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迈尔斯家的地址,莉莉与斯内普立马启程。

    因为今晚是万圣节夜,所以每家每户都灯火通明,院里摆置着南瓜灯装饰,街道边的路灯稳定的照明前路,许多孩子打扮成喜欢的样子三五成群地提着糖果篮子去大喊着“不给糖就捣蛋”地敲门要糖果。

    莉莉有些羡慕他们的悠闲,要是她和斯内普、卡恩没被困在这个地方该多好,他们本来也能那么快乐。

    “莉莉——快停下。”斯内普神色忽然紧绷地伸手拦住莉莉,把她拉到路边一户人家的绿篱后边。

    “怎么了?”莉莉不明所以地跟着放轻了声音。

    斯内普对她竖起一个食指“嘘”了一声,伸头往绿篱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见他没有发现他们,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那个奇怪的面具男。”他小声和莉莉说:“他进了前面那栋房子里。”

    “真的?”莉莉惊讶地捂住嘴巴,不知道他们这运气好还是不好,卡恩没找到的人他们竟然碰巧遇见了。只过了几个念头,莉莉和斯内普不约而同地改变了计划。

    “我们在这里监视他,卡恩肯定会找来的。”莉莉说。

    “到时候我们一起把他抓住,让他把我们送回家。”斯内普点了下头。

    夜色越来越深,这里的气候不怎么寒冷,即使已经快11月,也没有任何要下雪的痕迹,他们坐在一辆白色轿车后面的马路边,一边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卡恩,一边盯着白色面具男进去的房子。

    大约过去了10分钟左右,一个女人光裸着大腿,披着披肩从正门领着一个女孩走出来,敲响了对门的房子,几分钟后女人独自离开。

    又过了一会,他们再次看见那个面具男,他从后门出现,怀里抱着那个女人,步伐走的很轻松,好像抱得人根本没有重量似的。

    目睹他抱着人又从正门进了房子,斯内普大胆猜测:“什么情况?他老婆?”

    “可能。”她哪懂这些。

    “要是魔法能用就好了。”莉莉感叹道,那样卡恩肯定能立马联系到他们。

    现在早就到了平时该睡觉的时间了,长时间无所事事地盯着一处地方,磨平了些紧张感,斯内普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这可不行,他克制住困意,企图用开玩笑的方式让自己打起精神:“他那么久没出来,该不会正在里面处理尸体吧?”

    “……咦?”莉莉愣了一下,扭头沉默地和他对视着。

    斯内普:“……”

    斯内普:“别看我,我不会靠近的。”

    “我知道。”莉莉有他们的实力自知之明,她不想朋友因为她的善心发生危险,只是目光沉重地望着灯光被人关掉的房子叹了口气。

    两人谁也没在说话,空气沉闷闷地压在头顶上,不知什么起,路上最后一个要糖果的孩子也提着篮子回家了,整个小镇死寂一片,斯内普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响在耳边。

    呼吸声?

    他缓缓地转过身,对上了一张雪白的脸,危机就在一刹那间不可阻挡地降临,他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了斯内普的脖子,不顾他拳打脚踢得挣扎把他整个人给高举了起来。

    “放开西弗勒斯!”莉莉尖叫着冲上去愤怒地拉扯面具男的胳膊,然而这对点力气对他来了根本没用,她只好像一头发怒的母狮般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这下他有了点反应,松开被咬住的手臂,把莉莉重重地甩在地上。

    他的另一只手始终没有放开过斯内普的脖子,莉莉来不及救他了,他因为缺氧,整个脸都被憋成了深紫色,眼前闪过阵阵白光,声音正在一层层地快速从他耳边褪去。

    他后悔了,莉莉说的是对的,他就不应该去那栋房子,其实他早后悔了,在去的路上就后悔了,他怨愤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能说出自己的真是想法——

    他一点都不想死!他想要得还什么也没得到!

    在弥留之际,他的眼前出现一抹刺眼的白光,伴随着汽车的鸣笛声,他听见莉莉忽然兴奋地大喊着什么,下一秒,扼制着他喉咙的手骤然失去力气,他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新鲜空气不断涌进他的肺里,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西弗勒斯——你还好吗?”莉莉冲上来后怕地抱住他,眼眶里泪水在不停打转,坚强地没落下来,她刚才害怕的要命,万一他真的……

    消失了大半天的卡恩干脆利落地一个甩尾停下车,拉开车门瞥了一眼莉莉和斯内普,见他们没事便不再继续关注,而是把视线放在了被车撞飞几米远,躺着地上生死不明的面具男身上。

    在她疑惑的注视中,他手指抽搐了两下,从地上缓缓坐了起来,而他将要站起来前,卡恩掏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右手——连带着一把上满子弹的史密斯·韦森左轮手枪。

    第一次开枪,她前两发打空了,找到感觉后剩下的子弹尽数被射进他的胸膛,直到用完弹夹里的所有子弹,卡恩才把枪丢回车里,上前查看他的心跳。

    “他死了吗?”莉莉扶着斯内普靠近她,声音颤抖地问。

    “没有心跳。”卡恩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说:“你们怎么在这里?是饿了吗?”

    “不是——抱歉……我们没有做好,门关上了,现在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回去……”莉莉愧疚地和卡恩说了她走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斯内普沉默地没有开口。

    “只要你们没事就好,会有其他办法离开的。”关都关了,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继续浪费时间。

    “——那你呢?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斯内普用嘶哑地嗓子问道。

    卡恩摸了摸头,假装没听见。

    莉莉担忧的来回看着他俩,生怕他们吵起来。不过这个担忧是多余的,只有活人才有资格生气,劫后余生的斯内普完全没有一点想吵架的心情,相反,平常再厌烦的东西都能使他心情愉悦,更别提再次救了他一命的卡恩了,她现在在他眼里简直浑身散发着圣光!

    “好吧,先把迈克尔·迈尔斯搬到车上,我再和你们说。”在斯内普的追问下,卡恩妥协道。

    斯内普:“迈克尔·迈尔斯?”

    “他的名字。”卡恩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她一个人可抬不动一个一米九的成年男人,把车后备箱打开,三人回头看向迈克尔躺着的地方,皆是一愣。

    尸体不见了。

    “这不可能!”莉莉难以置信道。

    卡恩在他原本躺的地方转了一圈:“心跳确实消失了,难道他本来就没心跳?嗯?那子弹应该对他没作用才对…他干嘛躺下?”

    思考过后,卡恩认为他刚才确实是死了,只不过又再次复活了。

    “先上车吧,我记得他的车牌号,我们去找他的车,车总是比人好找。”观察到停在另一边马路上的白色轿车和迈克尔一起消失不见,卡恩边喊莉莉和斯内普上车,边率先拉开主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话说这是哪来的?你还会开这个?”斯内普惊讶中暗藏着敬佩,蜘蛛尾巷从来没出现过了汽车,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坐这个。

    “这很简单。”卡恩省略了他前面的问题,骄傲地鼓起胸膛。

    “这里怎么瘪一块?”莉莉留意到车头烂了一大块。

    斯内普:“你怎么知道他名字的?”

    莉莉:“你刚才用的那个是枪吗?哇塞,我只在电视里看过——”

    “等等,等等——好吧,我和你们都说说看我下午做了哪些好了。”见他们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卡恩打断他们继续提问的趋势。

    ****

    在下午离开门后,卡恩首先去公共电话亭查了哈登菲尔德小镇上所有人的姓名,找到了迈尔斯家的地址以及电话,号码是失效的,她便打算去迈尔斯家看看情况,然而在出发前,她却先一步找到了目标迈克尔·迈尔斯。

    她躲在电话亭里,亲眼看着他在原地傻站了一会,接着旁若无人地走到一辆暂时停靠在路边的白色轿车,拉开车门,不到两秒车就以它最极限的速度飞驰着远离了这条街,徒留下从快餐店抱着纸袋绝望地追出来的车主。

    看着痛哭大骂偷车贼的车主,卡恩当即决定偷一辆车,让人陪他一起痛苦。

    车锁和门锁有些不太一样,但都有异曲同工之妙,花了几分钟撬开车门,从车里自带的修理箱里找到车辆修理手册,按书里的方法把地线、火线、启动机线接在一起,成功启动了车子。

    研究了一会怎么开车后,卡恩丢下修理手册,学着迈克尔刚才的操作,直接一档换五档起步,油门踩满,车“嗖——”地如箭矢般窜了出去,撞到了路边的绿化树。

    这大概是她人生中干过最失败的事情了……特别是想跑路时又被闪现而来的麻瓜警官当场逮住,抓进警局时。

    看在她是孩子的份上,以为她只是偷开家里的车,警局没给她戴手铐,而是随意指了个位置让她坐下,询问她的父母叫什么名字,他们要打电话让他们来交保释金。

    卡恩全当没听见,特意摆出一副美国叛逆青少年的经典笑容,负责她的警察毫无办法,只好嘟囔着她那么漂亮却是个小恶魔,苦哈哈地在电脑上查找居民档案。

    四处观察完警局内部,卡恩把目光投向她屏幕上的居民目录,想了想说:“你好,我爸爸叫迈尔斯。”

    “呀?你终于舍得说话啦?你的口音在这里倒是不常听见。”警察扭头看了看她,笑着说:“但是骗人的手段不怎么高明,迈尔斯家很早以前就搬走了,那房子现在还是空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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