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身穿玄色暗金绣龙的儒雅中年男人与一位靡颜腻理的美妇相携而来，正是云国的皇上裴风郁与贵妃路文玉。
“参见陛下，贵妃娘娘。”众人行礼。
“众位快快请起。”裴风郁爽朗一笑，牵着路文玉的手走向座位，姿态是不加掩饰的亲昵，薛皇后面色如常的端坐着，在场大多数人，对这种场面都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然而之前在未央宫言语不当的那位，此时瞪圆了眼睛，之前只听说贵妃与圣上情谊甚笃，没想到竟达到了如此地步，在这样盛大的场合，本该帝后一齐露面，却是圣上与贵妃相携而来，可见爱重已然超过了未央宫那位。
她此时才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在殿里，她说完话，其他人会用莫名的眼神看着自己了，不过她转念一想，长乐公主的生母是贵妃，养母是皇后，一直以来都以为这位公主身份定然无比尊贵，只是如今细想之下，怕这位也是有些不为人道的难处。
丝竹管弦之色响起，舞女袅袅登场，宴席正式开始。
觥筹交错，灯会通明，金质玉器精美繁复，皑皑飘落的白雪不知不觉覆盖了整个京城，殿内的人却丝毫未觉半分寒凉。
“妾要吃圣上亲手夹的~”路文玉摆手挥退布菜的侍女，娇艳明媚的脸此刻轻轻皱起，眸若秋水，似嗔似怨。
“好好好。”裴风郁不见半分不悦，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纵容的轻哄道。
这幅模样落在有心人眼里，又是感慨一番帝妃情深，贵妃的恩宠果然长盛不衰，帝王之爱竟然真的能够数十年如一日，全然忽略了一旁独自用膳的皇后。
“圣上，妾想喝那个果酒”路文玉伸手递出酒盏，一副等人倒酒的姿态
“身体受不得凉，还闹着喝酒”裴风郁板起脸，语气却轻柔温和。
“果酒嘛，不碍事的。”捏着酒盏的手轻晃，像是在代替主人撒娇。
“就你爱贪吃，一会不舒服可不许闹朕。”说着，便伸手示意侍女将酒壶递给自己，而后轻轻到了一点在酒盏中。
“这还差不多”身侧的人轻啜一口，餮足的喟叹一声，闻言，裴风郁轻弯唇角，无奈又纵容。
“圣上”另一侧的薛皇后慢条斯理的开口，举起手中的酒盏“最近国事劳累，新年将至，臣妾在此，祝圣上福寿绵长，大云百姓乐业安居。”
裴风郁侧身，神色温柔道：“梓潼一年也操劳许多，朕还要谢谢梓潼，这一年付出许多，也谢谢梓潼将归野教导的如此优秀，为朕分担了许多国事。”
薛皇后抿唇，流露出一丝不常见的女儿神色，温柔道：“这都是臣妾作为皇后的分内之事，归野也是尽他为人子应尽的孝道。”
裴风郁感慨道：“归野的能力，朕是看在眼里的。”说着起兴，便转向下侧的裴归野，关怀的开口：“你秋狩受了伤，也可休养一阵，内阁的几位阁老可是都跟朕提了好几次了，说你天天风雨无阻，政事不减丝毫，这样可不行，身体最重要。”
“儿臣谢父皇关怀，”裴归野停箸，恭敬的行礼道：“之前的伤已然大好了，国事关乎民生百姓，故不敢耽误分毫，也谢谢各位阁老对归野学习上的提点，归野从他们身上学到许多，获益匪浅。”
“好！”裴风郁抚掌大笑，“不愧是朕的儿子，励精图治，为国为民，来，满上！”
侍女连忙斟满酒杯，父子俩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接着，裴风郁便又看向旁边的裴宸玉，说道：“宸玉，你可别学你哥哥，你自小便身体不好，可要好好休养着，等你大好了，你母亲可是才会准你出去建府的。”
裴宸玉轻咳两声，脸上登时便染上一层绯红色，他弯眼轻笑了起来：“儿臣可不急着建府，想着能多在父皇母亲膝下赖着呢。”
“你呀，和你不讲理的母亲一个模子。”裴风郁笑骂：“有的儿郎十六岁都娶妻了呢，偏你长不大，赖在朕的宫里不走。”
裴宸玉理直气壮地受了，裴风郁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裴梦欢，挑眉：“梦欢这是和周家小子闹了别扭还没好？头一次这般安静，朕还当你没来呢。”
“......”所以为什么父皇也知道这件事，裴梦欢心中一阵无力，就算知道很多人都在看着她和周燃星，但是从秋狩那天开始，接憧而至的询问，才真切让她感受到了真的有很多人都在关注着他们二人。
她理了理心绪，开口道：“父皇说笑了，今日菜肴美味，儿臣一时贪吃，不免专注了些，还未来得及给父皇献上祝福，还望父皇恕罪，儿臣在此，祝父皇丰年为瑞，和气致祥。”
裴风郁笑叹：“姑娘家长大喽，马上就要出阁了，不是以前坐在朕膝上玩耍的孩童了。”
一旁的路文玉开口，略带伤感的感叹道：“是啊，当年妾第一次见到陛下时，也差不多是这个年岁呢，豆蔻青春，女儿娇俏。”
“诶”裴风郁不赞同道：“你现在也是一样的，在朕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娇俏的。”
说完，又哎呀一声，轻声埋怨“朕说梦欢呢，你瞧你，都打断了。”又接着对裴梦欢说道：“说来，梦欢也是该嫁人的年纪，父皇定为梦欢寻一门欢喜的亲事，让你和你母亲一样，找到个如意郎君！”
此话一出，再结合父皇方才所说之话与前世的赐婚，裴梦欢心中警铃大作，父皇前世，或许早就已经准备为自己和周燃星赐婚了，之前还想着让母后与父皇说自己不欲与周燃星成婚一事，看来不能再拖下去。
如今殿内宾客众多，她知道不少人都在盯着这里，于是展露笑颜，乖顺的答道：“那儿臣就单凭父皇做主了。”
裴风郁欣慰一笑，又依次问过后面两位儿子的一些日常生活，深觉自己尽到了一个作为父亲的责任，达到了这次家宴的目的。
宴会散尽时，风雪已停，皓月高悬，繁星璀璨，空气中是冰雪冷冽的气息。
宗亲们三三两两的离去，宴饮酣畅的裴风郁此刻也脚步略微踉跄起来，由侍女搀扶着准备回殿，贵妃精力不济，便早早的退席回了昭阳殿。
裴梦欢见周围人都少了起来，便起身追上裴风郁。
“父皇”裴梦欢开口。
“嗯？”裴风郁回身，醉眼朦胧，努力辨认了片刻，才笑道：“是梦欢啊，找父皇什么事啊？”
咬了咬唇，裴梦欢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儿臣为父皇先前所说之话而来。”
裴风郁想了想，语含笑意：“梦欢的终身大事呀，怎么了？”
“若是父皇要为儿臣和周燃星赐婚，儿臣不愿。”裴梦欢急而快的说出口。
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远处传来宫中打更的声音，在此刻格外明显。
裴风郁的眼中一片清明，丝毫不见醉意，此刻神色莫测的看着裴梦欢，一旁的侍女已经有眼色退到几步之外，留下两人相对而立。
“为何？”裴风郁问道，声音冷静，不见丝毫不悦和惊讶，到底是掌权多年的帝王，心思深沉，情不外露。
“儿臣不喜欢他。”
这下裴风郁眼中才显露出一丝惊讶，“你们自小一起长大，整日又形影不离，梦欢，你说你不喜欢周燃星？”
“从前...”裴梦欢藏在袖中的指尖轻颤，“从前就当成情谊错付了吧。”
情谊？裴风郁轻佻眉毛，还是有情了，他思忖一会，道：“你可知周燃星今日为何进宫？”
“为何？”说来，遇见周燃星时也问过，只不过当时以为是国事，便没有多问，听父皇的意思，是与自己有关？
裴风郁点头，印证道：“周燃星今日进宫，为的是请旨赐婚。”
什么？！这就是他口中的头等重要的大事？
刹那间，裴梦欢的心中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为的是赤诚的心，为的是年少的情，也为的是两人终究有缘无分的缺憾。
“你们二人，一个请旨赐婚，一个拒绝赐婚，倒是有几分意思。”裴风郁幽幽道。
裴梦欢仍沉浸在复杂而又难以分清的情绪中，一时难以出声。
蓦的，裴风郁轻轻拍了拍裴梦欢的头，温声道：“你到底是父皇的女儿，不愿就是不愿，无人能逼你，这门婚事，不结便不结了，他一个周燃星，还敢为难你长乐公主不成？只是，你到底要想清楚才好，免得错过才知道后悔。”
女大避父，这是裴梦欢及笄以来，父女两第一次有过如此正式而深刻的交谈，父皇言犹在耳，裴梦欢点头，声音已然带上了一些哭腔：“谢谢父皇，儿臣知道了。”
“父女之间，何必言谢，好了，天冷，快回府吧，叫宫人路上仔细些。”裴风郁一笑，嘱咐道。
一件大事终于了结，裴梦欢也如释重负，准备回府，转身时，仍然可以听到父皇略带醉意的吩咐宫人“去昭阳殿。”
软轿早已备好，搭着秋实的手进去后，便摸到一袋东西，拿起定睛一看，正是周燃星之前给自己的板栗，原本温热的板栗，此时只余一片冰凉。
“参见陛下，贵妃娘娘。”众人行礼。
“众位快快请起。”裴风郁爽朗一笑，牵着路文玉的手走向座位，姿态是不加掩饰的亲昵，薛皇后面色如常的端坐着，在场大多数人，对这种场面都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然而之前在未央宫言语不当的那位，此时瞪圆了眼睛，之前只听说贵妃与圣上情谊甚笃，没想到竟达到了如此地步，在这样盛大的场合，本该帝后一齐露面，却是圣上与贵妃相携而来，可见爱重已然超过了未央宫那位。
她此时才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在殿里，她说完话，其他人会用莫名的眼神看着自己了，不过她转念一想，长乐公主的生母是贵妃，养母是皇后，一直以来都以为这位公主身份定然无比尊贵，只是如今细想之下，怕这位也是有些不为人道的难处。
丝竹管弦之色响起，舞女袅袅登场，宴席正式开始。
觥筹交错，灯会通明，金质玉器精美繁复，皑皑飘落的白雪不知不觉覆盖了整个京城，殿内的人却丝毫未觉半分寒凉。
“妾要吃圣上亲手夹的~”路文玉摆手挥退布菜的侍女，娇艳明媚的脸此刻轻轻皱起，眸若秋水，似嗔似怨。
“好好好。”裴风郁不见半分不悦，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纵容的轻哄道。
这幅模样落在有心人眼里，又是感慨一番帝妃情深，贵妃的恩宠果然长盛不衰，帝王之爱竟然真的能够数十年如一日，全然忽略了一旁独自用膳的皇后。
“圣上，妾想喝那个果酒”路文玉伸手递出酒盏，一副等人倒酒的姿态
“身体受不得凉，还闹着喝酒”裴风郁板起脸，语气却轻柔温和。
“果酒嘛，不碍事的。”捏着酒盏的手轻晃，像是在代替主人撒娇。
“就你爱贪吃，一会不舒服可不许闹朕。”说着，便伸手示意侍女将酒壶递给自己，而后轻轻到了一点在酒盏中。
“这还差不多”身侧的人轻啜一口，餮足的喟叹一声，闻言，裴风郁轻弯唇角，无奈又纵容。
“圣上”另一侧的薛皇后慢条斯理的开口，举起手中的酒盏“最近国事劳累，新年将至，臣妾在此，祝圣上福寿绵长，大云百姓乐业安居。”
裴风郁侧身，神色温柔道：“梓潼一年也操劳许多，朕还要谢谢梓潼，这一年付出许多，也谢谢梓潼将归野教导的如此优秀，为朕分担了许多国事。”
薛皇后抿唇，流露出一丝不常见的女儿神色，温柔道：“这都是臣妾作为皇后的分内之事，归野也是尽他为人子应尽的孝道。”
裴风郁感慨道：“归野的能力，朕是看在眼里的。”说着起兴，便转向下侧的裴归野，关怀的开口：“你秋狩受了伤，也可休养一阵，内阁的几位阁老可是都跟朕提了好几次了，说你天天风雨无阻，政事不减丝毫，这样可不行，身体最重要。”
“儿臣谢父皇关怀，”裴归野停箸，恭敬的行礼道：“之前的伤已然大好了，国事关乎民生百姓，故不敢耽误分毫，也谢谢各位阁老对归野学习上的提点，归野从他们身上学到许多，获益匪浅。”
“好！”裴风郁抚掌大笑，“不愧是朕的儿子，励精图治，为国为民，来，满上！”
侍女连忙斟满酒杯，父子俩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接着，裴风郁便又看向旁边的裴宸玉，说道：“宸玉，你可别学你哥哥，你自小便身体不好，可要好好休养着，等你大好了，你母亲可是才会准你出去建府的。”
裴宸玉轻咳两声，脸上登时便染上一层绯红色，他弯眼轻笑了起来：“儿臣可不急着建府，想着能多在父皇母亲膝下赖着呢。”
“你呀，和你不讲理的母亲一个模子。”裴风郁笑骂：“有的儿郎十六岁都娶妻了呢，偏你长不大，赖在朕的宫里不走。”
裴宸玉理直气壮地受了，裴风郁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裴梦欢，挑眉：“梦欢这是和周家小子闹了别扭还没好？头一次这般安静，朕还当你没来呢。”
“......”所以为什么父皇也知道这件事，裴梦欢心中一阵无力，就算知道很多人都在看着她和周燃星，但是从秋狩那天开始，接憧而至的询问，才真切让她感受到了真的有很多人都在关注着他们二人。
她理了理心绪，开口道：“父皇说笑了，今日菜肴美味，儿臣一时贪吃，不免专注了些，还未来得及给父皇献上祝福，还望父皇恕罪，儿臣在此，祝父皇丰年为瑞，和气致祥。”
裴风郁笑叹：“姑娘家长大喽，马上就要出阁了，不是以前坐在朕膝上玩耍的孩童了。”
一旁的路文玉开口，略带伤感的感叹道：“是啊，当年妾第一次见到陛下时，也差不多是这个年岁呢，豆蔻青春，女儿娇俏。”
“诶”裴风郁不赞同道：“你现在也是一样的，在朕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娇俏的。”
说完，又哎呀一声，轻声埋怨“朕说梦欢呢，你瞧你，都打断了。”又接着对裴梦欢说道：“说来，梦欢也是该嫁人的年纪，父皇定为梦欢寻一门欢喜的亲事，让你和你母亲一样，找到个如意郎君！”
此话一出，再结合父皇方才所说之话与前世的赐婚，裴梦欢心中警铃大作，父皇前世，或许早就已经准备为自己和周燃星赐婚了，之前还想着让母后与父皇说自己不欲与周燃星成婚一事，看来不能再拖下去。
如今殿内宾客众多，她知道不少人都在盯着这里，于是展露笑颜，乖顺的答道：“那儿臣就单凭父皇做主了。”
裴风郁欣慰一笑，又依次问过后面两位儿子的一些日常生活，深觉自己尽到了一个作为父亲的责任，达到了这次家宴的目的。
宴会散尽时，风雪已停，皓月高悬，繁星璀璨，空气中是冰雪冷冽的气息。
宗亲们三三两两的离去，宴饮酣畅的裴风郁此刻也脚步略微踉跄起来，由侍女搀扶着准备回殿，贵妃精力不济，便早早的退席回了昭阳殿。
裴梦欢见周围人都少了起来，便起身追上裴风郁。
“父皇”裴梦欢开口。
“嗯？”裴风郁回身，醉眼朦胧，努力辨认了片刻，才笑道：“是梦欢啊，找父皇什么事啊？”
咬了咬唇，裴梦欢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儿臣为父皇先前所说之话而来。”
裴风郁想了想，语含笑意：“梦欢的终身大事呀，怎么了？”
“若是父皇要为儿臣和周燃星赐婚，儿臣不愿。”裴梦欢急而快的说出口。
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远处传来宫中打更的声音，在此刻格外明显。
裴风郁的眼中一片清明，丝毫不见醉意，此刻神色莫测的看着裴梦欢，一旁的侍女已经有眼色退到几步之外，留下两人相对而立。
“为何？”裴风郁问道，声音冷静，不见丝毫不悦和惊讶，到底是掌权多年的帝王，心思深沉，情不外露。
“儿臣不喜欢他。”
这下裴风郁眼中才显露出一丝惊讶，“你们自小一起长大，整日又形影不离，梦欢，你说你不喜欢周燃星？”
“从前...”裴梦欢藏在袖中的指尖轻颤，“从前就当成情谊错付了吧。”
情谊？裴风郁轻佻眉毛，还是有情了，他思忖一会，道：“你可知周燃星今日为何进宫？”
“为何？”说来，遇见周燃星时也问过，只不过当时以为是国事，便没有多问，听父皇的意思，是与自己有关？
裴风郁点头，印证道：“周燃星今日进宫，为的是请旨赐婚。”
什么？！这就是他口中的头等重要的大事？
刹那间，裴梦欢的心中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为的是赤诚的心，为的是年少的情，也为的是两人终究有缘无分的缺憾。
“你们二人，一个请旨赐婚，一个拒绝赐婚，倒是有几分意思。”裴风郁幽幽道。
裴梦欢仍沉浸在复杂而又难以分清的情绪中，一时难以出声。
蓦的，裴风郁轻轻拍了拍裴梦欢的头，温声道：“你到底是父皇的女儿，不愿就是不愿，无人能逼你，这门婚事，不结便不结了，他一个周燃星，还敢为难你长乐公主不成？只是，你到底要想清楚才好，免得错过才知道后悔。”
女大避父，这是裴梦欢及笄以来，父女两第一次有过如此正式而深刻的交谈，父皇言犹在耳，裴梦欢点头，声音已然带上了一些哭腔：“谢谢父皇，儿臣知道了。”
“父女之间，何必言谢，好了，天冷，快回府吧，叫宫人路上仔细些。”裴风郁一笑，嘱咐道。
一件大事终于了结，裴梦欢也如释重负，准备回府，转身时，仍然可以听到父皇略带醉意的吩咐宫人“去昭阳殿。”
软轿早已备好，搭着秋实的手进去后，便摸到一袋东西，拿起定睛一看，正是周燃星之前给自己的板栗，原本温热的板栗，此时只余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