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隔壁发生入室杀人事件，冯春是第一目击者，也是她报的警，虽然已经简单问询过，但还需要她去警察局做一个详细的笔录。
冯春离开医院时，隔壁那个女孩刚刚结束手术，从手术室出来就直接转入了ICU，医生说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陆擎送她过去。
一路上，她一言未发。
准确来说，是从他在医院找到她到现在，她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陆擎开着车，几次想要开口，又几次将话咽下。
最后车到警局。
陆擎跟她一起进去。
办公大厅里。
“我在外面等你。”
在冯春跟人离开时，陆擎拉住她的手腕说了一句。
见她微微点头，他才松开手。
大厅里人进进出出，陆擎没在里面多留，而是回到车里等。
眼下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也不想再生出任何枝节。
回到车里，视线到扔在后面的纸袋。
袋子里是冯春换下来的沾了血的睡衣。
不想再勾起她关于这件事的任何回忆，陆擎直接拿出去扔掉。
……
摁了鼻涕的纸巾被扔到课桌旁挂着的垃圾袋里。
稍微好受一点了，尤念继续背书。
这两天全校月考，晚自习照常。这会儿离晚自习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没老师管，教室里闹哄哄一片，有人在背书复习，也有人在闲聊说笑。
教室后门被推开，班主任出现在门口：“尤念。”
教室里太吵，班主任叫了第二声尤念才听到。
顶着微微发红的鼻子回头。
“你来一下。”
尤念有些忐忑地跟过去。
本来以为是今天考得几门自己考得太差，被叫来单独谈话，没有想到却说是家里来电话，让她现在去校门口一趟。
因为身份的原因，她姐从来没有来过她学校，再一想到这两天网上发生的那些事，尤念撒腿就往楼下跑。
这会儿天还大亮着，尤念还没到校门口，远远就看到她姐的车。
脚步一顿，然后跑得更快了，但在大门口被保安大叔拦下。最后保安大叔给她班主任打了电话确认之后，才放她出去。
拉开车门的一刹那，尤念已经想到最坏的可能。然而上车之后，却见人好好地坐在车上。
“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来啊。”
看她打开车门之后杵在那儿，尤莉皱眉催促。
尤念愣愣上车，下意识开口问：“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尤念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还是不放心，问：“那你怎么来这儿了？”
尤莉从包里翻翻，拿出一个手机递给尤念。
那是尤念的手机。
这两天月考，为了专心复习考试，她特意把手机放在家里。
“你给陆擎打个电话。”尤莉把手机塞进尤念怀里。
“陆擎哥？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又出什么事了吗？”
“让你打就打，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尤念看了尤莉一会儿。
“……陆擎哥不接你电话？”
话是问句，眼神却已然肯定。
听到这话，尤莉面色不虞，闭紧嘴巴半晌，最后认下来：“对，是，你猜得没错，你聪明，行了吧？”
“赶紧打，你打他肯定接。”
“你不是答应陆擎哥说要出国待一段时间了吗？钱给打给你了，还要打电话干什么？”
“你懂什么，现在这种情况，他电话都不接，我能走吗？我走了好给别人腾位置是吗？”
“就算不走，你留下也没什么用啊。”尤念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大声点。”尤莉语气不佳。
尤念重重吐出一口气：“我说，陆擎哥从来都没说过喜欢你，你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听到这话尤莉不怒反笑：“那又怎样，你难道没有听过那句话吗？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那你也追了陆擎哥这么多年了，有什么用吗？”
“你就非要找我不痛快是不是？”
“算了，我懒得跟你说，赶紧给我打电话。你要不愿意，把锁给我解了，我自己打。”
尤莉说着就要把尤念的手拽过来，指纹解锁。
尤念手握拳，使劲犟着不肯。
看她攥得死紧的拳头，尤莉把她的手一甩：“你是在闹什么？！”
“这话应该问你才对吧！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是嫌这次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
“那是我的错吗？！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代言人而已，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说不定哪天就爬陆擎床上去了！你看那个骚样……”
尤念受不了：“姐！”
“怎么，我说错了吗？”
尤念抓狂：“你难道还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吗？你能不能像个大人一样，至少为自己说的话负责？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要别人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尤莉抬手指着她：“尤念，我告诉你啊，别以为你多读了几天书就不得了了，可以来教训我了。你别忘了，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没有我，霍宇也早就死了。霍宇要是死了，陆擎在这个世界上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救了霍宇一条命，一条命！他难道不该帮我吗？”
尤念紧紧咬着牙关看着尤莉，憋闷之下，眼眶泛红。
看她这幅样子，尤莉只觉得烦躁，抢过她的手机要强行解锁，尤念死不愿意。
争抢拉扯之下——
“咚！”
一声闷响。
尤念头撞到车窗上，人一时没了挣扎，闭着眼一动不动。尤莉有一刹那被吓到，但一凑近见人眉头还能用力皱着，心瞬间放下来。不过毕竟理亏，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强硬。
“不就是让你打个电话嘛，你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嘛。”尤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她。
尤念却一把挥开她的手，捂着头自己坐起来，双眼通红泛着泪：“你知不知道我生病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月考？你知不知道这次月考有多重要？”
“为什么别人的哥哥可以为弟弟做那么多，甚至陆擎哥都给我打过电话，问我升高中到新学校习不习惯，可是你呢？”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啊？！”
“所以我让陆擎来给你当姐夫啊，这样他给霍宇的东西你不就能分一半了吗？！”
*
陆擎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直接接起：“喂。”
“老板，小宇出事了。”
电话是武镇打来的。
明明是去打比赛，结果不知道怎么跟人动了手。现在进医院的进医院，进警察局的进警察局。对方的态度还有点麻烦。
陆擎拿着手机，看向对面的办公大厅，看着那空空的门，眼前莫名黑了一瞬。
阖眼缓了片刻，用力吸气，叹息却几不可闻。
陆擎沉声开口：“我知道了，我去处理。”
挂了电话，陆擎转头打给秘书，一边将车开上公路一边安排秘书马上来警察局接冯春。
叮嘱：“接到人之后，先带她去酒店。她还没有吃东西，你看着安排。如果她想休息就让她休息。”
稍顿：“不要让她一个人，我很快回来。”
*
两个市距离不算远，走高速跟走趟市内差不多。
一天之内，两次到警察局，还是不同的警察局。
陆擎刚从车上下来，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
很快接起。
“陆总，我到地方了，但是工作人员说冯小姐已经离开了。”
电话里半晌没有任何声音。
“陆总？”秘书不确定开口。
“……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
通话结束后，陆擎第一次拨出了那个只是静静存在手机里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女声传来。
直接挂断，再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隔壁发生入室杀人事件，冯春是第一目击者，也是她报的警，虽然已经简单问询过，但还需要她去警察局做一个详细的笔录。
冯春离开医院时，隔壁那个女孩刚刚结束手术，从手术室出来就直接转入了ICU，医生说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陆擎送她过去。
一路上，她一言未发。
准确来说，是从他在医院找到她到现在，她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陆擎开着车，几次想要开口，又几次将话咽下。
最后车到警局。
陆擎跟她一起进去。
办公大厅里。
“我在外面等你。”
在冯春跟人离开时，陆擎拉住她的手腕说了一句。
见她微微点头，他才松开手。
大厅里人进进出出，陆擎没在里面多留，而是回到车里等。
眼下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也不想再生出任何枝节。
回到车里，视线到扔在后面的纸袋。
袋子里是冯春换下来的沾了血的睡衣。
不想再勾起她关于这件事的任何回忆，陆擎直接拿出去扔掉。
……
摁了鼻涕的纸巾被扔到课桌旁挂着的垃圾袋里。
稍微好受一点了，尤念继续背书。
这两天全校月考，晚自习照常。这会儿离晚自习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没老师管，教室里闹哄哄一片，有人在背书复习，也有人在闲聊说笑。
教室后门被推开，班主任出现在门口：“尤念。”
教室里太吵，班主任叫了第二声尤念才听到。
顶着微微发红的鼻子回头。
“你来一下。”
尤念有些忐忑地跟过去。
本来以为是今天考得几门自己考得太差，被叫来单独谈话，没有想到却说是家里来电话，让她现在去校门口一趟。
因为身份的原因，她姐从来没有来过她学校，再一想到这两天网上发生的那些事，尤念撒腿就往楼下跑。
这会儿天还大亮着，尤念还没到校门口，远远就看到她姐的车。
脚步一顿，然后跑得更快了，但在大门口被保安大叔拦下。最后保安大叔给她班主任打了电话确认之后，才放她出去。
拉开车门的一刹那，尤念已经想到最坏的可能。然而上车之后，却见人好好地坐在车上。
“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来啊。”
看她打开车门之后杵在那儿，尤莉皱眉催促。
尤念愣愣上车，下意识开口问：“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尤念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还是不放心，问：“那你怎么来这儿了？”
尤莉从包里翻翻，拿出一个手机递给尤念。
那是尤念的手机。
这两天月考，为了专心复习考试，她特意把手机放在家里。
“你给陆擎打个电话。”尤莉把手机塞进尤念怀里。
“陆擎哥？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又出什么事了吗？”
“让你打就打，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尤念看了尤莉一会儿。
“……陆擎哥不接你电话？”
话是问句，眼神却已然肯定。
听到这话，尤莉面色不虞，闭紧嘴巴半晌，最后认下来：“对，是，你猜得没错，你聪明，行了吧？”
“赶紧打，你打他肯定接。”
“你不是答应陆擎哥说要出国待一段时间了吗？钱给打给你了，还要打电话干什么？”
“你懂什么，现在这种情况，他电话都不接，我能走吗？我走了好给别人腾位置是吗？”
“就算不走，你留下也没什么用啊。”尤念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大声点。”尤莉语气不佳。
尤念重重吐出一口气：“我说，陆擎哥从来都没说过喜欢你，你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听到这话尤莉不怒反笑：“那又怎样，你难道没有听过那句话吗？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那你也追了陆擎哥这么多年了，有什么用吗？”
“你就非要找我不痛快是不是？”
“算了，我懒得跟你说，赶紧给我打电话。你要不愿意，把锁给我解了，我自己打。”
尤莉说着就要把尤念的手拽过来，指纹解锁。
尤念手握拳，使劲犟着不肯。
看她攥得死紧的拳头，尤莉把她的手一甩：“你是在闹什么？！”
“这话应该问你才对吧！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是嫌这次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
“那是我的错吗？！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代言人而已，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说不定哪天就爬陆擎床上去了！你看那个骚样……”
尤念受不了：“姐！”
“怎么，我说错了吗？”
尤念抓狂：“你难道还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吗？你能不能像个大人一样，至少为自己说的话负责？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要别人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尤莉抬手指着她：“尤念，我告诉你啊，别以为你多读了几天书就不得了了，可以来教训我了。你别忘了，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没有我，霍宇也早就死了。霍宇要是死了，陆擎在这个世界上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救了霍宇一条命，一条命！他难道不该帮我吗？”
尤念紧紧咬着牙关看着尤莉，憋闷之下，眼眶泛红。
看她这幅样子，尤莉只觉得烦躁，抢过她的手机要强行解锁，尤念死不愿意。
争抢拉扯之下——
“咚！”
一声闷响。
尤念头撞到车窗上，人一时没了挣扎，闭着眼一动不动。尤莉有一刹那被吓到，但一凑近见人眉头还能用力皱着，心瞬间放下来。不过毕竟理亏，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强硬。
“不就是让你打个电话嘛，你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嘛。”尤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她。
尤念却一把挥开她的手，捂着头自己坐起来，双眼通红泛着泪：“你知不知道我生病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月考？你知不知道这次月考有多重要？”
“为什么别人的哥哥可以为弟弟做那么多，甚至陆擎哥都给我打过电话，问我升高中到新学校习不习惯，可是你呢？”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啊？！”
“所以我让陆擎来给你当姐夫啊，这样他给霍宇的东西你不就能分一半了吗？！”
*
陆擎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直接接起：“喂。”
“老板，小宇出事了。”
电话是武镇打来的。
明明是去打比赛，结果不知道怎么跟人动了手。现在进医院的进医院，进警察局的进警察局。对方的态度还有点麻烦。
陆擎拿着手机，看向对面的办公大厅，看着那空空的门，眼前莫名黑了一瞬。
阖眼缓了片刻，用力吸气，叹息却几不可闻。
陆擎沉声开口：“我知道了，我去处理。”
挂了电话，陆擎转头打给秘书，一边将车开上公路一边安排秘书马上来警察局接冯春。
叮嘱：“接到人之后，先带她去酒店。她还没有吃东西，你看着安排。如果她想休息就让她休息。”
稍顿：“不要让她一个人，我很快回来。”
*
两个市距离不算远，走高速跟走趟市内差不多。
一天之内，两次到警察局，还是不同的警察局。
陆擎刚从车上下来，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
很快接起。
“陆总，我到地方了，但是工作人员说冯小姐已经离开了。”
电话里半晌没有任何声音。
“陆总？”秘书不确定开口。
“……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
通话结束后，陆擎第一次拨出了那个只是静静存在手机里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女声传来。
直接挂断，再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