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赵耀瞳孔散大，胸前几乎看不到呼吸的起伏，就这么摇摇晃晃走到了梳妆镜前，一屁股坐下。
一个小人跳上了赵耀的腿上，坐下对着镜子开始梳妆自己。
赵耀的动作和小人同步，但是不像小人那样灵活，多了几分僵硬。
先是梳头，再是从面前的脂粉里挑出几个，涂抹在脸上。
赵光好不容易把赵耀的脸洗干净，现在又往脸上涂涂抹抹，气不打一出来，一个箭步上前拉住赵耀的手，“干什么呢你！赶紧住手！”
另一个小人本来站在赵耀的脚边，上前就一挥手，本来怒气冲冲的赵光也变得迷糊了，摇摇晃晃就要倒地，但是还是及时伸出一只手，撑住了梳妆桌，勉强站住。
不好！
李暖阳看着这俩东西能控制人的行为，要是再放任他们这样折腾下去，不知道局面还能不能控制的住。
“狴犴，你去抓地上那只。”
也知道狴犴能不能听懂，但现在的情况李暖阳只能这么说。
李暖阳蹑手蹑脚走到赵耀身后。
那小人就坐在赵耀的怀里，自己从旁边过不去，一边是被控制的赵光，另一边是墙。
唯一的空隙就是梳妆镜到赵耀的身体中间，但是自己现在直接过去肯定会暴露的。
李暖阳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半蹲在赵耀的身后，就等着赵耀身上那个小人的注意力被其他东西引走，自己可以马上把它抓住。
突然，赵耀停下了打扮自己的动作，缓缓转过身来。
“嘿嘿嘿嘿，我看到你了！”
“我看到你了……”
那小人笑开了花，而重复它语言的赵耀的声音听起来阴森恐怖。
李暖阳正好蹲在人后面，赵耀转过来的身体露出笑嘻嘻的小人，亮黄色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李暖阳。而比蹲着的李暖阳高出一个头的赵耀正低头冷冷看着她。
遭了……
来不及多想，李暖阳伸手就要去抓那个小人。
“啪！”自己的手被赵耀挡开。
别看这赵耀被控制后软绵绵的没有半点挣扎的力气，但是打掉自己手的那一下还是疼的不行。
“嘿嘿嘿，姐姐，你看我好看吗？”
那小人在赵耀的腿上开始转圈，全面展示自己的样子。那一身打扮不像是中原人，再加上和赵耀一模一样的脸，说不出的诡异。
另一个小人控制住赵光后也挤到二者中间，同时展现自己的样子，大声嚷嚷，“姐姐，你看我好看吗？”
被控制的赵耀不停重复，“好看吗？好看吗？”
“好……好看个头！”
李暖阳见赵耀腿上的那个小人转到背对着自己的一瞬间，用手捏住了小人的脖子，提溜了起来。
赵耀突然坐不住一样，无力地从椅子上滑落。
“喵！”狴犴冲上前，按住了另一个小人，肉垫底下的指甲伸出，勾破了小人的皮肤，流出浓稠粘腻的绿色汁水。
看这架势，是抓到了？甄玉哆嗦着开口，“这是……抓着了？”
“可不是。”李暖阳正得意，手里的小人又开始挣扎起来。
“啊！啊！”它短手短脚，根本碰不到抓着自己的人，嘴里还是不停发出恐吓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愤怒。
突然，这挣扎中的小人脖子一歪，像是断了气一般，全身瘫软，悬在半空中。
“这么脆弱的？”李暖阳觉得自己怕不是用力过度，把这东西给捏死了。
提溜到眼前准备好好观察一番，突然意识到不对。这东西本来就不是活的，怎么会被自己捏死？
一瞬间那小人就抬起头来，冲李暖阳哈了一口气。
那口气里带着和小人眼睛同样颜色的粉末，李暖阳赶紧捂住口鼻，还是来不及防备，吸了一点进去。
这味道不就是屋里浓烈的花香吗？
那味道不知道比房间里散发的浓烈多少倍，吸入气体的李暖阳胸口突然一紧，手上的力气一下子流失，那小人顺利地跳了下来，留下缓缓瘫坐在地的李暖阳。
“暖阳！”韩客的声音传来，但是像是隔了无数层窗户纸一样，到了脑袋里嗡嗡响，就像蚊子叫。
“别，别过来。”
这边危险，不能让韩客过来。
“嘿嘿嘿……”刚刚得到自由的小人还没得意多久，就一下子被一个毛茸茸的爪子拍飞。
就见狴犴的嘴里叼着一个小人，像那只蝴蝶一样只露出两条腿在外边晃悠。狴犴又冲到另一个小人边上用爪子拍晕小人再牢牢按住。
李暖阳挣扎着爬到窗边，伸手把那窗户推开了一条缝隙。
春风吹进屋子，让浑身瘫软的李暖阳重新有了些许力气。
李暖阳取下头上的簪子，一下扎中被狴犴控制住的小人裙摆上，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穿透小人的躯干。
但是小人身上还是流出了绿色的液体。
别人看不到那两个小人，但是能看到李暖阳的发簪上沾染了绿色。
“没事吧？”韩客焦急地问到。
“嗯……”
李暖阳没有太多精力回答问题，现下最重要的是控制住小人，不能再让它跑掉。
小人越是挣扎，那簪子就被抓得更紧。
很快，那小人就不再动弹，倒地不起。
狴犴嘴里的小人吱哇乱叫起来，赵耀也哇哇叫。
“啊！！！！”赵耀滑落在地上，和狴犴嘴里的小人一样挣扎。
狴犴甩甩脑袋，微微用力，嘴里的小人就咔嚓断成两节。
赵耀也彻底不动作了，用力瞪着眼睛僵在地上。
两个小人都没有了动静，李暖阳感觉自己身上那种无力感迅速消失，原本被控制的赵光也恢复了力气。
“赵耀！”赵光回过神来，看到倒在地上僵住的赵耀，那瞪大的眼睛透露出不甘的情绪。
“韩客……开窗……”
李暖阳撑住自己的膝盖，现在让自己在屋里走来走去还是有些勉强。
窗户被一扇扇打开，屋里浓郁的香气飘散出去，几个人的感觉都好了许多，但是赵耀还是一动不动。
“先把他搬回床上。”
几个人把赵耀抬回床上，李暖阳终于不再觉得憋得慌，在屋子里搜寻起来。
刚刚这俩东西应该是植物，就在这屋子里。
李暖阳突然想到了摆放在花架上的那盆植物。
是它了！
那盆看似兰草的东西边上落着两朵白色的花，一朵被扎透了花瓣，一朵裂成两半。
还有几个花苞就还是那样鼓鼓囊囊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再炸裂开来。
不能再让那东西出来了。
李暖阳抱着那盆东西就走出了厢房，这一通折腾天已经晚了，太阳没要多久就要落下。
李暖阳在院子里找到一个阳光最充足的地方，虽然房间里阴冷，但是院子里的阳光正好，比房间里暖上不少。
那盆植物在太阳底下扭动了好几下，花苞发出叽叽叽的声音，就像是马上要炸裂开来，但是一直都没有再开。
“啪嗒……”
植物上存留的几个花苞都突然枯萎，落下，砸在地面上。
一阵清烟飘起，花苞融合在一起，成了半个珠子。
半个？
之前李暖阳处理过的事件最后看到的都是一整个珠子，怎么现在就剩下半个？
那边将赵耀安顿好，韩客跟着出来看李暖阳的情况。
“就是这个？”韩客指着边上那盆没有花苞的植物。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应该是从大秦传进来的一种植物，叫做水仙，之前在书上看到过，但是不能确定。”
书店老板韩客读过相关的书籍，但是具体的内容还是需要佐证。
赵光从屋里出来，看到了那盆摆在院子里的植物，满是不解，“李姑娘，这是？”
“赵公子，这植物是什么？”
“这是前两天蕃客来访的时候送的礼物，说是大秦的产物，我对这些没兴趣，但是赵耀喜欢他就留下了，说要好好养着在春分茶会的时候给宾客展示。怎么，这个有问题？”
赵光也是偶然收下了这个东西，之前也没见过这植物。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说是叫做水仙。”
李暖阳一脸惊讶，“韩公子你还真说对了。”
韩客淡淡回答，“如果是水仙的话，那还有段小故事。”
“说来听听。”或许这水仙的故事和自己见到的半个珠子有关系。
在几人出来前，李暖阳已经把珠子收好了，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除了能见鬼以外，还收集了不少从这些鬼身上得到的珠子。
“书上说，一个大秦国的男子生来俊朗，许多姑娘对他表达爱意，但是通通被他拒绝了。被他拒绝的人许愿，希望有一天这个男子也会尝到爱上这样一个人而不能得到的感觉。上天听到了那个人的愿望。于是这个男子偶然间从倒映的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的样貌，爱上了自己。但是爱而不得，这痛苦的情感一直折磨着男子直到他死去。最后他人在这男子死去的地方发现了一株水仙花……”
韩客简短的讲述了书上的故事，那水仙花就是让人爱上自己的化身。
李暖阳发愣，那这屋子里也没有水啊，怎么就倒映出赵耀的样子呢？
是那里！剩下的半颗珠子应该就在屋里的那个地方！
一个小人跳上了赵耀的腿上，坐下对着镜子开始梳妆自己。
赵耀的动作和小人同步，但是不像小人那样灵活，多了几分僵硬。
先是梳头，再是从面前的脂粉里挑出几个，涂抹在脸上。
赵光好不容易把赵耀的脸洗干净，现在又往脸上涂涂抹抹，气不打一出来，一个箭步上前拉住赵耀的手，“干什么呢你！赶紧住手！”
另一个小人本来站在赵耀的脚边，上前就一挥手，本来怒气冲冲的赵光也变得迷糊了，摇摇晃晃就要倒地，但是还是及时伸出一只手，撑住了梳妆桌，勉强站住。
不好！
李暖阳看着这俩东西能控制人的行为，要是再放任他们这样折腾下去，不知道局面还能不能控制的住。
“狴犴，你去抓地上那只。”
也知道狴犴能不能听懂，但现在的情况李暖阳只能这么说。
李暖阳蹑手蹑脚走到赵耀身后。
那小人就坐在赵耀的怀里，自己从旁边过不去，一边是被控制的赵光，另一边是墙。
唯一的空隙就是梳妆镜到赵耀的身体中间，但是自己现在直接过去肯定会暴露的。
李暖阳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半蹲在赵耀的身后，就等着赵耀身上那个小人的注意力被其他东西引走，自己可以马上把它抓住。
突然，赵耀停下了打扮自己的动作，缓缓转过身来。
“嘿嘿嘿嘿，我看到你了！”
“我看到你了……”
那小人笑开了花，而重复它语言的赵耀的声音听起来阴森恐怖。
李暖阳正好蹲在人后面，赵耀转过来的身体露出笑嘻嘻的小人，亮黄色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李暖阳。而比蹲着的李暖阳高出一个头的赵耀正低头冷冷看着她。
遭了……
来不及多想，李暖阳伸手就要去抓那个小人。
“啪！”自己的手被赵耀挡开。
别看这赵耀被控制后软绵绵的没有半点挣扎的力气，但是打掉自己手的那一下还是疼的不行。
“嘿嘿嘿，姐姐，你看我好看吗？”
那小人在赵耀的腿上开始转圈，全面展示自己的样子。那一身打扮不像是中原人，再加上和赵耀一模一样的脸，说不出的诡异。
另一个小人控制住赵光后也挤到二者中间，同时展现自己的样子，大声嚷嚷，“姐姐，你看我好看吗？”
被控制的赵耀不停重复，“好看吗？好看吗？”
“好……好看个头！”
李暖阳见赵耀腿上的那个小人转到背对着自己的一瞬间，用手捏住了小人的脖子，提溜了起来。
赵耀突然坐不住一样，无力地从椅子上滑落。
“喵！”狴犴冲上前，按住了另一个小人，肉垫底下的指甲伸出，勾破了小人的皮肤，流出浓稠粘腻的绿色汁水。
看这架势，是抓到了？甄玉哆嗦着开口，“这是……抓着了？”
“可不是。”李暖阳正得意，手里的小人又开始挣扎起来。
“啊！啊！”它短手短脚，根本碰不到抓着自己的人，嘴里还是不停发出恐吓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愤怒。
突然，这挣扎中的小人脖子一歪，像是断了气一般，全身瘫软，悬在半空中。
“这么脆弱的？”李暖阳觉得自己怕不是用力过度，把这东西给捏死了。
提溜到眼前准备好好观察一番，突然意识到不对。这东西本来就不是活的，怎么会被自己捏死？
一瞬间那小人就抬起头来，冲李暖阳哈了一口气。
那口气里带着和小人眼睛同样颜色的粉末，李暖阳赶紧捂住口鼻，还是来不及防备，吸了一点进去。
这味道不就是屋里浓烈的花香吗？
那味道不知道比房间里散发的浓烈多少倍，吸入气体的李暖阳胸口突然一紧，手上的力气一下子流失，那小人顺利地跳了下来，留下缓缓瘫坐在地的李暖阳。
“暖阳！”韩客的声音传来，但是像是隔了无数层窗户纸一样，到了脑袋里嗡嗡响，就像蚊子叫。
“别，别过来。”
这边危险，不能让韩客过来。
“嘿嘿嘿……”刚刚得到自由的小人还没得意多久，就一下子被一个毛茸茸的爪子拍飞。
就见狴犴的嘴里叼着一个小人，像那只蝴蝶一样只露出两条腿在外边晃悠。狴犴又冲到另一个小人边上用爪子拍晕小人再牢牢按住。
李暖阳挣扎着爬到窗边，伸手把那窗户推开了一条缝隙。
春风吹进屋子，让浑身瘫软的李暖阳重新有了些许力气。
李暖阳取下头上的簪子，一下扎中被狴犴控制住的小人裙摆上，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穿透小人的躯干。
但是小人身上还是流出了绿色的液体。
别人看不到那两个小人，但是能看到李暖阳的发簪上沾染了绿色。
“没事吧？”韩客焦急地问到。
“嗯……”
李暖阳没有太多精力回答问题，现下最重要的是控制住小人，不能再让它跑掉。
小人越是挣扎，那簪子就被抓得更紧。
很快，那小人就不再动弹，倒地不起。
狴犴嘴里的小人吱哇乱叫起来，赵耀也哇哇叫。
“啊！！！！”赵耀滑落在地上，和狴犴嘴里的小人一样挣扎。
狴犴甩甩脑袋，微微用力，嘴里的小人就咔嚓断成两节。
赵耀也彻底不动作了，用力瞪着眼睛僵在地上。
两个小人都没有了动静，李暖阳感觉自己身上那种无力感迅速消失，原本被控制的赵光也恢复了力气。
“赵耀！”赵光回过神来，看到倒在地上僵住的赵耀，那瞪大的眼睛透露出不甘的情绪。
“韩客……开窗……”
李暖阳撑住自己的膝盖，现在让自己在屋里走来走去还是有些勉强。
窗户被一扇扇打开，屋里浓郁的香气飘散出去，几个人的感觉都好了许多，但是赵耀还是一动不动。
“先把他搬回床上。”
几个人把赵耀抬回床上，李暖阳终于不再觉得憋得慌，在屋子里搜寻起来。
刚刚这俩东西应该是植物，就在这屋子里。
李暖阳突然想到了摆放在花架上的那盆植物。
是它了！
那盆看似兰草的东西边上落着两朵白色的花，一朵被扎透了花瓣，一朵裂成两半。
还有几个花苞就还是那样鼓鼓囊囊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再炸裂开来。
不能再让那东西出来了。
李暖阳抱着那盆东西就走出了厢房，这一通折腾天已经晚了，太阳没要多久就要落下。
李暖阳在院子里找到一个阳光最充足的地方，虽然房间里阴冷，但是院子里的阳光正好，比房间里暖上不少。
那盆植物在太阳底下扭动了好几下，花苞发出叽叽叽的声音，就像是马上要炸裂开来，但是一直都没有再开。
“啪嗒……”
植物上存留的几个花苞都突然枯萎，落下，砸在地面上。
一阵清烟飘起，花苞融合在一起，成了半个珠子。
半个？
之前李暖阳处理过的事件最后看到的都是一整个珠子，怎么现在就剩下半个？
那边将赵耀安顿好，韩客跟着出来看李暖阳的情况。
“就是这个？”韩客指着边上那盆没有花苞的植物。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应该是从大秦传进来的一种植物，叫做水仙，之前在书上看到过，但是不能确定。”
书店老板韩客读过相关的书籍，但是具体的内容还是需要佐证。
赵光从屋里出来，看到了那盆摆在院子里的植物，满是不解，“李姑娘，这是？”
“赵公子，这植物是什么？”
“这是前两天蕃客来访的时候送的礼物，说是大秦的产物，我对这些没兴趣，但是赵耀喜欢他就留下了，说要好好养着在春分茶会的时候给宾客展示。怎么，这个有问题？”
赵光也是偶然收下了这个东西，之前也没见过这植物。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说是叫做水仙。”
李暖阳一脸惊讶，“韩公子你还真说对了。”
韩客淡淡回答，“如果是水仙的话，那还有段小故事。”
“说来听听。”或许这水仙的故事和自己见到的半个珠子有关系。
在几人出来前，李暖阳已经把珠子收好了，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除了能见鬼以外，还收集了不少从这些鬼身上得到的珠子。
“书上说，一个大秦国的男子生来俊朗，许多姑娘对他表达爱意，但是通通被他拒绝了。被他拒绝的人许愿，希望有一天这个男子也会尝到爱上这样一个人而不能得到的感觉。上天听到了那个人的愿望。于是这个男子偶然间从倒映的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的样貌，爱上了自己。但是爱而不得，这痛苦的情感一直折磨着男子直到他死去。最后他人在这男子死去的地方发现了一株水仙花……”
韩客简短的讲述了书上的故事，那水仙花就是让人爱上自己的化身。
李暖阳发愣，那这屋子里也没有水啊，怎么就倒映出赵耀的样子呢？
是那里！剩下的半颗珠子应该就在屋里的那个地方！