卫绮怀恍然意识到，卫昭此刻远比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喜怒无常要更可怕——他的手段绝对不止邪性而已。
“系统。”她打断了系统的播报，问，“卫昭的这个秘密不算小事，本来轮不到我来揭穿吧？”
“因为你刚才说剧情偏离，所以我猜原剧情线应该是让女主撞破这一切，然后和他产生各种羁绊。接着，按照剧情发展，他会对女主做些什么……什么呢？我猜是威胁恐吓，然后才应该是我出场，对吧？”
卫绮怀慢慢抽丝剥茧，发现了系统此次任务中微妙的逻辑问题。
“按照我的人设，应该只能撞见他欺负女主，所以系统你并不催我，是因为这并不算一个紧急的任务，我只要做到姗姗来迟就够了。”
“但是，我来得早了，不巧撞破了他真正的秘密。”
卫绮怀心中的声音十分镇定：
“回答我，他以往那些玩偶一样的傀儡是怎么来的？”
“他杀人剖尸，并且用这些尸体制作傀儡，对吗？”
系统沉默片刻，道：【宿主猜测无误。】
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卫绮怀心想。
她现在不能动卫昭。
她拿不出证据证明他屡次杀人。
他救过她的命。
他是她的异母弟弟。
父亲偏爱他，甚至有些事情还格外倚重他。母亲不管他，却也让她不要插手卫昭之事。
她能以什么身份、什么罪名处置他？
最后她问：
“系统，倘若我现在杀了他，会怎样？”
【诛杀男主会导致世界线崩溃。请宿主切勿轻举妄动。】
卫绮怀再度将目光移上他的脸。
她想起了以往时候和卫昭的接触——对方虽然性情古怪，但绝大部分时候都还是个相当乖顺的“好弟弟”。
那么，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系统，我为什么会喜欢卫昭呢。你这个一见倾心的人设buff是不是太离谱了？喜欢总该是有理由的，更何况他还是我的弟弟……背德恋爱的理由呢？”
系统回答：【请宿主仔细回想您与他的初遇。】
“他救了我，我们同行一阵，发现他人还挺神秘，我又救了他。喜欢应该也不过是吊桥效应而已，没什么——”
系统简单地提点了两个字：【救赎欲。】
啊，是了。
就是这种感情。
这种感情相当奇异，大约可以将其形容为“看到一个人特别惨特别倒霉，脸蛋还特别漂亮”的时候，心中由衷产生的救赎欲。
复杂点说叫救风尘情结，简单点说叫圣母心作祟。
【这种心情的产生和世人劝浪子回头的原理相似，一句话可以将其归纳为“相信事在人为，用爱就能感化疯子”的一厢情愿。】系统说得十分不近人情。
【徒有一厢情愿耳。】
他大爷的。
卫绮怀暗暗啐自己一声。
卫绮怀，你真是有够疯的。
卫昭把用得着的那些零件摘下来收纳好，施了个化尸咒清理现场，起身站起，又给自己施了个净尘术清理自己。一切都做完了，抬眼一瞧，他长姐还立在那儿，依旧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不知道是被惊得魂游天外，还是按兵不动起了杀心。
他道：“长姐是来找我回家的？”
卫绮怀点点头。
稀奇，他还以为卫绮怀在崔府参加完那什么生辰宴就直接回问剑山呢。
想必是在崔府过得不怎么样，才有时间出来找他。
他道：“我已经忙完，还不走吗？”
卫绮怀心想让他忙的是个什么东西，不由揉了揉眉心，思索片刻，说：“你以前那些傀儡，也是如此制法？”
卫昭眉梢一挑，神色自然：“起先不是，现在用得惯的，是。”
“杀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怎不知道她的脾气，若是他回答不出她想要的答案，今天怕是就走不出这个房门了吧？
他笑道：“都是这样的该死之人。”
“你如何保证？”
“长姐，”他笑得异常温顺，却也从容，“长姐看看城里户口登记册上有无良民无故失踪，不就清楚了么？何况我一个尸体用很久的，无须滥杀。”
“再说了，我听父亲和长姐的话，从不轻易出门。长姐不是知道的么？”
他语气亲切而自然，俨然是个乖顺又听话的好弟弟。
果然，他见长姐周身暴起的杀意渐渐收敛，迅速归于平静。
哦，终于原谅他了？
“死无对证。卫昭，”眼前的女人手中长剑未收，威势凛然，“你要如何让我信你。”
卫昭微笑道：“长姐以为，我该当如何才能让长姐信我？”
卫绮怀说：“立个誓，天道为证，此后你不得嗜杀、妄杀、滥杀、虐杀，须不害亲族、不杀友人、不伤老弱妇孺、不戕害无辜平民、轻易不与正道之士作对……如何？能做到否？”
“好啊。”卫昭唇角翘起，答应得很爽快，却又刁钻地问道，“只是长姐最后这条‘不与正道之士作对’，说得委实有些笼统了。”
“倘若与我作对的正道之士，也是个像长姐这般，包庇邪门歪道的呢——”
卫绮怀坦然与他对视，平静道：“蓄意包庇邪魔、养敌为患者，可杀。”
卫昭终于收起挑衅，低眉顺眼地笑了笑，又变回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弟弟了：“驱虎吞狼，也是妙计。长姐英明，倒是我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