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露珠暂未醒,而朦胧的青春却和心一起跳动。

    某初三楼的楼梯间,昏暗,堆满了杂物,灰尘也在空中拥吻,通向天台的门上却铁锈斑斑。

    “

    雨晚,可以脱掉外套吗...”少年前额的碎发因薄汗而贴着,轻声对怀中柔软的女孩儿哄到。声音紧张而青涩,从脖颈到耳旁,更是飞上一层汗与红。

    少女无言,只是褪去外套,转身又继续投入男孩的怀抱。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之前,混着自己细软的发丝,贪婪地嗅而享受少年身上如同薄荷又或者某种中草药的味道...

    抬起头,看见他的紧张,于是,恶作剧般,双唇轻点上他的脸...

    良久,女孩才从楼梯间一阶又一阶地轻步而下,越往人多地方走越是大胆,像一只刚觅食成功的小雀,欣然而雀跃。

    “我说,这次又是哪个?”

    “喂(#`O′),你能不能不要跟鬼一样出现啊真的很吓人!!”来的人悄无声息,没有脚步,只有声音,突至徐雨晚身后,似乎早就跟随许久。

    徐雨晚转身,与他面对面,对上他的眼睛,看见的只是冷静的一片湖水。少年也只是十五岁,脸庞或许只是耐看,而气质出众亦沉稳,同一座岿然不动的山麓。

    或许有的人总是这样子,哪里都可以看出来的与众不同。徐雨晚垂下了眼眸,晃神。

    只是一瞬间,脸上又立马转得阳光灿烂,笑嘻嘻的晃着岑风的手,眨巴眼睛,恍若一只讨好人的小宠物。

    “哎呀岑风,只是友好的同学关系而已嘛,我还是最爱你的!”徐雨晚没心没肺地装傻着,眼神却溜向刚刚的楼梯口,看到刚刚友好的同学悄悄下来,假装不经意地向他使了个眼色,暗示赶紧开溜。

    岑风早就看透也已经习惯了徐雨晚这般无赖和小心机,察觉到楼梯口的动静,又看到徐雨晚的外套不整,明明十分不悦,却也只是装作没看见女孩的眼神,而故意放大了一点声音,“当然,友好的同学关系,但是某些男同学总要讲点分寸吧。”

    他习惯性的伸手,轻轻整理徐晚雨的外套,把一切都悄悄归位,没有再对楼梯口的人有半分关注,只是垂下眼睛仔细地整理女孩的衣衫。

    徐雨晚或许有些悸动,却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无言。

    直至晚上十点,一天因升学而忙碌的课程才结束,同学们结伴去往公交车站,三三两两,其中一“两”便是岑风和徐雨晚。仍是女孩的嬉闹,或是挽着男孩的胳膊,或者又拉着他的手突然的奔跑,或者嘴里念叨着什么嘟嘟囔囔跟着男孩身后。

    徐雨晚并不算漂亮精致,脸蛋与身形都显得有些瘦削娇小,却皮肤白皙,双眸并不惊艳而却尽显娇俏,马尾高扎,和欢悦的脚步一同蹦跳,嘴里嘟嘟囔囔十分不平静,还叼着某人买的棒棒糖。

    公交车的驶来让人群更加不安静,你一句插了我的队,他一句我先我先,但也不让人反感,毕竟只是初中生的打闹。

    “先把糖给咬碎了,等等车里面晃来晃去的,危险。”岑风嘱咐道。

    “ok啦ok啦,大管家。”

    一路奔波,一路晃荡,并没有多余的座位,岑风站着,挺拔像山,护着山后的小鹿,好不让女孩受到半分惊扰。直到女孩下站回家,岑风才再车回家。

    只是一段很短的回家路,剩下的路,普通朋友便止步了。

    徐雨晚的家是租来的,有很大也很老旧的院子。每天晚上徐雨晚踏进院子,都觉得院子总是那么那么小,离门太近,刚踏进就能听见家里的争吵声。

    她嘴里还含着最后一点的糖果,咬碎,然后穿过爸妈摔碗砸锅的声音,回到了房间。

    房间昏暗,没有开灯,陈年老屋有独特的,潮湿霉烂的气息。徐雨晚木讷地打开手机,点开与岑风的聊天框,输入了一串又一串的文字,又删掉。

    不必打扰别人。她想。于是将所有的眼泪藏到了枕头里,小声呜咽,却不敢太大声。

    片刻,拿起手机,又开始点开从学校群里陌生的男同学的聊天框打招呼。

    “hi,听说你喜欢我,真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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