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永远醒不来,它会让你不断下坠、下沉,让你窒息。被舅舅收养以后,我搬进了他家,以前我们很少联络,对于他的情况一无所知,搬进以后才知道他结婚了,但膝下无子,舅舅表面文质彬彬,是我眼拙,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他日夜沉溺于烟酒、赌博,一不高兴就动手打人;第一次见舅妈,舅妈嘴角淤青,左脚一瘸一拐,整个人瘦瘦的,感觉下一秒就要晕倒,我急忙跑过去扶她:
“舅妈你还好吗?”
舅妈眼神躲闪的瞟了一眼舅舅,怯怯的说:“没事没事,不小心摔了。”说完握了握我的手,一双冰冷的手,让我心生怜悯。舅舅一开始对我很好,经常对我嘘寒问暖的,我问舅妈说:
“舅舅人还是挺好的。”
舅妈说:“你父母的赔偿金帮他还完了债务,所以才对你还好,等你没有了价值......”舅妈边说边抠手,看起来在怕什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没有再说。
面具终究是面具,不久以后,舅舅露出了真面目,整日酗酒,喝完酒就回来打舅妈,他一回来,大声地摔门,进门看到东西就开始摔,看不到舅妈就开始吼,舅妈为了护着我只能出去,让我锁好门,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舅舅一把抓住舅妈的头发往墙上砸,反手拿手上的烟头往舅妈肚皮上戳,舅妈咬着牙,眼里含着泪,额头青筋暴起,就这样,舅舅还不罢手,用开水烫舅妈的脚,舅妈疼到憋红了脸,不小心叫出了声,听到声音舅舅变本加厉的往舅妈腹部重重踢了几脚,我忍不住了打开门冲了下去,一把推开了舅舅,舅舅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一瞬间天旋地转,舅舅转过身抬手准备打我,舅妈看到,死死地把我护在她怀里,恐惧和心疼交加,我忍不住哭了出来,舅舅变得更烦躁,嘴里念叨着:“闭嘴!给我闭嘴!”舅妈下意识的捂住了我的嘴,看到我两蜷缩在地上,他才满意的夺门而出。看他走远了,舅妈捂着肚子,强忍着疼痛,急忙起来问我:“可乐,没事吧?”边说边捋了捋我的头发,我心疼的看了看舅妈,她整个人看起来快碎了一般,他走远没动静后,舅妈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拿出药箱擦拭伤口,我担心的问:
“舅妈,我们还去医院吧,你看起来很严重,要不然报警吧!”
她挽了挽头发,苦笑的说:“我都习惯了,擦点药就行,报警也没用,报完警让我们和解,他写完保证书,回到家他只会打得更用力,。”
我心疼的说:“你怎么不离婚呢?”舅妈摇摇头,无奈的看着我说:“现在有你了,我走了,你怎么办。”一时间我也说不出话来,舅妈走过,将我轻轻揽在怀里,抚摸着我的背说:“都会好的,不怕不怕。”帮舅妈处理好伤口,我两挤在小床上,反锁着门,希望能安静度过一夜。过了很久,舅舅回来了,酒瓶互相碰撞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常年抽烟,舅舅患有咽炎,整个家都回荡着他咳痰的声音,他会一整夜不停的抽烟,不停的咳痰,像一个机械工作的瘾君子,这声音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应激反应,多年后我耳边也常会出现幻听,夜深人静时,我喜欢听着音乐入眠。
转眼我上了初中,这一年舅妈和舅舅突然离了婚,不知道舅舅怎么会放舅妈走,离婚前一晚,舅舅喝了很多酒,听他们在房间里聊了许久,但舅妈被打得很惨,还进了医院,我请假到医院看舅妈,她已经走了,在床上留了一纸条:“可乐,舅妈对不起你,没有能力继续保护你,希望我们有缘再见。”我心想:她怎么会对不起我,一直护着我,我连送她都没机会。这些年,一直在找舅妈也没消息,希望她在某个地方健康幸福。
从医院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舅妈怎么会突然离开,我下一步怎么办,我应该往拿走?该怎么和舅舅相处?能躲到哪里?想得出神没注意到舅舅就站在校门口,等我回过神,看到他鸡皮疙瘩掉一地,是本能的害怕,他一副伪君子的模样对老师说:
“家里有事要请假回家。”
听说有事老师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舅舅走在前面,手里来回摩擦着烟,我内心充满不安,就这样一前一后我们到了家,他还主动的帮我开门,我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刚进门,他迅速关上了门,猝不及防的把我整个人扑倒在地上,用鸡毛掸子打得我整个人缩成一团,我也不敢出声怕被打得更惨,他打的每一下都落在身上,避开脸。他面部狰狞地说道:
“她跑了打的就是你,一个都别想跑。”
当时我内心是无助的,希望有人能来救我,但没有,邻居都不敢惹这个疯子,都装聋作哑,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他们只会同情我并对我指指点点,说我不吉利。舅舅听了以后更生气,说我挡财运,更变本加厉的打我。
过之不及的是,舅舅锁住了我的房间,我只能睡在沙发上,每次他喝完酒回来都会去冲澡,刺鼻的硫磺香皂味让人反胃,他禽兽般的挤上沙发,紧贴着我,动作粗鄙,浓郁的硫磺味令我作呕,动作令人毛骨悚然,我无声的反抗显得好无力,他的手像蛆虫一般在身上爬,我无法忍受的弹跳起来,把他整个人推下去,强烈的反抗遭到了毒打,他只会云淡风轻的说:
“你还想跑,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老婆跑了,你别想跑。”
他会带朋友到家里喝酒,他们肆无忌惮的上下扫射着我的身体,我像满身赤裸没有隐私任其观光的玩物;他们的猥琐的眼神像利剑一样,刺痛着我的全身每一个毛孔;他们低俗行为令人嗤之以鼻,自以为理所应当的用眼神眼神刺伤我、用污言秽语诋毁我。被他们盯到发毛,我跑回房间,锁好门,从未开化的原始丛林逃脱;被酒精分子冲昏头脑,他们会伏案在门口,无理的大声吼叫:
“躲着干嘛,出来陪叔叔们玩。”
夜深人静,听到门外醉汉的打鼾声,趁他们熟睡我会偷跑出去,我曾经想过自我了结,这或许是解脱的最好方式,但当我抬起头仰望星空,看着点点的繁星,仿若最爱、最思念的人就在身旁,又被注入满满的能量,我要让爸爸妈妈看到我长大的模样,要尽力过好每一天,尽管可能很难,再搭着星河去见他们,就这样在无数次的自我疗伤中我坚持了下来。
高中的日子比之前相对好过,舅舅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麻将馆,我住宿在学校,能见到他的时间少了许多,也少了些担惊受怕的时间,偶尔周末的时候我会被拉去麻将馆帮忙,我天真的以为他会放过我。有个周末他强行想占我便宜,把我扑倒在沙发上,粗鲁的将我的双手举过头顶,粗暴的撕开了我的衣物,整个人压在我身上,用力的撬开了我的唇,一股烟味涌入喉咙,一阵恶心反胃袭来,我拼命挣扎,宁死不屈,用力咬伤他的嘴唇,整个口腔的血腥味,见我不从,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放了视频:是我洗澡的视频。还一边怡然自得的说:
“你是我的,哪里我没看过,你乖乖听话,我就考虑放你走。”
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在家偷偷放了录像,一瞬间胃里翻腾倒海,喷了出来,我尘封多年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奋力一推,夺门而出;我好似湖中的一叶孤舟,随波逐流,没有依靠,任其风浪吹打,我时常在想他的生命将以什么样的方式终结,我脑海中给他下了无数次死刑,我希望他永远没有机会忏悔。
他利用视频强迫我去麻将馆帮忙,我没有选择,只能服从。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一个休闲娱乐的麻将馆里,但时间久了发现并非如此。麻将馆里整日烟雾缭绕,赌徒们吞云吐雾,对于他们来说是仙境,在我看来是意志的颓废,是自我的堕落,是对家庭的失职;从早到晚守在桌旁妄想钱生钱,看着他们垂落的眼袋,我不禁摇头心想下一秒就去见阎王吧;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人靠着脏话充面子,有人靠狠赢面子,有人表面一言不发,内心城府极深;有人实则小白兔,已为他人的盘中餐;他们靠赌,赌运气、赌人心、赌手段,其实到头来赌到家破人亡。
身怀六甲的老婆在一旁劝丈夫回家,被不顾轻重的推开,孕妇满脸的失望与无奈,踏进门那一刻她可能怀揣着丈夫会改变的想法,可人真会变就用不着挺着大肚子来悬崖勒马;也有白发苍白的老者,佝偻着身躯,不顾尊严的求儿子回家,任母亲在一旁哭闹,依旧无动于衷,我好想告诉老者,放弃吧!他的心被赌虫腐蚀了。
他们有时赌得很大,翻倍的底,满桌的红票子让他们杀红了眼,不顾后果的下注,最终债积如山;麻将馆里有包间,经常会有几个体格庞大的彪悍一来指定要标间,我趁端茶倒水的时间,在门偷看,嘈杂的环境中,我紧张得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偷拍,他们在吸食一种白色粉末,面色惨白,疯狂的吸食,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普通的粉末,我赶忙拍了几张照片,打扫时把他们用过的杯具偷偷藏起来,以便用来当证据。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轻松地毁掉我的人生,同样我也要毁了他。在麻将馆帮忙期间,我偷偷搜集了许多证据,大额度的聚众赌博和吸毒等,高考前夕,我将犯罪证据整理匿名寄给了警局,打电话举报了麻将馆,在我紧张高考的同时,麻将馆里也鸡飞狗跳,贼鼠乱窜,违法人员尽数被抓,麻将馆被依法查封,令我失望的是:舅舅未落网,这也成为我心里的疙瘩,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什么时候会找上门,希望永远不要遇到他,内心深处更希望他已经不在人世。高考一结束我变卖了房子,换个城市生活,像一只受惊的鸟儿,挥动着受伤的翅膀飞往新的森林,寻找新的庇护所。
一直以为时间可以遗忘所有的伤,可有些伤口太深,伤口好了,疤还在,它一直在提醒你,你曾经身处深渊。
春天满脸泪水,一脸震惊的望着于可乐,难以想象她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还能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她承受了多少伤痛,捱过了多少日夜,才把自己从黑暗中拉出。春天一把紧紧地抱住于可乐,带着哭腔说:
“你真的辛苦了,感谢你好好活着,给我们爱你,关心你的机会。”
于可乐,轻拍着春天的背:“不哭啦!最难的那段日子有人陪着我的,而且我也挺过来了。”春天满脸疑问:
“你的舅妈不是走了吗?谁陪你的?你不要安慰我了。”说完整个人埋在于可乐的颈窝。
“总之,有那么一个人。”于可乐眉宇闪过一丝笑意。
“那你舅舅怎么办,他回来找你怎么办!”春天突然严肃的说。
“不要担心,顺其自然,遇到你们我已经很满足了。”于可乐摸摸春天的头温和的说道。
其实内心还是有一丝恐惧。
“陪你度过那段漫长的日子的人在哪?我要请他吃饭。”
“会有机会的”
“你给我讲讲呗。”
“舅妈你还好吗?”
舅妈眼神躲闪的瞟了一眼舅舅,怯怯的说:“没事没事,不小心摔了。”说完握了握我的手,一双冰冷的手,让我心生怜悯。舅舅一开始对我很好,经常对我嘘寒问暖的,我问舅妈说:
“舅舅人还是挺好的。”
舅妈说:“你父母的赔偿金帮他还完了债务,所以才对你还好,等你没有了价值......”舅妈边说边抠手,看起来在怕什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没有再说。
面具终究是面具,不久以后,舅舅露出了真面目,整日酗酒,喝完酒就回来打舅妈,他一回来,大声地摔门,进门看到东西就开始摔,看不到舅妈就开始吼,舅妈为了护着我只能出去,让我锁好门,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舅舅一把抓住舅妈的头发往墙上砸,反手拿手上的烟头往舅妈肚皮上戳,舅妈咬着牙,眼里含着泪,额头青筋暴起,就这样,舅舅还不罢手,用开水烫舅妈的脚,舅妈疼到憋红了脸,不小心叫出了声,听到声音舅舅变本加厉的往舅妈腹部重重踢了几脚,我忍不住了打开门冲了下去,一把推开了舅舅,舅舅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一瞬间天旋地转,舅舅转过身抬手准备打我,舅妈看到,死死地把我护在她怀里,恐惧和心疼交加,我忍不住哭了出来,舅舅变得更烦躁,嘴里念叨着:“闭嘴!给我闭嘴!”舅妈下意识的捂住了我的嘴,看到我两蜷缩在地上,他才满意的夺门而出。看他走远了,舅妈捂着肚子,强忍着疼痛,急忙起来问我:“可乐,没事吧?”边说边捋了捋我的头发,我心疼的看了看舅妈,她整个人看起来快碎了一般,他走远没动静后,舅妈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拿出药箱擦拭伤口,我担心的问:
“舅妈,我们还去医院吧,你看起来很严重,要不然报警吧!”
她挽了挽头发,苦笑的说:“我都习惯了,擦点药就行,报警也没用,报完警让我们和解,他写完保证书,回到家他只会打得更用力,。”
我心疼的说:“你怎么不离婚呢?”舅妈摇摇头,无奈的看着我说:“现在有你了,我走了,你怎么办。”一时间我也说不出话来,舅妈走过,将我轻轻揽在怀里,抚摸着我的背说:“都会好的,不怕不怕。”帮舅妈处理好伤口,我两挤在小床上,反锁着门,希望能安静度过一夜。过了很久,舅舅回来了,酒瓶互相碰撞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常年抽烟,舅舅患有咽炎,整个家都回荡着他咳痰的声音,他会一整夜不停的抽烟,不停的咳痰,像一个机械工作的瘾君子,这声音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应激反应,多年后我耳边也常会出现幻听,夜深人静时,我喜欢听着音乐入眠。
转眼我上了初中,这一年舅妈和舅舅突然离了婚,不知道舅舅怎么会放舅妈走,离婚前一晚,舅舅喝了很多酒,听他们在房间里聊了许久,但舅妈被打得很惨,还进了医院,我请假到医院看舅妈,她已经走了,在床上留了一纸条:“可乐,舅妈对不起你,没有能力继续保护你,希望我们有缘再见。”我心想:她怎么会对不起我,一直护着我,我连送她都没机会。这些年,一直在找舅妈也没消息,希望她在某个地方健康幸福。
从医院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舅妈怎么会突然离开,我下一步怎么办,我应该往拿走?该怎么和舅舅相处?能躲到哪里?想得出神没注意到舅舅就站在校门口,等我回过神,看到他鸡皮疙瘩掉一地,是本能的害怕,他一副伪君子的模样对老师说:
“家里有事要请假回家。”
听说有事老师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舅舅走在前面,手里来回摩擦着烟,我内心充满不安,就这样一前一后我们到了家,他还主动的帮我开门,我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刚进门,他迅速关上了门,猝不及防的把我整个人扑倒在地上,用鸡毛掸子打得我整个人缩成一团,我也不敢出声怕被打得更惨,他打的每一下都落在身上,避开脸。他面部狰狞地说道:
“她跑了打的就是你,一个都别想跑。”
当时我内心是无助的,希望有人能来救我,但没有,邻居都不敢惹这个疯子,都装聋作哑,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他们只会同情我并对我指指点点,说我不吉利。舅舅听了以后更生气,说我挡财运,更变本加厉的打我。
过之不及的是,舅舅锁住了我的房间,我只能睡在沙发上,每次他喝完酒回来都会去冲澡,刺鼻的硫磺香皂味让人反胃,他禽兽般的挤上沙发,紧贴着我,动作粗鄙,浓郁的硫磺味令我作呕,动作令人毛骨悚然,我无声的反抗显得好无力,他的手像蛆虫一般在身上爬,我无法忍受的弹跳起来,把他整个人推下去,强烈的反抗遭到了毒打,他只会云淡风轻的说:
“你还想跑,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老婆跑了,你别想跑。”
他会带朋友到家里喝酒,他们肆无忌惮的上下扫射着我的身体,我像满身赤裸没有隐私任其观光的玩物;他们的猥琐的眼神像利剑一样,刺痛着我的全身每一个毛孔;他们低俗行为令人嗤之以鼻,自以为理所应当的用眼神眼神刺伤我、用污言秽语诋毁我。被他们盯到发毛,我跑回房间,锁好门,从未开化的原始丛林逃脱;被酒精分子冲昏头脑,他们会伏案在门口,无理的大声吼叫:
“躲着干嘛,出来陪叔叔们玩。”
夜深人静,听到门外醉汉的打鼾声,趁他们熟睡我会偷跑出去,我曾经想过自我了结,这或许是解脱的最好方式,但当我抬起头仰望星空,看着点点的繁星,仿若最爱、最思念的人就在身旁,又被注入满满的能量,我要让爸爸妈妈看到我长大的模样,要尽力过好每一天,尽管可能很难,再搭着星河去见他们,就这样在无数次的自我疗伤中我坚持了下来。
高中的日子比之前相对好过,舅舅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麻将馆,我住宿在学校,能见到他的时间少了许多,也少了些担惊受怕的时间,偶尔周末的时候我会被拉去麻将馆帮忙,我天真的以为他会放过我。有个周末他强行想占我便宜,把我扑倒在沙发上,粗鲁的将我的双手举过头顶,粗暴的撕开了我的衣物,整个人压在我身上,用力的撬开了我的唇,一股烟味涌入喉咙,一阵恶心反胃袭来,我拼命挣扎,宁死不屈,用力咬伤他的嘴唇,整个口腔的血腥味,见我不从,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放了视频:是我洗澡的视频。还一边怡然自得的说:
“你是我的,哪里我没看过,你乖乖听话,我就考虑放你走。”
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在家偷偷放了录像,一瞬间胃里翻腾倒海,喷了出来,我尘封多年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奋力一推,夺门而出;我好似湖中的一叶孤舟,随波逐流,没有依靠,任其风浪吹打,我时常在想他的生命将以什么样的方式终结,我脑海中给他下了无数次死刑,我希望他永远没有机会忏悔。
他利用视频强迫我去麻将馆帮忙,我没有选择,只能服从。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一个休闲娱乐的麻将馆里,但时间久了发现并非如此。麻将馆里整日烟雾缭绕,赌徒们吞云吐雾,对于他们来说是仙境,在我看来是意志的颓废,是自我的堕落,是对家庭的失职;从早到晚守在桌旁妄想钱生钱,看着他们垂落的眼袋,我不禁摇头心想下一秒就去见阎王吧;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人靠着脏话充面子,有人靠狠赢面子,有人表面一言不发,内心城府极深;有人实则小白兔,已为他人的盘中餐;他们靠赌,赌运气、赌人心、赌手段,其实到头来赌到家破人亡。
身怀六甲的老婆在一旁劝丈夫回家,被不顾轻重的推开,孕妇满脸的失望与无奈,踏进门那一刻她可能怀揣着丈夫会改变的想法,可人真会变就用不着挺着大肚子来悬崖勒马;也有白发苍白的老者,佝偻着身躯,不顾尊严的求儿子回家,任母亲在一旁哭闹,依旧无动于衷,我好想告诉老者,放弃吧!他的心被赌虫腐蚀了。
他们有时赌得很大,翻倍的底,满桌的红票子让他们杀红了眼,不顾后果的下注,最终债积如山;麻将馆里有包间,经常会有几个体格庞大的彪悍一来指定要标间,我趁端茶倒水的时间,在门偷看,嘈杂的环境中,我紧张得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偷拍,他们在吸食一种白色粉末,面色惨白,疯狂的吸食,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普通的粉末,我赶忙拍了几张照片,打扫时把他们用过的杯具偷偷藏起来,以便用来当证据。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轻松地毁掉我的人生,同样我也要毁了他。在麻将馆帮忙期间,我偷偷搜集了许多证据,大额度的聚众赌博和吸毒等,高考前夕,我将犯罪证据整理匿名寄给了警局,打电话举报了麻将馆,在我紧张高考的同时,麻将馆里也鸡飞狗跳,贼鼠乱窜,违法人员尽数被抓,麻将馆被依法查封,令我失望的是:舅舅未落网,这也成为我心里的疙瘩,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什么时候会找上门,希望永远不要遇到他,内心深处更希望他已经不在人世。高考一结束我变卖了房子,换个城市生活,像一只受惊的鸟儿,挥动着受伤的翅膀飞往新的森林,寻找新的庇护所。
一直以为时间可以遗忘所有的伤,可有些伤口太深,伤口好了,疤还在,它一直在提醒你,你曾经身处深渊。
春天满脸泪水,一脸震惊的望着于可乐,难以想象她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还能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她承受了多少伤痛,捱过了多少日夜,才把自己从黑暗中拉出。春天一把紧紧地抱住于可乐,带着哭腔说:
“你真的辛苦了,感谢你好好活着,给我们爱你,关心你的机会。”
于可乐,轻拍着春天的背:“不哭啦!最难的那段日子有人陪着我的,而且我也挺过来了。”春天满脸疑问:
“你的舅妈不是走了吗?谁陪你的?你不要安慰我了。”说完整个人埋在于可乐的颈窝。
“总之,有那么一个人。”于可乐眉宇闪过一丝笑意。
“那你舅舅怎么办,他回来找你怎么办!”春天突然严肃的说。
“不要担心,顺其自然,遇到你们我已经很满足了。”于可乐摸摸春天的头温和的说道。
其实内心还是有一丝恐惧。
“陪你度过那段漫长的日子的人在哪?我要请他吃饭。”
“会有机会的”
“你给我讲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