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按你的要求制作的蛋糕，”喵姐将蛋糕捧出来，观察着徐停脸上的表情，“怎么样，满意吗。”
徐停直勾勾地盯着蛋糕，完全被蛋糕吸引了：“嗯，很满意，谢谢喵姐。”
“和我们还说什么谢谢，”喵姐笑，“再说了，这是给想想的蛋糕，必须上心。”
喵姐拿出最好看的包装：“我亲自包装，有诚意吧。”
“嗯。”徐停点头。
喵姐认真地在包装，看了眼徐停：“你看看你想吃什么，随便拿。”
“喵姐，”徐停喊她，将蛋糕的钱放在桌上，“这是蛋糕的钱。”
看到钱，喵姐脸上的笑容一滞：“把钱收回去，这蛋糕不要钱。”
一个蛋糕而已，还要和他们分得那么清楚，这是不把他们当自己人。
看喵姐不开心，徐停忙解释：“喵姐，我知道你对我们好，但是，这蛋糕我得付钱。”
“徐停。”喵姐皱眉。
“喵姐，这蛋糕是我买给李想想的，不付钱，怎么能算是我的心意。”
“徐停说得对，这钱呐，得收下，”旺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将钱交给收银的小梅，“记账。”
喵姐啧了声，瞪了他一眼，旺哥赶紧解释：“蛋糕是不值钱，但是徐停的这份心意无价啊，”旺哥狗腿似的捏了捏喵姐的肩，“这是他买给想想的蛋糕，他该出钱，要是他不出钱，还怎么体现他的心意啊。”
徐停点头：“是啊，喵姐。”
喵姐被说动了，给蛋糕盒上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那蛋糕的钱收下吧。”
喵姐发话了，小梅才将钱放进收银机里。
“对嘛，给徐停一个为想想花钱的机会，”说完，旺哥给徐停一记眼色。
徐停很上道，赶紧开口：“谢谢旺哥和喵姐给我的这个机会。”
“不用客气。”旺哥谦虚摆手。
“你俩就一唱一和吧。”他俩这小动作，她想不发现都难。
旺哥谄媚地继续给喵姐揉肩捶背：“我哪有和他一唱一和啊，我和你才是一对。”
“少来。”喵姐笑着拍开他的手。
“我很真心。”旺哥委屈，嘟嘴求亲亲。
喵姐都不好意思了：“要点脸，这么多人呢。”
“那我们去人少的地方。”
“汪廷，你给我正经点，”喵姐脸都有点红了，看了眼徐停，小声道，“别教坏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你见过长这么高的小孩子啊，”旺哥看了一眼比他还高一头的徐停，满眼羡慕，“再说了，都快成年了，多学点是好事，免得实战的时候是个小白……”
“你再胡说。”喵姐捂住他的嘴，省得他再口出污言。
旺哥满眼宠溺，佯装求饶：“我不说了，老婆大人饶命&%#@……”
喵姐松手，让他走远点，省得干扰她。
喵姐轻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将包装好的蛋糕交到徐停手里：“呐，最漂亮的蛋糕就该给我们想想，”顿了顿，忍不住叮嘱，“当心点，别把蛋糕碰坏了。”
“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那还用说啊，她肯定喜欢，”说完，喵姐看向徐停，“你给她买蛋糕的心意，她一定很欢喜。”
“嗯，”徐停如护着珍宝似的捧着蛋糕，“那我就先走了，旺哥，喵姐。”
旺哥挥手：“回见啊。”
“哎，”喵姐喊住他，“真不一块吃个饭啊。”
高考结束到现在，她和想想还只见过一次呢，想想生日，他们不得聚一聚啊。
旺哥明白人，知道徐停想和李想想两个人一块过，忙开口：“吃饭有的是机会，这次的热闹，咱们就先别凑了。”说完，冲徐停挥手，让徐停赶紧走。
等徐停走了，喵姐一个使劲，将旺哥推开，并踩了他一脚，旺哥没忍住，吃痛嘶了一声，店里其他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旺哥要面子，冲他们嘘声：“别笑。”但大家笑得更大声了。
旺哥佯装一瘸一瘸地踱到喵姐身后，轻掐了掐喵姐的腰，被喵姐躲开。
“我错了。”
喵姐不理他。
“我真错了，”旺哥一副人见人心软的模样，“淼淼，我刚才不是说我俩爱凑热闹，我就是觉得吧，人俩小年轻想单独过个生日，肯定不喜欢被人打扰。”
喵姐抓住了话里的重点：“小年轻？你意思是我不年轻了？”
旺哥肉眼可见地慌了：“我，我哪是这个意思啊，”为表真心，举手发誓，“淼淼，你在我心里，美与伦比。”
喵姐忍不住笑：“有多美。”
“美到我每天看到你都很心动。”
喵姐心花怒放，店里其他人一块起哄。
旺哥慢慢靠近，一找到机会就牵住她的手，任凭喵姐怎么甩都甩不开。
“人都看着呢。”
“看就看呗，我们光明正大。”他们就要订婚了，怎么就不能秀个恩爱了。
“要点脸。”
“我这叫情不自禁，再说了，我太逊了，还怎么教徐停那个闷小子。”
“教他什么？”
“恋爱啊。”旺哥眨巴着眼，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
“什么恋爱？”喵姐一脸戒备，她担心不是正经恋爱。
“他和李想想啊。”想当年他和淼淼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恋爱，所以，不奇怪。
看到淼淼反应，旺哥怀疑自己了：“难道这小子不是和想想？”
喵姐无语。
旺哥笑，他故意逗她的，徐停那小子和他一样，是纯情派，认准了就不会放手。
“绝对是谈了。”旺哥自信。
“不像。”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为什么。”旺哥求知欲旺盛。
“还没到那一步。”他俩现在这状态，还处在没戳破那层窗户纸的阶段呢。
“到哪一步？”旺哥来了兴趣。
本来这句话没问题，但配上他这副嘴脸，就很有问题了。
看到他笑，就知道他思想不纯洁了：“别胡思乱想，他俩还是未成年，还能到哪一步啊，”喵姐伸出食指轻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从思想源头上就有问题。”
“我，我哪有问题啊，”旺哥急了，“人有七情六欲，是很正常的事，不能因为大家闭口不谈，就当不存在了啊。”
“正确的年纪做正确的事。”
旺哥话被堵住了，想到了自己和淼淼，那也是正确的年纪做正确的事啊，在美好的年纪遇上了想度过一生的人，这不很正确吗？
“遇到喜欢的人不能压抑自己的情感啊，再说了，马上就成年了，也不在乎这两天了……”但老婆大人都发话了，旺哥也不敢忤她的话啊，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旺哥看了眼时间：“今天这么迟了，赶紧收拾收拾，下班了。”
……
路灯下，徐停抱着蛋糕坐在路边，小心翼翼地护着。
他等在她来找他的这条路上，为的就是给她一个惊喜，他想在她迈向成年那一刻的零点，第一个和她说生日快乐。
他和王老板说好了，今天提前一小时下班，明天再补回来，这一个时间，他去旺哥和喵姐店里取来了蛋糕。
她一定会喜欢这个蛋糕的。算时间，她快来了。
他伸手掸去蛋糕盒上的小飞虫，不让它们觊觎李想想的蛋糕。
“徐停。”
听见声音，徐停转头，就看到了朝他奔来的李想想。
看到李想想太开心，以至于他忘记将蛋糕藏身后，直接抱着蛋糕起身：“李想想。”
李想想跑到他面前停下来，她刚才远远地就看到有人坐着，隔得远，路灯又暗，她不确定是不是醉汉，想着等靠近一点再判断，发现不对劲撒腿就跑。
一离近，她就认出了他。
身影薄薄的，蜷在昏暗的路灯下，就像一块松石，劲立在原地，万人伤他，却磨不平他的棱角。
李想想看着他手里的蛋糕，等他开口。
“这是给你准备的蛋糕。”徐停紧张了，话到嘴边都说不利索了。
李想想眼里带着笑意，她知道他的小心思，他想在零点的时候，当第一个对她说生日快乐的人。
李想想在路边坐下，抬头看了眼站着的徐停：“你也坐。”
徐停环顾四周，这在马路上，除了路边的灯和灌丛，还有驶过的车辆，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坐这里做什么。”
“等零点啊。”李想想扬起笑容。
徐停怔住的那一瞬，被李想想拉着坐下，风将闷热吹散，也将徐停的心吹乱了。
徐停看她：“要不要去别的地方，”这里什么都没有，迎接零点，迎接成年的第一天，应该在一个更好的地方。
“徐停。”她突然喊她的名字。
“嗯？”
“你说，成年代表着什么？”过了今晚，她就成年了。
徐停盯着地上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成年，就是真正成为一个大人。”
细碎的风吹过她额前细碎的头发，她轻抿了抿发干的唇：“可是，我早就长大了。”
在她父母死的那一天，她就已经长大了。
“不，你现在才是真正长大。”
他知道她心底的伤口，她父母的死加速了她的成长，但那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长大：“李想想，你现在才要真正成为一个大人，只是因为你要成年了，无关其他。”
他想让她知道，成为大人是因为对长大有着期盼，而不是外在因素。
李想想眼里蕴着泪，但她藏起来了，没让人瞧见：“我想吃冰了。”
“我知道有一家刨冰很好吃，我带你去。”
李想想笑：“嗯。”正好也去找一找时钟，不然他们在这里坐着，要是错过零点了怎么办。
镇上新开的一家大型商场有一块电子显示屏，右下角有一个圆形时钟，滴答滴答地转着，无声胜似有声。
他们和时钟隔着一条路，看得见摸不着，就好像时间，他们清楚地看着时间溜走，但他们都抓不着时间。
“徐停，你成年了，想做什么？”
徐停手端着刨冰，他想到了以前，她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想见你。”
李想想怔楞转头，就对上徐停温柔的眼神。
徐停耳尖泛红，整个人都有点热，赶紧扒拉了一口刨冰，想将脸红压下去些。
成年的这一天，他想见她。
李想想将徐停的动作全都看在眼里：“我也是。”
听到李想想这句话，徐停抬头。
“我想见的人也是你。”这是她的心里话，成年这一天，她想见的人是他。
“快零点了，”李想想被徐停盯得不好意思，赶紧转了话题，“我们先拆蛋糕吧。”
徐停回过神：“好。”
徐停打开蛋糕，以茉莉花为主题的蛋糕展示在他们眼前，白色与绿色做底的蛋糕胚，中间配着一层芝士夹心蛋糕，最上面一层是透明冻，透明冻里面是均匀洒着的茉莉花。
“好漂亮的蛋糕。”李想想被蛋糕吸引了，这不只是一个蛋糕，更是个艺术品。
“这是喵姐亲自做的。”
“这蛋糕叫什么名字啊。”
“她想让你取名。”
李想想脸上扬起笑意，那得好好想想。
“快到零点了。”徐停看向电子屏上的时钟。
当指针来到十二这个数字，就像烟花在空中绽放，敲响了礼钟。
“成年快乐。”
“成年快乐。”
两个人默契开口，相视而笑。
他们约好了，成年是同一天，过了零点，他们就真正地长大了。
徐停直勾勾地盯着蛋糕，完全被蛋糕吸引了：“嗯，很满意，谢谢喵姐。”
“和我们还说什么谢谢，”喵姐笑，“再说了，这是给想想的蛋糕，必须上心。”
喵姐拿出最好看的包装：“我亲自包装，有诚意吧。”
“嗯。”徐停点头。
喵姐认真地在包装，看了眼徐停：“你看看你想吃什么，随便拿。”
“喵姐，”徐停喊她，将蛋糕的钱放在桌上，“这是蛋糕的钱。”
看到钱，喵姐脸上的笑容一滞：“把钱收回去，这蛋糕不要钱。”
一个蛋糕而已，还要和他们分得那么清楚，这是不把他们当自己人。
看喵姐不开心，徐停忙解释：“喵姐，我知道你对我们好，但是，这蛋糕我得付钱。”
“徐停。”喵姐皱眉。
“喵姐，这蛋糕是我买给李想想的，不付钱，怎么能算是我的心意。”
“徐停说得对，这钱呐，得收下，”旺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将钱交给收银的小梅，“记账。”
喵姐啧了声，瞪了他一眼，旺哥赶紧解释：“蛋糕是不值钱，但是徐停的这份心意无价啊，”旺哥狗腿似的捏了捏喵姐的肩，“这是他买给想想的蛋糕，他该出钱，要是他不出钱，还怎么体现他的心意啊。”
徐停点头：“是啊，喵姐。”
喵姐被说动了，给蛋糕盒上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那蛋糕的钱收下吧。”
喵姐发话了，小梅才将钱放进收银机里。
“对嘛，给徐停一个为想想花钱的机会，”说完，旺哥给徐停一记眼色。
徐停很上道，赶紧开口：“谢谢旺哥和喵姐给我的这个机会。”
“不用客气。”旺哥谦虚摆手。
“你俩就一唱一和吧。”他俩这小动作，她想不发现都难。
旺哥谄媚地继续给喵姐揉肩捶背：“我哪有和他一唱一和啊，我和你才是一对。”
“少来。”喵姐笑着拍开他的手。
“我很真心。”旺哥委屈，嘟嘴求亲亲。
喵姐都不好意思了：“要点脸，这么多人呢。”
“那我们去人少的地方。”
“汪廷，你给我正经点，”喵姐脸都有点红了，看了眼徐停，小声道，“别教坏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你见过长这么高的小孩子啊，”旺哥看了一眼比他还高一头的徐停，满眼羡慕，“再说了，都快成年了，多学点是好事，免得实战的时候是个小白……”
“你再胡说。”喵姐捂住他的嘴，省得他再口出污言。
旺哥满眼宠溺，佯装求饶：“我不说了，老婆大人饶命&%#@……”
喵姐松手，让他走远点，省得干扰她。
喵姐轻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将包装好的蛋糕交到徐停手里：“呐，最漂亮的蛋糕就该给我们想想，”顿了顿，忍不住叮嘱，“当心点，别把蛋糕碰坏了。”
“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那还用说啊，她肯定喜欢，”说完，喵姐看向徐停，“你给她买蛋糕的心意，她一定很欢喜。”
“嗯，”徐停如护着珍宝似的捧着蛋糕，“那我就先走了，旺哥，喵姐。”
旺哥挥手：“回见啊。”
“哎，”喵姐喊住他，“真不一块吃个饭啊。”
高考结束到现在，她和想想还只见过一次呢，想想生日，他们不得聚一聚啊。
旺哥明白人，知道徐停想和李想想两个人一块过，忙开口：“吃饭有的是机会，这次的热闹，咱们就先别凑了。”说完，冲徐停挥手，让徐停赶紧走。
等徐停走了，喵姐一个使劲，将旺哥推开，并踩了他一脚，旺哥没忍住，吃痛嘶了一声，店里其他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旺哥要面子，冲他们嘘声：“别笑。”但大家笑得更大声了。
旺哥佯装一瘸一瘸地踱到喵姐身后，轻掐了掐喵姐的腰，被喵姐躲开。
“我错了。”
喵姐不理他。
“我真错了，”旺哥一副人见人心软的模样，“淼淼，我刚才不是说我俩爱凑热闹，我就是觉得吧，人俩小年轻想单独过个生日，肯定不喜欢被人打扰。”
喵姐抓住了话里的重点：“小年轻？你意思是我不年轻了？”
旺哥肉眼可见地慌了：“我，我哪是这个意思啊，”为表真心，举手发誓，“淼淼，你在我心里，美与伦比。”
喵姐忍不住笑：“有多美。”
“美到我每天看到你都很心动。”
喵姐心花怒放，店里其他人一块起哄。
旺哥慢慢靠近，一找到机会就牵住她的手，任凭喵姐怎么甩都甩不开。
“人都看着呢。”
“看就看呗，我们光明正大。”他们就要订婚了，怎么就不能秀个恩爱了。
“要点脸。”
“我这叫情不自禁，再说了，我太逊了，还怎么教徐停那个闷小子。”
“教他什么？”
“恋爱啊。”旺哥眨巴着眼，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
“什么恋爱？”喵姐一脸戒备，她担心不是正经恋爱。
“他和李想想啊。”想当年他和淼淼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恋爱，所以，不奇怪。
看到淼淼反应，旺哥怀疑自己了：“难道这小子不是和想想？”
喵姐无语。
旺哥笑，他故意逗她的，徐停那小子和他一样，是纯情派，认准了就不会放手。
“绝对是谈了。”旺哥自信。
“不像。”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为什么。”旺哥求知欲旺盛。
“还没到那一步。”他俩现在这状态，还处在没戳破那层窗户纸的阶段呢。
“到哪一步？”旺哥来了兴趣。
本来这句话没问题，但配上他这副嘴脸，就很有问题了。
看到他笑，就知道他思想不纯洁了：“别胡思乱想，他俩还是未成年，还能到哪一步啊，”喵姐伸出食指轻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从思想源头上就有问题。”
“我，我哪有问题啊，”旺哥急了，“人有七情六欲，是很正常的事，不能因为大家闭口不谈，就当不存在了啊。”
“正确的年纪做正确的事。”
旺哥话被堵住了，想到了自己和淼淼，那也是正确的年纪做正确的事啊，在美好的年纪遇上了想度过一生的人，这不很正确吗？
“遇到喜欢的人不能压抑自己的情感啊，再说了，马上就成年了，也不在乎这两天了……”但老婆大人都发话了，旺哥也不敢忤她的话啊，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旺哥看了眼时间：“今天这么迟了，赶紧收拾收拾，下班了。”
……
路灯下，徐停抱着蛋糕坐在路边，小心翼翼地护着。
他等在她来找他的这条路上，为的就是给她一个惊喜，他想在她迈向成年那一刻的零点，第一个和她说生日快乐。
他和王老板说好了，今天提前一小时下班，明天再补回来，这一个时间，他去旺哥和喵姐店里取来了蛋糕。
她一定会喜欢这个蛋糕的。算时间，她快来了。
他伸手掸去蛋糕盒上的小飞虫，不让它们觊觎李想想的蛋糕。
“徐停。”
听见声音，徐停转头，就看到了朝他奔来的李想想。
看到李想想太开心，以至于他忘记将蛋糕藏身后，直接抱着蛋糕起身：“李想想。”
李想想跑到他面前停下来，她刚才远远地就看到有人坐着，隔得远，路灯又暗，她不确定是不是醉汉，想着等靠近一点再判断，发现不对劲撒腿就跑。
一离近，她就认出了他。
身影薄薄的，蜷在昏暗的路灯下，就像一块松石，劲立在原地，万人伤他，却磨不平他的棱角。
李想想看着他手里的蛋糕，等他开口。
“这是给你准备的蛋糕。”徐停紧张了，话到嘴边都说不利索了。
李想想眼里带着笑意，她知道他的小心思，他想在零点的时候，当第一个对她说生日快乐的人。
李想想在路边坐下，抬头看了眼站着的徐停：“你也坐。”
徐停环顾四周，这在马路上，除了路边的灯和灌丛，还有驶过的车辆，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坐这里做什么。”
“等零点啊。”李想想扬起笑容。
徐停怔住的那一瞬，被李想想拉着坐下，风将闷热吹散，也将徐停的心吹乱了。
徐停看她：“要不要去别的地方，”这里什么都没有，迎接零点，迎接成年的第一天，应该在一个更好的地方。
“徐停。”她突然喊她的名字。
“嗯？”
“你说，成年代表着什么？”过了今晚，她就成年了。
徐停盯着地上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成年，就是真正成为一个大人。”
细碎的风吹过她额前细碎的头发，她轻抿了抿发干的唇：“可是，我早就长大了。”
在她父母死的那一天，她就已经长大了。
“不，你现在才是真正长大。”
他知道她心底的伤口，她父母的死加速了她的成长，但那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长大：“李想想，你现在才要真正成为一个大人，只是因为你要成年了，无关其他。”
他想让她知道，成为大人是因为对长大有着期盼，而不是外在因素。
李想想眼里蕴着泪，但她藏起来了，没让人瞧见：“我想吃冰了。”
“我知道有一家刨冰很好吃，我带你去。”
李想想笑：“嗯。”正好也去找一找时钟，不然他们在这里坐着，要是错过零点了怎么办。
镇上新开的一家大型商场有一块电子显示屏，右下角有一个圆形时钟，滴答滴答地转着，无声胜似有声。
他们和时钟隔着一条路，看得见摸不着，就好像时间，他们清楚地看着时间溜走，但他们都抓不着时间。
“徐停，你成年了，想做什么？”
徐停手端着刨冰，他想到了以前，她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想见你。”
李想想怔楞转头，就对上徐停温柔的眼神。
徐停耳尖泛红，整个人都有点热，赶紧扒拉了一口刨冰，想将脸红压下去些。
成年的这一天，他想见她。
李想想将徐停的动作全都看在眼里：“我也是。”
听到李想想这句话，徐停抬头。
“我想见的人也是你。”这是她的心里话，成年这一天，她想见的人是他。
“快零点了，”李想想被徐停盯得不好意思，赶紧转了话题，“我们先拆蛋糕吧。”
徐停回过神：“好。”
徐停打开蛋糕，以茉莉花为主题的蛋糕展示在他们眼前，白色与绿色做底的蛋糕胚，中间配着一层芝士夹心蛋糕，最上面一层是透明冻，透明冻里面是均匀洒着的茉莉花。
“好漂亮的蛋糕。”李想想被蛋糕吸引了，这不只是一个蛋糕，更是个艺术品。
“这是喵姐亲自做的。”
“这蛋糕叫什么名字啊。”
“她想让你取名。”
李想想脸上扬起笑意，那得好好想想。
“快到零点了。”徐停看向电子屏上的时钟。
当指针来到十二这个数字，就像烟花在空中绽放，敲响了礼钟。
“成年快乐。”
“成年快乐。”
两个人默契开口，相视而笑。
他们约好了，成年是同一天，过了零点，他们就真正地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