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皓文两个胳膊撑在后面的桌子上，仰头盯着天花板的灯，又闭上眼。“我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建立接触以及一开始装作很看不起你的样子。只是我对数学好的人都很感兴趣。我很急着想知道你是不是那样的人。对不起。”
姜其琛沉默片刻，“什么样的人？”
“数学在你眼里没有生命。”
“数学只是你应试考试的工具。”
“数学是让你痛苦、让你厌恶的存在。”
“学数学是为了赚钱…”
谭皓文慢悠悠地补充：“曾经有一段时间，就在我回国后，我的身边有很多眼里只急于功利，数学是他们拿出去炫耀、欺压别人的资本，还有一些人学这个是为了大人们说的‘有出息，能考好大学’。”
思考几秒姜其琛毫不避讳地开口：“我也想拿第一，我也想有成就，人的本性就是这样。不过清楚我内心的想法对我来说最重要。至于对权和财的看法…”姜其琛沉思了几秒，“我或许还要几年才能给出答案。”
“哇哦～”谭皓文很满意地笑着看着姜其琛“哎，你知不知道，你把这玩意染成黄色或者金色，把你往欧美校园一放，一大堆‘Gossip Girl’都会围在你身边。”他抬手拨弄着姜其琛的头发。
“真的吗？”姜其琛饶有兴趣地捋捋头发，“高考结束就去试试，但不用‘Gossip Girl’。”
“啊，我明白，是那个…”谭皓文想了想，“是那个‘未来小姐’对吧。”
“你再开玩笑诅咒你决赛写不出第一题。”
“你就直接认为我能进决赛了？”
“当然，这里所有人包括老师都这么认为。谭皓文，你生来就是在数学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越探越深的。这是你想要的也是本身就属于你的。”
姜其琛的话让谭皓文愣住，他没想到姜其琛会突然说出如此“神圣”的话，好像有种“天将降大任于吾也”的感觉。
“…我很期待在CMO赛场见到你。”谭皓文的嘴张了张又垂眸只说出来了这一句。
“见不到我的，我没有那么厉害，我说了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
谭皓见过很多谦虚的人，在他面前说自己没有实力却有一大堆奖，暗自私底下努力以他为对手想要超过他。
但从来没遇到姜其琛这样对自己如此定位的人，能进入高联对“普通高中生”多少都会改变这种想法，自觉不凡。
坦然接受自己的局限和不足且仍勇敢不是件容易的事。
终于等来了一天的假期，姜其琛想了想还是没有去程明明那里拿手机，也没有请假出学校转转，只是在夕阳未下去的黄昏七点一个人在梧桐大道走了数不清的来回。
周围留校的大学生骑车说笑着从他身边经过，回过头给同伴招手，姜其琛差点以为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直到飞机落地看到妈妈手机里的天气定位到泷洋市，周淮憬才确定这一切是真的。
虽然这一趟旅行并不会太长，但她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晚上和爸妈还有周明澄在酒店附近吃烧烤，周淮憬剥龙虾的手一直都没有停下来，攒够十个后才把红油手套摊开在周明澄面前，“都给你！”
“谢谢姐！”周明澄的眼里全是光，开心的张着嘴，嘴里刚掉的牙还没冒头。
“不要舔没长出牙的地方，小心以后牙长歪了，这可是奶奶说的。”
“奶奶骗你的。”周明澄喝着果啤往嘴里塞小龙虾肉
“你别学我们喝这个，你还小呢…下一步可别跟爸爸学抽烟啊！”周淮憬想要拿过他手里的塑料杯却被周明澄又夺了回去
“我整天还和妈妈藏他的烟呢！结果他现在开始抽电子烟了！他喝酒容易上脸…”
周淮憬刚准备转过头看看老爸现在的脸色就被周明澄拽了回去，“你小心被他发现了咱俩在说他。”
“你手套上小心有油！”
“没有！”周明澄急忙晃晃带着的干净手套，“我跟你说，”他站起来凑到周淮憬耳边，“明天就去天文馆然后晚上去外滩，后天妈妈想去逛商场呢。”
“你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我跟着你们玩就行了”周明澄跳上凳子，晃着腿继续低头吃姐姐刚剥给他的虾，除非停下来仔细想周淮憬才会想到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周明澄从小就很少提出自己的要求，即使在过年也从来不说自己想要什么，压岁钱一直都被爸妈以“帮你保管”为借口拿走，他也只是在周淮憬跟前偶尔抱怨一下。
周淮憬很久没有和爸妈这么长时间待在一起，以前都是逢年过节或者很久一段时间后他们不忙了才会到爷爷奶奶这边来吃饭，所以她对母亲的感觉少之又少。一直都是爷爷和爸爸一直在给她树立“坚强自立”的形象。
“真羡慕你，妈妈天天在你身边…”周淮憬低声自语全被周明澄听了去。
“羡慕啥啊，她整天逼我学习…”
周淮憬沉默几秒叹了口气，怎么会不羡慕呢，有妈妈一直在身边。
抬头看到天上有几颗星星，她突然好想看看那几颗叫什么，转过身在椅背上什么都没看到才想起来iPad在酒店。
“你看什么呢？”
“星星”周淮憬转头看到周明澄仰着头乱看一通。
“你这么喜欢星星，以后要去学天文？”
“我也想呀或者学跟航天有关的。但是我物理又不是拔尖的…”
“物理不好和这两个有什么关系？”
“都需要物理基础。”
“这样啊…”周明澄拿过两串烤肠递给周淮憬一个，“可是需要的也是和天文有关的物理基础吧？那些电学是不是不需要？你只需要学好你需要的就好了吧？”
听着他的话周淮憬突然有些醍醐灌顶以及难以置信的感觉，似乎他的想法有些超出他的思维，至少周淮憬从来都没这么想过。
“谁告诉的你这些？”
周明澄嘴里的烤肠还没嚼完，转过来有些意想不到地打量着周淮憬，“这不是大家都懂的吗？我运动会选的四百米，就不需要练习跳远了啊！”
周淮憬嘴巴张了张，没有说出高考需要六科的成绩，而这六科并不是由自己“钦点”的，也不是所有都是她感兴趣，但为了高考不得不学。
“你以后会明白，你没得选，你要走的一些路是设置好的…至少上学这几年是…”
“真复杂…”周明澄嘟囔着，摇头晃脑继续吃烧烤。
确实复杂，周淮憬想不出反驳的话
可周明澄的话，其实可以用在很多地方，就这样的思维，其实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比如…
“幺幺，你想大学学什么专业？”老爸拍拍周淮憬的肩膀，她甚至还能闻到他手上的烟味。
“爸，你什么时候能不抽烟啊…我不知道…”
天文学或者航天方面的对周淮憬的家庭来说实在是一个高大上的学科，如果要说出来，她的脸会烧得承受不住。
“那你想做什么工作？”
“不知道…”
“不管是什么，她自己喜欢能一直坚持下去就好了”一旁妈妈接着说，她笑着说。
她笑起来一直都是很温柔的样子。
她个子不高，因为生孩子，坐下来的时候腰间还有一圈赘肉，门牙也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她的头发轻轻扎起，整个人在夜色里都是柔和的，
从很小，小到周淮憬还拿着幼儿园发的棉花糖珍藏三天带给她，看着她一脸惊喜眼里冒着星星接过，因为高温棉花糖化掉也要拆开吃上一口的样子，就已经觉得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了。
那时候周淮憬就在想有她做自己的妈妈真好，每天上幼儿园都期待快点放学回家见到她。
刚从宁聿家回来的方小晓还在电梯里闭着眼回味刚刚出门时他的手搭在鞋柜上看着她换鞋，在她低头绑鞋带的半分钟里犹豫四五次后终于在说：“我走啦，明天见”时伸手轻且快地滑过他的手背，关门时如愿看到他眼睛睁得很大，看着她半天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愣在原地。
而此时她打开门看到的是父母坐在客厅一言不发，整个空气都是凝固的。
“你们吃饭了吗？”方小晓低头换鞋声音很轻快，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她还没吃饭。
“这不等我们大小姐回来吗？”妈妈的语气有些奇怪，方小晓却没察觉到。
“你们不用等我呀，饿了就吃…”
“不等你？不等你怎么知道你这些天上课都去哪了？”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尖，方小晓的内心一颤手心瞬间变凉。
糟糕！被发现了！
下一秒杨筱就跑到身边抓起方小晓的胳膊，“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要不是我今天路过补习班想要去看看你上课的状态，还真是不知道你这一个暑假就去了两次！你说，你都去哪儿了？”杨筱浑身都在发抖，眼睛在女儿身上快速地游走，把能看到的所有地方都检查了一遍。
“我…”方小晓刚一张口眼泪就涌了上来，眼睛模糊一片，想要缩回手却没想到妈妈的力气这么大。
“晓晓，快告诉你妈…”方爸爸一贯温柔的语气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去学习了…”
“你去哪里学习了？你和你的朋友在外面玩的还开心吗？你拿爸爸妈妈的钱直接去玩好了呀！你看看你的分班成绩!你的两个好朋友哪一个没在一班？你再看看你！从一班退步到三班你还有脸出去玩！”
眼泪滴在发白的指关节，方小晓没想到上了高中，妈妈批评的话居然会如此的难以入耳。
姜其琛沉默片刻，“什么样的人？”
“数学在你眼里没有生命。”
“数学只是你应试考试的工具。”
“数学是让你痛苦、让你厌恶的存在。”
“学数学是为了赚钱…”
谭皓文慢悠悠地补充：“曾经有一段时间，就在我回国后，我的身边有很多眼里只急于功利，数学是他们拿出去炫耀、欺压别人的资本，还有一些人学这个是为了大人们说的‘有出息，能考好大学’。”
思考几秒姜其琛毫不避讳地开口：“我也想拿第一，我也想有成就，人的本性就是这样。不过清楚我内心的想法对我来说最重要。至于对权和财的看法…”姜其琛沉思了几秒，“我或许还要几年才能给出答案。”
“哇哦～”谭皓文很满意地笑着看着姜其琛“哎，你知不知道，你把这玩意染成黄色或者金色，把你往欧美校园一放，一大堆‘Gossip Girl’都会围在你身边。”他抬手拨弄着姜其琛的头发。
“真的吗？”姜其琛饶有兴趣地捋捋头发，“高考结束就去试试，但不用‘Gossip Girl’。”
“啊，我明白，是那个…”谭皓文想了想，“是那个‘未来小姐’对吧。”
“你再开玩笑诅咒你决赛写不出第一题。”
“你就直接认为我能进决赛了？”
“当然，这里所有人包括老师都这么认为。谭皓文，你生来就是在数学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越探越深的。这是你想要的也是本身就属于你的。”
姜其琛的话让谭皓文愣住，他没想到姜其琛会突然说出如此“神圣”的话，好像有种“天将降大任于吾也”的感觉。
“…我很期待在CMO赛场见到你。”谭皓文的嘴张了张又垂眸只说出来了这一句。
“见不到我的，我没有那么厉害，我说了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
谭皓见过很多谦虚的人，在他面前说自己没有实力却有一大堆奖，暗自私底下努力以他为对手想要超过他。
但从来没遇到姜其琛这样对自己如此定位的人，能进入高联对“普通高中生”多少都会改变这种想法，自觉不凡。
坦然接受自己的局限和不足且仍勇敢不是件容易的事。
终于等来了一天的假期，姜其琛想了想还是没有去程明明那里拿手机，也没有请假出学校转转，只是在夕阳未下去的黄昏七点一个人在梧桐大道走了数不清的来回。
周围留校的大学生骑车说笑着从他身边经过，回过头给同伴招手，姜其琛差点以为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直到飞机落地看到妈妈手机里的天气定位到泷洋市，周淮憬才确定这一切是真的。
虽然这一趟旅行并不会太长，但她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晚上和爸妈还有周明澄在酒店附近吃烧烤，周淮憬剥龙虾的手一直都没有停下来，攒够十个后才把红油手套摊开在周明澄面前，“都给你！”
“谢谢姐！”周明澄的眼里全是光，开心的张着嘴，嘴里刚掉的牙还没冒头。
“不要舔没长出牙的地方，小心以后牙长歪了，这可是奶奶说的。”
“奶奶骗你的。”周明澄喝着果啤往嘴里塞小龙虾肉
“你别学我们喝这个，你还小呢…下一步可别跟爸爸学抽烟啊！”周淮憬想要拿过他手里的塑料杯却被周明澄又夺了回去
“我整天还和妈妈藏他的烟呢！结果他现在开始抽电子烟了！他喝酒容易上脸…”
周淮憬刚准备转过头看看老爸现在的脸色就被周明澄拽了回去，“你小心被他发现了咱俩在说他。”
“你手套上小心有油！”
“没有！”周明澄急忙晃晃带着的干净手套，“我跟你说，”他站起来凑到周淮憬耳边，“明天就去天文馆然后晚上去外滩，后天妈妈想去逛商场呢。”
“你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我跟着你们玩就行了”周明澄跳上凳子，晃着腿继续低头吃姐姐刚剥给他的虾，除非停下来仔细想周淮憬才会想到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周明澄从小就很少提出自己的要求，即使在过年也从来不说自己想要什么，压岁钱一直都被爸妈以“帮你保管”为借口拿走，他也只是在周淮憬跟前偶尔抱怨一下。
周淮憬很久没有和爸妈这么长时间待在一起，以前都是逢年过节或者很久一段时间后他们不忙了才会到爷爷奶奶这边来吃饭，所以她对母亲的感觉少之又少。一直都是爷爷和爸爸一直在给她树立“坚强自立”的形象。
“真羡慕你，妈妈天天在你身边…”周淮憬低声自语全被周明澄听了去。
“羡慕啥啊，她整天逼我学习…”
周淮憬沉默几秒叹了口气，怎么会不羡慕呢，有妈妈一直在身边。
抬头看到天上有几颗星星，她突然好想看看那几颗叫什么，转过身在椅背上什么都没看到才想起来iPad在酒店。
“你看什么呢？”
“星星”周淮憬转头看到周明澄仰着头乱看一通。
“你这么喜欢星星，以后要去学天文？”
“我也想呀或者学跟航天有关的。但是我物理又不是拔尖的…”
“物理不好和这两个有什么关系？”
“都需要物理基础。”
“这样啊…”周明澄拿过两串烤肠递给周淮憬一个，“可是需要的也是和天文有关的物理基础吧？那些电学是不是不需要？你只需要学好你需要的就好了吧？”
听着他的话周淮憬突然有些醍醐灌顶以及难以置信的感觉，似乎他的想法有些超出他的思维，至少周淮憬从来都没这么想过。
“谁告诉的你这些？”
周明澄嘴里的烤肠还没嚼完，转过来有些意想不到地打量着周淮憬，“这不是大家都懂的吗？我运动会选的四百米，就不需要练习跳远了啊！”
周淮憬嘴巴张了张，没有说出高考需要六科的成绩，而这六科并不是由自己“钦点”的，也不是所有都是她感兴趣，但为了高考不得不学。
“你以后会明白，你没得选，你要走的一些路是设置好的…至少上学这几年是…”
“真复杂…”周明澄嘟囔着，摇头晃脑继续吃烧烤。
确实复杂，周淮憬想不出反驳的话
可周明澄的话，其实可以用在很多地方，就这样的思维，其实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比如…
“幺幺，你想大学学什么专业？”老爸拍拍周淮憬的肩膀，她甚至还能闻到他手上的烟味。
“爸，你什么时候能不抽烟啊…我不知道…”
天文学或者航天方面的对周淮憬的家庭来说实在是一个高大上的学科，如果要说出来，她的脸会烧得承受不住。
“那你想做什么工作？”
“不知道…”
“不管是什么，她自己喜欢能一直坚持下去就好了”一旁妈妈接着说，她笑着说。
她笑起来一直都是很温柔的样子。
她个子不高，因为生孩子，坐下来的时候腰间还有一圈赘肉，门牙也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她的头发轻轻扎起，整个人在夜色里都是柔和的，
从很小，小到周淮憬还拿着幼儿园发的棉花糖珍藏三天带给她，看着她一脸惊喜眼里冒着星星接过，因为高温棉花糖化掉也要拆开吃上一口的样子，就已经觉得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了。
那时候周淮憬就在想有她做自己的妈妈真好，每天上幼儿园都期待快点放学回家见到她。
刚从宁聿家回来的方小晓还在电梯里闭着眼回味刚刚出门时他的手搭在鞋柜上看着她换鞋，在她低头绑鞋带的半分钟里犹豫四五次后终于在说：“我走啦，明天见”时伸手轻且快地滑过他的手背，关门时如愿看到他眼睛睁得很大，看着她半天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愣在原地。
而此时她打开门看到的是父母坐在客厅一言不发，整个空气都是凝固的。
“你们吃饭了吗？”方小晓低头换鞋声音很轻快，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她还没吃饭。
“这不等我们大小姐回来吗？”妈妈的语气有些奇怪，方小晓却没察觉到。
“你们不用等我呀，饿了就吃…”
“不等你？不等你怎么知道你这些天上课都去哪了？”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尖，方小晓的内心一颤手心瞬间变凉。
糟糕！被发现了！
下一秒杨筱就跑到身边抓起方小晓的胳膊，“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要不是我今天路过补习班想要去看看你上课的状态，还真是不知道你这一个暑假就去了两次！你说，你都去哪儿了？”杨筱浑身都在发抖，眼睛在女儿身上快速地游走，把能看到的所有地方都检查了一遍。
“我…”方小晓刚一张口眼泪就涌了上来，眼睛模糊一片，想要缩回手却没想到妈妈的力气这么大。
“晓晓，快告诉你妈…”方爸爸一贯温柔的语气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去学习了…”
“你去哪里学习了？你和你的朋友在外面玩的还开心吗？你拿爸爸妈妈的钱直接去玩好了呀！你看看你的分班成绩!你的两个好朋友哪一个没在一班？你再看看你！从一班退步到三班你还有脸出去玩！”
眼泪滴在发白的指关节，方小晓没想到上了高中，妈妈批评的话居然会如此的难以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