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只琉琉
大半夜的有人敲窗。
“咚咚咚。”
齐木楠雄：……
说实话，不是很想起。特别是知道外面那人是谁后，就更不想浪费自己的睡眠时间去开窗了。
外面的人幽幽道：“楠雄，我可爱的弟弟啊，难道还在睡梦中吗？”
齐木楠雄：不，因为是你所以根本不想开。
[什么事。]
粉发男高一脸冷漠地开窗，正对上窗外那人的炮筒。
齐木空助遗憾地把开窗工具收回去：“哥哥我是回来看琉琉的，真可怜啊琉琉……”
“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她妈妈放弃呢。”
齐木空助笑眯眯地说道。
齐木楠雄不为所动：[还有事吗？]
“诶，楠雄不好奇吗？不关心吗？”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关了窗：给你开窗的我真是脑袋不清醒了。
……
当齐木楠雄躺回床上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彻底清醒，根本睡不回去。
超能力者：……
听着耳边传来各个熬夜党的心音，他不自觉地将自己超能力的范围缓缓扩大，直至一道门前。
嘈杂的心音似乎逐渐远去。
那道门前，有几位幽灵警官无聊地数着星星。
世界似乎都静下来了……
“哈哈，被我抓到了吧，”窗外突兀地传来齐木空助的声音，“你在偷听琉琉的心音！”
“真是没想到啊楠雄，交了女朋友之后就变成这样的男人了啊。”
“终究逃不过男人的劣根性啊楠雄，这一方面我可以赢！”
没错，正是弟弟关窗后没走，反而闲得在窗外做检测超能力装置的齐木空助。
齐木楠雄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齐木空助，突然笑出了声。
世界们为之一静：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群主生气了！
超能力者发出了冷酷的诅咒：“这个月你经手的所有电器，全部故障。”
齐木空助：“……不要这样嘛楠雄。”
弟弟平静地关上了窗，不想再看到哥哥那张讨人厌的脸。
……
清晨。
琉琉醒来，神清气爽地背上书包，准备去上学。
在其他人看不见的世界里，她能看见自己的背后灵们正在笑闹——唔，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只鸭妈妈。
身后跟着一串小鸭子的那种……甩甩脑袋，把这种怪怪的想法甩出去。
“啪。”
平静地扇飞一个偷拍贼后，琉琉拨打了报警电话。与此同时，她踹飞了草丛里的同伙、伪装成好心人的同伙、叫着要报警的同伙。
生前是警察的大家：“嗯……”
哪怕是警察，也会被琉琉这边时常刷新的罪犯给震惊到。
萩原研二热情地建议：“琉琉酱，以后跟着小降谷一起干吧，你这样不出一年就能当警视总监了诶！”
伊达航咬着牙签笑：“然后被人套麻袋打一顿？”
松田阵平：“喂！”
琉琉平静地翻出这群人的钱包：“不可以哦。”
抽出他们的手机，查看有无过分的东西——“警察打人，名不正言不顺，正义路人打人，还有锦旗。”
“有时候其实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手啊，”琉琉感慨，“就像这群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一样。”
警察们：……
“……诶？”琉琉突然愣了一下。
她转身，定定地看着背后灵们。
“怎么了吗，琉琉？”诸伏景光问她。
琉琉：……
她迟疑地反问：“我们之前、难道是能随便交流沟通的吗？”
背后灵们：……
还是背后灵们：“诶？！”
对哦，他们死后当琉琉的背后灵，但如果一开始就能对话，琉琉也就不会孤单这么些年了。
背后灵非常人能见。
他们这些年也了解过，除了妖怪和巫女，以及一些灵光很重的孩子，其他人是看不见他们的——曾经的琉琉也看不见。
什么时候能看见的？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能随便沟通的？
“话说回来，”萩原研二摸着下巴，“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之前的琉琉，看不见咒灵吧？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把生活中突然出现的咒灵当成日常呢？
背后灵们对视一眼：那，就不是她那位小男朋友干的咯？
——问题出在琉琉身上。
“我们做个实验怎么样，”琉琉思考一下，想了个办法，“变量什么的？”
她能看见咒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第一次，是因为在特级咒灵的生命威胁下，和悠仁他们一起。
这之后，她似乎就能看见咒灵了，但是她一般选择无视。
第二次，特级咒灵真人对他们发动了攻击——琉琉隐约有预感，那次之后，她就有了消灭咒灵的能力。
之前她可是只能靠空助哥给的武器呢。
什么时候能看见背后灵呢？
——鸟束零太出现并与她交流一段时间后。
“相关的人……”
和接触的人有关吗？接触过有相关能力的人之后，琉琉就会拥有曾经没有的能力……这种变化甚至是悄无声息的，在琉琉点出来之前，他们没有发觉任何异常。
那么，琉琉的异能力是否也是因为与某个异能力者接触后，而产生了变化呢？
“我们去试试吧，我现在还看不见妖怪不是吗？”
琉琉提议：“去接触你们口中的巫女、能看见妖怪的巫女，怎么样？”
背后灵们面面相觑。
最终，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站出来：“那我们可要好好给琉琉酱留意一下，等一段时间吧，琉琉。”
……
等一段时间，别名“找二次元神”。
琉琉的那位小男朋友一定知道，琉琉身上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不能说怎么办？”漫画里不是经常有这种环节吗，出于世界意识的压制什么的……
世界意识们：……？
活爹，我们哪儿敢啊？
纵然齐木楠雄原本只是一个源于某个世界而生的超能力者，顶多就是能力多了那么点，但世界之外有人赋予他“二次元神”的概念、且世界们的确需要一个心性过得去的神明，那么他就已经脱胎于它们这些世界了——它们破破烂烂，楠雄缝缝补补。
所以那个群主的位置他们让得心甘情愿。
“先问了再说。”
伊达航一锤定音。
而他们也确实得到了答案。
[因为琉琉还没有被定性。]
“什么意思？性格？”松田阵平皱眉，他不觉得琉琉的性格会在未来改变。
不是性格。
[是世界的性质。]
[琉琉出生于一个没有她母亲被涂抹过、却被他人肆意妄为的世界。]
“哈？”
[你们可以将一个世界看做一本漫画。]粉发男高推推眼镜。
漫画首先是一张白纸，需要人的灵感、人的情感、人的劳力……如此才能诞生一部漫画。
琉琉的母亲——并非她在此世界生理意义上的母亲，而是真正创作出她、画出她的母亲——她执笔在白纸上描绘。
紫色的眼睛、黑色飘逸的直发、身材高挑、漂亮的JK裙，表情冷淡……那是最初的琉琉，那时候的她甚至还没有名字。
在她母亲尚未创造出世界的背景前，琉琉就已经被她母亲画在了纸上，并被母亲给予了极大的期待：“我的孩子，真可爱啊！”
她哼着歌，一边转笔一边构思着之后的世界背景——什么好呢？
我可爱的孩子啊，你会在什么世界进行属于你的冒险呢？
我善良的孩子啊，你在你的世界会遇到什么样的朋友呢？
我聪慧的孩子啊，在那个世界里，你会怎么应对挑战呢？
……我是何等的爱你，又是何等的期待着你的成长！
灵感奔涌，她小心翼翼地将描绘着紫眸少女的纸夹进了一本书里：她要去整理一下思路，也要查资料。
亲爱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
意外的特质就是猝不及防、无法预料。
她的弟弟，翻出了那张白纸，以一种调笑的姿态，将白纸发到了外界。
他们大吵了一架。
“你为了一张草稿，要和我闹吗？！我们才是亲姐弟！”
“那不只是草稿！！！”她歇斯底里，“那是我的孩子！我的血肉！我的精神！我的某种依托！”
而你糟蹋的也不只是一张白纸。
漫画家、小说家……从事这些工作的人，往往有更纤细敏感的神经，情感也更充沛，而她更甚。
“你知道吗，”她的语气很冷，“你其实并不尊重我呢。”
是的，在一开始，她最生气的一点就是这个——她没有从他身上感到尊重。
而她弟弟固执以为她就是为了那张白纸才无理取闹，埋怨她过于敏感。
“……够了，我也不想和你说话了。”她叫停，让他滚出去。
她要处理好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她的孩子，可能会被盗走。
不详的预感成真，不知是一时的乐子还是恶意的竞争……她总是会低估人类的卑劣、世界的灰暗。
那天，她弟弟洋洋得意地把一本彩色漫画放在她桌前：“你看，你画的人……要不是我，她还不一定那么受欢迎……我向出这些的人讨钱了……分你一半……你别闹了，这不是已经赚钱了吗……”
“啪嗒。”
她的乌托邦、她的孩子……眼前的人多么高高在上啊，他怎能如此自以为是、又如此傲慢地以这样语气告诉她……她的孩子被杀死了。
如果那天我不走开、如果那天我早点把那孩子的世界画上去、哪怕我在纸的下方署名……是不是、那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被杀死了呢？
不被家人理解的苦痛、孩子被杀死的绝望、对自己的唾弃、对所有玷污她精神世界的人的恨意——
“噗嗤！”
拉扯的痛苦让她选择了最决绝的路。
但哪怕这样，她用水果刀割开喉咙前，弟弟惊慌的大吼、父母狰狞的责怪……这些都告诉她：哪怕这样，哪怕她有着割开自己喉咙的勇气！
——她也依旧不敢反抗某些世俗。
鲜血溅到了大吼大叫的人身上，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无力地笑着：这算不算报复了呢？
……
[琉琉的世界本质，没有被创世主绘下。]
这个世界懵懵懂懂，不明白自己的能量体系是什么——是阴冷的咒力、是多变的异能力，还是纯净的灵力？
它不知道，它已经失去了创世主，它甚至无法阻止恶意向琉琉靠拢。
于是，它加入了这个世界群，为琉琉求一线生机。
加入的它像一颗虚弱的墙头草，靠近哪个体系就会融入哪个体系。
所以，琉琉接近一个世界体系的相关人物后，就有概率得到那个体系的一些能力。
世界与世界碰撞，总会产生一些奇妙的化学反应，比如……
齐木楠雄将目光投向前方，琉琉走在前面，轻轻哼着歌。
——她的身后是那位来历不明的锁链女士。
它的创世主以另一种姿态，来到了世界之子琉琉的身边。
“什么啊……”萩原研二喃喃。
“可怜……”娜塔莉捂住了嘴，眼眶微红。
[……也许吧。]
那锁链，困住的可不只是那位创世主。
就像齐木空助说的——“不知道琉琉会不会被她妈妈放弃呢？”
那位创世主，把所有的期待：不理会世俗、强大自我、不被他人影响……全放在了琉琉身上。
她不允许琉琉被强大的外力杀死，也绝不允许琉琉屈服于别的什么。
一旦琉琉做错，她会先一步比外界杀死琉琉，杀死自己的期待，就像杀死自己一样。
也就是琉琉了，换做其他人，从小到大这十七年，早就不知道被抹杀多少回了——孩童害怕是常有的、少年不理智也是常有的……琉琉能避开所有死亡选项、好好长大，也是非常不容易了。
齐木楠雄叹口气。
所以，那位锁链女士有没有想过。
——现在的她已经变成了她曾经最讨厌的模样呢？
……这对琉琉不公平。
“咚咚咚。”
齐木楠雄：……
说实话，不是很想起。特别是知道外面那人是谁后，就更不想浪费自己的睡眠时间去开窗了。
外面的人幽幽道：“楠雄，我可爱的弟弟啊，难道还在睡梦中吗？”
齐木楠雄：不，因为是你所以根本不想开。
[什么事。]
粉发男高一脸冷漠地开窗，正对上窗外那人的炮筒。
齐木空助遗憾地把开窗工具收回去：“哥哥我是回来看琉琉的，真可怜啊琉琉……”
“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她妈妈放弃呢。”
齐木空助笑眯眯地说道。
齐木楠雄不为所动：[还有事吗？]
“诶，楠雄不好奇吗？不关心吗？”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关了窗：给你开窗的我真是脑袋不清醒了。
……
当齐木楠雄躺回床上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彻底清醒，根本睡不回去。
超能力者：……
听着耳边传来各个熬夜党的心音，他不自觉地将自己超能力的范围缓缓扩大，直至一道门前。
嘈杂的心音似乎逐渐远去。
那道门前，有几位幽灵警官无聊地数着星星。
世界似乎都静下来了……
“哈哈，被我抓到了吧，”窗外突兀地传来齐木空助的声音，“你在偷听琉琉的心音！”
“真是没想到啊楠雄，交了女朋友之后就变成这样的男人了啊。”
“终究逃不过男人的劣根性啊楠雄，这一方面我可以赢！”
没错，正是弟弟关窗后没走，反而闲得在窗外做检测超能力装置的齐木空助。
齐木楠雄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齐木空助，突然笑出了声。
世界们为之一静：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群主生气了！
超能力者发出了冷酷的诅咒：“这个月你经手的所有电器，全部故障。”
齐木空助：“……不要这样嘛楠雄。”
弟弟平静地关上了窗，不想再看到哥哥那张讨人厌的脸。
……
清晨。
琉琉醒来，神清气爽地背上书包，准备去上学。
在其他人看不见的世界里，她能看见自己的背后灵们正在笑闹——唔，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只鸭妈妈。
身后跟着一串小鸭子的那种……甩甩脑袋，把这种怪怪的想法甩出去。
“啪。”
平静地扇飞一个偷拍贼后，琉琉拨打了报警电话。与此同时，她踹飞了草丛里的同伙、伪装成好心人的同伙、叫着要报警的同伙。
生前是警察的大家：“嗯……”
哪怕是警察，也会被琉琉这边时常刷新的罪犯给震惊到。
萩原研二热情地建议：“琉琉酱，以后跟着小降谷一起干吧，你这样不出一年就能当警视总监了诶！”
伊达航咬着牙签笑：“然后被人套麻袋打一顿？”
松田阵平：“喂！”
琉琉平静地翻出这群人的钱包：“不可以哦。”
抽出他们的手机，查看有无过分的东西——“警察打人，名不正言不顺，正义路人打人，还有锦旗。”
“有时候其实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手啊，”琉琉感慨，“就像这群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一样。”
警察们：……
“……诶？”琉琉突然愣了一下。
她转身，定定地看着背后灵们。
“怎么了吗，琉琉？”诸伏景光问她。
琉琉：……
她迟疑地反问：“我们之前、难道是能随便交流沟通的吗？”
背后灵们：……
还是背后灵们：“诶？！”
对哦，他们死后当琉琉的背后灵，但如果一开始就能对话，琉琉也就不会孤单这么些年了。
背后灵非常人能见。
他们这些年也了解过，除了妖怪和巫女，以及一些灵光很重的孩子，其他人是看不见他们的——曾经的琉琉也看不见。
什么时候能看见的？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能随便沟通的？
“话说回来，”萩原研二摸着下巴，“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之前的琉琉，看不见咒灵吧？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把生活中突然出现的咒灵当成日常呢？
背后灵们对视一眼：那，就不是她那位小男朋友干的咯？
——问题出在琉琉身上。
“我们做个实验怎么样，”琉琉思考一下，想了个办法，“变量什么的？”
她能看见咒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第一次，是因为在特级咒灵的生命威胁下，和悠仁他们一起。
这之后，她似乎就能看见咒灵了，但是她一般选择无视。
第二次，特级咒灵真人对他们发动了攻击——琉琉隐约有预感，那次之后，她就有了消灭咒灵的能力。
之前她可是只能靠空助哥给的武器呢。
什么时候能看见背后灵呢？
——鸟束零太出现并与她交流一段时间后。
“相关的人……”
和接触的人有关吗？接触过有相关能力的人之后，琉琉就会拥有曾经没有的能力……这种变化甚至是悄无声息的，在琉琉点出来之前，他们没有发觉任何异常。
那么，琉琉的异能力是否也是因为与某个异能力者接触后，而产生了变化呢？
“我们去试试吧，我现在还看不见妖怪不是吗？”
琉琉提议：“去接触你们口中的巫女、能看见妖怪的巫女，怎么样？”
背后灵们面面相觑。
最终，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站出来：“那我们可要好好给琉琉酱留意一下，等一段时间吧，琉琉。”
……
等一段时间，别名“找二次元神”。
琉琉的那位小男朋友一定知道，琉琉身上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不能说怎么办？”漫画里不是经常有这种环节吗，出于世界意识的压制什么的……
世界意识们：……？
活爹，我们哪儿敢啊？
纵然齐木楠雄原本只是一个源于某个世界而生的超能力者，顶多就是能力多了那么点，但世界之外有人赋予他“二次元神”的概念、且世界们的确需要一个心性过得去的神明，那么他就已经脱胎于它们这些世界了——它们破破烂烂，楠雄缝缝补补。
所以那个群主的位置他们让得心甘情愿。
“先问了再说。”
伊达航一锤定音。
而他们也确实得到了答案。
[因为琉琉还没有被定性。]
“什么意思？性格？”松田阵平皱眉，他不觉得琉琉的性格会在未来改变。
不是性格。
[是世界的性质。]
[琉琉出生于一个没有她母亲被涂抹过、却被他人肆意妄为的世界。]
“哈？”
[你们可以将一个世界看做一本漫画。]粉发男高推推眼镜。
漫画首先是一张白纸，需要人的灵感、人的情感、人的劳力……如此才能诞生一部漫画。
琉琉的母亲——并非她在此世界生理意义上的母亲，而是真正创作出她、画出她的母亲——她执笔在白纸上描绘。
紫色的眼睛、黑色飘逸的直发、身材高挑、漂亮的JK裙，表情冷淡……那是最初的琉琉，那时候的她甚至还没有名字。
在她母亲尚未创造出世界的背景前，琉琉就已经被她母亲画在了纸上，并被母亲给予了极大的期待：“我的孩子，真可爱啊！”
她哼着歌，一边转笔一边构思着之后的世界背景——什么好呢？
我可爱的孩子啊，你会在什么世界进行属于你的冒险呢？
我善良的孩子啊，你在你的世界会遇到什么样的朋友呢？
我聪慧的孩子啊，在那个世界里，你会怎么应对挑战呢？
……我是何等的爱你，又是何等的期待着你的成长！
灵感奔涌，她小心翼翼地将描绘着紫眸少女的纸夹进了一本书里：她要去整理一下思路，也要查资料。
亲爱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
意外的特质就是猝不及防、无法预料。
她的弟弟，翻出了那张白纸，以一种调笑的姿态，将白纸发到了外界。
他们大吵了一架。
“你为了一张草稿，要和我闹吗？！我们才是亲姐弟！”
“那不只是草稿！！！”她歇斯底里，“那是我的孩子！我的血肉！我的精神！我的某种依托！”
而你糟蹋的也不只是一张白纸。
漫画家、小说家……从事这些工作的人，往往有更纤细敏感的神经，情感也更充沛，而她更甚。
“你知道吗，”她的语气很冷，“你其实并不尊重我呢。”
是的，在一开始，她最生气的一点就是这个——她没有从他身上感到尊重。
而她弟弟固执以为她就是为了那张白纸才无理取闹，埋怨她过于敏感。
“……够了，我也不想和你说话了。”她叫停，让他滚出去。
她要处理好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她的孩子，可能会被盗走。
不详的预感成真，不知是一时的乐子还是恶意的竞争……她总是会低估人类的卑劣、世界的灰暗。
那天，她弟弟洋洋得意地把一本彩色漫画放在她桌前：“你看，你画的人……要不是我，她还不一定那么受欢迎……我向出这些的人讨钱了……分你一半……你别闹了，这不是已经赚钱了吗……”
“啪嗒。”
她的乌托邦、她的孩子……眼前的人多么高高在上啊，他怎能如此自以为是、又如此傲慢地以这样语气告诉她……她的孩子被杀死了。
如果那天我不走开、如果那天我早点把那孩子的世界画上去、哪怕我在纸的下方署名……是不是、那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被杀死了呢？
不被家人理解的苦痛、孩子被杀死的绝望、对自己的唾弃、对所有玷污她精神世界的人的恨意——
“噗嗤！”
拉扯的痛苦让她选择了最决绝的路。
但哪怕这样，她用水果刀割开喉咙前，弟弟惊慌的大吼、父母狰狞的责怪……这些都告诉她：哪怕这样，哪怕她有着割开自己喉咙的勇气！
——她也依旧不敢反抗某些世俗。
鲜血溅到了大吼大叫的人身上，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无力地笑着：这算不算报复了呢？
……
[琉琉的世界本质，没有被创世主绘下。]
这个世界懵懵懂懂，不明白自己的能量体系是什么——是阴冷的咒力、是多变的异能力，还是纯净的灵力？
它不知道，它已经失去了创世主，它甚至无法阻止恶意向琉琉靠拢。
于是，它加入了这个世界群，为琉琉求一线生机。
加入的它像一颗虚弱的墙头草，靠近哪个体系就会融入哪个体系。
所以，琉琉接近一个世界体系的相关人物后，就有概率得到那个体系的一些能力。
世界与世界碰撞，总会产生一些奇妙的化学反应，比如……
齐木楠雄将目光投向前方，琉琉走在前面，轻轻哼着歌。
——她的身后是那位来历不明的锁链女士。
它的创世主以另一种姿态，来到了世界之子琉琉的身边。
“什么啊……”萩原研二喃喃。
“可怜……”娜塔莉捂住了嘴，眼眶微红。
[……也许吧。]
那锁链，困住的可不只是那位创世主。
就像齐木空助说的——“不知道琉琉会不会被她妈妈放弃呢？”
那位创世主，把所有的期待：不理会世俗、强大自我、不被他人影响……全放在了琉琉身上。
她不允许琉琉被强大的外力杀死，也绝不允许琉琉屈服于别的什么。
一旦琉琉做错，她会先一步比外界杀死琉琉，杀死自己的期待，就像杀死自己一样。
也就是琉琉了，换做其他人，从小到大这十七年，早就不知道被抹杀多少回了——孩童害怕是常有的、少年不理智也是常有的……琉琉能避开所有死亡选项、好好长大，也是非常不容易了。
齐木楠雄叹口气。
所以，那位锁链女士有没有想过。
——现在的她已经变成了她曾经最讨厌的模样呢？
……这对琉琉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